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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5:47:41 作者: 公子如蘭
楚蘇的話太過堅決,對他的回答像是聽了一個笑話一樣,讓沈幕城皺眉,接著又聽他說,「十二年前你分明在A市區,20xx年到20xx年這兩年你一直在那裡,你手上有羅少恆送給你的佛珠,那上面有他的名字,還有你們一起去雲山石廟刻的木牌,如果你說你當初在醫院,那麼你身上為什麼會有這兩樣東西?還是你想說你不是我說的那個人,那麼這兩樣東西你怎麼得來的?」
楚蘇的口氣有些咄咄逼人,他並不是不相信沈幕城在醫院這件事,他不相信的是十二年這個時間,如果真如他所說的那樣,那他手上的佛珠和木牌又怎麼解釋。
「雲上石廟……」沈幕城低聲念了下這個地名,覺得有些耳熟,隨即想起今年年初的時候自己去過一次,一開始他並不知道這個地方,有一次腦里卻突然閃過這個名字,他起初沒有在意,後來想起的次數越來越多,心裡有種強烈的想要去這個地方看看的*,於是讓人去查了一下,沒想到這個地方真的存在,後來他就去了,去到那個地方的時候他發現自己一直冷硬沉寂的心像是找到了歸屬一般,那裡讓他覺得很安靜,很安心。
但也僅此而已,他沒有再多的感覺,只當做是身處塵世太久,沾染了名利爭鬥太多,心裡對佛家安撫力量的尋求罷了。然而現在楚蘇又提起這個地方,難道自己跟這裡真的有什麼關聯嗎?另外像他說的那樣,自己手上的佛珠和木牌又是如何來的,他記得的是從醒過來的時候佛珠就戴在手上了。低頭沉吟了下,他看向楚蘇,「我不清楚你說的事情,但是我沒有我昏迷那十年的記憶,至於佛珠和木牌……我醒過來的時候就仔在了。」
意思就是他也不知道哪來的。
楚蘇聽了剛想問他什麼,一旁的肖臣制止了他,他不解的看過去,就見肖臣遞給他一個淡定一點的眼神,然後問沈幕城,「我雖然不了解沈總和楚蘇的叔叔,也就是羅少恆之間的事情,但是剛才聽你們兩人的對話也大概猜出了一些,另外對你們沈家我也比楚蘇要熟悉,我想問沈總,你確定你是十二年前昏迷的嗎?據我所知,沈家是在十年前才對外透露了你受傷住院的事情,就算保密工作做得再好,也不可能一點風聲都不露。」肖臣頓了一下,繼續說,「也就是說,既然你說你沒有這十二年來的記憶,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假設為如楚蘇所說你十年前在A市,是在那之後才出的事故。」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句話一直都沒有錯,也很符合現在沈幕城和楚蘇的情況。楚蘇和羅少恆關係很好,在他在心裡,羅少恆甚至是比楚業還要讓他感覺親近的人,對於羅少恆十年來自虐般的等待,他既心疼也無奈,他跟其他人一樣,以為沈幕城已經死了,所以才會這麼多年來了無音訊,現在突然發現對方竟然還活著,而且活得好好的,連羅少恆是誰都已經忘記了,他心裡的火苗一下子就被點著了,也就忽略了沈幕城所說的原因跟他理解的事實出現的誤差。而沈幕城就更簡單了,他沒有昏迷期間的記憶,更不了解楚蘇所說的過去,自然也不會跟他想到一塊去。肖臣則不同,他很冷靜的聽了兩人的對話,昨晚也從楚蘇那也了解了一些有關羅少恆和沈幕城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手上還有一些關於沈家內幕的消息,這樣一來不難想到他們兩人的交談中的誤差出現在那裡。
楚蘇和沈幕城都是聰明人,經他一提點頓時就反應了過來,楚蘇心裡詫異了下,看向沈幕城,見他也低著頭正思考著什麼,便問,「你是不是把那兩年在A市發生的事情也都忘記了?你其實根本不是十二年前出的事情,你只是醒過來後把那兩年的事情也忘記了而已,十年前你在A市郊區山道出了車禍,當時的結果是車毀人亡,但事實是你並沒有死,而是成了植物人。」
楚蘇的話像是在沈幕城的記憶揭開了一道口子,他閉了閉眼睛,回想自己當初在醫院醒過來的情景,當時他在病床上躺了太久,腦子就想乾涸的死井,緩了兩天才慢慢想起來自己被暗算的事情。他最後的記憶只到那個凌亂的小巷口,之後的事情他就想不起來了,在他的記憶中,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了,從醫生口中得知自己竟然在病床上躺了十年,他只感覺自己像是睡了很久,沒想到竟然過了這麼多年,當時沈家給他的說辭是家族出來叛徒,才會導致他出事,當他們在現場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昏迷了,這一睡就是十年。
「不,不應該是這樣。」楚蘇聽了後搖頭,「你家人一定是隱瞞了什麼,如果你真的是成了植物人,那麼肯定不會是在十二年前那一場事故,而是在十年前的車禍,你所說的十二年前事故,我沒有猜錯的話,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叔叔把你撿回去的。」
「你叔叔把我撿回去的?」沈幕城心裡有些觸動,他想了想,卻發現自己對楚蘇所說的事依舊沒有印象。
楚蘇點點頭,隨後又想起了一件事,「我想起來,他曾經說過,你當時受了很重的傷,躺了兩天才醒過來,但那時醒來的時候你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是說我當時失憶了?」沈幕城愣了下,他不清楚楚蘇說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其他人跟他說這些,他一定當那個人是瘋了,但楚蘇不同,楚蘇的樣子讓他有些說不出來的熟悉。而他發現自己聽到羅少恆三個字的時候很親近,那種親近跟沈家人的不同,沈家人雖然表面是一家人,但是私底下勾心鬥角的醜事多不勝數,相反羅少恆那種親近更多的是一種安心,讓他心裡不自覺柔軟下來的親近,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對這個名字沒有絲毫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