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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5:55:03 作者: 撒空空
我側過頭,迅速用袖子擦去眼淚,指著電視道,笑哭的。
你這樣的解釋是對我智商明目張胆的鄙視與侮辱。蘇家明說。
我犯不著侮辱你的智商,你把自己的智商稱之為智商就是對智商的侮辱。我說。
到底為什麼哭?是因為唐宋嗎?蘇家明問。
別提他的名字,讓我靜靜。我說。
你以為我不提你就不會想他,你以為我不提你就不會傷心,你以為我不提他和那個誰就會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你以為我不提你就能過上正常的生活?
蘇家明忽然提高的聲線刺激了我的情緒。我忽地站了起來,微醺時的昏眩讓我感覺像站在搖晃的輕舟上。我對著他道,蘇家明你能不能不管我,就算是朋友,也不需要介入到彼此隱私的生活中,我並不希望我的什麼事你都來參與!
這話一出,蘇家明像是被魚刺給哽住,臉上白紅交雜,如果情緒是水,那他心裡必定是翻騰起了驚濤駭浪。
這話一出,我自己也冷靜下來,蘇家明有時雖八卦得讓人討厭,但畢竟對我也幫助多多,我化身為馬教主去咆哮別人這種行為也太不應該了。
正想認個錯,道個歉,他卻先我一步開口。
秦綺,你以為為什麼每次你出事我都會在場,你以為為什麼你的每件事我都要參合一腳,你以為為什麼我會對你的事情這麼八卦?
蘇家明深吸口氣,最後一句話是咬著牙齒說出來的。秦綺,因為我喜歡你!你個白痴!
他咆哮完畢,就跑了出去,那腳步快得,快趕上兔子了。
隨著門關上的巨響,我也跌倒在沙發上。
該笑?還是該哭?在發現自己失去一個男人時,上天又給了你另一個男人,這賊老天。
蘇家明的白痴罵得不錯,我只能帳單照收。
就這麼窩在沙發上醉倒,醒來時發現天已大亮,電視電燈都開著,而我卻因為吹了一夜冷風重度感冒,流鼻涕咳嗽發燒,一個也沒拉下。
這生活過的是真混亂,感情受創身體也跟著受創,看來老天爺是不能亂罵的。
我秦綺再怎麼也算是一女漢子,絕對不能淒悽慘慘戚戚地死在一小公寓裡,想到這,我撐起身子,想起床,卻因為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而跌在地上,手掌還被玻璃茶几的邊緣給劃傷。
禍不單行,只能認栽,我躺地上,感覺冰冷的地板因為自己的體溫逐漸變得滾燙。
正以為自個小命休矣,迷迷糊糊間聽見悉悉索索的開門聲,然後是急切逼近的腳步聲,接著一雙手將我從地板上抱起。
我睜不開眼睛,但那懷抱讓我想起了自己的執念,我環住來人的脖子,輕喚了一聲唐宋。
抱著我的手臂僵硬片刻,之後我被柔軟的床給包裹,病中都是自私的,也不管他人,自顧自睡去。
基本無夢,醒來時發現兩件事,一是自個手掌被白紗布包著,二是看見沙發上一個挺拔身影,心臟瞬間收緊,待看清時,才發現那人並不是自己所念。
床頭有粥,自己喝。蘇家明背對著我,冷冷道。
冷的。我看著表面凝固的一層,實在毫無食慾。
叫你們家唐宋給你熱吧。他賭氣道。
一句話哽得我夠嗆,抖擻下胳膊腿,發現還能動彈,便起身拿著碗去廚房。正熱著,蘇家明在外喊道,給我也熱一碗端出來。
我有點小怒,沖他吼道,你沒看見我手掌負傷且仍舊在重病中啊?怎麼當醫生的?
我昨晚守你一夜,今天也虛了,你怎麼就不該服侍下我了?蘇家明跟我嗆聲。
我說不過他,且自己有點莫名的理虧,破天荒沒再跟他對嘴。端了兩碗粥到客廳,兩人開始呼啦呼啦地吃起來。
熱粥下肚,身體感覺好了許多,正在舒服著,身邊的蘇家明放下碗,忽然道,昨晚你一直都在叫唐宋的名字。
嗯,這個人欠我很多錢。我說。
蘇家明白我一眼,大綺,你再貧試試看。
我不說話,只喝粥。
半晌,他終於又開口了,還有點扭扭捏捏的。大綺,反正吧,那啥我都已經說了……自己的心裡話,我對你是怎麼樣你慢慢的也就想明白了,你現在心裡是怎麼樣,想著誰我也明白。我也……說不清自己到底要幹什麼,反正,反正就是……
反正我是你一個想念,你小時候就對我有點意思,後來我走了,也沒跟你說一聲,結果你就一直記掛著,沒想到多年之後遇見了,就想繼續這個想念,結果發現我趕早一步,結婚了,所以你也沒敢做啥。我三言兩語道出了蘇家明的吞吞吐吐說不出口的話。
你……早就知道?蘇家明睜大眼。
剛想明白的。我解釋。經歷這麼多了,再想不明白也別活了。
差不多就是你說的這樣吧……昨晚你嘴裡叫的全是唐宋的名字,我也明白了,要說我已經斷了想念,也沒這麼快。我……我們還是朋友吧。蘇家明看著我,濃眉大眼裡帶著點子茫然和忐忑,看著讓人心疼。
我點頭。
朋友是必然的,而其他的身份,我沒能力給予。
聞言,他鬆口氣,接著將碗遞給我,去,給朕再盛一碗御粥。
得意了吧,你。我踹他一腳。
正打鬧著,忽然接到楊楊的電話,讓我馬上去他家--接走秦麗。
作者有話要說:不說更新時間是因為,我也不曉得自己什麼時候會更新。。。。。。。。。。
60
60、60...
