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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6:05:20 作者: 北方烤冷麵
平時畫的非常好的人有可能過不了及格線, 平時不及格的人有可能得到個很高的成績,當然大部分人的成績都是和自己的能力對等的,但他們誰也說不準會出現什麼意外。
夏白自尊心極強,決不允許自己失敗, 三節晚自習的時間又完成了一大張靜物素描, 畫到最後放學才覺得困極了。
武仁呢, 一隻耳朵聽著手機音樂開小差, 找出平時臨摹的素描來粘到畫板上充數,和另外一邊的同學討論了一晚上遊戲。
晚自習一放學,畫室里的所有人便迫不及待的往外走, 夏白和武仁在最後面慢悠悠的收拾東西, 等到出門,任景嚴一身體面地靠在車上等他。
周子楚帶武仁走了, 夏白坐上車,前面的路被其他家長的車堵著,任景嚴剛打開車裡的暖氣沒一會兒, 夏白實在累了,眨眼皮的速度放慢,接著便不見外界的聲音, 安靜的睡過去。
車流重新動起來,任景嚴一扭臉, 才發現小暴龍睡過去,俯身替他繫上安全帶, 順便把暖風調大,緩慢地跟著車流涌動。
賓利停進車庫,副駕駛上的夏白還沒有睜眼,任景嚴沒捨得把他叫醒 ,關了車把人橫抱起來往家裡走。
別墅的聲控系統一年也就被用上幾次, 任景嚴把睡得安穩的夏白抱進臥室里, 雙臂拖著人就要把他放到床上, 夏白卻在這時候睜開眼。
小暴龍在睡夢中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在慢慢下墜,他媽媽跳樓的場景即刻出現在了腦海里。
「唔…」 不安的叫出聲, 兩隻手先於大腦, 一把抱住唯一的依靠, 接著才睜開眼睛。
結果便與任景嚴對上目光,他倆的臉幾乎就要貼上去,夏白的腦子還迷迷糊糊的, 棉帽子壓著他額前的頭髮, 稍微遮住眼睛。
剎那間的對視夏白突然對近在咫尺的任景嚴產生了某種不可名狀的情愫, 後知後覺兩個人的距離過於親密,腿蹬著想要離開男人的懷抱。
任景嚴與他對視完畢,在夏白的掙紮下把人放到床上,幾乎用氣音和他說了句晚安,便轉身出去。
夏白神情呆滯地躺在床上愣了好一會兒,等到他覺得臥室里有些冷才回過神,兩手捂上臉,雙□□替著褪去白板鞋, 胡亂地躺進被窩裡,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第二天早晨吃飯,因為雲媽不在, 任景嚴直接去外面買了飯回來。
夏白第一次在他家吃甜燒餅喝豆腐腦,草草吃過兩口之後終於完全醒神,也想起昨天晚上被任景嚴抱著回臥室的事情是真的。
一旁拿著燒餅吃的斯文的任景嚴見夏白兩手捧著豆腐奶不動嘴,咳嗽兩聲提醒他,夏白不自在的低下頭吃飯。
任景嚴吃得快,抽了張紙擦嘴巴,漫不經心的和他說話, 「 晚上畫畫很費神?我看你平常從沒有昨晚那麼累過。 」
「唔咳咳…咳…… 」夏白是真的咳嗽了,這話明明很正常,怎麼從任景嚴嘴裡說出來就變味兒了呢。
「 沒有,就是…我認真畫畫了。 」
「 嗯, 那就再堅持一段時間,高中生都累。 」
夏白一邊聽他說話一邊吃燒餅, 眨了眨眼睛問道:「 你也需要這麼累麼? 」
「 當然, 」 任景嚴不置可否的點頭,「 我又不是超神, 都是靠堅持和努力才得來的好成績。 」
夏白聽他講著,在心裡匯聚起一股力量,他終於有了往前奮鬥的動力。
「 你現在也不算小了,以後遲早要面向社會,現在早吃苦,以後早享福。 」
任景嚴站起來,把幾個垃圾袋拎在左手,空閒的右手拍了拍他頭頂上的帽子,鼓勵小暴龍, 「 我看你有天賦異稟, 再堅持一年半載,以後肯定比我混的好。 」
夏白被他誇得有點飄,也不管什麼矜持不矜持了, 咬著燒餅跟在他身後追問。
「 我真的能超過你嗎?你一個月賺多少錢?我得給自己定個目標。 」
垃圾袋進筒,任景嚴背對著小狗一樣的夏白笑了笑 ,「 賺的錢都花光了, 我還得養你這個祖宗,哪有剩餘,快走,我送你,不然咱倆都得遲到。 」
夏白被他帶著肩膀往外走,一隻手拎著書包, 聽見那聲「祖宗」便不好意思了, 離開任景嚴的手臂一米遠。
「 誰信你的鬼話,要是沒有剩餘,你還能住這裡? 」
他又不傻, 任景嚴的公司是他自己的, 雖然是和關東煮兄弟倆合夥,那賺的錢也不至於每月花光啊, 任景嚴當他這麼好糊弄的麼。
不過任景嚴不告訴他,夏白也不想多問,他們兩個, 到底不算有什麼親密的關係。
雲媽回老家了,歸期不定,任景嚴承擔起了家裡的操持,公司是他的, 就算他不去也人會管,反正還有官東官西他們在。
於是, 任景嚴便在雲媽不在別墅的第三天,光明正大的翹班了 。
因為不用工作,中午便有了時間做飯,最重要的,夏白也就被他接回了家休息。
「 真是稀奇, 你竟然不去工作,反而要呆在家裡洗衣服? 」
小暴龍兩手揣在衛衣前口袋, 站在陽台的門口, 眼瞧著任景嚴把自己的外套放進洗衣機。
今天陽光正好,酸奶團成一個圈,趴在陽台上曬太陽, 尾巴跟著舒服的一搖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