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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6:31:24 作者: 血吟
    於是乎,哥也沒去大坤那屋,就跑到吸菸區抽了根煙,然後又躡手躡腳的滾回來了,跟Jb做賊似的蹲在江cháo病房門外偷偷觀察形勢。

    我嘞個去,幣姐就是幣姐,不服他都不行,還就真一個人在那笑呢,而且越笑越悲愴,上氣不接下氣的,我懷疑他都能嘎一下抽過去。

    可哥還是不信這邪,愣是守在門外沒進去,我在等五分鐘,我看還笑不笑,於是,一個五分鐘,兩個五分鐘,三個五分鐘,直到四十分鐘過去了,江cháo那貨終於不笑了,哥心裡舒坦,我就說胳膊擰不過大腿,我才不信那蹄子沒人理他,他也自己在那傻笑。

    抖抖衣衫,哥瀟瀟灑灑的推門進去,眉開眼笑的,和我玩倔強?不行,還差遠了去。

    然而,我走近一看,江cháo還在那笑呢,只是笑的沒有聲,估摸著是聲帶壞了,我的心一揪,我清楚的看著他眼中的淚,隨著他一顫一顫而顛落下來。

    騰的一股火壓了上來,我突兀的大吼一嗓子:「操你媽的,你能不能把嘴閉上別笑了?」我不知道我什麼還會發火,可我知道我現在不是真的氣,是為他難過為他傷心,看著他就好像在看著我一樣,我總覺得我有一天也會像他這樣,再也受不住某種折磨而選擇逃避整個世界,做世人眼中的瘋子。

    眼淚抑制不住的流了下來,我粗魯的坐上他的床,然後不管不顧的扯起他,要他靠在我的懷裡,也不管他疼不疼,我低著頭看著他的臉罵他:「別笑了,別笑了,尼瑪的,別笑了。」我的聲音不知道為何哽咽了,他張著的嘴巴里吃進了我的眼淚,他真可憐,他真可憐,我當時心裡就是這麼想的,如果沒有我他就死了,死了,死了,死了,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他了,他不會知道以後的那東西是綠的藍色還是紫的,他不會知道以後會出什麼新型的好貨,他不會知道沒準有一天地球會變成方的,他什麼都不會知道的。

    我受不了他這副可悲的模樣,我將頭狠狠的壓了下去,然後咬住他的唇,不要命般的吸吮起來,我要咬破他的唇,咬出他的血,我喜歡腥鹹的味道,苦澀的,可在嘴裡化開變成了甜味,我要咬回他的意識,這根本不是吻,或者說這是吻,變態的吻,我恨不得咬爛他的嘴巴,我噁心的吸吮著他嘴唇里流出來的鮮血,全都吸到自己的口腔里,然後我不咽下去,我吸住他的舌頭進我的口腔,用他在我口腔里的血浸染他的舌頭,要那腥鹹的味道漫過他的味蕾。

    他終於有了反應,我們接著吻,他模糊不清的對我說:「我鞥,呀嗨,可偶急廝向就牛內。」雖然不清楚,我可理解了,他說:我疼,大海,可我只想笑著流淚。

    我猛的鬆開了他,把他平放在床上,然後很邪惡的伸手在我的嘴上抹了一把血,之後又擦在了江cháo蒼涼的唇上,紅紅艷艷的,就像給他擦了女人的唇膏,我很開心,我笑著對他說:「妖精,你真他媽好看。」

    我不知道即使我這麼對他說話,他竟然還能感動的哭出來,他努力的彎起唇角對我綻放他枯敗的笑容,那血要我抹到了他的下巴上,可他仍舊儘量為我展現最美的一面,我不知道他此刻心裡想的是什麼,也不知道我倆怎麼就搞到了一起,我們本是陌路,他死他活不該和我有關係的,可是我就像著了魔,突然就被這樣的他所吸引,被他淒涼的笑容給迷惑,掉進了他為我挖好的萬丈深淵再也出不來了。

