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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5:51:52 作者: 桃桃一輪
檸檬香蜂糙
作者:桃桃一輪
【內容簡介】
^○^點心屋裡新來的兼職可是個大帥哥哦,這帥哥聲音好聽,性格也好。
可是小樓覺得好冤枉啊,這帥哥不僅一口咬定他認識小樓,而且還一直為小樓的健忘耿耿於懷。
話說這帥哥好像沒那麼簡單,一會兒是醫院院長家的少爺,一會兒又是集團將來的少東,可是他卻一直靠打工來為那個從來沒有出現過的女朋友買禮物。
OMG,這是怎麼一回事?這世界上的秘密真多!
小樓可好奇啦,一定得把所有的秘密都弄明白,可是,真的等到秘密浮出水面的時候,她卻希望自己能永遠失憶!
【
楔子
十歲的包小樓玩得髒兮兮的回來,她的媽媽連妤皺著眉頭拍打她沾滿灰塵的紅色連衣裙,責備道:「又瘋了一天!看看隔壁的那個男孩子,天天在院子裡看書。再瞧瞧你,唉!」
包小樓不以為意,媽媽的話通常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但是那句「看看隔壁的那個男孩子……」卻讓她的耳朵都要長出繭來。
這是她四年級的暑假。爸爸和媽媽吵了很多次架,最後媽媽帶著她搬到這個城市來,住到這裡來。包小樓初來乍到,憑著頗為男孩子氣的性格,幾天內就交了一大幫朋友,都是鄰家的男孩女孩,天天出去瘋玩。那個「天天看書」的男孩子,真可謂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只知道有這麼個人,至於他的廬山真面目,她可無幸一睹。
她決定了,明天就去騷擾騷擾那個「隔壁的那個男孩子」。
第二天包小樓一覺醒來,穿了件褪色的背心和花花的大短褲,吃了媽媽留的豆漿油條,一抹嘴,門一鎖,直奔隔壁的院子。
隔著鐵柵欄,包小樓那圓溜溜的眼珠子直往裡看去,還真有個男孩子坐在屋檐下,捧著一本什麼書,腿還一搖一搖,怪愜意的。「餵----」包小樓搖著手,沖他大喊。
男孩這時抬起臉來,愣了一下,然後不確定地指指自己的鼻子,好像在問「是在叫我嗎?」
「就你!我們一起玩吧!」包小樓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絲毫不顧及自己那亂糟糟的頭髮和邋遢的衣著。
男孩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放下書,跑過來開了小門。
包小樓「哧溜」一下進去,大大咧咧地走在前面,好像那是她家一樣。院子不是很大,種了些花花糙糙,知了的叫聲非常清晰,還真有夏天的氣息啊!她轉過身,望著那小男孩,發現他比自己矮,好像年紀也沒她大。她一屁股坐在男孩剛才坐的椅子上,男孩就站在她身邊,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她。
分明是個女孩,可是跟個男孩子似的,耳垂上的一顆硃砂痣,不認真看還以為是用紅筆點上去的。
「你叫什麼名字?」包小樓的架勢,活像一個審問犯人的大老爺。
「席傾城。」
「什麼什麼?」包小樓顯然沒有聽懂。
席傾城一笑,「毛主席的席,席傾城。姐姐,你是新搬來的吧?我以前沒見過你。」
「對,我叫包小樓。以後你就是我的跟班了,出去的時候報上我的名字,沒人敢欺負你。」包小樓一拍胸膛,不等席傾城同意,就撿起他剛才看的書,那是一本《希臘神話》,一翻開,都是字……她最討厭這種都是字的書,希臘神話她看過,只是她看的是連環畫版而已。「對了,你怎麼都不和他們玩?天天看書會傻掉的。」
這個問題把席傾城問住了,他好像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他們又沒來找我玩,我為什麼要和他們玩?」想了很久,他的回答理直氣壯。
「以後我帶你出去玩。」包小樓說。
「好。」
哼哼,誰說他不愛玩,只是沒人跟他玩而已,這個書呆子。包小樓心想,發誓自己一定要把他培養成和她一樣瘋玩的人。
結果,整個暑假,包小樓都帶著席傾城和那一大幫朋友四處闖蕩,加上席傾城「包子姐、包子姐」地叫著包小樓,大家都知道席傾城是包小樓的「跟班」。
