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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6:31:24 作者: 血吟
幣姐他媽的竟然膽大包天的和項明叫板,他瞪大眼睛冰冷的說:「操我的錢。」
「操你的錢?」項明疑問,而後又喃喃的複述了幾遍:「操你的錢……操你的錢……操你的錢……」突然項明爆發了:「賤貨,你他媽的值幾個錢?啊?你還配有人愛?」項明那大嘴巴子給幣姐扇的一下子摔在了凌亂的餐桌上,這都不算完,項明抬腳咣咣又照江cháo肚子狠踹下去。
我丫的實在忍不下了,剛要衝過去替江cháo說清,我嘞個去的,變態果然不是蓋的,項明忽然變他臉的蹲下身把傷痕累累,頭上流血的幣姐摟在懷中,溫柔的安撫他:「小cháo,小cháo,對不起……對不起……我又激動了……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回來……」項明說著就從兜里掏出一個禮盒來,哥看那盒子就知道裡面裝的是啥,果然,是戒指,很名貴的白金指環,是江cháo會喜歡的款式,簡潔大方,很配他。
那一瞬,哥忽然明白一個事,是項明親手把乾淨無暇的江cháo推向萬惡的深淵,讓他世俗,讓他風塵,讓他墮落,讓他下賤,讓他yín盪,為他換取更多更好的人脈或者其他。
他應該是愛江cháo的,可是江cháo不再無暇,基本就是個人盡可夫的MB,這個時候的項明已經不是原來的項明,他有身份,有頭有臉,所以江cháo還怎麼能配上他的身份?怎麼還有資格站在他身邊?那會要項明成為大家的笑柄,他居然會喜歡一個等同於公共汽車隨人上的破鞋?不,他還沒有那個資格會要眾生仰望他,現在有了嗎?也許有了,只是江cháo已經是卡在他喉嚨里的一根刺,卡著難受,撥出來也不舒服。
無論怎樣的男人,他的真愛一生只有一次,錯過了第一次便在也找不回那種刻骨銘心即使天崩地裂也要在一起的真心。
所以才有要男人深深記得的永遠是他的初戀情人,江cháo,也許是男人當初真心去愛過的唯一一人,只是物是人非,一切都不在純粹,一切都變得物質了。
我想,項明是在嫉妒江cháo,嫉妒這般破碎不堪、墮落無比的江cháo都有哥來真心真意的愛他,而他,居高位者,身邊的鶯鶯燕燕不會少,可又有哪一個不圖他名、不圖他力,真真切切愛他這個人的呢?
沒有,一定沒有,他的名、他的力,都不敵哥這一顆愛江cháo的真心,他很失敗,是的,他很失敗,他失去了曾經那個真心真意愛他,而不是圖他錢財地位的江cháo,他不如哥!
