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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頁

2023-09-27 06:30:12 作者: 血吟
    一扭頭,夜五紅就對上了戈鷗一直窺看他的那張臉,勾起唇角善意、客氣的一笑,隨後夜五紅用布巾擦了擦嘴角後起身踏步離去了。

    戈鷗沒來得一陣不慡,看看滿桌子的空位置,他忽然覺得他自己很好笑,不過在他晚上回到寢室的時候,他的枕邊放著一支藍色的小禮盒,戈鷗想到能將禮品放在這裡的只有夜五紅,起初有些不屑一顧,可是煩亂的思緒總是煩惱著他,令他坐在書桌前怎樣都無法集中精神,一直到了晚上半點多鐘,忍不住的他還是走到了床邊拿起了那支藍色的禮盒。

    打開來看,不禁要戈鷗的心緒一陣翻湧,大米雕刻的手鍊,和米果手腕上的一模一樣,拿起來細看,不同,有不同,不同的是上面的刻字:五紅愛戈鷗愛五紅愛戈鷗……

    他愛自己?可笑,可笑的男人!

    裝著五紅愛戈鷗的大米手鍊盒子被戈鷗隨意的那麼丟在了床頭不再理會,重新返回書桌前繼續用功的戈鷗,莫名的產生一種塌心感,這令他可以聚精會神的學習起來。

    布歡雖然沒說,可是夜四紅完全能在他的臉上看出小小的嫉妒,話里話外都在暗示夜四紅這個掃把星實在摳門,不對他來點實際的,小氣的連一顆米粒都沒有送給他過。

    對此夜四紅只是裝傻充愣,把布歡搞得氣鼓鼓的,掐腰站在床上咒罵了他大半宿,又大戰了大半宿佛山無影腳和黑沙掌,最後累得要死要活的布歡才老實的在夜四紅懷裡睡去,當他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在手腕上發現夜四紅連夜為他雕刻的大米手鍊,看著四紅愛布歡愛四紅愛布歡的雕刻手鍊,心像抹了蜜的布歡還口是心非道:「你大爺的,你真惡俗,幹嘛抄襲別人的啊?幾顆破米粒就像賄賂爺爺麼?一點創意都沒有~~」

    於是,在布歡的咒罵下,創意來了,夜四紅又連夜為布歡趕製了一個雕刻大米的貞操環,這下把布歡氣的哇哇叫,哪裡還好意思拿著刻著四紅愛布歡愛四紅愛布歡的大米貞操環去炫耀啊?只得老老實實的帶著那條手鍊,偶爾表里不一的炫耀一番,說都是夜四紅死皮賴臉求他,他才戴上的。

    夜二紅自然也是連夜為小九九趕製了一套大米視頻,那可是什麼項鍊、手鍊、戒指、耳墜、腳鏈和腰鏈全套的,這下可把夜夜紅樂壞了,極其珍惜的把這全套首飾都放到了他的珠寶盒裡,捨不得一下子都戴齊全的夜夜紅是每天換一個戴,六天後,布歡又爆發了,氣鼓鼓的指著夜四紅指桑罵槐,無非就是看你家二哥對小老九多好啊,他大爺的,他看著夜夜紅的大米戒指就嫉妒的要死了,可是他還口是心非的說戒指好小家子氣,結果第二天夜夜紅又換了個腳鏈來,布歡還說呢,怎麼不好意思戴了?然後夜夜紅就伸腳出來給他看,等最後夜夜紅說他二哥連夜為他趕製了這一套大米飾品時,布歡差點沒被氣歪了鼻子。

    就為這事,布歡整天指桑罵槐夜四紅,想起來禮找找茬,想起來就鬧一鬧,折騰的夜四紅生不如死,最終的結果是布歡也七扭八歪的雕刻一條手鍊送給夜四紅,說他這是別具匠心,雖然說的不是很直白,但是夜四紅明白他那意思,他的意思是憑什麼都是小攻送小受?爺爺我偏要反過來,嘿嘿~~呃,夜四紅無奈,這樣的話他就技高一籌了?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以夜三紅古怪的性子他本不搞照葫蘆畫瓢的送給弄風與米果相同的大米手鍊,主要是考慮到弄風眼睛的關係,所以他也同樣連夜刻了一條手鍊套在了弄風的手上,他相信不用他說,當弄風摸出來這是什麼時候他應該能明白他的意思。

