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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5:54:40 作者: 撒空空
終於有一天,女廁所全部蹲位的排泄物都冒出頭了。
這種事情,我們怎麼好面對面向教官反映呢,太損傷玉女形象了。於是,那天晚上,我們趁著教官睡覺時,紛紛衝進男廁所,爭先恐後地在裡面劈里啪啦或者是嘩啦啦。
第二天早上,教官夾著份報紙,悠悠閒閒地哼著小曲走了進去,但三秒鐘後,馬上連滾帶爬地沖了出來,臉色蒼白著,嘴唇哆嗦著,聲音顫抖著:「我的媽啊,哪個龜兒子拉的這麼多?都滿出來了,大象也沒這麼厲害啊!」
至此,教官終於明白了廁所問題已經非常嚴重,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便叫了一個班的女生,拿著盆子,接了水,一個接一個地跑進去,用水去沖那些濁物。
我們躲在宿舍中,聽著那個班的女生從廁所那邊傳過來的嘔吐聲,痛哭聲,哀嚎聲,叫爹叫娘聲,沉默了。
一整天,那個班的女生都沒有來吃飯。
不過,她們的犧牲換來了廁所的乾淨,我們,又可以肆無忌憚地拉了。
終於,在熬過那魔鬼般的半個月後,軍訓結束,我們解放了。
但這個軍訓在我們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跡,因為陽光太大,我們都被曬得不成樣子。
柴柴還好,只是曬成了麥色肌膚,看上去有點男人婆。
而我,因為帶去的T恤領口處都有一個鏤空蝴蝶結,所以胸前就被曬出了個麥色蝴蝶結,再大些就可以去cosplay驚悚版美少女戰士了。
童遙跟我一樣慘,因為耍帥,他將軍帽反著戴,軍帽後端有著塑料扣子,中間是鏤空,就這麼橫在他額頭。這半個月下來,他額前生生曬出個三角形,走出去,別人還以為他是變異包拯呢。
而溫撫寞,卻屁事沒有,還是那麼白淨,像冰雪一般,讓我又妒又愛。
但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活著回來了。
第一天開學報到時,我都懷疑老天是不是我親媽,居然讓溫撫寞坐在了我身後。
另外,我還知道,柴柴和童遙以前是同學,並且雙方父母也認識,所以兩人關係還比較鐵,也就是說,我和溫撫寞的關係又可以有機會進一步了。
當然,要到很久之後,我才明白,這些,都是老天挖了個大坑讓我摔呢。
不過當時,我可是激動得手腳發顫,嗓子發啞,頭腦發暈,只想衝上去將溫撫寞給敲暈,然後再扛到操場旁邊堆放體育用具的小黑屋中扒下他的褲子,把他給OOXX了。
也不知為什麼,看見溫撫寞,我並不是憧憬和他花前月下,牽手打啵,而是跳過ABCDEFG,直接想H,真是人如其名,不愧是食色。
但溫撫寞這傢伙,卻是個冰凍人,惜字如金,平時除了念書,就是到頂樓發呆,所以開學很久,我們都沒什麼說話的機會。
再後來,我無意中發現,有個別校的女生每個星期六下午都會在門口等著溫撫寞,然後兩人一起離開,看樣子挺親密的。
雖然隔得很遠,但我還是看見,那女生身材纖細,模樣娟秀,看上去真叫一個弱柳扶風嬌不勝啊,絕對是少男們的夢中女神類型。
這下子,我徹底絕望了。從此,便放棄了那些粉紅色的不實際夢想,比如說他在頂樓天台坐著,然後我走過去,他便開始談論自己蒼白的童年,破碎扭曲的家庭,接著我安慰他,然後他便覺得我雖然長得不咋地,但卻是理解他的。於是乎,雖弱水三千,他卻只取我這瓢隔夜水來飲。
雖然夢想是破滅了,但意yín還在繼續著,我常常上課時,就在幻想著,等會怎麼在溫撫寞的飲用水中放安眠藥,把他給迷暈了,再拖到任何一個地方,褪下他的褲子,接著用我寒食色這雙罪惡的手,對小撫寞進行慘無人道的猥*褻。常常想著想著,口水就啪嗒一聲滴在書本上,在寂靜的教室中引起很大的迴響。
不過幸好,我同桌是位外號叫「睡仙」的男生,天天上課就埋頭睡覺,不省人事。
所以每當口水滴落的聲音引起同學們回頭時,我都會無奈地看著同桌,嘆息著搖搖頭。
然後,同學們都確定是他在睡夢中流下了口水。
當然,有時我不小心放了個屁,當同學們詢聲望來時,我也會捂住鼻子,用無奈的眼神看著同桌,並貌似無辜地接受同學們同情的眼神。
但不幸的是,有段時間我喜歡上吃黃豆,所以屁比較多,於是,便陷害得同桌在「睡仙」之外,又得了個「屁仙」的光榮稱號。
其實說實話,我同桌從五官看來也是位帥哥,他爸爸是我們市希爾頓酒店的經理,家裡富得流油,為學校捐了一座體育館,因此雖然成績爛得讓人痛哭流涕也依舊進入了我們這間重點高中。
他對念書深惡痛絕,每天來學校只是為了睡覺,在課桌上堆了一大摞書,然後就躲在書後夢周公去了。
我們每天的對話一般都是這樣的--
他睡眼朦朧地抬起頭,問:「我睡了多久了?」
我看著表,手因驚奇而顫抖著:「從上午第一節課到現在,一共是七個小時。」
