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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5:54:48 作者: 撒空空
莊昏曉看著我,微微一笑:「沒事,我會去收拾的。」
一周之後,我準時出院,回到自己家。
在開門前,莊昏曉一直將我扶住,我笑他窮緊張:「都已經完全好了,不用扶了。」
他搖搖頭:「還是扶著吧,我怕你摔在地上。」
「怎麼可能,我哪裡會這麼沒用?」
我甩脫莊昏曉的手,徑直打開門,走了進去,站在客廳中,笑著對他說:「看,不是站地好好的嗎?」
說完,我轉身,看見眼前的情景,「啪」的一聲摔在地上。
耳邊傳來莊昏曉的聲音:「現在覺得,扶著你的建議比較好吧。」
「莊!昏!曉!」我厲聲詢問道:「那堵牆呢,那堵隔開你和我屋子的牆呢?」
他打開冰箱,拿出礦泉水,扭開蓋子,喝了一口,才輕描淡寫地說道:「拆掉了。」
「拆……拆掉……了?」我抓狂:「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拆掉?!」
「這樣我們就能看見彼此了。」他氣定神閒。
我徹底傻眼:「難道你現在看不見我嗎?」
「我的意思是,我們隨時都能看見彼此。」
已經沒有語言可以形容此時的心情,所以我保持沉默。
「還有,」莊昏曉湊近我,將暖暖的氣吹進我耳中:「今天,我會履行那個『進入』的協議。」
不知是因為他的話,還是耳邊的風,我的心,開始劇烈跳動起來。
忐忑了整天,也沒看見莊昏曉有什麼特別的動靜,我稍稍安下心來,以為他是開玩笑。
晚飯後,我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和往常一樣,除了沙發後的那堵牆已經不翼而飛。
正看得入神,突然感覺莊昏曉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放在我肩上。
沒關係,沒關係,正常交往動作。
我安慰著自己。
再過了一會,他靠近我的脖子,輕輕地吻起來。
鎮靜,鎮靜,只是幾個吻。
我再次安慰自己。
接著,他的手,慢慢在我身體上滑動,直到滑進衣服中。
這次,我大腦一片空白,全身繃得緊緊的,氣都不敢出一聲。
「祝莞爾,你很緊張?」莊昏曉覺察到我的變化。
「緊張?……我,我沒有啊。」我違心否認。
「那你為什麼緊緊抓住我的手?」
我忙低頭,果然,居然發現自己正死命掐著莊昏曉的胳膊,忙不迭鬆開,可指甲印還是留下了,洗不掉的證據啊。
「沒關係,別勉強。我可以等,直到你願意的那天。」莊昏曉溫柔地笑笑,揉揉我的頭髮,起身跨過沙發往自己家走去。
我靠在沙發上,心中並沒有意料中的大鬆口氣,而是種說不出的感覺,竟然……有微微的失落。
不知怎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在我中槍的那刻,莊昏曉蒼白的臉色,那種絕望的神情。
其實,我一直沒有向人提起過,在以為自己命不久矣的那瞬間,心中湧起的,竟是一股後悔,後悔沒有珍惜與莊昏曉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儘管我們經常吵鬧,但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我總是快樂的。
我站起身,對著莊昏曉的背影說道:「我願意。」
莊昏曉轉身,深深地看著我。
我呼口氣,粲然一笑:「莊昏曉,我心甘情願履行協議。」
洗完澡,走進臥室,發現莊昏曉已經坐在床邊等候。
「過來。」他拍拍身邊的床。
我依言,在他身邊坐下。
雖然平時吼得比誰都厲害,但一到關鍵時刻,我就成了軟腳蝦,只是雙手交握,頭低垂著。
莊昏曉將手伸在我腰間,緩緩將帶子解開,浴衣慢慢滑下。他開始吻我的臉,我的肩,我的胸。
我閉上眼,渾身有種奇異的顫粟,緊張而快樂。
莊昏曉輕輕將我放倒在床上,他則隨之覆蓋上來,他的身體緊緊貼著我,
一種安全的重量。
在昏而柔的燈光下,他的側臉,完美得不像真人,我情不自禁撫上他的額頭,緩慢向下,經過挺直的鼻樑,柔軟的唇,最後,是堅硬的下巴,並在此輾轉。
終於,莊昏曉握住我不聽話的手,將它們禁錮在我頭上方,然後,他俯下身子,親吻著我胸前最敏感之地,用舌頭劃著名一個個的圈,慢慢地逗弄著。
我全身如遭電擊,腦子裡一片茫然,胸前輕柔的撕咬與親吻讓我墜入情慾的漩渦。已經完全忘卻周圍的事物,耳朵里只是一陣嗡嗡聲……還間雜著「吱吱」聲。
嗯?「吱吱」聲?
我半睜著眼,看向聲音來源處--床頭柜上,那裡,一隻小白老鼠正歪著頭,看著我們。
老鼠!!
「啊!」我尖叫一聲,情急之下,膝蓋一頂,重重地撞到一個硬硬熱熱的東西。三秒後,立即反應過來,糟糕,誤傷到小莊了!!
