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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5:54:40 作者: 撒空空
    拿著三份烤鴨,慢悠悠地走在地下通道中。

    正在想事情,一股灼灼的目光忽然向我she來。

    我一個激靈,抬頭,看見了一雙水盈盈,燦若星辰的眸子。

    是那小乞丐。

    現在的人,個個眼睛都像雷射槍,看來人類又邁向了進化的新路程啊。

    我走過去,猶豫半晌,終於良心發現,把從盛狐狸那A來的烤鴨拿了份給他。

    他沒有接,那濃而漂亮的眉毛不羈而囂張的往上一翹,睬都不睬我。

    小乞丐,跟我斗?

    我當即將盒子打開,烤鴨還是熱的,透著誘人的香氣。

    然後,我將盒子對準他,用手把那些香氣扇到他面前。

    不出所料,小乞丐的喉結動了動。

    開玩笑,金黃油亮,外蘇內嫩,任是神仙也敵不過這般美味啊。

    估計是看見我得意討打的神色,他眼中閃過一絲惱怒,馬上將小提琴拿起,偏過頭,自顧自拉起來。

    我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不要鋸木頭了,快來趁熱吃吧。」

    他聞言,怒了,眼裡像是著了火,一雙眸子更加晶亮,像撒上了璀璨的碎鑽。

    他沖我吼道:「這是拉小提琴,不是鋸木頭,你這個音痴!」

    我伸手,抹去他噴在我臉上的口水,淡定地說道:「小弟弟,脾氣不要這麼壞,多想想郭芙蓉說的話:世界如此美妙,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來,跟姐姐一起練習一遍,世界如此美妙,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咦,你額頭起青筋了。」

    身嬌腰柔易推倒

    小乞丐咬牙切齒,烏黑的臉上,那眼睛更是晶瑩明亮,像蘊了無數星辰。

    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思想有多遠,你就給老子死多遠!!!!!!!!」

    我再次抹去噴在臉上的口水,長嘆口氣:「想當年,那些人販子拐我們80後時,最大的成本不過是一顆糖。現在的90後,免費給他剛出爐的烤鴨都不吃,胃口真是叼啊。」

    「誰會相信你免費?」那小乞丐的有形的濃眉毛頓時豎了起來:「上次不過是給我一頓剩飯,居然還拿了我6塊錢走!」

    「錯。」我誠實回答:「是6塊5毛。」

    誰知這小乞丐不愛聽實話,怒火驟升,像狂風暴雨般對我吼道:「你這個老女人,別人都是來我這給錢,就你一個人每天都從我這裡換零錢,害不害臊?給我滾!」

    算了,這些個小非主流,真是不好惹。

    我也不再和他計較,將那盒烤鴨放在他面前。

    然後,雙手呈剪刀狀在眼睛前交替走過,學著周星星在《唐伯虎點秋香》中那樣唱到:

    「全聚德烤鴨,你喜歡吃。

    但是你老娘說你快升天。

    越快升天就越應該要拼命吃。

    如果說現在不吃,以後沒機會再吃!

    唱完後,稍息,立正,站好,轉身,飛逃。

    身後,傳來咯吱咯吱咬牙切齒的聲音。

    別說,這每天逗了小乞丐之後,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上樓也有勁了,真是樂無窮啊。

    一覺睡醒之後,我把昨晚盛狐狸的異樣隨著排泄物一起沖走了。

    走在路上,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排泄物是排到江里的。

    但我們喝的水也是從江里抽出來的。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盛狐狸會喝到我的排泄物?

    這麼一想,確實是心情大慡啊。

    但轉念一想,發現自己也有可能喝到狐狸尿,心情馬上又鬱郁了。

    於是,我的臉一會晴一會陰,一路上嚇到不少行人。

    來到醫院後,發現桌上放著桶薯片,還是番茄味的!

    我眼睛立馬放光,正英撲過去打開吃時,發覺不對勁了。

    昨晚,似乎,好像,也許,可能,應該,盛狐狸說過這麼一句話。

    「另外,我還天天給你買薯片。。。。。。番茄味的。」

    而在那之前,他還說了一句話。

    「如果你答應成為我的人,我就天天請你吃烤鴨。」

    也就是說,這是成為他的人之後的報酬。

    可是,我非常肯定自己並沒有答應啊。

    於是,我又想起他昨晚說的花。

    「我想告訴你,五天之後,我就會壓上你。」

    難不成,那盛狐狸不是在開玩笑?

