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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5:54:40 作者: 撒空空
    「啊!!!!!!!!!!!!!!!!!!!!!!」我大叫一聲,將手指從他的口中抽出,接著,快速轉身,拔足狂奔。

    我奔出了自己家。

    我奔入了喬幫主家,接著,抱住丈八金剛摸不著頭腦的喬幫主,哀號一聲:「我要死了!」

    為了表達我洶湧的感情,我張口,對著喬幫主的胸部咬了下去。

    喬幫主渾身肌肉一緊,接著,他無情無義地將我一推。

    我就這麼被甩在牆壁上,就泥巴一樣慢慢滑下。

    不知是餓了,還是撞到頭了,總之,我眼前一黑,成功地暈了過去。

    當然,在暈過去之前,我得出了一個近乎真理似的結論:童遙的段數,實在是高。

    眼前的黑暗,漸漸地成了暗淡的黃。

    像是舊照片的那種色調。

    我似乎看見了很多的回憶。

    我看見在教室中,當我做作業時,童遙單手枕著頭,輕輕地在我耳邊唱著當時流行的一支曲子。

    「……最愛你的是我,否則你怎麼讓我,否則我怎麼可能赴湯蹈火,你說什麼都做……」

    唱到一半,他忽然停下,正經地說道:「寒食色,你千萬別以為我對你唱這首歌就是對你有意思哈!」

    我鋼筆歪斜了下,接著覷他一眼,道:「童遙,你千萬不要以為我肯聽你唱這首歌就是對你有意思哈!」

    回憶像是書頁,被一隻無形的手,一頁頁地翻著。

    我看見,我坐在桌位上吃東西,童遙來到我後面,拉著我的馬尾,故作痛心疾首地道:「小色啊,你吃下去的東西為什麼全長在屁股上了?」

    我差點被哽死。

    我還看見,在我最不擅長的物理考試中,童遙只用了1小時便做完了卷子,接著他起身,挎著書包走出教室。

    在路過我的座位時,一張寫滿答案的小紙條穩穩噹噹地遞到了我手上。

    還有,他逼著我來到籃球場邊,看著他和別人比賽。

    場上,他接連幾個三分球,引得所有人叫好。

    每次投中,他都會轉向我眨眼。

    78有點春有點怪的夢

    回憶持續翻著頁。

    一點點地,將我和童遙所有的枝枝蔓蔓都重現了。

    我眼前的暗黃,漸漸成為了白色。

    一種嶄新的明亮的白色、

    我是被一陣爭吵聲給驚醒的。

    「你是不是男人啊?居然用力把食色推到牆上,實在是太噁心了!」柴柴鄙夷。

    「她一衝進來就咬我胸前的兩點,我根本來不及反應,身體就開啟了自動防禦功能。再說,我並沒有用太大的力氣。」喬幫主辯解:「你沒聽見她肚子叫的那陣響聲嗎?她是餓暈過去的。」

    「你胸前的兩點擺著也是白擺著,就這麼金貴嗎,咬了就咬了唄。」柴柴幫我出氣。

    「那我咬你兩點時,怎麼你還氣得跟什麼似的?」喬幫主輕笑,聲音中帶著點曖昧的味道。

    「你怎麼不拿著喇叭到下面去吼啊?!」柴柴氣惱:「還嫌我們之間的事情不夠丟人嗎?」

    「好啊,這是你說的,我現在就去吼。」喬幫主說著便移動腳步。

    「回來,你這個混蛋!」柴柴焦急。

    聽見兩人熟悉的爭吵,我的心,安寧了下來。

    太好了,終於回復到過去的時光。

    是的,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我慢悠悠地睜開眼。

    可是下一秒,臉色馬上變得跟A4紙一樣蒼白。

    因為,我看見了童遙那雙幽黑的眼。

    那距離,近得我都看得清他清亮的眸子裡映出的我的眼屎。

    「啊!!!!!!!!!!!!!!!!!!!!!!!!!!!!」

    「我瘋狂大叫,並手腳並用,蜷縮到床頭。

    童遙平靜地看著我。

    而我,則驚慌地看著他。

    「你們兩個,怎麼了?」柴柴眯起一雙美眸。

    多年的交往讓她對我和童遙之間的異樣產生了第六感般的懷疑。

    「沒什麼!」我連忙否認。

    可是童遙似乎是鐵了心要將一切挑明,他用最清晰的話語說道:「我告訴了食色,我喜歡她很久了。」

    「啊!」柴柴目瞪口呆了半響,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喃喃道:「我還以為你喜歡的是我呢。」

