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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5:55:36 作者: 撒空空
然而當沈盛年以及秦紅顏結伴來找她時,木木才發現事情確實有點大條。
他們來的那天她正在食堂就餐,啃雞腿啃得正high,忽然面前坐下兩位臉色黑得如包大人的熟人,差點沒把她嚇得將雞腿連骨頭吞下去。
「你到底做了什麼?」沈盛年一改往日的無辜正太模樣,露出了陰森的本性。
「怎麼了?」木木暗暗將飯盒蓋拿在手裡,預防大侄子情緒爆發,她好一飯盒拍他腦袋上自衛。
「你對我叔到底做了什麼?害得他把火發在我們身上?」沈盛年看著木木面前那根比狗還啃得乾淨的雞骨頭,鄙夷道:「還有,拜託你跟紅顏學學,吃相不要這麼窮酸好不?」
「我沒做什麼啊?我們分手後就見過一次面,而且連話都沒說過。」木木誠實回憶。
「什麼時候的事?」秦紅顏問。
木木掐指一算:「上個星期三。」
「那就是你沒錯!」沈盛年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麼,但上個星期三開始,他就對我進行了無情的打擊報復,如你所願,我已經被他逼得快要當內o褲了。更重要的是,那個工作狂變得更加瘋狂,整天壓著紅顏加班,她已經連續兩天沒有睡了!」
木木這才注意到秦紅顏明艷雙眼下有隱隱的黑色。
「也許是他更年期提前到了?」木木分析並極力撇清自己。
「就是因為你的事,他才打擊報復我們來著。」大侄子字字句句,咬牙切齒:「你就是個妖孽。」
話說妖孽在這個社會可是個褒義詞,木木從沒享受過這樣的褒獎,頓時有些喜笑顏開。
然而大侄子接著補充道:「還是個外形不怎麼妖孽的妖孽。」
木木開始覺得沈昂逼得大侄子當內o褲這件事做得實在是太英明。
秦紅顏喝完手中的黑咖啡,淡淡道:「不管怎麼樣,希望你能和他好好談一下。」
「我們分手了。」木木強調這個事實。
「那是你以為!」秦紅顏與沈盛年出現了人生中第一次的異口同聲。
秦紅顏再接過沈盛年手中的第二杯黑咖啡,道:「我們幫你約了他,半小時後在紅茶館裡,現在跟我們走。」
木木完全沒有反駁的權利,就這麼被秦紅顏與沈盛年給壓到了紅茶館裡。
紅茶館是一所茶藝館,地方不大,可裡面的所有桌椅都是紅木製成,一種古意的奢華。
木木去時,正看見沈昂在沖泡碧螺春,手持小壺,有節奏地三起三落。
以前他們要好時,沈昂教過她,這叫「沖水鳳凰三o點頭」。
他教她的還有許多,木木一一記在心頭,但唯獨沒教過的是----如何面對分手後的前男友。
木木在他對面坐下,看著嫩綠柔勻的碧螺春在杯中身不由主地起起伏伏,一時入了神。
「最近學業還好嗎?」沈昂的話成功讓她收回神智。
「馬馬虎虎。」木木邊敷衍邊飲下口茶水。
但沈昂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她將清鮮甘醇的上等碧螺春全噴了出來。
「那感情生活呢?」
☆、34第四章(4)
木木雙手握緊茶杯,努力鎮定下來:「我們之間談這個問題可能不太恰當吧。」
「我只是關心你。」沈昂將手中的茶葉放置鼻端輕嗅,茶香清幽,醇厚綿長:「你一個女孩子按理說不應該半夜留宿在別人家裡,不安全,現在壞人挺多的。」
「再壞能壞過你嗎?以前我留宿在你家不也完好無損地回去了?」木木不以為然。
沈昂淡淡道:「那是我手下留情。」
「意思是你現在還為你的手下留情後悔?」木木冷哼。
「沒錯,是挺後悔的。」沈昂品嘗著綠幽茶水,唇邊攫著比茶水還要悠遠的笑。
他這麼大方承認,木木反而不好再說什麼了。
兩人各懷心事,任由茶香熱氣縈繞,空氣頓時沉默下來。
良久,沈昂嘆口氣:「木木,你還在生氣是嗎?」
木木直覺地搖頭,搖到一半,停下動作,思考了會,再確定地搖了搖頭:「如果只是生氣,那總有消氣的一天,我們也不會走到分手這步田地。沈昂,我發誓我真不知道6遇家就住在你隔壁,我不是故意想要藉此來氣你。那晚發生的事情都很湊巧,我不知道該怎麼向你解釋,但今後我不會再讓你難堪與不快了,希望我們能夠一別兩寬各生歡喜,也希望你不要再遷怒於身邊的人。」
「你今天來就是想對我說這些?」沈昂放下茶杯,杯底在紅木桌上發出低沉的響聲。
「不止,」木木大力地吸口氣,吸入的全是似有似無的茶香,盈徹心肺:「我希望能從你嘴裡得到個準話。」
「什麼準話?」沈昂抬起薄薄眼瞼,他的鬢角修剪得無比齊整,如同他整個人生,都是齊整無誤,不會出任何的差錯。
「我希望我們能在今天達成共識----我們之間再沒有任何的關係,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也不要再對彼此有任何遐想,我們不是敵人,也不是朋友,今後便是陌路。」木木的每一個字都說得無比清晰。
