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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5:54:40 作者: 撒空空
    不過,事情開始時確實是這樣的,但到了後來,發生了轉折,差點被強的是我。

    但是,估計喬幫主是死也不會相信我這個曾經扒下他褲子,看著他半裸屁股流口水的女人會反被吃。

    所以說,平時形象還是很重要的。

    「我查過戶籍資料,雖然確實有叫易歌雲的人,但都不是他。」喬幫主分析:「估計是用的假名。」

    這孩子,白吃了我的豆腐後不僅馬上跑路,而且還留下個假名字。

    我真是造孽喲。

    我眼角灑下幾滴熱淚,剛想撕下電線桿杆上的紙來擦擦眼淚,卻發現那是黑道通緝令。

    一大一小的綠豆眼,如磨盤一樣大的臉,成龍式的鼻子,厚厚的占據了二分之一個臉盤的香腸嘴,還有滿臉的爛瘡。不就是紋身混混給雲易風畫的我嗎?

    上面寫著,抓住此女,必有重謝。

    最最下面,還有個:此女擅放毒氣,抓捕時,千萬閉氣。

    我望望蔚藍的天空,望望電線桿上站著打瞌睡的小鳥,望望喬幫主的翹屁股。

    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

    雖然小乞丐和我非親非故,但再怎麼說,大家也相處了半年多,他這麼一走,我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於是乎,上班時,我鬱郁。

    於是乎,吃飯時,我鬱郁。

    於是乎,看望童遙同學時,我鬱郁。

    此刻,童遙同學躺在病床上,端著我熬的雞湯,慢慢地喝著。

    邊喝,邊從碗上抬眼,不著痕跡地打量我。

    良久,他終於問道:「你怎麼了?」

    我用手托著腮幫子,看著他。

    童遙同學被我茫然的眼神看得發毛,於是,繼續低頭喝他的雞湯。

    我嘆口氣,忽然道:「原來,一個男人,暗戀一個女人很久,都可以不說的。」

    「咳咳咳。」童遙同學似乎是喝得太急,嗆著了。

    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繼續問道:「原來,一個男人,暗戀一個女人時,真的可以完全不讓人看出來的。」

    估計是碗太滑,童遙同學手一歪,雞湯灑了兩滴在被單上。

    「小心點。」我趕緊拿紙將雞湯吸去。

    但是,慢著!

    為什麼剛才童遙的神情有些不對勁,難道說……

    我忽地抬起頭,眼睛霍霍發亮地看著他,質問道:「童遙,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此刻,我們靠得很近,鼻子尖尖對著鼻子尖尖。

    難道說,童遙早就知道了小乞丐瞎了眼喜歡我的事情?

    童遙同學看著我,那雙漆黑的眼中,仿若有淡淡浮雲慢慢舒捲。

    此刻,我們的鼻子相互接觸,從鼻端傳來一陣微微的癢意。

    床頭柜上,放著他那些朋友派人送來的百合。

    淡雅清麗的香氣,仿佛蘊在每一寸肌膚之上。

    「果然,還是被你給猜到了。」良久,童遙右邊嘴角再度上揚,瀲灩出笑意:「剛才,我朋友給我送來一盒幕斯蛋糕……就放在那邊。」

    「我去幫你切!」他話音剛落,我就迫不及待地衝去,將那精緻的蛋糕分屍。

    接著,捧著盤子,坐在一旁,慢慢享受美味。

    實在是太愛童遙同學的狐朋狗友了。

    這麼一吃,就把剛才還在進行的話題給遺忘了。

    「這叫做幫我切嗎?」童遙懶洋洋地問道。

    「你不是不愛吃甜食嗎?喏,嘗一嘗就行了。」我用叉子挑了一小塊,遞到他的嘴邊。

    童遙同學一愣,隨即,眼中有某種情緒如雲舒雲卷。

    接著,他微微側過頭。

    居然被嫌棄了!

    我心戚戚。

    「你怕我的口水?」我用頗受傷的語氣道:「算了,給你切塊新的吧。」

    「不用了。」童遙的話音中,有樣東西明滅幾番,他喃喃道:「還不到時間。」

    「什麼時間?」我好奇。

    他眼睛痞兮兮地吊了吊,接著道:「吃飯的時間。」

    「實在是想不到,我們家童遙同學居然是如此有原則的一個人。」我揶揄:「可是,你找女朋友時,好像是來者不拒的。」

    「你有注意嗎?」童遙嘴角的笑意深刻了些:「我以為你一般都把我和她們當灰塵的。」

    「你說這話就顯得咱們生疏了不是,我和柴柴整天都在擔心,哪天你會得AIDS呢。」我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如果真的有那天,我和柴柴鐵定不會嫌棄你。不過如果你真的因病不幸嗝屁了,記住把你辦公室的那張沙發留給我們。」