這段日子因為自己的事情應顧不暇,再加上媽的制止,我也很少去看秦麗,所以當趕到楊楊處看見秦麗的模樣時,竟大吃一驚--秦麗雙頰深陷,皮膚蒼白乾燥,雙眼曾經的靈動全被狂亂所取代。
楊楊沒和父母住一起,而在一高檔小區買了房子,24樓,陽台的落地窗打開,冷風呼呼地吹進來。
楊楊家現今已是一片狼藉,能砸的都砸了個稀巴爛,衣櫃中的所有衣服全被拖出來用剪刀剪成了無數爛布料。
我沒問也知道,這是秦麗乾的。
楊楊坐沙發上抽菸,眼裡是血絲,頭髮凌亂--都不好受。
見到我們,楊楊指指秦麗,道,你們把她帶走吧。
我不走。秦麗呆呆地站在原地,整個人已經沒有了魂魄,只剩一張嘴在張合著。我不走,該走的也不是我。
你到底要我怎麼做?要怎麼做才肯放過我?!楊楊捂住臉。
我要你和她分手。秦麗的軀殼在說話。
不可能。楊楊斬釘截鐵地回答。
你以為她多愛你,她不過是因為得不到我姐夫,所以才同意和你在一起!她根本就是個腳踏兩隻船的爛貨!她是……
秦麗沒能淋漓地罵完,楊楊忽地站起來,看著她,眼內是厭惡以及冰冷。
夠了秦麗,真的夠了,你要什麼東西我都可以給你,我所有的資產都可以給你,只要你放過我們好嗎?
我不放!秦麗搖頭。你是我的,我們本來已經訂婚了,你答應過要娶我的。
秦麗,我愛的是她。楊楊直直地看著秦麗,人們對於不愛的人,總是可以輕而易舉地說出殘忍的話。
我走上前去,將秦麗的耳朵捂住。我不想再讓自己的妹妹受傷害。
秦麗,我們走,如果你還當我是姐,就跟我走。
秦麗卻像是沒聽見一般,繼續對著楊楊道,我知道,你沒有錯,我也沒有錯,錯的是范韻,就是她,如果沒有她,我們一定會好好的,我們就能結婚,是不是?楊楊,我會讓她消失的,你答應我,只要她消失了,你就會回到我身邊是不是?
夠了!楊楊猛地站起來,將嘴中的煙丟在地上,燃燒的菸頭將地毯燒黑,焦味和焦黑,已經無法抹去。
秦麗你真的瘋了,我警告你不准再傷害范韻,否則我會殺了你!楊楊大吼著。
那聲音是真的大,我感覺自己的皮膚都開始縮緊。
楊楊還想警告什麼,我擋在了秦麗面前。冷眼看著他,道,楊楊,再怎麼說,你和秦麗也相好過一場,就算分開,也沒必要再說傷人的話。你放心,秦麗我會將她好好管住,必定不會耽誤你的幸福。
嫂子,我只是,我真的也要被她給弄瘋了!楊楊煩躁地揉著頭髮,像一隻困獸。
秦麗只是現在有點迷糊,待她清醒過來,必定也會尋得新人。雖說感情是你情我願之事,但你也不能說完全無辜,秦麗成現在的狀況,一半因為她本身性格,一半也因為你的隱瞞。現如今看你去意已決,料想誰也攔不住你。我知道人性本賤,越是對你好的越不珍惜,但秦麗畢竟待你也是情真意切,豁出性命為你擋刀,這番情意不求你回報,只求你在分開時對她好言以待。我儘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心裡也清楚秦麗這樣的瘋狂必定會討得楊楊厭煩,但楊楊臉上的厭惡卻讓我這個旁觀者也寒心--就算是對一個陌路人也不必冷漠無情至此。
正說著,秦麗像是忽然看見我一般,猛地抓住我的手,道,姐,你幫我留住楊楊,你快勸勸他啊!
秦麗,我們先回去。我抓住秦麗的胳膊,並示意蘇家明幫我一把。可蘇家明還沒過來,秦麗卻一把推開我,衝到楊楊面前,歇斯底里道,我不走,楊楊你是愛我的,我知道你是愛我的!只要沒有范韻你就會回來,你等著,我馬上就去讓她消失!
楊楊剩下的最後耐心被秦麗給扯斷,他猛地將秦麗推倒在地,臉上表情厭惡至扭曲。秦麗,你是個瘋子。我再說最後一遍,我沒有愛過你,我愛的一直都是范韻,以前,現在,將來都是。
好了,楊楊!我制止。
讓我說完。楊楊看著秦麗,一字一句道,秦麗,我和范韻,下個月就要訂婚了,我和你已經不再可能,如果范韻因為你遭到任何的傷害,我永遠都會恨你。
說完,楊楊拿起外套,衝出了門。
我想上前去扶起秦麗,她卻像是在地上生根了似的,已經是泥雕木塑般。
我與蘇家明想將她帶走,可怎麼都拉不動她。只能守著,等她稍微平靜。
守了一個小時,蘇家明看秦麗嘴唇都乾裂了,便主動下樓去買水買食物。而我則繼續守著秦麗,邊給爸打了電話,讓他們來搭把手。
掛上電話,卻發現秦麗看著我,眼神很柔。
小麗,我們回家好不好,今晚我們姐妹倆一起睡。我摸摸她的臉頰,觸手都是骨骼。
姐,我和楊楊,已經不可能了是不是。秦麗像是從一場噩夢中脫離,清醒而虛弱。
我沒有回話,任何的言語都可能帶給她傷害。
我第一次見楊楊是在聚會上,他很入神地在想著什麼,我看了他一眼,心想這人還假裝文藝青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