這段日子,6遇的出現,沈昂的偶遇都令她的心情無比凌o亂。她就像是拿著一團被貓咪抓亂的毛線,焦灼地想要從中找到線頭,理清自己的情感。
而首先就必須搞定沈昂。
她自然不太相信自己有這麼大的魅力能讓他戀戀不忘,大不了也就是因為男人共有的自私占有性作怪----把自個經歷過的所有女人都看成私有物,自己不要了,別人也不能要。
她也累了,不想再和沈昂繼續賭氣下去,乾脆就服個軟,讓他明白自己並非是有意在他隔壁給他戴過期的綠帽子。
或許這樣就能拯救他那顆男人的自尊心,讓他沒了心結,更讓大家好聚好散。
沈昂看著木木,目光是柔和與堅定的混合體:「這些話是不可能從我嘴裡說出來的。」
他緩聲道:「我最開始欺騙了你,千錯萬錯都在我這,但即使是猶o大,也擁有改正的機會。所以木木,你不能一次就判我死刑。」
木木抿口茶,潤了潤乾燥的唇:「可是這樣的機會,我不想給,也給不起。」
這句話雖輕,但語氣卻重。
她成功地噎得沈昂半晌沒有發話。
木木看看時間也不早了,下午還有一節課,便想起身離去。
然而雙手剛撐上紅木桌,尚未開始用力,木木便聽見了沈昂的話隔著裊裊茶香傳來,
「那麼6遇呢?你要給他這樣的機會嗎?」
木木猛地抬眼,額前劉海因為劇烈的動作而險些落入眼裡,她只看見尖刺般的黑影:「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沈昂的聲音如同逐漸沉澱下去的碧螺春:「我只知道我應該知道的。」
「沈昂,你實在是太可怕了!」木木怒上心頭,端起茶杯直接就朝著沈昂的面頰潑灑去。
然而沈昂身形敏捷,閃避開來,不見一絲狼狽。
木木潑完茶水後便轉身欲走,但沈昂卻搶先一步抓o住她的臂膀,直接將其按在了紅木桌上。茶器全部癱倒,茶水淅淅瀝瀝沿著桌沿落下。
她的背脊感受著冰冷的紅木桌,同時間雜著溫熱的茶水,忽冷忽熱的感覺在她後背點點爆炸開來,那感覺極為詭異。
然而木木此刻卻沒有心情去感受,她只看見沈昂的臉,近在咫尺。
他將她撲倒在紅木桌上,用整個身子壓制住她。
他的姿勢很巧妙,她並不覺沉重,但卻被牢牢禁錮住。
他直視著她的眼睛,像是要探究到她靈魂最深處。她避無可避,只能被迫接受他的審視。
他們之間的呼吸粘結成無形的一股力量,不論是呼出或是吸入,都牽扯著對方的心肺神智。
就在這神經緊張得即將繃斷的時刻,他開口,語聲幽幽:「木木,我很想你。」
他的話如融融春水,即便她的心如寒冬冰川,也將被消融殆盡。
要到這時,木木才清楚為何自己如此堅持不與他見面聯繫----因為她害怕,害怕自己會禁受不住他的誘o惑而與之複合。
面對他的柔情與蜜o意,她唯有卸甲投降。
「你……放我起來。」木木命令。
她以為自己的語氣很堅決,可在旁人聽來卻暴露了她內心的一絲軟弱。
而沈昂則天生是條蛇,瞅准一切機會往她的柔弱處鑽。
包括心,包括**。
「我要是能放,早就放了。」沈昂親吻著她光滑白o皙的頸脖,他知道那是她的敏感點之一。
她的身體很敏感,微微一碰便能軟成一灘水般。柔能克剛,她的身體能讓男人感覺到極大的包容與安慰。
他喜歡探究她的身體,觸手柔軟,有自然的體o香。
他身邊不乏追求者,有的妖o嬈惡毒如曼陀羅,有的明艷美麗如玫瑰,有的單純潔淨如姜花。
而木木則更像是他生命里鮮少出現的一種女子。
雛jú。
清新自然,柔弱又堅韌,散發著淡淡香氣,於不經意間便駐紮進人心頭。
初初看時,她內向柔弱任他予取予求,然而接觸久了才發現,內里的她堅韌有原則,倔強又不失可愛。
明明是個小自己十多歲的丫頭,可他面對她時竟會有種無措感。
他心儀於她身上那種堅韌與柔軟混雜的質地,面對她有時竟如一個初嘗性o事的毛頭小子般按捺不住。
這種感覺他已經許久沒有經歷過。
她是他生命中的一場美麗意外。
經過多年的嚴酷社會浸o潤,他早已不是當年良善的那個沈昂。
因此在他們的最開始,他是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利用了木木這樣一個尚未出社會的女大學生。
剛開始看上她,確實是因為她看似嬌弱無害的外表,覺得這樣的女孩沒有心機----就比較方便自己使用心機。
但他並沒有想要趁機對她做出什麼,因此在之前的交往裡都是規規矩矩,並且還考慮在事情結束後給予她一定的經濟補償。
然而隨著交往的深入,他發覺自己與她在一處時總是開心的,便也起了與她交往的念頭,所以他吻了她。
再然後,他於不知情時越陷越深。
而就在兩人感情最濃時,木木知曉了那個他本決定永久埋在心頭的秘密,他失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