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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默默地感受著聚魂珠內部靈力的變化。

    等到聚魂珠內的靈力趨於平穩之時，范運突然睜開眼，撈住了聚魂珠，將它放在了熟睡中的孟婧楠的心口處。

    孟婧楠的胸口隨著呼吸的頻率起起落落，竟然帶動了那顆聚魂珠的起起沉沉。

    就在這時，聚魂珠的紅光一閃，化作一條火紅色騰飛的巨龍，呼嘯著衝上了房頂。

    「那是什麼？」江晏指著那條巨龍喊道。

    結界中的范運並未回答她的話。

    江晏這才發現，用自己深厚的靈力開啟了聚魂珠的范運似乎有些不對勁。

    盤腿而坐的范運面色蒼白，面帶痛苦之色，似乎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那枚變為巨龍騰飛的聚魂珠停在半空中，周身呼嘯著吸引著許多看不清的東西。

    「噗——」

    范運噴出一口鮮血，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舉起手，用力地在和空中的聚魂珠對抗著。

    一道靚影從屋外飛進，迅速飛進了聚魂珠化成的巨龍體內。

    范運的雙手顫抖著，就在那一瞬，一下子切斷了靈力的供應。

    巨龍狀態的聚魂珠，沒了范運靈力的支撐，瞬間又變回了紅色珠子的模樣，重新回到了孟婧楠的胸口前。

    紅光一陣一陣，范運又運氣靈力，抽出了聚魂珠中剛剛吸收到的那道靚影，轉手摁進了孟婧楠的體內。

    做完這一切，范運才脫力的鬆了手，頹然道坐在床邊。

    「剛剛是怎麼了？」江晏上前扶住了范運，猛然發覺他竟然是一副瀕臨死亡的脈象。

    「你怎麼······」江晏驚訝地喃喃問道。

    「那個李觀主所寫的方法不假，可他隱藏了一個重要的秘密！」范運氣息虛弱，說話斷斷續續，仿佛下一瞬就要斷氣一般。

    「聚魂珠一旦開啟，需要源源不斷地獲取別人的靈力。」范運艱難地喘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聚魂珠不但會聚集你想要的魂魄，還會帶來極大的反噬。」

    「反噬？就像你現在這般？」江晏問道。

    范運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的靈脈本就是油盡燈枯之相。聚魂珠的反噬體現在五臟六腑，它靠著灼燒使用者的五臟六腑得以化形運作。」

    「好的好的，你快休息一下，否則等下孟婧楠醒來，看不見你還要四處尋你。」江晏扶起范運，企圖將他送到另一個房間裡休息。

    范運擺了擺手，掙脫了江晏的手臂，又重新坐回了孟婧楠的床邊：「我哪兒也不去。」

    見江晏不解，范運這才解釋道：「她魂魄已經聚齊，可能會想起許多以前的事情。我要守在她面前，我怕她······」

    他根本不敢離開半步。

    他是怕孟婧楠醒來後，斥責他以前做的那些事。

    他只是想在被孟婧楠趕走之前，再留在她身邊久一點，更久一點。

    范運擺了擺手，趕走了一臉擔心的江晏和惠然。

    江晏沒法子，只能和惠然一起離開那個房間。

    范運坐在床邊看著孟婧楠的睡眼，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又趕緊起身，坐在了床尾的椅子上。

    遠遠地看著她，直到她醒來。

    「阿遠？」孟婧楠嚶嚀出聲，悠悠轉醒：「你為什麼坐得那麼遠？」

    「我現在僅剩的法力已經無法壓製毒素，周身帶毒，不敢靠近你。」范運實話實說。

    「你現在已經好了，以後就不會再夢到那些亂七八糟的夢了，你開不開心？」

    「......」

    范運一直從未正面向孟婧楠講過自己的身份，見她沉默不語，便立刻明白了什麼。

    「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范運的聲音顫抖著，似乎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坐在床上的孟婧楠嘆了一口氣，說道：「阿遠，你真的不必如此介懷，我早就不在意了。」

    沒想到的是，孟婧楠的這一句話，瞬間擊潰了范運的心理防線。

    全線潰堤，范運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痛哭流涕，哭聲訴盡了無盡的思念和深情。

    「可是我始終不能原諒我自己，是我害了你。」

    從來以清冷男神面目示人的范運嗷嗷地哭得像個二百斤的孩子。

    第99章 他們的結局

    正如江晏猜想的一般，在范運所述的故事中，那個輕描淡寫一筆帶過的魔兵，正是他自己。

    當年他化形潛入天界，打算伺機窺探天機，不曾想差點兒被天兵發現。

    四處逃竄的緊急關頭，他變化成一隻原形小鳥，一頭扎進了西王母的後花園。

    正巧遇到一群仙女們正在嬉戲打鬧，看熱鬧的他一個沒站穩，摔進了泥水中。

    不過，他很快被人撈起，滿身污泥的他仔細地被擦了乾淨。

    而後，他便養成了一個習慣，在窺探天庭機密的時候化作原身小鳥，去找那位仙女玩。

    慢慢的，他知道了原來仙女是西王母坐下弟子，只是甚不得寵，平日裡會被打發到園子裡做些日常灑掃工作。

    仙女待他極好，溫柔細緻，會細心替他清理身上因打鬥而受傷的羽毛，末了還要叮囑一句讓他小心，不要再受傷了。

    一開始，她也不是沒有心存警惕之心，不過范運的外貌可愛，化作的小鳥也活潑，成天和她鬧著玩，倒是讓她放下了警惕。

    她心存善念，總是將一些無關她的禍事攬在自己的身上，或者長跪不起替他人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