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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5:54:48 作者: 撒空空
    「什麼事?」

    「我們該同居了。」

    「……」

    說是坐山觀虎鬥,但真正被整到的人是我。

    吃飯時。

    「莞爾,我不喜歡吃宮保雞丁,以後別弄了。」遲遲道。

    「不好意思,我喜歡吃。」莊昏曉看了眼桌上的菜,輕皺眉頭:「莞爾,這苦瓜燒肥腸是誰要吃的?」

    「我,」遲遲橫他一眼:「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只是很佩服吃這道菜的人,」莊昏曉慢慢說道:「真是一不怕苦,二不怕死(屎)。」

    遲遲報以咬牙切齒的微笑:「莊先生,吃飯時請別說這麼噁心的話。」

    莊昏曉回以虛情假意的微笑:「楊小姐,那你還喜歡吃裝那種噁心物體的器官?」

    遲遲再報以怒火中燒的微笑:「莊先生,你肚子裡也有裝著噁心物體的器官,對了,還滿載著噁心物體。」

    莊昏曉再回以冷靜淡然的微笑:「楊小姐,就因為噁心,所以才把它裝在肚子裡,而不是拿出來紅燒後再吃下去。」

    聽到這,我微嘆口氣,放下筷子。

    算了,就當減肥吧。

    看電視時。

    「這個不好看,遙控板給我。」坐在我左邊的遲遲說。

    「抱歉,我和莞爾都喜歡看這個節目。」坐在我右邊的莊昏曉說。

    「你怎麼知道莞爾喜歡看這個節目?別裝作很了解她的樣子。」遲遲不以為然。

    「那你又有多了解她?」莊昏曉反問。

    「我們認識7年,大學時天天一起上課,一起打飯,一起逛街,她喜歡的食物,最討厭的動物,最想跟他一夜情的男星,最想踹的女明星,甚至小時候挨過幾頓揍,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對了,」遲遲看著莊昏曉,眼睛一眯:「我們還一起洗過澡,還幫她搓過背,她全身上下我都摸遍了,有幾顆痣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請問你呢?」

    「就算你占了先機,可是來日方長,」莊昏曉意味深長地說道:「以後我不僅能知道她身上長了幾顆痣,還能更『深入』地了解她,請問……你能『進入』她嗎?」

    「夠了!」我猛地站起身來,深吸口氣:「我很榮幸自己的身體能引起你們兩位這麼濃厚的興趣與……覬覦。謝謝。我去買菜了。」

    「我陪你去。」

    「我陪你去。」

    他倆異口同聲,然後敵意地對視一眼。

    「不用了,我想『清清靜靜』地去買菜。」

    說完,我趕緊一溜煙跑出來。

    斗吧斗吧,大不了我回家再收屍。

    故意在超市中拖了幾個小時,等到兩人已經餓得差不多該歇戰時,才踏上回家的路。

    可是,就在小區門口,遇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華誠。

    該來的還是來了。

    「來找遲遲?」我明知故問。

    「她現在還不想見我。」想不到他還是挺有覺悟的。

    「祝小姐,請幫我把這些東西拿給她。」華誠將一個冰桶遞給我,裡面裝著兩瓶克魯格香檳。

    我肅然起敬,華誠,有你的,果然明白遲遲的弱點。

    「麻煩你告訴她,」華誠接著說:「我不會放手的。」

    聽這話涼涼的,我不禁勸道:「華誠,遲遲不是一般的女孩,她從來連哭都沒哭過,性格很強硬的,你們這麼耗下去,要到什麼時候呢?不如你就讓讓她好了。」

    華誠抬頭看著我家,眼中閃過一道複雜的光,他喃喃說道:「她哭過的,哭得……很傷心。」

    「啊?」我詫異,怎麼我不知道。

    「麻煩你了。」華誠收回心神,向我道謝之後便轉身上車。

    揚長而去。

    提著東西走出電梯,誰知眼角瞥見一個人影,嚇我一跳。

    定睛細看,原來是莊昏曉。

    只見他交叉著雙臂,側著身子靠在電梯邊,默默地看著我。

    「怎麼了?」我見他神色不對,趕緊問道:「是不是被遲遲打了?我早告訴你她很厲害的,你不信。」

    莊昏曉反問:「你覺得我會和她打架嗎?」

    「那你幹嘛在這站著?」而且還用審視般的眼神盯著我。

    「我在陽台上看見你回來了,就來接你。」他接過我的東西,邊走邊貌似不經意地問道:「香檳是你買的?」

    「不是,華誠送的。」

    「華誠,就是上次那個對你而言說來話長的人,對嗎?」他斜斜看我一眼。

    「對,就是他。」

    莊昏曉點點頭,然後--抱著冰桶徑直走進他家,把門一關。

    我站在原地,只覺得腦門上無數烏鴉飛過,屁股後面還拖著一串省略號。

    他在幹嘛?

