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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6:28:56 作者: 血吟
為了闞星辰,薛里來跟閆亞麗約會在晚上,但辦事基本都在白天,黑森林心黑,故意讓闞星辰抓了薛里來的包,薛里來的弱點就一個,他弟弟闞星辰。
突兀的敲門聲猶如雷擊,擾了薛里來跟閆亞麗的興致,薛里來後知後覺的抓起毛巾圍在了身下,並且讓閆亞麗趕緊穿好衣服,他去開門。
門被打開的瞬間,闞星辰怒氣沖沖的闖進來,粗魯地推開薛里來直奔內室,閆亞麗沒有依言穿衣帶帽,而是欲露不露的靠在床頭微笑著迎上闞星辰兇惡的目光。
旁邊有散落的紙團,有拆包的安全套,一地衣衫凌亂,只要不是傻子,誰都清楚上一秒他們在幹嘛。
闞星辰大發雷霆,像一頭被觸動的野獸,低嗥著就撲上去,閆亞麗根本不明白她在挑戰誰,被闞星辰揪著她的頭髮就從被子中將她薅了下來,接著便是一陣殘暴的拳打腳踢。
薛里來駭然,趕緊撲過去拉拽闞星辰,闞星辰大怒,回手就是一拳,薛里來繼續上前,闞星辰氣急敗壞,丟下閆亞麗改為對薛里來施暴。
薛里來捂著頭被闞星辰揍得趴在地上極其狼狽,他不還手,扯脖子沖閆亞麗喊,讓她趕緊走,快點走。
「讓你跑讓你跑,我打斷你的腿就不跑了!」闞星辰很瘋狂,扯著薛里來的頭髮使勁使勁踹他的腿 ,他意識很簡單,打斷薛里來的腿哥哥就不會再往外面跑了。
闞星辰發病薛里來只能受著,你要跟他反抗,會更加刺激他狂化,打人會往死里打,若是打不過,他就自己傷害自己,氣性特別大。
闞星辰越大,發病期間就越狠,薛里來害怕他,是打心底怕闞星辰,那種感覺就像你將一隻小老虎崽養大,突然發現野生動物終歸是野生動物,根本不能家養,因為它天性使然,你完全不知道它是不是會隨時回頭給你一口。
「星星別打哥哥了,你不是最愛大哥的嗎?你捨得讓大哥這麼疼嗎?好星星快住手······大哥要是死掉了就沒人疼星星了······」薛里來跟闞星辰示弱,才能漸漸化去闞星辰一身戾氣,讓他慢慢平復下來,最後會像可憐的小狗一樣縮在薛里來身邊抱著他哭。
黑森林真是沒想到這件事讓他辦的這麼失策,平白無故的讓薛里來被闞星辰揍個半死。
事後平復下來的闞星辰一下子就蔫吧了,他發病的時候像似人格分裂,好像他自己根本不知道他自己都幹了什麼,然後會可憐巴巴的耷拉著腦袋,乖的跟條小狗似的蹲在薛里來的床下。
薛里來對闞星辰的包容就如同他們的父親闞飛一樣,對他們大爺闞翔的縱容,甚至幾次險些被犯病的闞翔拿刀捅死。
一切都是孽障!
老天是看不得人十全十美的,總歸得給你按個什麼怪異的毛病。
08 狡黠
黑森林雖然嘴上沒明著跟薛里來承認這事兒是他教唆闞星辰去做的,但他的態度以及行動足以說明一切。
薛里來臥床一周才能下地,這期間都是黑森林不假他人之手的親自照料薛里來,每當倆人的目光碰對上時,黑森林的眼底的焦慮與悔恨都快噴發而出,幾次差點給薛里來跪下懺悔,最後都是薛里來先避開他的眼神洋裝閉眼休息。
對於薛里來說,他的人生其實挺累的!
弟弟不似弟弟!
哥們不似哥們!
闞星辰就不用說了,他與黑森林母子多少年的感情了,哪能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說恩斷義絕就恩斷義絕的,完後他自己心裡生悶氣。
薛里來起身去廁所,扶著門框走出臥房的時候一抬頭,一眼就瞧見了廚房裡忙碌的倆個身影。
或許是因為這次事件讓闞星辰平易近人不少,他沒有像之前那樣針對黑森林,還乖乖跟他身後學做飯,給黑森林打下手,他想給哥哥做飯吃來將功補過。
「哥--哥--」闞星辰小心翼翼的喚著薛里來,連大氣兒也不敢喘一下,生怕哪一句說錯了會惹薛里來不高興。
薛里來的臉色很蒼白,這陣子他的氣色一直都不怎麼好,心裏面裝著的事兒太多,讓他壓抑。
乾涸的唇扯出一抹苦澀的笑,而後轉臉朝著衛生間去了。
晚上黑森林給薛里來的身上換藥膏,那瘀傷橫七八豎的列了他一脊背,大腿、小腿肚子上也都青一塊紫一塊的,真不知道闞星辰當時用了多大的力氣揍薛里來。
薛里來裸著身體趴在褥子上,把臉壓在右手握起的拳頭上,疼與不疼他都不吭聲,悶著頭受著,眉心之間皺起一個立體的「川字」。
黑森林的手落在薛里來青腫的脊背上開始變的有些不老實,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按著薛里來腰眼上的那一處瘀傷,摸著摸著那手就沒了分寸……
「往哪摸呢你?」薛里來埋首在褥子裡沒有抬臉,悶著聲音呵斥手腳不規矩的黑森林,他對這人無愛也恨不起來,就是磨難的他心力憔悴的。
那感覺就像自己的孩子點著了房屋,燒光了一切。
可你又能把他怎麼樣?