    最要其他人意外的是夜七紅和夜八紅竟然沒有像夜四紅那麼低俗的給藍瑞做什麼大米辱環之類的不雅東西,看藍瑞的左右手腕就清楚了,很簡單的兩條大米手鍊,兄弟倆的舉動還真是出乎大家的意料,也包括藍瑞他自己。

    不知道夜大紅是從哪裡聽到的消息,大米手鍊成了一種形式或者成為了他們夜家妖孽求愛的標識,他同樣為完全喪失自信的荷童雕刻一條複雜繁瑣的腰鏈,就是那種跳印度舞時需要再腰間系上的那種。

    與夜大紅的日夜相處似乎成了習慣,即便荷童在怎麼不願意,可每每當他不顧羞恥的在夜大紅的身下達到高cháo時,那股子愉悅是他這輩子都不敢去想去擁有的。

    從來,從來都沒有想過他還有交歡的權利,從來都沒有想過他也可以有與他同床共枕的愛人,這一切對他來說比天上的星星都還遙不可及,然而現在就近在咫尺。

    夜大紅對他說:他的身體是天賦異稟,就像夜大紅身下也長了兩根一樣,夜大紅說:他是他命里註定的人,他們的身體契合至極。

    對,就是夜大紅的這句話要有所動搖的荷童徹底的明白了,他終究是怪物,夜大紅要的就是他這副怪物的身體來滿足他的性慾,除了這個沒有其他。

    所以他痛恨夜大紅,卑鄙的白痴連他無情的母親都不如,他寧可聽見最惡毒最絕情的真話也不要聽這些虛情假意的話。

    可是,可是荷童知道他的真心是什麼,他真的渴望夜大紅的體溫,渴望夜大紅給予他的溫暖,即便這一切都是基於性愛之上,他也貪婪的想要繼續下去,因為----從小到大,他從來從來都沒有感受過這一切,一個吻?一句愛?一個擁抱?沒有,沒有,都沒有過。

    他是yín盪的,他是卑賤的,那些以驕傲編織起來的面具都是假象,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麼貪戀每晚的性愛,夜大紅的技術會要他得到前所未有的極致快感。

    但、他是永遠不會要夜大紅知道這些的,萬一被夜大紅知道了他早已經被馴服,那麼,這個男人還願意把這場政府掠奪的遊戲繼續下去麼?不要,不要,絕對不要夜大紅知道他其實早已經願意被他操弄。

    殘餘的自尊要荷童不可以真正的對別人展開真心,即使淪陷了,他也不會要任何人知道,他自己偷偷的愛著就好,這樣,就算有一天遊戲結束了,溫暖不見了,他起碼還可以瀟灑的轉身。

    番外:061 天命已定

    十月到十二月,不知不覺,不知不覺已就這麼過了兩個來月,大街小巷都沉浸在聖誕節前的歡樂氣氛中,商家門口都貼滿了各種聖誕老人的畫報,擺放著掛滿彩球和禮物的聖誕樹。

    深陷其中的荷童越發的糾結起來,每每來到聖誕節的前夕,那童年的不堪和沉痛的往事都會無法抑制的縈上心頭。

    夜大紅接了一個電話便匆匆離去了,孤零零一個人縮在床鋪上,已經有兩個多月沒有踏出寢室的荷童望著大門口出怔。

    上一秒這個野蠻的白痴還說要陪著他過他們的第一個聖誕節呢,可是這一刻卻將他丟在屋子裡離去了,哈~騙人的,都是假的啊~

    披著毛毯的荷童走到了落地窗前,他悄悄地掀開窗簾露出一道fèng隙,素裹銀裝的世界登時呈現在他的眼前,路燈下那漂亮的橙色光線灑落在那厚厚的積雪上,令入眼的事物變得夢幻起來,珠光閃閃。

