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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6:26:23 作者: 柳滿坡
其實是剪得差強人意,鬢角處不太平整之外,發頂還險些削掉一塊,但對於新手來說已經算很不錯了,至少遠看不算太怪。
「怎麼學的?」溫寅問。
「Abe教了我幾招。」杜梨知隨口道,其實Abe哪裡願意教他,是杜梨知凶神惡煞強迫人家指點的,他還讓Abe給抓了不少人來給自己練手,現在去看還能見到那裡兩個頂著光頭的助理呢,Abe如今一見杜梨知就想哭。
剪完頭自然要洗一洗,杜梨知收了東西就見溫寅靠在浴室的門邊看著自己。
「一起麼?」
杜梨知一怔,「什麼?」反應半晌他才指指自己再指指溫寅,然後手指在兩人中間不停擺動,「是讓我和你……嗯?」
溫寅點點頭。
「你不……」他想說你不是介意我看到你那什麼時候的樣子麼?然後話說一半便吞了回去,眼睛一轉忙把手裡的東西丟下,當先進了浴室,還故作大方道,「來就來。」
溫寅笑著跟進去,看杜梨知慡快的剝了自己的衣服,又去脫溫寅的,溫寅順從的任他把自己除了個一乾二淨,兩人一起走進淋浴間,杜梨知回頭道,「我開啦。」
溫寅垂了垂眼,再抬起,接著在自己耳後的開關處摸了摸,輕輕「嗯」了一聲。
花灑打開,溫熱的水淋了下來,漸漸地浴室里瀰漫出隱約的霧氣,將兩人的面容都映得朦朧起來,杜梨知伸手在溫寅臉上摸了一把,一字一字道,「我來幫你洗。」
溫寅盯著杜梨知的唇,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
杜梨知倒了洗髮露在手上,先在自己腦袋上揉了揉,再去搓溫寅的頭髮,他下手不知輕重,前兩下指甲刮的溫寅的頭皮生疼,溫寅一聲未吭只靜靜受著,待到杜梨知自己意識到這才緩下力道來。
杜梨知忙道,「啊呀,疼不?」話出口才想起溫寅聽不見,立時咬住了嘴巴。
溫寅察覺杜梨知停了手,便抬起頭來,卻見他擠著手裡的泡沫眼眶泛紅。知道溫寅在看,杜梨知忙轉過要去拿沐浴露,溫寅卻從後面攬住他的腰將他拖到了自己身上,赤.裸的後背貼上對方赤.裸的胸膛,相交的體溫讓杜梨知微微抽了口氣,溫寅的唇也跟著湊了過來,杜梨知看著近在眼前的那張臉,只覺胸腹間滿溢出又甜又酸的味道來,太複雜了。
一起洗澡什麼的本就是衝著擦槍走火去的,於是滾到一起自然也就順理成章了,杜梨知雙腿一跨返身坐到了溫寅的身上,抱著他的頭吻得格外投入,溫寅被動的承受著他唇舌,比起往常的悠然自若,關掉了人工耳蝸的確讓他顯得有些遲滯,但他既然決定將這一面呈現在杜梨知的面前了,便已經做好了完全坦然的準備。
杜梨知氣喘吁吁的抬起頭,對上溫寅同樣帶著些欲色的表情忽然挑逗的一笑,沿著他的脖頸繼續吻了下去,唇擦過鎖骨微微啃咬,再到胸膛、小腹,當停在對方□的欲望面前時,溫寅感覺到杜梨知頓了頓,他心裡嘆口氣剛想把人拉起來,就覺賁起的地方一下子進入了一個溫熱的口腔。
杜梨知被那東西卡的下巴都要脫臼了,但他知道既然開始了就沒回頭的餘地,索性就讓溫寅舒服到底,於是壓了心理慢慢升騰的情緒,一邊動著舌頭一邊動起了頭。他哪裡有過這種經驗,只能想像著以前被一些MB伺候時的情景,而對於本就沒什麼要求的溫寅來說,光看杜梨知埋頭在自己胯間的模樣就足夠血脈噴張了,技巧生澀早就丟到了腦後。
曾經不可一世,看誰都不抬眼的杜少爺怎麼會想到有一天自己不止會甘於人下,還帶著一絲討好的幫別人做這樣的事,而當溫寅釋放的時候,他半強硬的把杜梨知的頭給拉了起來,但還是沒來得及,讓一縷白濁沾到了杜梨知的臉上,杜梨知看著溫寅爆發時性感的表情,頓覺酸痛的雙頰和麻痹的唇舌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了。