    「真是謝謝你們的關心了。」童遙同學皮笑肉不笑,肉笑皮不笑。

    「好說,大家都多少年朋友了。」我再度拍拍他的肩膀。

    「擦乾淨了嗎?」童遙同學懶洋洋地吊起眼睛,問道。

    「乾淨了。」我訕訕地笑笑。

    剛才吃蛋糕時不小心將奶油黏在手上,因此就借著拍肩膀的機會想在童遙同學身上擦拭下,沒想到被發現了。

    我看著童遙額頭上包裹的紗布,伸手輕碰了上,道:「還好是傷在髮際線的地方,不然毀容就遭了。」

    「你就這麼可惜我的臉?」童遙微微側頭,嘴角微勾,壞壞的痞中帶著優雅的氣質。

    兩種矛盾混合在一起,擊撞之後整合成特殊的韻味。

    即使是額上包裹著紗布,也遮不住他的修眉朗目。

    我長嘆口氣,雙手揪住他的臉頰,邊往兩邊扯,邊道:「那是當然,你也只有長得好看這一個優點了。」

    「不跟你胡扯了,我要去噓噓。」童遙同學說著便掀開被子,要起身。

    我連忙把他按住,嚴肅地說道:「不行,醫生說你有些輕微的腦震盪,不能下床,所以……就用接尿器吧。」

    「醫生說我有輕微的腦震盪?」童遙同學揚揚眉毛:「我怎麼不知道?」

    「我們告訴過你的,但因為腦震盪,就把這件事忘記了。」我撒起謊來,都不結巴。

    接著,我從病床下拿出接尿器,道:「來,掏出你的小鳥,盡情地撒吧。」

    「我看,」童遙同學那眉目分明的臉上,寫滿了瞭然:「是你想趁機偷看我的小弟弟吧。」

    「怎麼可能?!」我皺眉:「你為什麼要把我想得這麼壞呢?為什麼呢?為什麼呢?為什麼呢?!」

    「因為,」童遙同學烏濃的笑眼中,泛起淡淡的瀲灩的波光:「你眼冒綠光,口水滴答,臉部還痙攣性的抽搐……寒食色,只有你想使壞心時,才會做出這種表情。」

    又失策了。

    這童遙同學確實是厲害,我屁股一翹,他就知道我要拉屎還是撒尿。

    能親眼看小童遙一眼,可是我畢生的夢想啊。

    多少次,我故意在童遙上洗手間時,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衝進去,想要來個驚鴻一瞥。

    多少次,我故意在早上6點跑到童遙家,掀開他的被子,想一睹小童遙的真身。

    多少次,我在聚會時,故意灌他酒,想等他倒下後痛痛快快地看一次。

    可恨的是,童遙就像保護核武器一般,保護著他的小童遙。

    我一次也沒有得逞。

    「別小氣,看一眼又不會死的。」我勸道。

    「那你把自己的胸部露給我看先。」童遙道。

    又是這句話。

    我恨得牙痒痒,但對他的強硬態度無可奈何,只能道:「這樣吧,我給你看辱溝,你呢,也不用把你家小童遙全掏出來,掏二分之一就夠了。」

    童遙笑得特別無害,整張臉,在旁邊百合的映照下,染上了剎那芳華。

    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頭髮,接著道:「孩子,洗洗睡吧。」

    接著,童遙同學不再理我,下床,穿上鞋子,就往洗手間走去。

    新仇舊恨一時湧上我的心頭,我開始耍賴了,一把攔住他,道:「今天不給看,就別想去上廁所。」

    我承認,我寒食色無恥。

    誰知,童遙同學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倏地彎下了腰。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發生了什麼,他便將我打橫抱起,放在了床上。

    接著,再悠閒地,優雅地踱進洗手間,關上門,最後「咔噠」一聲鎖上門。

    我衝過去,將洗手間門敲得整天價響,大聲道:「童遙,你手不方便,讓我帶你扶小雞雞吧,別灑在褲子上了!」

    裡面傳來「咚」的一聲,也不知是什麼東西倒在地上了。

    這次行動,又告失敗。

    我的血管,成為了高速公路,恨意像是駕駛著蘭博基尼在裡面飛飆。

    我對著天花板「嗷」了一聲,接著惡狠狠地發下重誓:「我寒食色這一輩子,定要看一眼你的小弟弟!」

    良久,童遙的聲音慢悠悠地從裡面傳來:「放心,在那之前,我定會先看見你的小妹妹。」

    於是,蘭博基尼繼續飛飆。

    雖然上次成功地從雲易風手中逃脫,但我的一顆黑焦焦的小心肝,卻依舊在半空玩著蹦極。

    忽上忽下,忽下忽上。

    晚上睡覺時,一旦外面有什麼風吹糙動,我就開始往窗戶邊沖,就擔心道上混的衝進我家,把我給咔嚓了。

    這麼擔驚受怕了好幾天,也沒見人找上來,我漸漸放下心了。

    誰知,就在我最不設防的時刻,雲易風找上門來了。

    更確切地說,是雲易風派人找到我了。

    說得再具體點,就是那個紋身混混來了。

    當時,我正坐在診室中低頭看雜誌,他直接衝進來,拽兮兮地問道:「誰是寒食色?」

    我下意識應了一聲,邊應還邊抬起了頭。

    結果,卻發現來人是紋身混混。

    我連忙低頭,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紋身混混眼睛一眯,走到我面前,詫異道:「咦,你不是那天那個東山醫院為我們老大檢查的醫生嗎?怎麼又出現在這裡了?」

    我吞了口唾沫,道:「那裡是兼職,這裡是正職。」

    紋身混混摸摸自己纏著紗布的腦袋,湊近來,仔細地看著我,疑惑道:「奇怪,今天看你,怎麼覺得這麼眼熟?」

    「因為我們上次在你老大的病房中見過的。」我外表鎮定,內心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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