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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都忒心累，還不如搬磚來得痛快。

    追祁意的漂亮的女孩子也是這屆高中畢業生，不過不是三中的，據她自己說是隔壁實驗中學的。

    祁意對她毫無感覺，連她名字都不想知道，在那姑娘兒剛表完白，就明確的乾脆利落的拒絕了她。

    「我有喜歡的人了，不好意思。」

    這就是祁意的回答。

    被宋小朋友支著耳朵給一字不落的給掃了進去。

    宋小朋友畢竟還是個小朋友，太年輕了，聽風就是雨，容易對這種別人瞎說的話信以為真，把自己給悶了個順不上氣。

    好看的小女孩是順利打發走了，但祁意卻又發現自家小朋友開始鬧彆扭了。

    宋潛鬧彆扭的表現祁意再清楚不過，就是典型的不跟你說話，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不鬧你但能活活憋死你。

    而且他還不躲著你，反而離得更近，貼得更緊，就是不搭理你。

    祁意感覺這他比被一群女孩子堵著追還要難受。

    簡直要命。

    終於，在祁意高考成績要出來的前一個晚上睡覺之前，宋潛才肯開尊口說了這麼多天以來，除基本生活溝通外的第一句話：「你會緊張嗎？」

    他總算是肯主動開口說話了，祁意抓著話頭就不捨得放：「完全不緊張是假的，有點吧，轉移一下注意力，想想別的人，別的事兒就好了，你後天……」

    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宋潛打斷了，後者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哦，是啊，想想喜歡的人就不緊張了。」

    祁意：「……什麼？」

    宋潛又不說話了。

    他知道自己又把醋罈子打爛了，不敢說話了。

    「潛潛……」祁意小心翼翼的伸手過去，想抓住他的手，被宋潛躲開了。

    「睡吧。」宋潛蜷縮起了身子，扯了點被子蓋在肚子上。

    風扇把他的發梢吹得凌亂的支楞起來。

    祁意收回手，閉上了眼睛。

    隔天要去學校查成績和填志願，祁意起來的時候，宋潛已經早就起床了，不僅把祁意要穿的衣服找出來了疊在一旁，還把早餐也做好了。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祁意刷著牙走到宋潛旁邊，看著他把炒蛋從鍋里盛出來，「今天我查成績，你是後天去了。」

    「我還不知道麼……」宋潛小聲喃喃了一句。

    「嗯？」祁意把臉湊到他面前，一嘴泡沫的問，「你說什麼？」

    宋潛被眼前陡然放大貼近的臉給嚇了一跳，猛地往一邊退了幾步，差點把手裡的盤子摔到地上。

    「怎……怎麼了？」祁意被他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伸手握住了宋潛拿著盤子的手。

    宋潛已經好多天沒有和祁意有過這樣的身體接觸了，他手顫了一下，終於，命運多舛的炒蛋連帶盤子一塊兒陣亡了。

    五分鐘後，祁意收拾完一片狼藉的地面，刷完牙洗完臉，站在廚房案台前，邊擇菜邊對宋小朋友進行教育：「宋潛，到底怎麼了？你給我說清楚，要不今天我也不出門了，成績也不查了，志願也不報了，嗯？怎麼樣？」

    他說宋潛了。

    還正經的叫自己宋潛了。

    宋潛低下頭，手背在身後握成拳。

    他讓他哥生氣了。

    ☆、上頭

    早上有風，從大門口，掠過走道，刮到站在廚房門口的宋潛身上。

    炎炎六月，他竟生出了像上次被夢驚醒時那種冰冷的感覺。

    「嗯？」祁意點上火，頭也不回的問，「還是不能說的原因？」

    「是……」宋潛像是抓住了什麼希望似的，「是不能說的原因的話，就可以……不說嗎？」

    「可以啊。」

    宋潛眼睛放大，剛想說真的嗎，祁意就接著說了一句：「如果你可以做到不再彆扭的話。」

    「我——」宋潛咬咬嘴角，指尖都快掐進掌心了，許久後，他才下定決心，說，「我之前聽見你對那個女生說……說你有喜歡的人了。」

    祁意手頓了頓，不過也就那麼一秒的時間，隨後他立刻又恢復了正常，正常的炒著菜，正常的平靜的問：「就這件事？」

    祁意這種並不在乎重視的態度讓宋潛有些上火：「什麼就這件事？是誰跟我說過不早戀的？」

    「我騙她的，」祁意依舊沒有回頭，語氣同樣平靜，「沒有喜歡的人，你不用再為這樣的事情跟我鬧彆扭，我不會談戀愛的。」

    「至少，在你高中沒有畢業前，我都不會談戀愛的。」

    宋潛出乎自己意料的，竟然並沒有很開心的感覺，他以為自己聽到這個結果會很高興，甚至會有些哭笑不得自己這些天鬧的彆扭，可事實上他並沒有。

    他不僅不開心，甚至還有些難過，莫名的難過。

    一難過就說不出話來了。

    在宋潛沉默的這段時間裡，祁意已經炒好了菜，他端著碗往外走，經過宋潛的時候，他笑了笑，和平日裡一模一樣的笑了笑說：「好了，說開了就不鬧彆扭了，來，吃飯，我都快餓死了。」

    宋潛也想揚起嘴角回應他一個笑容，卻發現自己做不到，只能「嗯」了聲。

    祁意也應了聲，然後就端著碗出去了。

    宋潛看著他的背影，思索了一會兒，很快，他就找出了自己莫名難過的原因。

    ——祁意他為什麼不問，自己為什麼會因為他有喜歡的人就這樣鬧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