結果那晚江cháo被項明抱回了府邸,哥卻是一個孤零零的回到哥和江cháo的小窩住,那夜,哥哭了,哥無聲的歇斯底里,無聲的捶胸頓足,哥真窩囊,哥連哭都不敢發出聲音,痛苦的縮在沒有江cháo溫度的床上掙扎著,直到……天明。
燃燒的基情 148 聽風
之後的一段日子可以用風平浪靜來形容,哥雖說是跟著項明混,其實說白了就是掛個名號而已,哥還是哥哪裡都沒變,仍舊是混在社會最底層的流氓混混。
項明似乎是被情聖附體了,竟然帶著江cháo出國旅遊去了,臥槽!而且還是一家三口,魚娃娃也去了,哥雖嫉妒羨慕,不過也為江cháo開心,有魚娃娃在他多少能開心點。
兩人一走大半月,這期間哥和冠奇他們出去辦過一次事,這是文明說法,不文明說法就是我們拿刀砍人去了,生死由天,被掛那就是你點背,誰也怨不得。
一個雨夜,要哥想起了那晚的幣姐,他飄逸的長髮媚人的眼波,只可惜,這個雨夜,來嚇唬哥的不是身在日本看櫻花的幣姐而是許久不見的小白。
他看起來更加妖孽了,妖孽的不可方物,無論是著裝打扮還是他的品味,都相當有范兒,他笑的嫵媚至極,只可惜哥哥心情不佳,一顆心都跟著魚娃娃他們飛到國外去了,啥心思都木,連打飛機的意向都木,更何況ML。
站在漆黑的弄堂里,小白嬉笑著:「海哥。」
「有事?」哥無精打采,被雨澆個落湯雞。
「人家今晚好寂寞」他說話真麻人。
「你家寂寞你不寂寞就成。」懶得和他扯皮,雙手插兜提步就走。
「討厭,人家沒處兒去了嘛。」他黏了上來。
「那是你的事。」哥沒理他。
他又糾纏了哥一會,見哥對他實在不感冒就走了,隨後就發生了一件大事,要哥事後回想都膽突的,小白居然染了a打頭的那富貴病,我去的,哥簡直後怕死了,多虧那天哥的定力夠,不然哥就得和幣姐天人永隔了。
之後是項明領著幣姐魚娃娃回國,那天是哥去機場接的他們,也是在那天哥在回城的高速公路上替項明擋了一顆子彈,說起來有點像在看港台警匪片,不過這的確是千真萬確的事情。
只要你有錢,就沒有辦不到的事,咱們不清楚不了解是咱們太普通,根本夠不上那個檔,所以聽起來感覺有點像聽天書,脫離實際。
後來哥大概有所聽聞,項明領著小白離開哈爾濱似乎是公關某某某政要人物去了,當然,小白就是第二個幣姐,被項明推銷出去,只可惜他沒幣姐幸運,或許是他自己不愛惜自己,不然也不會染了那麼髒的病。
槍擊事件就是因小白的愛滋引發出來的,估計是他自己染了病也不自知,又繼續陪那些有頭有臉的人物胡搞亂搞,於是把a打頭的病給擴散傳播了。
於是便引起了這場類似於玉石俱焚的打擊報復,不過哥發誓,哥可不是想去救項明,那天天氣很陰沉,電台報有大雨,也果真在半路時下起了瓢潑大雨,車子還意外的在高速上爆胎,現在想想也許不是意外,然後就是所謂的飛車黨路邊槍襲事件。
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幣姐抱著魚娃娃坐在車子裡,項明坐在他身邊,哥跳下車看爆胎,當然還有兩輛車跟著我們,應該是那種專業的保鏢,哥還好奇的問過,他們居然有的是退役的特種兵,臥槽,現在連兵哥哥都玩起黑社會了,看來哥哥的知識有待提高啊。
然後也不怎麼三整兩整的就有人開槍了,混亂中哥眼尖,也許是巧合,反正哥一眼就看見那輛車子裡有人開槍瞄準幣姐的方向,哥當時就想如果這子彈打中幣姐那就是一屍兩命,我的五毛和我們的魚娃娃,要是哥死了哥就解脫了,五毛應該會看在魚娃娃的份上堅強活下去,於是哥就一個飛撲撲了去,他媽的,好死不死的成了救下項明不顧自身安危替大哥擋子彈的大俠了,臥槽的,成名原來這麼簡單????
於是乎,哥在病床上躺特麼三個月,牛子好了身子板又特麼萎靡了,你們說說哥咋這麼倒霉呢?