    又是笑?又是笑?為何又是笑?江cháo你他媽的明明傷心難過疼的要死,你在這兒和我裝什麼情聖?想哭就哭,想喊就喊,你為什麼老是違背自己真實的意願?我不高興,我生氣,我不高興這樣的他,我生氣他的曲意逢迎,這天下沒有什麼一沉不變的東西,沒有改不過來的壞習慣。

    「還疼麼?」我笑著流淚問他,我知道我好像要犯病了,江cháo你狠,你能從骨子裡刺激我的變態欲。

    果然,他眯著他那雙貓眼笑著沖我搖頭,說他不疼了,撒謊,騙子,你他媽疼的豆大的汗珠從你腦門子上滾下來還敢在這和我撒謊?

    我仍在笑,跪在了他的病床前,隨即玩味的把手伸進他的被窩,他不知道我要幹什麼,等他知道的時候,我已經用手指甲扣住他被玫瑰花刺戳破的皮肉,我一下一下的扣著那傷口,我還在笑,我溫柔的問他:「疼嗎?」操你媽的你疼不疼?疼就大聲的告訴我,對我說實話。

    他搖頭,亦柔情的對我笑,淚水沒了,忽然就沒了,他笑的那麼勾人,溫柔得宛如一灘水。

    戲子無情,戲子最會演戲?我腦袋裡忽然就冒出了這句話,可我已經氣不出來了,全部轉化成一種變態欲,我一面狠狠的扣弄他手臂、腰腹、側身甚至背脊的傷口,一面低柔的問他疼不疼?

    他說不疼不疼,一點不疼,最後我把他身上結痂的疤痕都扣破了,他忽然眨著他那雙淡藍的貓眼問我:「大海?你高興麼?開心嗎?」

    「高興,開心,我不嗨,一樣能玩出高cháo來。」我壞壞一笑,或者說扭曲一笑,然後狗似的趴在了他身上,伸出舌頭舔舐他身上的出血點:「以毒攻毒,讓我用新的疼痛治癒你舊的傷疤,我知道你會舒服的,呵呵。」

    果然,他也是變態的,心裡不正常的,或者說,受虐對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在這種狀態下,他竟然被我挑逗的勃起了,竟而she在了我的手上,然後他下面的傷口因為激動而掙裂了傷口,鮮血殷透了病號服沾染到了雪白的床單上。

    我的臉上、唇上、鼻尖上都沾著他身上的血,抬起臉來,夕陽下我不知道我像個什麼,也許是鬼吧,我壞壞一笑,向他調情:「江小騷,你真特麼騷。」

    他疼的根本直不起身子,卻努力的伸出手來捧住我的臉,亦用和我同樣的口吻對我說:「大海,你就一變態,真的。呵呵」然後他又笑了,笑的開心至極,然後在那開心中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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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騷,這事雖然已經過去很多年了,可我今天真的忍不住想在這裡寫出來,告訴你也告訴全世界的人,我理解你,我明白了你,我知道你為何一醒來就在那笑,在那笑著哭,沒關係的,不要自卑,沒有人嘲笑,沒有人唾棄,你就是我眼中的『屎』,呵呵,屬於我的黃金色。

    還有,你不用去唾棄任何人,因為別人不配,只有我,只有我才配,我願意在我死去後要你唾棄我的墳墓,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大海

    042:三十六行 (4371字)

    是的,讓我用新的疼痛治癒你舊的傷疤,請記住我的變態,記住這傷痛,從頭到尾、自始至終都是我曹海帶給你的,忘了過去,忘了那些混蛋,記住我,就只記住我,是我,是我,你身上的傷痛都是我弄出來的,小騷,小騷,小騷。