舔了舔唇,杜梨知對溫寅呲牙露了個勾引的笑容,溫寅把他拉起來親了親,一手向杜梨知早就興奮起來的地方摸去,一手拿過一邊的沐浴露,借著這個和水的潤滑,溫寅進入的很順利,也許是身體一直處於緊張興奮的狀態,溫寅才插.進去杜梨知就有些感覺了,他環著溫寅的脖子自己動起了腰,水花淅淅瀝瀝的灑在兩人身上,勾勒出一幅抵死纏綿的畫面來。
這次情.事終於讓杜梨知從頭到尾引導了一回,酣暢淋漓的高.cháo來臨時,他緊緊抱著溫寅呢喃了一句,「生日快樂,我愛你……」
聽不見也沒關係,他的這份感情,已經透過所有傳達了出去,相信對方能夠感受得到。
而溫寅一遍遍細吻著杜梨知的眼睛,在他耳邊用些微顫抖的聲音輕道,「謝謝你,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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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梨知顯然是對於自己的手藝是越看越愛,一有時間就拿著手機對著溫寅的髮型一陣猛拍,只是照片不能隨便保存在手機里,杜梨知只能將他存到電腦上,新建了個「老伯新髮型」的文件夾,還說以後要嘗試各種造型,說不定老了以後還能開個影展什麼的。
連粉絲都知道他最近很迷這個,微博上轉發的都是這方面的素材,還紛紛猜測荔枝是不是打算換新造型了。
然而杜梨知的好心情才沒維持多久,這天溫寅下班剛到樓下就看見他正在和別人爭執。對面站著的是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戴著眼睛,一副精英幹練的模樣,而他的五官和杜梨知有些相像。
他對杜梨知說了什麼,杜梨知立馬吼了起來,溫寅站得遠,只隱約聽見「那又怎麼樣、我和男人……你管不著」什麼的。而那男子臉色鐵青,左右看了看,顯是覺得杜梨知不怕丟人,杜梨知又對他甩了兩句話,看也不看那男人就轉頭上了樓。
那男人一臉憤然,半晌無奈地要去開車,回頭就看到了站在面前的溫寅。
溫寅上樓開門,果然見杜梨知還在生氣,手裡的稿子寫了沒兩筆就被他揉皺了丟到一邊,自己想裝看不見也不行,他把稿子撿起來攤平,看了看上面劃得亂七八糟的五線譜,「挺好的,不要扔。」
杜梨知哼了一聲,跑去浴室洗了把臉,溫寅換完衣服出來就見他上了露台的跑步機,溫寅走過去站在他旁邊,杜梨知跑到氣喘吁吁,卻不看他一眼,溫寅不由伸手給他按慢了節奏,杜梨知立時狠狠瞪了過來。
溫寅道,「你願意說麼?」
杜梨知轉開眼,「說什麼?」
溫寅不語。
杜梨知道,「你他媽都看見了吧?」
溫寅默認,杜梨知也沒什麼好瞞的了,「那是我大哥,他說聖誕節那天看見我們吃飯開房了,他覺得我很荒唐,到現在了還不知道安生,要是不小心傳出去肯定要給我那親爹和杜家丟臉。」頓了頓,又道,「而他都知道了,我那親爹離知道也不遠了,搞不好現在已經一清二楚等著拿我了呢。」
說完回頭見溫寅皺起眉,杜梨知反而笑了,只是那笑容卻到不了眼底,「不用為我擔心,沒什麼大不了的,知道就知道了,反正在他眼裡我早就已經不堪到底了,再多幾條齷齪的罪名也無關痛癢,就不知道他會使什麼手段對付我了。」
溫寅想了想,斟酌著詞語,「你和你父親的關係……」
「很差,」杜梨知直接道,「沒有最差只有更差,他從小就不喜歡我,因為我不聽他的話,他讓我往東我偏往西,他這人最要面子,而我呢又給他找了個他覺得最丟分的職業,幾乎和男jì差不多吧,至少在他眼裡。」按杜老爹的話來說就是戲子,整天拋頭露面、弄姿賣笑,實在配不上杜梨知原來根正苗紅的出身。
而聽著杜梨知自嘲的話,溫寅的眉頭皺得更深,因為他知道他們父子的隔閡必定不止杜梨知所說的觀念上的問題,至少從杜梨知提到杜顯人來看,口氣里明顯帶著不該有的冷漠。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schwarzwong、3089469、jú花和willziyi姑娘扔的地雷~
☆、第八十章.