項明似乎被哥的英勇行為給感動了,乾脆把哥接到他的府邸去修養,一時間哥算得上風生水起了,大哥還大發慈悲的沒事要幣姐陪陪我,我去的,哥的小日子過的特麼的銷魂。
然而哥大病初癒的時候,又發生了一件大事,小白似乎是破罐子破摔了,開始報復打擊一些人,至於他為何專挑項明得力手下睡哥也百思不得其解,當然也有其他人,所以哥就沒怎麼在意這茬。
好像是項明手下哪個得力的副手,和項明關係就跟拜把子似的鐵,出特麼大事了,殺人命案,似乎沒處理好走漏了風聲,需要有人替大哥頂罪,然後大坤去了,他這麼做沒的說,大哥要你去,你去不去都得去,能出來混的,都是啥也不是的被生活所迫的,大坤這樣的和哥比算好的,和再好點的比就啥也不是了,他丫的常年打仗鬥毆,再多的錢都敗壞光了,家裡也是窮的叮噹響。
所以他自己請命去替大哥坐牢,要是能功成身退的回來,那他就徹底的牛了,絕對是平步青雲,要比現在好上百倍,項明該咋咋的,給了他家一大筆安家費,更替他請了最好的律師,起碼先搞個無期,總比直接挨栓子強,之後再慢慢的走動走動一點點來。
至於殺的誰?是滿身潰爛的小白,這孩子據說死得極慘,下面都被人剁爛了,兇手果然夠變態,小白那張妖孽的臉一點沒碰,只是他身子實在是慘不忍睹,只有你想不到的噁心。
哥不知道咋想的,去停屍房看了他,他都靜的躺在那個大鐵盒子裡,一塊白布遮蓋著他醜陋不堪的身體,他很安靜,臉上被冰凍的毫無血色,慘白的很,沒有上妝,便顯得他整個人都很乾淨,額頭、下巴處偶有幾粒紅疙瘩,估計是病毒攻出來的。
哥無聲無息的凝視著這樣安靜的小白,心裡也是說不出的難受,忽然想起了當年的他,那麼純粹,那麼乾淨,像是一塊沒有雕琢的淡玉,每每笑起來都帶著一股青澀,彎彎的眼,彎彎的眉,粉嘟嘟的嘴唇,穿著學校的學生服,被一群不良少年圍堵,懦弱的抓著自己的褲子倒在地上抱頭。
哎~世事無常,嘆只嘆我們都是被命運奴役的小人物,不知道小白的媽媽看見自己兒子這般的結局會作何感想?他還那麼年輕,才十八歲不到,他的未來還那麼長,他其實沒有做錯什麼,他其實也曾經是個善良的好孩子……
太安靜了,實在太安靜了,他怎麼不說話?他怎麼不和我大發雷霆了?怎麼不吵著嚷著和我分手了?他怎麼就這樣走了
小白~~小白呀~~~~你海哥來看你了,你是好孩子,真的,你是好孩子……
走吧,走了吧,去那個地方好好生活,重新做人,沒準有一天我和你江cháo哥還能在那個地方與你相遇呢,小白~~小白呀~~~~真是沒想到,會最先離開的是你,呵呵呵,呵呵呵呵……
受不了,受不了這裡的死氣沉沉,受不了這裡的壓抑,我忽然狂躁起來,瘋狂的用我的拳頭敲擊著裝著小白的鐵盒子,用我的腳去踢下面的鐵板,喊叫著讓小白起來,起來對我笑,起來和我說話,起來沖我發脾氣,我忽然後悔起來,也許當初,也許那晚小白來找我時,我有關懷的安慰他一番,也許小白今天就不會是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這個鐵盒子裡。
最後,我被人架了出去,如果不是江cháo出面替我解決,也許我就得吃官司。
我倆一塊走了出來,在道牙子上坐了下來,江cháo就坐在我的身邊,我歪頭靠在他細瘦的肩膀上,老半天受傷的呢喃:「五毛~我害怕。」
「不會的。」他像一個慈祥的母親,伸手撫上我的側臉頰輕輕摩挲:「我不會這樣的,真的。」
「是的,我們不會,我相信你五毛。」我依舊低落的窩在他肩頭,聽風兒吹過,聽他心跳,聽著這個世界的聲音,聽著那些遊魂的嘶吼……
聽說人死後就會輕21公克,那是靈魂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