席傾城原本白淨的皮膚曬成了蜜色,鄰居的小孩都和他混熟了,包小樓不在的時候,也會去找他踢球捉天牛。
轉眼包小樓已經在這裡住了大半年了,和周圍的孩子打成一片,生活好不快樂。只是看著別人都有爸爸,就她沒有,她不免有點失落。
有一天席傾城去叫包小樓去爬山的時候,看見一個不認識的叔叔正在跟包小樓的媽媽連妤說些什麼,連妤一直把他往外推,他就是不走,拉著連妤的手。席傾城站在門外看,看那兩個大人拉扯了很久很久,最後那個叔叔一臉難過地走了,連妤蹲在門邊哭。
在席傾城的印象中,包小樓的母親連妤是個溫柔和善的女人,沒有和任何人有過衝突,巷子裡的女人們喜歡東家長西家短,連妤從不參與他們的討論,別人說,她聽,從不評價什麼。他知道包小樓沒有爸爸,可是這並不影響她們家和暖的氣氛。他去包小樓家玩的時候,連妤會泡一種帶著特殊香氣的茶給他們喝,那是加了檸檬香蜂糙的茶,小樓家的花盆裡種著幾株這種香糙。一開始喝不習慣,後來還覺得挺好喝的。
包小樓從外面回來,看見席傾城站她家門口,就問他在看什麼,席傾城指著裡面說:「你媽媽哭了。」
「一定又是那個討厭的叔叔!」包小樓火冒三丈,跑去連妤那裡。
「包子姐----怎麼了?」席傾城跟上去問。
「那個叔叔上個星期來找媽媽,一直說什麼離呀婚呀的,媽媽叫他別再過來,可是他就是……」包小樓像個機關槍一樣,滔滔不絕。
「小樓,別說了。」連妤擦著眼淚,拉著她進屋去。
席傾城知道今天是別想跟包小樓玩了,獨自回家。
不久後的一天深夜,席傾城被狗叫聲吵醒,好像聽見一聲慘叫,然後是哭聲,不知道是從哪裡傳來的。他第二天去叫包小樓一起上學的時候,一直不見她來應門,他以為她先走了。可是,從此以後,他再沒見到包小樓,問了很多人才知道,她們居然搬走了!
他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很生氣,包子姐太不講義氣了,要搬家也不說一聲!而且,連個聯繫方式也不留下!
朋友的不告而別。席傾城不高興了好幾天,心裡卻一直盼著包小樓給他寄封信什麼的,可是,直到他考上高中,包小樓還是沒有消息。他幾乎要忘了自己小時候有這個「包子姐」。高二的時候,他們家也要搬了,路過包小樓家的時候,他最後望了一眼那個掉漆的門,仿佛看見包小樓咬著冰棍,朝他招手。可是,一眨眼,幻影沒有了,門仍舊緊閉著。現在,包小樓應該在上大一吧……對包小樓的記憶已經很淡很淡了,只記得她耳垂上的硃砂痣,天氣熱得她漲紅臉的時候,那顆硃砂痣會越發紅艷。如果沒有她的忽然闖入,從小內向的他,童年會在書本中度過,交不到那麼多朋友,性格也會更加內向吧。
包子姐是他童年少數幾個玩伴之一,記憶淡了,但總歸還是記得。
純真的友誼,童年的玩伴,是每個人都會懷念的東西,儘管他們離我們已經太遠太遠,可是每當感到孤獨和寂寞,都不自覺回憶起那時的歡歌笑語。
席傾城想,他們都長大了,也許再沒見面的機會。
一、俊逸明秀
坐在公車的最後排,包小樓昏昏欲睡,頭一點一點的,手中剛剛接到的資料被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好像那不是一疊紙,而是一個名貴的青花瓷花瓶。因為喜歡古埃及古巴比倫的文明,包小樓在大學的時候選了阿拉伯語,現在在一家國際旅行社當導遊,走的是埃及線,一星期或者十天一來回。
同樣是外語學院畢業,早她幾屆的學姐兼死黨蘇荃琳比她成功多了,她在當地的電視台當記者,整天跑一些情感類的新聞,千奇百怪的事多得很,看她也挺樂於做這行的。兩個月前蘇荃琳和包小樓租了個店面,開起個小店,由於沒時間管理經營,就托別人照應著,賺的錢五五分成。包小樓四成。有錢賺,包小樓自然搖著尾巴同意,休息的時候,整天像只大尾巴狼一樣風風火火地來往於家中和店裡。
那是一家點心鋪子,蘇荃琳請了個從法國回來的師傅,專門製作法式甜點,因為她自己愛吃得要命。在起店名的時候,她擯棄了洋味兒十足的什麼爾什麼森,選了個俗到極點的名字----旺財!用蘇荃琳的話來說,「大俗即大雅」。因此,旺財點心屋就在東街中段不冷不火地開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