「……疼嗎?」黑森林的手不動了,老半天才憋出這倆個字兒,說話的音兒沙啞的跟被砂紙打磨過似的糙。
「廢屁!」薛里來呲牙,依舊是沒有從褥子裡把臉抬起來。
「你生龍活虎起來我才習慣,哈哈……」
「沒事找罵型的。」
「打是親罵是愛嘿嘿嘿…」
「趕緊的,別磨磨蹭蹭的,抹完了藥我好休息,累。」
黑森林不在調侃薛里來,趕緊快手立腳的給薛里來擦完了藥然後出去了,他臨回樓上時還特意往闞星辰的房間瞧了一眼,心裡頭也說不上是高興還是鬱結。
這事兒之後闞星辰被薛里來強制性的分開來,不在允許闞星辰跟他同住一屋同睡一床,闞星辰想要拒絕,可他再看看被自己重傷害之後的大哥就再也找不到什麼推辭的理由了。
黑森林一走,闞星辰就推門從他的新臥房裡走出來,他拎著他的枕頭無聲無息的就推門進了薛里來的臥房。
不敢喘氣兒,不敢弄出聲音,闞星辰悄悄張望了倆眼床上的薛里來後,偷偷蜷縮在薛里來的床下墊子上躺下,像一條大型犬,美美的閉上了眼睛。
薛里來清早醒來下床,好懸沒踩到了睡在他床下的闞星辰,瞧著二弟臉上那一層茸茸的被光束晃得透明的汗毛,薛里來心裡說不出滋味的難受。
狠心咬了咬牙錯開了闞星辰出去了。
第二晚、第三晚、第四晚亦是如此,闞星辰黑亮的眼眸在黑暗中閃閃發亮,他夾著被子蜷縮在薛里來的床下感到傷心難過還有一絲痛恨。
大哥是不是討厭他了?
已經這麼多天了,還是對他不理不睬……
闞星辰無聲無息的從地上坐起來,借著床頭那一盞幽昧的燈束細細打量著薛里來的睡顏。
想念大哥的懷抱……
闞星辰的眼底結出冰碴,他天生就生了一張陰鬱的臉,冷森森的在午夜裡看起來像一隻鬼魅。
他點起腳尖走出了薛里來的臥房,然後去到浴室里把自己淋濕,打開陽台的窗子吹了半個鐘頭的冷風,又去到餐廳打開冰箱的櫃門把頭伸進去凍,之後在去陽台吹半宿的風,如此反覆。天光大亮之時,他哆哆嗦嗦的回到薛里來的臥房,迷迷糊糊著睡過去,最後如願以償。
闞星辰病了,高燒將近四十度,險些燒出腦膜炎,薛里來嚇掉了半條命,從病號的身份直接降級成老媽子保姆伺候照顧高燒囈語不斷的闞星辰。
在醫院裡吊了一周的點滴瓶,體溫回降、各項指標都達標之後薛里來才把闞星辰接回家中,自打那兒開始,闞星辰又繼續跟他每晚同床共枕了。
「哥哥----」闞星辰的嗓子很乾,說話的聲音天然帶著一股病弱,「難受。」
「怎麼了?哪不舒服?跟大哥說。實在不成咱們趕緊開車去醫院。」
「下面----」言簡意賅,眼神澄澈很乾淨,薛里來看著完全嫌棄不起來。
「你這臭小子都病成什麼樣了,腦子裡還惦記著這檔子事兒。給我憋著!」
闞星辰閃爍眼神,透著一絲委屈,低低的又重複了一句「難受」後便翻過身夾著腿不在動彈了。
薛里來嘆口氣回手調暗了床頭燈:「地瓜」
闞星辰第二天一早的厲害……
薛里來幾次瞧見都默默嘆氣,這崽子又跟他置氣……,薛里來還是妥協了,拉著闞星辰進了浴室……
從那天晚上開始闞星辰便會像樹懶一樣掛在薛里來的身上睡覺,
緊接著,薛里來發現了闞星辰私自用電腦瀏覽黃色網址的痕跡,站里的東西龍蛇混雜,完全荼毒像闞星辰這麼大年紀的孩子思想意識,最容易把半大好奇心、叛逆心很強的孩子帶入歧途。
那夜,闞星辰……,薛里來驚駭。
第二天闞星辰就在公園裡被人狀告猥瑣小朋友,那家的大人不依不饒的譴責薛里來這個做家長的品德,死活就要把事情鬧大,揚言要把薛里來這個大哥告上法庭,站出來替他家不要臉下作的弟弟受懲罰。
闞星辰猥瑣的是……
為了這事兒薛里來焦頭爛額,花錢請了辯護律師,分析公園裡取得的那段錄像,然後偷換概念去說服那家人家庭外和解。
最終私了,賠了那家人二十萬塊所謂的精神損失費,薛里來氣的已經不知道該拿闞星辰怎麼辦,他都不敢在電話里跟薛印提及這事兒。
薛里來閉門謝客,他不把這事解決掉他心裡頭就跟扎了一根刺似的難受,特嚴肅的警告黑森林這幾天別下來騷擾他,否則別怪他不顧念哥們情誼。
薛里來像個大煙炮,一天一天抱著膀子杵陽台里抽悶煙,吞雲吐霧、煙霧繚繞的。
「哥哥--」闞星辰像幽靈一樣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薛里來的身後,他放低了姿態,在薛里來的背後伸手抱住他低聲懺悔,「錯了,別生氣。」眼睛裡划過一絲狡黠,他心知肚明薛里來的軟心腸。
「闞星辰--」薛里來火大的拍開闞星辰抱著他腰身的手,轉過頭來怒喝,「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都做了什麼令我抬不起頭來的事情?在你心裡到底有沒有羞恥心,我拿你當孩子,但是你已經不小了,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你不知道嗎?」
闞星辰沉默不語,眼神楚楚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