    聞言,童遙的眉毛如波浪一般,波動了下。

    「也就是說。」喬幫主若有所思地說道:「以後,又要多一個人來蹭飯了。」

    這次,換我的眉毛波動了。

    「那你怎麼回答的?」柴柴忙問我。

    我覺得自己開始呼吸困難。

    「答應吧。」柴柴勸道:「大家都這麼熟了。」

    「不能答應。」喬幫主皺眉:「我沒空再多煮一個人的飯。」

    「你是不是人啊,居然因為這種小事拆散別人的姻緣!」柴柴怒吼。

    「那你還不是時常拆散我和你的姻緣。」喬幫主回擊。

    「我們那不是姻緣是孽緣,我和你是絕緣,我和你的未來則是無緣!」柴柴怒目回視。

    在一陣喧鬧聲里,童遙自始自終都是平靜的。

    一種看清了自己方向的平靜。

    我被他的目光逼迫著,頭皮開始發麻。

    不行了,又無措了。

    我深吸口氣,接著,越過童遙就要往外跑。

    但是,在這麼做的同時,我的手臂被他給拉住。

    一股呼呼的風聲之後,我發覺自己被拉到了喬幫主家的臥室中。

    門,就這麼被關上了。

    童遙守在門口。

    我無路可逃。

    童遙低頭,看著我,眸子裡,盛開著黑色的泛著優雅綺靡的光。

    我眉宇微皺:「你究竟傷到了哪裡?」

    童遙慢慢地數著:「胸,腳,還有頭。」

    我拍拍他的肩膀,以哥們般的態度,道:「這就是答案,童遙,你傷到了頭,神經暫時搭錯線了,現在你處於混亂狀態,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我知道。」童遙眸子中的花,靜靜地綻放著:「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只是在做一件,我夢想了很久的事情。我只是在告訴一個女人,她留在我心中很久了。」

    「不可能的!」我的語氣是慌亂而不置信的:「童遙你是花花公子,你不會愛上任何人,孤獨終老是你人生的結局啊。」

    「可是我就是愛上了你。」童遙語氣平靜似水:「這是沒人能預料到的事情。」

    我用手捂住耳朵。

    我不願意再聽。

    我不敢再聽。

    但是童遙的聲音,持續不斷地鑽入我的耳朵:「食色,我不要求什麼,我只是希望,你能公平地給我一個機會。」

    「是愚人節嗎?」我問,語氣急切,充滿期盼,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糙:「沒錯,愚人節要到了,你們聯合起來整我!」

    但是我從童遙的臉上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輕聲道:「你和我都知道,這是真的。」

    說完,童遙伸手,似乎想要撫摸我的臉頰。

    但是,我下意識瑟縮了下。

    童遙的手,停在了空中。

    接著,緩緩放下。

    「我不相信。」我喃喃道:「我不相信你會喜歡我,怎麼可能呢,在幾天前,我們還是最好的朋友……不會的,一定不會的,你是在整我嗎?」

    陽光,順著童遙的輪廓滑行。

    滑過他那深幽的眸子。

    滑過他那挺立的有著漂亮鼻翼的鼻樑。

    滑過他那水潤飽滿性感的唇。

    滑過他那仿若春水流淌的聲音。

    他看著我,目光如水,唇上綻放著溫柔的花:「寒食色,巨蟹座,生日是6月28日,O型血,喜歡的顏色是淡紫色,看似什麼都吃,但卻是個嚴重偏食的人,討厭茄子和南瓜,在5歲時曾經養過一隻叫麻團的狗,10年後狗去世,傷心之餘發誓再也不養小動物,最喜歡的電影是《阿甘正傳》曾經在一天之內連續看了4遍,每天早上醒來會喝一杯清水,走路的時候喜歡先邁左腳,思考問題時喜歡皺眉咬筆頭,犯困的時喜歡揉眼睛,從23歲那年起,大笑時會按住眼角,預防有小的皺紋產生。我第一次看見你時,你右手腕上帶著一根編織的紅繩,上面有小的裝飾用的珠子,和我說的第一句話是『同學,麻煩讓讓,你那長著俊美非凡臉龐的礙事腦袋正好擋住了我的視線。」

    是的,童遙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正確的。

    甚至有很多細節,都是經他提醒後我首次發現的。

    當年,軍訓練走步時,童遙排在我前面,而溫撫寞則排在他前面。

    我偷窺覬覦溫撫寞的視線時常被童遙給擋住。

    終於有一天,我忍無可忍,拍拍他的肩膀,說出了那句話。

    這一切,原來,童遙都是記得的。

    他的語速是流暢的,將一切娓娓道來。

    彷佛每一件事,都已經鐫刻在了他的心中,是如此熟悉。

    他熟悉我的所有。

    他一直在默默地關注我。

    難道說,童遙他是真的……

    我無法置信:「究竟,這一切……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高中。」童遙道。

    「我不知道,我一直不知道。」我搖搖頭:「你從來都沒有表現出來。」

    「因為,」童遙的聲音,帶著記憶的暗黃的光:「當我意識到自己喜歡你的同時,也發現,你愛的是溫撫寞,雖然你是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你的目光,總是停留在他身上。」

    我的雙唇,無法合在一起。

    也就是說,童遙是從高一時,就……

    我還以為,他在溫撫寞離開之後,或者至少是在高二分班之後才對我有感覺的。

    等等……

    「那次分班考試……」我訝然。

    童遙沒有說話,但是我從他的臉上表情中看出了一切。

    我的雙唇,因為震驚,而張大。

    那次考試,童遙是故意考砸的?

    他這麼做,是為了和我一起?

    是的,雖然他一向不愛學習,但靠著天分,考試一向是名列前茅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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