果然,莊昏曉臉刷地一下變白,捂住肚子,慢慢地蜷縮在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樓上那隻老鼠,他又跑來了!」我趕緊道歉:「莊昏曉,你沒事吧?」
「你,說,呢?」莊昏曉從牙齒fèng中迸出一句話。
「拜託你不能倒下啊!」我雙手合什,懇求道。
「你就這麼渴望繼續?」莊昏曉微詫。
「不,只是,你倒下了,誰去捉那隻老鼠呢?」
「……」
履行協議中……
一刻鐘後,莊昏曉終於緩過勁來,把那隻迷路的,純潔的,不知道剛才我們在幹嘛的小笨蛋老鼠捉住,送到樓上。
由於小莊已經陣亡,短時間內無法重振旗鼓,我們的協議只好暫時作罷。
當天晚上,各回各家,各睡各床。
我滿懷愧疚,想了一晚,終於想出一個補償莊昏曉的好辦法。
第二天,我跑到街上,買了件非常性感的睡衣,黑色,蕾絲花紋繁複,料子是真絲,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女人的曲線,裙擺只到大腿,成功達到若隱若現的效果。
我對著鏡子轉個圈,眼睛像貓一眼,懶懶地眨動。
很好,真的很好。
拿出香檳,倒上兩杯。然後拉上窗簾,把所有的香薰蠟燭都點上,床頭柜上,窗台上,柜子上,營造出旖旎的氣氛。
最後,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趕緊側躺在床上,只手枕著頭,做個誘惑的姿勢,等待。
終於聽見了動靜。
「莞爾?怎麼把門關著……」莊昏曉開門,看見我,立即愣住。但很快,眼中就出現一叢暗暗的火花。
他走過來,在我身邊坐下,靜靜地看著我,眼神有些壞,就像我今天試穿性感睡衣時的壞。
我將香檳遞給他:「乾杯。」
他將香檳放在床頭柜上,把領帶一扯,一個餓虎撲羊,把我結結實實地壓在床上。
「怎麼不喝酒?」我嚇了一跳。
「干正事要緊。」莊昏曉堵住了我的嘴。
也許是睡衣刺激了他,莊昏曉今天表現得非常「勇猛」,抱著我在床上滾來滾去,滾去又滾來。我們兩個,像油條一樣,攪在一起,你扯我的衣服,我脫你的褲子。
正忙得不亦樂乎,突然聞到一股難聞的味道,好像是什麼東西燒焦了。
我睜開眼,竟看見床幔著了火,火焰已經竄得有一人高。
我嚇得不行,馬上把莊昏曉推開,情急之下拿起床頭柜上的杯子,向那團火潑去。
潑了之後才想起裡面裝的是香檳,但已經釀下大錯,那火越來越大,最後將整張床都燒了起來。
無法,莊昏曉只得跑到樓層過道中,砸開玻璃,取出滅火器,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將火撲滅。
結果是,整層樓的住戶都看見了我們的狼狽相。
沒多久,小區居委會的大媽戴著紅袖章,拄著拐杖爬了上來,語重心長地給我和莊昏曉上了一個小時的課,說什麼男女朋友吵架歸吵架,燒房子是不行的,讓我們要和和睦睦,相親相愛。
好不容易送走了老太太,我和莊昏曉望著那張被燒得黑焦焦的床,一點相親相愛的意思也沒有了。
第二天,我怏怏地在服裝店裡坐著,引起了小妹的注意:「怎麼無精打采的?」
我搖搖頭:「你還小,不懂。」
小妹癟癟嘴:「我哪裡小,馬上都滿18了。」
我看著小妹,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猶疑地問道:「你,和你男朋友,那個,那個……那個……」
「什麼這個那個的?」小妹疑惑,但看著我的樣子,忽然醒悟:「你是問,我和他做過沒嗎?」
現在的未成年人好生猛啊,我半張著嘴,點點頭:「我是問你,你們那個了沒?」
「拜託,我們都在一起半年了,不做人家還以為我們有病呢。」
「那,你們的第一次,那個,那個,那個是怎麼發生的?」我字斟句酌。
「我們……」小妹說到這,忽然停下,對著我,曖昧地一笑:「老闆,難道,你和你男朋友……」
「打住。」我做個暫停的姿勢,利誘道:「如果你說清楚我想知道的,並且不讓我難堪,就給你加半個月工資。」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小妹立即正襟危坐:「做愛就像做生意,一旦有機會在你面前飄過,一定要死死抓住,看準目標,立即下手,容不得半點猶豫,總而言之,要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宗旨,絕不能拖。」
我緊握住小妹的手:「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小妹,店裡交給你了!」
說完,我拿起包,一溜煙跑回家。
滿頭大汗地打開門,莊昏曉正在電腦前坐著,狐疑地看著我:「這麼早就回來了?」
「別廢話!」我一把將他拉到床上,然後快速扒下他的襯衣,又去解他的皮帶。
「幹嘛?」莊昏曉好笑地看著我。
「這種事情,拖不得的。」我乾脆跨坐在他身上,直接脫去自己的上衣。
「等等。」莊昏曉聲音有些低啞。
「怎麼了?」我緊張地問道:「難道小莊還是不行?」
「不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