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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6:23:12 作者: 黃樂樂
    「爸爸,您別說了,我相信……我相信姐姐她,不是故意的……她可能……只是那一瞬間被嫉妒蒙住了眼睛……她……您別怪她了……」

    就在這時,米雪突然從米母懷裡抬起頭來,紅著一雙眼睛,活像一隻嬌弱的小白兔,最最符合她一直營造的富家小姐的溫柔形象。

    然而這句話並沒有起到什麼好作用,也正如同米雪預想的那樣,米父越生氣,她受益越大,米小朵越吃虧,越能形成他們兩個人的對比。

    有時候就是這樣,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永遠不知道一個人姣好完美的面具底下,是多麼殘破的一張臉,也永遠不知道美好的笑容下面,是多麼黑暗的一顆心。

    「你看看小雪!再看看你!米小朵!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懂事呢?什麼時候才能不給家裡惹這麼多麻煩?什麼時候才能不這麼自私不這麼丟人?」

    「你快說吧,告訴我們你到底把喻白藏到哪裡去了?你說出來,我可以不計前嫌,讓你以後過得好一點,不會恩斷義絕。」

    「我沒有!」米小朵猛的抬起頭,眼眶裡蓄滿了淚水。

    「我沒有!我沒有做那些事!我根本不知道林喻白去哪裡了!我早就對他沒意思了你們為什麼不相信我?」

    「為什麼?就因為喻白失蹤的那段時間只有你沒有出現在大家視線里!就因為,你是唯一一個,在監控里顯示,」米父頓了頓,接著更是怒火滔天的說,「在監控顯示里,你也是唯一一個在宴會前闖進林喻白的房間的人!」

    「你現在還要說你是清白的嗎?」

    「是!我要說!我沒有做的事情我不會承認!就憑我進過他的房間你們就這麼冤枉我,這就是所謂的米家的家教嗎?你們真是太……」

    「啪----」

    米小朵還沒說完,一個帶著怒氣的巴掌就狠狠地扇了過來。米小多完全沒有防備,生生挨了下來,整個人都被打得一個趔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腫脹了起來,就連嘴角都掛上了一絲血跡。

    ☆、第39章 不是米家的米小朵

    「還在狡辯!米小朵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找不到喻白,你就給我滾出去跟媒體解釋吧!當初想讓你離開的時候,是你媽媽攔著我,現在看我當初就不該心軟!留著你這麼個賠錢貨真是自找麻煩!」

    米小朵被這一巴掌打的頭暈腦鳴,整個耳朵邊上都在「嗡嗡」的響著雜音,像是有許多許多的人在不斷地嘈雜著聒噪著,讓她有些難受地閉上眼睛,企圖緩解這種痛苦。

    但是,這就像是無用功,不管她怎麼努力,臉頰上的疼痛感和腦袋裡的轟鳴都是無法驅散的。

    「你怎麼不說話了?米小朵,這麼多年我米家就當做是養了條狗,養了個寵物,求求你,看著養你這麼大的份上,你就放過米家吧,好嗎……」

    米父還在耳邊絮絮叨叨地發泄著自己的憤怒與不滿,這些刺耳的話像是一根根銀針,狠狠扎進米小朵越發疼痛的頭腦,也扎進她企圖用倔強層層保護起來的心。

    原來,這麼多年的感情,在你眼裡,在你們心裡,還不如養一隻動物嗎……

    原來,我心心念念,無論如何都不願傷害的親情,到頭來都像是紙一樣脆弱不堪,像泡沫一樣,用雙手輕輕一觸就破嗎?

    原來,這些東西真的,就只有我一個人在珍惜,在呵護麼……

    既然這樣,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米小朵慘澹一笑,眼淚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正巧這時,一個穿著僕人服的男人匆匆從遠方跑來,最後停在米父身邊,氣喘吁吁地說:「老爺,林少爺找到了,正在往這趕呢,您看……」

    米父聽了這話,臉上泛起一種奇妙的興奮和高興,但轉而就又垂著眸子狠狠地瞪了米小朵一眼,不再言語。

    真是……可悲啊……

    米小朵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表情來表達自己現在心裡的想法,只能冷漠著一張哪怕受了傷依舊明艷的小臉,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高昂著頭走到長桌最盡頭最高的位置上坐下。

    反正,事到如今,自己再怎麼做也是錯,倒不如自在些。

    不多時,林喻白匆匆趕來,臉上依舊掛著溫和的,讓人挑不出錯也沒辦法說生氣的笑容。

    「伯父,抱歉,給您添麻煩了。」

    米父的臉上瞬時就掛上了一種近似於討好的諂媚的笑容。

    「哎呀,喻白,你這是說什麼話?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說什麼抱歉不抱歉的啊?來來來,添麻煩到不至於,你先休息休息,今天是不是受到驚嚇了呀?」

    說著,還隱晦地不斷瞥著不遠處安安靜靜坐著,冷眼看著這一切鬧劇的米小朵。

    米小朵臉上還帶著剛才的那一巴掌留下的傷。她雙閉環在胸口,冷眼看著這一切,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若有若無的冷笑。

    米父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一層冷汗慢慢從皮膚下滲出來,覆蓋在身上,讓他不舒服極了。

    「哈哈哈,伯父您這是什麼話,我怎麼會被嚇到呢?這件事說起來慚愧,您也知道,我自從手術之後就一直頭疼,從來都是用藥物來抑制的,可是……」

    說到這,林喻白緩緩踱步到米雪身邊,輕輕環住她纖細的肩膀,充滿愛意地望著米雪的像是哭過的紅腫的眼睛,還親昵的親了親她的挺翹的鼻子。

    「可是,小雪有一天告訴我說,她想要一個完美的、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最好的訂婚儀式,從那天開始,我就開始慢慢試圖停藥。」

    「您也知道我這個身子,停藥本來就是個危險的事,我一直以為我能撐下來,可是今天宴會一結束,我就有些控制不住,然後等我再恢復意識的時候,就被人找到了。」

    「說到底,可能還是您誤會了什麼吧。」

    米雪突然插*進話來。「不喻白,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那麼任性,你就不會吃這麼多天的苦,今天也就不會出現這樣的危險了……都怪我……」說著說著,就又低下頭去,委委屈屈地靠在林喻白肩膀上,又是一副要哭的樣子。

    「怎麼能怪你呢?是我意志不堅定啊,要不是你,我還真沒想過要嘗試著擺脫藥物的作用呢!小雪啊,遇見你,真的是我這一輩子最大的福氣啊……」

    兩個人濃情蜜意中,對視的時候眼神深情的交織甚至在閃爍著甜膩的色彩,看得周圍的人一陣牙疼,卻不得不紛紛為兩人獻上或真心或假意的祝福。

    「哼!」大廳的角落裡,人群的背後,一聲冷哼顯得尤為突兀。

    米小朵站起身來,臉上的傷口顯得有些刺眼,卻也帶著些諷刺的意味。

    「父親,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父親了,你得知道,你剛剛讓我自己去面對媒體,現在,我得按照您說的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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