杜梨知見溫寅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你是不是很好奇既然他這麼討厭我做這個,為什麼這麼些年一直放任我丟他的臉而沒有把我的後路都掃乾淨呢?」
溫寅沒應聲,但表情已經告訴杜梨知自己的確就是如是所想。
杜梨知點點頭,從跑步機上下來走到欄杆處趴著,「大概,是他自己都知道,他的立場站不住腳吧……」
那時杜梨知才剛進柯娛,他是因為在學校參加了唱歌比賽而被公司看中的,對方還不知道他的背景,杜梨知也藏著不說,一直到簽了約才暴露了出來,杜父知道後自然大發雷霆,要杜梨知立刻解約,杜梨知的脾氣怎麼會願意呢,而且他是真的喜歡唱歌。
杜父平日裡總罵他敗家子,除了會搞些靡靡之音外什麼都不會,讓他學經濟他不學,讓他從政還擔心一不小心能拆了自己的台,杜梨知面上像是故意要和他對著幹,但心裡到底憋著一口氣就是希望有一天自己真的做出些成績了杜父還是會對他刮目相看的,於是咬牙搬出了家裡一個人住。
他一邊上學,一邊參加公司的新人培訓,還要想法設法拖著杜父給自己找麻煩,唯一的指望就是可以快快出唱片紅起來能出人頭地,杜父卻直接背地裡找人給天娛通了氣,於是天娛那邊也不趕他,卻也不捧他,只冷藏著讓杜梨知哪一天先受不了的走人。
一直到杜梨知遇見蔣爺,蔣爺覺得杜梨知的確是難得的好苗子,不忍他就這麼浪費了,便不顧各方壓力,託了另一層關係讓杜梨知隨著一大波新人一起出了唱片,至於能不能紅,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事實證明,杜梨知天生就是做這一行的料,看著那紅艷艷的銷量榜和四面八方湧來的支持者,杜梨知想著杜父也許說不定會為此露出驚訝的表情,心裡便止不住的得意,那年他還只有十七歲。
然而結果卻是,杜父氣杜梨知自作主張,便看也不看那張專輯,只指著他的鼻子罵他「好好的出身不知道珍惜,寧願自甘墮落也不學好。」
當時杜梨知心裡的感覺幾乎是難以言說的,杜父這樣的人,位高權重,一向說一不二,他的觀念也始終影響著家裡其他的人,杜盟和杜母對於杜梨知的選擇也同樣不理解,不過他們不用什麼過激的言辭,光是那種不贊同的眼神就足夠傷害那時還不過少年的杜梨知了。
但是杜梨知這個的復原能力是很強的,沒心沒肺不認命,儘管被那些侮辱的話氣到渾身發抖,一轉頭杜梨知依舊繼續抱著的決心卻是「總有一天讓別人來告訴你我有多厲害,看你再瞧不起我。」
只是他這樣面上不可一世,心裡卻偷偷期盼認同的想法在某一天之後再也不會有了。
七年前的杜梨知偶爾還是會回家的,儘管回去除了挨罵之外不會有別的,而杜父那時還是在副位上,時不時要看點正位的臉色,於是在杜母的要求下杜梨知硬著頭皮陪著老頭子去參加了那位正位的壽宴,還記得那個場面搞得很大,大廳里還搭了個表演節目的舞台,杜梨知向來最討厭這種虛與委蛇的場合,只是礙於大局,他還是從頭到尾一聲不吭的坐著,只是臉色有些僵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