    我走去乒桌球乓拍他的門:「莊昏曉,快把東西還給我!」

    正敲得起勁,沒想到門豁地開了,莊昏曉一把將我拖了進去,沒弄清怎麼回事,只記得自己在原地轉了一個圈,然後便被莊昏曉牢牢抵在門上。

    他低下頭來,吻我,很用力,像是在懲罰,還帶著輕輕的噬咬。微微的痛讓我小聲叫了出來,他的舌便趁機狂野地入侵,熾熱的靈巧的舌,交纏舔吮,瞬間吸去全部的氧氣。

    我頓覺全身無力,連忙推他,但此舉適得其反,他警告般地看我一眼,握住我的雙手,固定在頭上方。口中更加重了力道,我只覺得全身血液像要沸騰,熱得受不了,耳中嗡嗡作響,臨近窒息邊緣。

    情急之中決定不再反抗,我放棄掙扎,選擇順從。

    以柔克剛這招果真是千古流傳萬試萬靈的好招數,沒多久,莊昏曉便放鬆了對我的桎梏,激烈的吻也變成了淺啄慢嘗。

    他的唇軟而滑,像……QQ糖?果凍?想到了,是龜苓膏。

    終於,他吻完了。

    我深深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還沒緩過神來,卻遭到他的後續攻擊。

    「那個華誠究竟和你是什麼關係?又請你吃飯,又送你香檳,關係不一般嘛。」他冷冷說道。

    看他隨時可能重新發動進攻,我趕緊解釋:「華誠一心一意想追遲遲,請吃飯是為了從我這套話,香檳是送給遲遲的,沒錯,一切都是遲遲,和我沒有一點關係!」

    他緊緊地盯著我,許久之後,終於相信,於是便放開手,淡淡說道:「這麼說,後母是為了躲他才住到你這賴著不走的?」

    雖然話不中聽,但基本符合事實,我點點頭。

    莊昏曉突然摸摸我的頭髮,淺淺一笑:「剛才雖然是場誤會,但也可以算給你個警示,以後千萬別出現第二次了……雖然,我很喜歡這種懲罰方式。」

    「你憑什麼懲罰我?」我瞪著他:「我們是什麼關係?」

    莊昏曉只手抬起我的下巴:「需要我再做遍剛才的事來確定我們的關係嗎?」

    「我是認真的,」我直視著他,重複問道:「我們……現在走到哪一步了?」

    問完後,心裡撲通直跳,和莊昏曉相處的情況太非常態了,稀里糊塗就成了今天這個樣子,但是仔細想起來,兩人名分都沒定。所謂名不正,言不順,接吻也接得偷偷摸摸的。會不會他只把我當成未來的床伴呢?

    莊昏曉收起調笑,用那雙如星般的眸子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祝莞爾,現在是我女朋友,要不了多久就是我老婆,將來便是我孩子的媽。」

    我伸手捏捏他的嫩臉:「世事難料呢。」然後趕緊開門抱著冰桶跑了出去。

    心裡卻是說不出的快樂。

    回到家中,遲遲正坐在沙發上看雜誌,見我一臉暗慡,便開門見山問道:「被那小子給拖到家裡去吻了?」

    「你怎麼知道?」我大驚,難不成她是透視眼?

    「嘴唇腫得像香腸。」遲遲低頭繼續看她的雜誌:「想不到那小子還是狂野派的。」

    我摸摸嘴唇,嘿嘿笑了兩聲,將冰桶拿到她面前:「華誠給你的。」

    「我不要。」遲遲看也不看一眼。

    「那送我咯。」

    「這是你和華誠之間的事,和我無關。」她嘩啦啦翻過一頁廣告。

    我突然想了起來,問道:「對了,你在華誠面前哭過?」

    「怎麼可能?」她皺眉。

    「我也是這麼想。」我用手肘碰碰她:「誒,這麼說,你這輩子真的沒哭過?」

    遲遲抬起頭,看著前方,看著回憶,眼中閃過一絲惘然,但很快便消失。

    「忘記了。」她這麼說。

    我沉默。

    原來,她真的哭過。

    他的陰謀

    最近,我總覺得莊昏曉有點奇怪。

    首先一點,他不再和遲遲抬槓了。

    吃飯時便乖乖吃飯,不搶菜,不說些不雅話題,也不反擊遲遲的挪揄。看電視時便乖乖看電視,主動把遙控板交到遲遲手上,不對她喜歡的電視劇冷嘲熱諷。

    遲遲私下斷言:「這小子要麼就是愛上我,要麼就是看了我武術比賽的錄影帶。」

    還有一點--神秘電話。

    那天我心血來cháo,覺得總是被莊昏曉破門而入不公平,便拿著鑰匙悄悄打開他家的門,想嚇唬他。

    當時他站在落地窗前,正背對著我在講電話,只聽見他說:「好,到時我把人支開後就打電話通知你……我會把門給你開著的……」

    我躡手躡腳走到莊昏曉身後,猛地拍他一下。莊昏曉被唬了一跳,回頭發現是我,馬上把電話掛了。

    睹此情狀,我起疑:「和誰講電話呢,這麼神神秘秘的。」

    他彎彎眼睛:「女人。」

    「哦,原來是女人。」我點點頭:「看來我今天可以少煮一個人的飯了。」

    但嚇不到莊昏曉的,他摸摸下巴,滿不在乎地說道:「沒關係,大不了半夜起來把某人拖出來吃了。」

    好,算你贏。

    我追問:「究竟是誰?」

    「一個朋友。」

    「朋友?」我半信半疑,但問不出什麼,也就放過了。

    忙著遲遲的事,我便忘記了一個重要的危險人物--柳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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