    不會吧。

    我倒退一步,將你番茄味的薯片當成眼鏡蛇。

    「怎麼,不喜歡嗎?」盛狐狸的聲音傳來。

    我轉頭,看見他正將雙手環在胸前,身體斜斜靠著門框,嘴角,呈現誘人弧度。

    「你買的?」我問。

    「是的。」他答。

    「為什麼要買給我?」我問。

    「因為你愛吃。」他答。

    「我記得院長也喜歡吃,為什麼你不買給他?」我問。

    「因為,」盛狐狸眼中閃過一種濃重的墨色:「我沒有興趣壓他。」

    「你有的。」我開始催眠:「去壓他吧,您老可是老少皆宜,男女皆可啊。」

    「不。」他眼中的墨色變得綿長:「我只是喜歡壓你。」

    我笑笑,然後拿起那桶薯片,用來向他擲去,道:「不好意思,我不喜歡被你壓。」

    盛狐狸伸手,輕鬆地接住,接著,眼角眉梢盛滿曖昧:「關於姿勢的問題,我們可以在床上慢慢討論。」

    我太陽你個太陽哦。

    我嘣噔你個嘣噔哦。

    我圈圈你個叉叉哦。

    我在心中暗暗咒罵了幾句,然後暗自告訴自己。

    淡定,淡定,狐狸偶爾也會得狂犬病,別太把他的話當真了。

    正這麼想著,盛狐狸的話傳來:「對了,忘記提醒你,還要4天了。」

    「什麼?」忽然的一句話,攪得我一頭霧水。

    「我是說,」盛狐狸細長的美眸中蕩漾著意味深長的光:「距離我壓你的時間,還要4天了。」

    狂犬病,狂犬病,盛狐狸得了狂犬病,不能和他計較。

    我這麼安慰著自己,並且努力地像將這件事遺忘。

    但那狐狸卻不遺餘力地時時刻刻提醒著我。

    第二天,他在我為病人備皮時走到我後面,伸手在我的屁股上一滑而過,並悄聲在我耳邊說道:「記住,還有3天了。」

    嚇得我手一抖,差點把病人的小雞雞給割下來。

    第三天,我正站在窗前偷吃牛肉乾,盛狐狸忽然走過來,將我身子一轉,然後湊近,把我銜在嘴中的牛肉給咬走了。

    與此同時,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還有2天了。」

    我目瞪口呆之後,回過神來,輕唾一口,學著孫紅雷的口氣道:「土匪!連牛肉乾都搶,簡直禽獸不如!」

    第四天,我正趴在桌子上睡午覺,忽然覺得嘴唇上痒痒的,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卻發現盛狐狸那張放大的狐狸臉。

    我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誰知他像什麼也沒發生似的,舔舔嘴唇,輕聲道:「還有一天了。」

    接著,轉身,離開。

    我趕緊翻查有關資料,看這是否屬於辦公室性騷擾,準備告他個傾家蕩產。

    奇怪的是,第五天,他反倒像沒事人一般,再也不倒計時了。

    果真是個玩笑,我這麼想,便抹去一頭冷汗。

    但潛意識中還是沒有放鬆警惕。

    畢竟,我面對的可是一隻腦部結構和常人不同的狐狸。

    一隻得了狂犬病的狐狸。

    於是,我這一整天都小心提防著,將診室們開得大大的,準備一有什麼風吹糙動就馬上跑路。

    但直到要下班了,盛狐狸還是沒有任何的不軌,我漸漸放下心來。

    忽然想起他說過今天是他的生日,便從抽屜中拿出一塊巧克力,遞給他。

    盛狐狸揚揚眉毛,問:「這是什麼?」

    「生日禮物。」我揮揮手:「小意思,不用太感謝我。」

    盛狐狸拿著那塊巧克力,嘴角輕揚,道:「這好像和我預定的生日禮物不一樣。」

    我嚴肅地說道:「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習慣就好。」

    「有些事情,是習慣不了的。」他笑,微笑,嘴角綻放處朵朵桃花。

    接著,他將那塊巧克力的包裝紙剝開。

    他的手指,修長,白淨,像是件藝術品。

    他一層層地,將那包裝紙剝開,非常有耐心,就像是在對付一個女人。

    慢慢地,一層層地,將她的衣服退如下,露出赤裸光滑的身體。

    白皙的手指,純黑的巧克力。

    指尖,帶著慵懶,帶著情慾的味道。

    然後,他拿起那塊巧克力,伸出粉色的舌頭,輕輕一卷,便將其捲入嘴中。

    接著,他並沒有咀嚼,而是用自己的舌,靜靜地貼著它,偶爾在它身上滑過,唇齒之間,染著無限風流。

    我的臉,被他這番意識流的色情表演給熏紅了。

    最重要的是,他在做這一切時,一直都在看著我。

    那叫一個目光灼灼啊。

    簡直是要燒死我。

    我道行尚淺,甘拜下風,當即去廁所里避難。

    在女廁所中躲了十多分鐘,挨到下班時間,便準備回診室拿東西走人。

    雙手插在白大褂里,正悠閒地走在走廊上,忽然之間,手臂一緊,眼前一

    花,人忽地一聲便被拽進一間病房中。

    好不容易勉定住心神,我抬頭一看,發現面前站著的人正是那隻盛狐狸。

    再環頓下四周,發現這裡是間空病房。

    心中咯噔一聲,糟糕鳥,被狐狸給綁架了。

    雖然心跳得哺嘣噔嘣噔的,但我面上裝得若無甚事,笑道:「盛醫生,多大的

    人了,還玩捉迷藏?你讓讓,被你一嚇,我又尿意澎湃了,快快快,我憋不住了

    放我去廁所先。」

    誰知盛狐狸死都不上當,繼續像門神般擋在門前。

    我吞口唾沫,問道:「你想幹什麼?」

    他臉上浮出一絲極淡的笑,但那笑意,卻是綿長,他說:「還有一分鐘了。」

    我腦袋中嗡地一聲響.\n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點點頭:「原來,你想壓我?」

    「是的。」他細長的眼睛浸在黑暗之中,仿若湖泊深潭,映著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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