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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5:52:45 作者: 甲子亥
比如幾個月前拉回來的那五千多隻雞苗, 存活率幾乎達到了百分之百。又比如那一百多隻野雞,就算沒剪羽也不會飛走。
野兔一落地, 就紛紛往草叢裡竄去,夏垂文和紀守亮把那幾千隻鵪鶉往雞棚里一關, 又從園子裡割了一大把嫩草混著玉米面灑上靈泉水撒了進去。
看著拳頭大小的毛絨糰子一個個地湊了上來,低頭啄食,仰頭吞咽, 紀守亮拍了拍手, 說道:「行了,先養上幾天, 到時候把他們往園子裡一放就行了。」
接下來就是養蠶的事了。
從網上訂的蠶種是三天後到的,一共一張半,所謂一張指的是滿滿一張紙的蟲卵, 蠶是春蠶,現在開始飼養還不算太晚。
至於養蠶的地方則是放在了紀守亮家, 他家寬敞,空屋多得是。
還有就是養蠶的人選——
正如同紀守亮說的那樣,羅河村最不缺的就是上了年紀的老頭老太太,消息一放出去,就有不少人找上門來。夏垂文和紀父商量著敲定了兩個人選。
一個是村東頭的王婆子,她無兒無女,老伴前些年也走了,孤苦伶仃的,但好在身子骨還算硬朗,最主要的是她有養蠶的經驗。
另一個是夏父的老朋友,姓孫,是個鰥夫,以前做過民兵,為人正直,現在年紀大了,子女不孝,不願意奉養他,他把名下的田都租出去了,養活自己倒是不成問題,他只是閒不住,所以想給自己找點事做。
夏垂文給他們開出了一千三百塊錢一個月的工資,這個工資不算低,縣裡大超市找臨時工,既要幫著賣貨又要幫著搬貨,辛苦一天也就六十塊錢的工資,而且招的還都是年輕力壯的中年人。
倒也不怕這一個老頭一個老太太一起做事,傳出去惹什麼閒話。
自打紀守亮手頭寬裕了之後就給家裡牽了網線,也沒設密碼,村里人誰要用網儘管到他家來,紀父是來者不拒,還給他們倒水喝,所以家裡總是人來人往的。將心比心,平時紀守亮去農場幹活的時候,他們也沒少幫著照顧著點紀父。
這人一多,流言自然也就生不起來了。
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一晃便到了六月下旬,天氣越來越熱。
野兔和鵪鶉在農場裡適應良好,幼蠶也都陸續破殼而出,沒多久,田裡的西瓜熟了。
「這西瓜沒得說。」
「甜,沙,脆,皮薄肉嫩,口感一流。」
「這滋味,和日本的黑皮西瓜相比也不遑多讓了。」
「可不是……」
高華等人自是不吝讚美之詞。
他們口中的黑皮西瓜指的是產自日本泗水縣的一種西瓜,有幾十年的栽培歷史,據說有種特殊的甜味,因而哪怕產量夠大,平均一個也能賣出七百元的高價,最貴的時候,一個十五斤重的西瓜,拍出過三萬元的天價。
高華三兩口地解決了手裡的半塊西瓜,而後心滿意足地說道:「那就按照老規矩,這批西瓜我們六家平分了,我今天就拉上幾十個回去。」
「行。」夏垂文自然沒什麼意見。
他家農場今年一共種了兩畝的沙土西瓜,個個圓潤飽滿,出個一萬七八千斤應該不成問題。
說完正事,裕隆的陳經理便迫不及待地說道:「對了,夏先生,你還不知道吧?」
他故意賣了個關子。
「嗯?」夏垂文將吃剩下的西瓜皮扔進垃圾桶里,抬頭看他。
這些西瓜皮也不會被浪費掉,用來餵雞再好不過。
陳經理笑眯眯地說道:「齊家出事了!」
齊家出事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警察在齊氏名下的酒店裡抓了兩個人。
一個是在逃通緝犯,準確地來說是個毒|販,手裡至少沾著五條人命,其中一條還是警察的。十三年前,警察搗毀了他的毒窩,他僥倖逃過一劫,之後就上了警察局的通緝犯名單,但是一直沒能抓捕歸案。
任誰也想不到,對方竟然會在十三年之後,搖身一變,成了開元君悅的大堂經理。
那天恰逢隔壁戊省的考察團入住開元君悅,帶隊的副團長姓武。十三年前,那個毒|販就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打死了他的好兄弟,正是因為這般血海深仇,所以時隔十三年,哪怕對方已經改頭換面,這位武副團長還是一眼就把他認了出來。
那天那個毒|販原本已經下班了,到停車場的時候才發現車鑰匙不知道掉在哪兒了,於是又折回了酒店,然後就正好撞上了這位武副團長,他當即就要逃跑,那位武副團長理所當然地追了上去,兩人你來我往,據說當場就見了紅,好在最後人是抓到了,不過開元君悅也被兩人搞得一團亂糟。
另一個倒不是通緝犯,但他犯下的罪同樣令人不齒。
兩年前他南下打工,在火車上偶遇了一位同鄉,兩人相談甚歡,結下了交情,以兄弟相稱。後來他進了工廠,他同鄉進了工地。
後來他同鄉出了事,從腳手架上摔了下來,當場斃命。
他一聽這事,頓時起了歪心思,他弄假成真,稱自己是他同鄉的親弟弟,然後找了幾個混混鬧上了門去。
工地的包工頭沒辦法,只能是咬牙賠了他二十萬。
而後他拿著這二十萬連夜離開了他當時所在的城市。
可憐他那位老鄉的家人,她們原本還等著他寄錢回家養活一家老小,結果人不明不白的就沒了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