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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6:18:56 作者: 仙人吃土
    此時蘇鯉的話音剛落,葉拓的喉頭便來回滑動了兩下,表情雖然還是平靜無波,可心中卻已經是驚濤亥浪。

    蘇鯉自然不知道葉拓在想的什麼,沒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她的眉心越蹙越緊:「怎麼不回答?如果你沒辦法保證,那我還是得回家。」

    「……我和你保證。」葉拓只能點頭答應。

    蘇鯉的表情放鬆了一些:「那你出去吧。」

    ……

    趕人還真是格外主動。

    葉拓在心中有些無奈地補了一句,這時到底也只能先走了出去。

    只是他不過一出房間,還沒等說話,「砰」地一聲輕響,他身後的房門便已經被緊緊關上。

    葉拓無言:「……」

    寬敞的空間頓時安靜了下來,蘇鯉耳力不錯,即使隔著門板也能隱隱聽見葉拓走向隔壁房間的腳步聲。

    緊接著,隨著開門聲與關門聲的響起,兩個被隔開的空間都徹底平靜了下來。

    蘇鯉確定葉拓已經進了隔壁房間後,便將門鎖徹底鎖上,確保半夜自己不會被什麼「壞人」突然「襲擊」。

    葉拓的房間非常寬敞,一些電氣設備與洗漱用品也都格外齊全,只是這到底不是在自己家中,蘇鯉在這個滿是葉拓氣息的房間裡,實在做不到「脫光衣服洗澡」這種事情。

    於是折中之後,她只用濕毛巾將自己身上仔細擦了一遍,便躺到了床上,準備入睡。

    今天發生的事情格外多,之前蘇鯉與梁邇聊過的那幾句話,此時又從腦海中冒了出來,不斷地迴響在她的耳邊,蘇鯉仔細思索著梁邇話中可能關聯的事情,只是可能是真的太累了。

    恍恍惚惚,她就這麼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劇烈而熟悉的疼痛突然從小腹傳來。

    蘇鯉立刻清醒過來,有些難受地捂著肚子悶哼了一聲。

    這種痛苦她在以前便經歷過許多次。

    高中的時候,蘇鯉的身體其實就不是很好,只是那會兒每回來事,因為被照顧地都還不錯,所以她也不至於疼的太過厲害。

    真正的惡化是在大學最苦的那段時間裡。

    因為營養和條件都跟不上,所以漸漸地,每個月的那件事情都能叫她疼的全身無力,四肢發麻。

    這種痛苦來的突然而強烈,當蘇鯉清晰地感覺出身體的異常時,她便掙扎著想要從床上起來。

    只是這麼一動,她又是疼的幾乎死去活來。

    疼痛讓她的腰沒法完全挺直,窗外是一片濃重的夜色,有淡淡的月光傾灑進來,蘇鯉折騰著打開了床邊的電燈開關,第一件事情便是白著臉、彎著腰先去查看床上的情況。

    所幸還好,大床上,灰色的床單幹乾淨淨,沒有被她留下一點痕跡。

    蘇鯉稍稍放心了下來,隨即,她便也在心中悄悄打定了主意。

    沒來事的時候,她在葉拓這裡休息便也就休息了,可是現在,既然她的身體出了這個狀況,葉拓家她也是萬萬不可能再接著待下去了。

    畢竟這裡連衛生棉都沒有,這樣讓她撐一夜到第二天,明顯就是不切實際。

    蘇鯉艱難地咽了咽喉頭,下一刻,她便已經穿上了鞋子,向著外面走去。

    現在是晚上一點半,距離之前她入睡的時間,也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葉拓隔壁的房間悄然無聲,此時他應該也在熟睡,不會突然出現,阻止她的離開。

    蘇鯉心中暗暗地揣著這樣的想法,只是出乎意料的是,當她將門剛打開時,葉拓那邊的房門竟然也很快就被擰開。

    昏暗的夜色中,熟悉高大的身影正好就站在蘇鯉的對面:「怎麼了,是不是想要喝水?」

    葉拓溫柔地詢問,下一瞬,他便打開了走廊上的電燈開光。

    明亮的光芒立刻將整條走廊全部塞滿。

    葉拓穿著寬鬆的黑色睡衣,以往一直是斯文儒雅的形象,此時竟然因著衣服的改變而帶上了說不出的性/感迷人。

    蘇鯉只覺得自己小腹的疼痛更加劇烈,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穩定一些;「我要回家。」

    「為什麼?」葉拓顯然沒想到蘇鯉會說這樣的話,於是立刻走近了幾步。

    而湊近了以後,他便清楚地看見了蘇鯉蒼白的面色。

    於是他立刻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蘇鯉怎麼好意思在這個時候說出自己來事的事實,她咬著牙關就往樓梯下面走:「我要回家了,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可以打車回去。」

    「不行。」葉拓卻很快便將她的話拒絕,他伸出手去握住了蘇鯉的手腕,只是手心下的肌膚,卻是一片冰涼。

    葉拓的心下微微一頓,只覺得現在這樣的蘇鯉,叫他想起了以前的一些回憶,於是他試探地開口問道:「你是不是來了親戚?」

    蘇鯉猛地怔了怔,咬著唇沒有看他。

    葉拓的心下便已經一片瞭然。

    *

    蘇鯉的身體非常不好,以前高中上學,兩人還在一起時,葉拓便沒少為了這件事情揪心。

    她的體質偏寒,每回只要一來「親戚」,蘇鯉的手腳便像是徹底沒了溫度,皆是一片冰涼。

    葉拓第一回 並不懂這些,看著蘇鯉疼的面色蒼白的樣子,他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也像是被狠狠揪了起來。

    後來有了經驗,每回蘇鯉臨近來事,葉拓都會提前開始準備。

    紅糖水、熱水袋這些東西,一樣他都不會少備,甚至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變態的是,對於蘇鯉的月經周期,他算的比蘇鯉本人還要清楚。

    只是今天的日子,卻不是以前他記得蘇鯉應該來親戚的時間?

    他微微蹙了蹙眉,二話不說便將蘇鯉打橫抱了起來,動作小心翼翼:「為什麼時間不對了?」

    以前蘇鯉來事雖然疼,可至少時間都是準的。

    現在怎麼……

    蘇鯉咬了咬牙,這時自然明白葉拓是知道了自己身上的情況。看著他比她還著急的樣子,蘇鯉到底也沒忍心不去回答:「……這幾年時間都沒對過。」

    葉拓側臉的線條更加繃緊了一些。

    蘇鯉的這句話無疑是讓葉拓的難受更加增多了幾分,此時,他的眼前仿佛都能看見中間這五年,蘇鯉所受的所有苦難。

    他牙關發緊地將蘇鯉放在床上,只是她卻又開始掙紮起來。

    「不行……」蘇鯉被疼痛折磨地沒什麼力氣,就連說話都是綿綿軟軟的:「我沒有衛生棉,不能在你床上……」

    「現在這件事情還重要嗎!」葉拓低聲喝到,這回乾脆強硬地將蘇鯉按在了床上,只是動作還是透著小心,仿佛蘇鯉現在就是個易碎的瓷娃娃。

    「你好好躺在這裡,我現在就去給你買衛生棉。」

    「……但是現在快兩點了,你還是送我回家吧,我家裡有。」葉拓是個男人,現在又已經那麼晚了,蘇鯉實在不想看他為了自己這麼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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