他再次閉上眼:「那還早,我繼續睡,放學時麻煩叫我一聲。」
我嘴角抽搐:「……好。」
說實話,他給我的感覺有點像只貓,慵懶而無害。
因為他不愛念書是出了名的,所以大家都認為那些教科書對他而言只是一堆廢紙,只要有誰的教科書不見了,就從他這裡拿。
於是乎,他面前的教科書就一天天少了下去。
到最後,當他的書已經不足以掩蓋其睡姿的時候,他便會去書店,重新買一套,堆放在自己面前,繼續睡。
然後,我們便繼續偷。
所以,他基本上每學期都要買三套教科書,而學期末的時候,一本也沒剩下。
對此,他從來沒說過一句話,實在是位學雷鋒的好同志。
多金,帥氣,脾氣好,但這樣的孩子就因為頂著我污衊給他的「屁仙」這個稱號,那些女生只敢遠觀,不敢褻玩,就怕他一個不小心從那屁股後發she出連環無敵敵敵畏,把她們給衝到月球上了。
所以,我實在是對不起這位同桌啊。
對了,他的名字叫鍾醒,不得不說,這是老天玩的一個諷刺。
那段青蔥歲月(四)
既然都談到同桌了,就不得不談談我們的老師,他們幾位,也常常讓我們無語凝咽。
語文老師是一位非常有氣質的美女,很喜歡給我們念名著。
有一次,她聲情並茂地給我們朗誦了魯迅的《秋葉》,並對那句名言「我家門前有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推崇備至,說它構造了一種語境,一種氛圍,是創新的寫法,偉大的寫法。
於是那次周記,我也借鑑了下魯迅,寫下了「我家門前有兩棵樹,一棵是茶樹,另一棵也是茶樹」,誰知在作文評講課上,語文老師大肆批評我,說這句話重複,囉嗦,簡直是在湊字數。
從此,我便明白了,魯迅不是人人都能當的。
地理老師是一位風趣的年輕人,他常說的話是,同學,那位火星來的同學,我們現在正在講你的家鄉,拜託還是聽一下吧。
英語老師是位古板的中年男子,他的頭髮是地中海造型,每次上課前,我們互相行禮時,就可以看見講台上出現一塊反光,頗有些驚悚的味道。
後來,英語老師談起了戀愛,便帶上了假髮,所以,我們互相鞠躬的時候,假髮會因為地心引力而墜落。
這可苦了我們第一排的同學,忽然之間就有一個黑黢黢的東西掉你面前,任誰都會嚇得一顫。
而我們的老師則不慌不忙地,淡定地撿起來,戴好,然後再說,同學們請坐。
不過那時,我們已經倒地一大片。
化學老師則是一名精瘦的老頭,記得我們在做一個「鈉加水」的實驗時,他囑咐道:「大家一定要小心,千萬小心,鈉不能放多,放多了就會引起爆炸,爆炸是非常危險的,所以一定要小心,千萬要少放點……」
他邊說著,便將四分之一個雞蛋般大小的鈉投入水中,只聽「砰」的一聲,整個實驗室都震了三下,我們張大嘴巴,目瞪口呆地看著同樣目瞪口呆的化學老師。
半晌,他故作若無其事地說道,看見沒,這就是不聽我話的下場。
從此,只要是他上的實驗課,沒人再敢坐前排。
我們的數學老師,是一位樸實的青年,講課功底也不錯。
他每天都是穿那一件鵝黃色的T恤,從來不會更換,但奇特的是,那件T恤居然非常乾淨,這件事在我校八大奇蹟中排名第七。
在臨近畢業時,我們終於查清,數學老師是去批發商場買的衣服,一次買一打,每天更換。
當謎底弄清的那天,每個人都沉默了。
其中,最最最讓我們無法忍受的,便是教我們物理的班導。這位老師的外形和《灌籃高手》中的安西教練非常相似,總的來說,就是一個肉球。
但他們的性格卻是南轅北轍,物理班導仿佛是更年期到了,每天就是沒來由地罵學生,並且擅長冷嘲熱諷,看不慣誰就給他穿小鞋,實在是個不可愛的大叔。
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在我們上課時,跑到教室前門處暗暗觀察我們是否有專心聽講。
但因為本身海拔原因,他必須要跳起來才能看見。
於是,每當別的老師上課時,都會看見教室前門玻璃窗外,有個圓圓的腦袋一會上又一會下,白天還好,晚上簡直是要嚇死人。
並且由於物理老師臨近一百八十斤的體重,落在地上時,整層樓都在顫粟。
一年之後,我們發現,前門處的水泥地上生生砸出了個窪陷。
有一次,我和柴柴,以及童遙正在教室門外激動地聊天。
為什麼激動呢,因為那一天,我校八大奇蹟中排名第一的廁所疑雲發生了。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第二節課課間,我們高一這樓的女廁所第三間的便盆中,驚見一條長約三十厘米,寬約七厘米的大便。
再重複一遍,長約三十厘米,寬約七厘米,並且保存完整中間沒有任何斷裂現象的大便!
我們驚訝了,我們興奮了,我們雀躍了。是怎樣的人才才會拉出如此壯觀的連最大壓力的水也沖不下去的大便呢?我們緊緊皺著眉頭回憶著,想從記憶的藤藤蔓蔓中尋找一個滿面通紅地進去,卻蹦蹦跳跳像嗨了藥似的出來的女生,可惜,無果。
其實,這件事是惡俗的,無聊的,但人的本性就是喜好惡俗無聊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