    哥承認哥粗枝大葉,江小騷昏了哥也沒當回事,也沒說手忙腳亂的去喊醫生大夫,依舊在那著魔般的用舌頭舔乾淨他身上的血,然後給他蓋上被子像看家狗似的守在他身邊。

    夜深人靜的天空皎月高掛,稀疏的星子分布在暗夜的上空,點綴著這寂寞的夜晚,微風徐徐,透過半開的窗子襲上江cháo的面頰,困得吊兒郎當的我看著他在疼痛中醒來。

    「大海?大海,大海。」幣姐披頭散髮的還穿個白色的病號服,尤其他這虛弱的聲音大半夜聽起來真特麼的有點慎人。

    「你他媽叫魂呢?哥在這呢。」我迷迷糊糊的揉揉眼,帶死不活的爬起來凶他。

    幣姐眨眨眼,幽暗的房間內灑滿鑽石般的星光,哥清楚的看見幣姐那帶著水色的眸子泛著幽光,他在聽見我聲音的時候當即露出開心的笑顏,然後沒有在叫魂。

    「瞧你那德行,怎麼著?我還有治癒的功能?笑笑笑,你臊不臊?」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見江小騷那副妧媚的德行我就控制不住的想凶他。

    「大海,你沒走,真好。」我沒走被幣姐說的就宛如上天對他的恩賜,如此容易滿足的人為何還要遭受那些痛楚呢?哈哈,果然,老天爺是不公平的。

    「喂,你還難受不?渴不?」我黑著臉損搭著他,他這一病太耽誤事,哥還想玩呢。

    「難受,渴。」江cháo笑的像個孩子,有點撒嬌的意思,對我拿情道。

    我登時給他個白眼,掀開被子甩掉腳上的鞋子就竄到了病床上和他擠一塊:「往裡點,老子要睡了。」撅著屁股一拱他,完全忘了他還是個病號,拉高被子閉上眼睛哥就如見周公了。

    半夜江cháo的細碎隱忍的呻吟我沒有聽見,是否因為我翻身碰觸到他的傷口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被我搶奪了被子而凍了一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睡的很香很甜。

    「這位同志,這位小同志?你怎麼能和病人擠在一起?快起來,快下去。」沒錯,哥一睜眼就瞧見跟他麼催命鬼似的白衣天使了。

    「嘿,我說好人不是這麼當的,他這病人都沒說啥呢,你急啥啊你?」我沒好氣的嘟囔著,隨即掀開被子慵懶的跳下床,活著咋這麼無奈呢?一大早就擱這兒聽這醫師嗡嗡嗡嗡的,沒錯,哥現在出名了,在特麼市醫院賊拉的出名,哥估計這醫院裡里外外對哥的光輝事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是日穿鋼板的同性變態殺手,他媽的,那折磨江小騷那龜孫子的黑鍋哥是背定了,瞧瞧,瞧瞧那醫師看哥的眼神,就跟他媽看見了UFO似的,至於麼?你他媽的沒看過歐美大片啊?那男女的不也有肛交的?你好奇毛啊?都是本地狐狸玩啥聊齋啊????

    「這位小同志請你注意素質,病房裡不允許吸菸。」卡個二柄的大媽在哥的耳邊嘮嘮叨叨喋喋不休,哥這煙抽出來就被他給損了,我這一股火疼就上來了。

    「這不是單間高級病房麼?怎麼不可以抽菸?」嘿,哥還沒發話呢,江小騷倒是急了。

    那醫生斜眼瞧瞧江cháo,似乎很不屑的道:「不要你朋友抽菸是為你身體著想,別仗著年輕就不在乎身體,等你們老了就知道了,啥病都來了。」我嘞個去,這是醫院還是學院啊?哥咋覺得這話這麼耳熟呢?

    「你去哪?」幣姐突然嗷嘮一嗓子,嚇了我一跳。

    哥停住腳回身對他說:「為了你的下半生,哥決定去掏碗累特抽菸去。」筒子們,要問我啥是掏碗累特?操,WC啊,哥的發音多標準啊?哈哈哈。

    「那你快去快回。」幣姐似是不放心什麼似的,特意加重語氣對我囑咐道,我有些不耐煩,絲毫沒有掩飾的皺皺眉,咋個意思啊?這貨黏上我了?我沒甩他,推門就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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