    將眼光放遠,冬季校園裡的景色一覽無遺,看著那些五顏六色的燈箱,即使隔著玻璃窗,荷童都宛如聽見了那三三倆倆學長、學弟的歡聲笑語,看著他們嬉戲追逐。

    心、越來越不舒服,越來越痛,可怕的記憶如cháo水般洶湧的向荷童襲來,那年那月的記憶,被他深埋在心底的記憶蜂擁而至。

    「爹地~爹地,童童去給你抓蟲蟲~~」

    「哇~蟲蟲~童童找到蟲蟲了,爹地可以釣大魚嘍~~哦哦~~」

    「爹地,爹地,童童找到蟲蟲釣魚了,呵呵~呵呵~」

    「爹地?爹地?你去哪裡了爹地?」找不到爹地的小荷童帶著哭腔慌亂的沿著河岸奔跑著,小小的身影看起來彷徨無助極了。

    不不不~~不要,不要跑出來,不要想起來~啪嗒,披在身上的毯子順著荷童那白皙布滿吻痕的肩頭滑落在地,雙手插進自己金髮間的荷童死死地扯住他那頭炫目的發,狂躁的拒絕著記憶的回歸。

    一步步倒退,踉踉蹌蹌,跌跌撞撞。

    「嗚~」 腰部撞在了桌角。

    「啊~」腿,颳倒了椅子。

    「呼~」身體撞到了衣架。

    鏡子裡的身體令荷童站穩了身體,抓撓著頭髮的雙手也戰戰兢兢、緩緩的收了回來。

    瀲灩春情的醉眼驚懼的瞪大、瞪大、在瞪大……

    「啊~~~」半晌,荷童撕心裂肺的尖叫出來,怪物~怪物~~怪物~~~即使他刻意的去忽略對也無法改變他是個怪物的事情。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自己?為什麼瘸腿的不是自己?為什麼瞎了的不是自己?為什麼偏偏要給自己這副不男不女的身軀?

    啊~~爸爸~~爸爸~~爸爸~~你是要來接童童走了麼?

    爸爸~~爸爸~~~~童童就來找你……

    往寢室返回的米果竟然與一身高貴、已有兩個多月沒有露面的荷童撞個正著,米果是相當的驚訝。

    開門走出來一身白衣的荷童高貴得如同萬眾矚目之下的天之驕子,渾然天成的一個發光體。

    那一頭中長細碎的金色頭奪目耀眼,如同女子般俏麗的臉孔上嵌著一雙神采奕奕的醉眼,眼波蕩漾著細微的春色,雙眉高挑,挺立的鼻子配極了他那張無情的薄唇。

    「哥?」望著荷童眼中那斂不住的嫉恨之色,米果驚訝的囈語出來。

    不知為何,闊別兩個多月再見到的荷童,有股子天神般的強大傲人氣息,光輝得竟然令米果不敢繼續與之對視下去。

    「我----恨----你!」荷童勾起唇角露出無情的笑,就是今天,就要一切都了結吧,夠了、累了。

    「哥?」米果不敢置信他聽到了什麼。

    「那一切都是我做的,你的照片、你的錄像全都是我散播出去的,甚至你的腳瘸了也是我做的。」荷童滿眼的冰冷,摻雜著不被察覺的淡淡哀傷與絕望:「記得麼?是我看見了車子疾馳而來故意鬆開了你的腳踏車,要才四歲的你被車子撞到,哈哈哈~沒想到你的命大,緊緊只是瘸了一條腿而已,好了米果,不要在叫我哥,我----不----配!」驕傲如同孔雀的男人丟了這句話,無情的轉身、離去,沒有留給米果任何一絲一毫辯駁、質問的機會,同樣的,也沒有給他自己留下機會。

    走廊里的夜六紅同樣與荷童擦肩而過,葉麗紅蹙眉,許走驚訝突然露面的荷童,等他把他的視線從荷童身上收回來時,一轉頭便看見了站在他們寢室門口一臉茫然的米果。

    小不點?夜六紅心急如焚,當即拔腿跑了過去,大力的,一把攔住了米果的腰身問道:「怎麼了?是不是那個傢伙欺負你了?你說,你說我就替你去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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