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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5:38:23 作者: 再見可好
那家的院門完全敞開著,順著院門望進去,只見好多人在舞槍弄棒。一個年輕的女孩,英姿颯颯,與一群大小伙子一同舞著長槍。那一舉手,一投足,都像是個女中豪傑。
潘劍冬和趙管事向里看時,那個女孩也剛好舞槍來了個迴轉身。整個前身都暴露在潘劍冬和趙管事的眼前。趙管事在一旁小聲問道:「少爺,您看那位舞槍的小姐,是不是夠颯利?」
「嗯,是個標緻人物。最主要是人家另有一身如此好的武功。真是不錯。只是……」潘劍冬本來還想講「只是我不喜歡這種性質的颯利女人,我依舊喜歡豆豆那樣的。」可是,這句話也只能在他內心完整的講一遍,在外面,他還暫時不想如此輕而易舉的講出來。
最後,潘劍冬頓了頓,又給自個的那個「只是」補充了半句----「我們得趕緊回家,不能再看下去了。」
趙管事一邊答應著,招呼車夫繼續往前走,一邊眼睛繼續朝著那個大院裡張望著。
只見一位同樣穿著武術短打扮的大叔,從坐著的太師椅上站了起來,笑著講:「虹娟,你這些日子的進步還真不小呀!」
「爸,您閨女不錯吧!」講著,女孩「咯咯」笑了起來。
黃包車快走到家門口時,趙管事又跟潘劍冬念叨了一句:「少爺,依我看,咱適才見的那位練武的小姐名字還真好聽。虹娟……聽著,就感覺親切……」
會練武術的虹娟長什麼模樣,當是潘劍冬最關心的問題。即便趙管事再一次有意無意的提醒,也當能引起他的多大興趣。他撇開當走心的「嗯」了一聲,就沒有其他的反應了。
只是,潘劍冬當明白,「嗯」的這一個字,對趙管事來講卻是極有意義的,這給了他很大信心,他也感覺自個又可以跟老爺有正經事商量了。
從認識豆豆以後,潘劍冬自個都不明白是如何搞得,像其他女孩在自個眼裡,光芒盡失。管她是虹娟、綠繡依舊藍繡,潘劍冬全是無暇顧及。撇開依然活在他心裡深處的石梅,也就只有豆豆走進他內心去了。
這一天的晚飯,比平時開得早些許。
潘劍冬也又一次和阿爸坐在了同一張大餐桌上。
即便中午的那一頓,已經是很豐盛了。但有潘劍靈在,又確准潘劍冬回家來吃,這頓晚餐依舊蓋過了午餐的豐盛程度----當然,這全部,全是潘升職老爺子親自吩咐的。
許久沒有跟阿爸挨著坐了,忽然如此緊挨著坐下來,潘劍冬還真感覺有點不自在。他把自個的座位往離阿爸遠一點的方向挪了一點兒,挪完了,又覺得不對,又重新挪回來。總之是,好大一會兒都沒能安安穩穩坐在那個座位上。
潘升職老爺子,也像覺察出了孩子的這種反應。
他就刻意招呼雨昂講:「雨昂,別跟雲鵬在那邊擠了,你姑姑一個人還要照顧你倆。讓他們媽倆挨著,雨昂,你過來,挨著嗲嗲跟你爸。」
「幹嗎要挨著你倆,一對兒冷冰冰的硬石頭,講不定哪句話講得不對,你們就又吵起來呢!沒勁。我還想跟雲鵬小弟弟玩呢。我就在這坐著。」雨昂對於嗲嗲的提議,像並沒有太大的熱情。
「不許亂講話,嗲嗲跟父親,哪有那麼多架吵?讓你過來你就過來,你要聽嗲嗲話,嗲嗲今兒晚上讓你跟雲鵬一同去你爸屋裡睡。你們小哥倆能在一塊堆呆一晚上呢。你講,你選哪一個吧?」潘升職少有的在跟雨昂講話時用了命令的口吻和強硬的語氣。
「如此啊,那好吧。那我就給你點面子,坐在你們中間。」雨昂講道。
「還給你點面子?有你如此跟嗲嗲講話的嗎?分明是沒大沒小了。雨昂,告訴你,以後,如此的習慣可得改。」
第十九章 快樂的一路
潘劍冬一直對阿爸嬌慣雨昂的事心有不滿,可是他也明白,在很大程度上,這裡面也有自個的責任,他缺席了孩子成長中最重要時間,他又有什麼資格去指責阿爸對雨昂的溺愛?也只有在以後的日子裡,多多做些許補救的事,來慢慢調整雨昂已經養成的這些惡習了。而且,潘劍冬內心甚至在想,像豆豆那樣子的性格,會很好的接納如此子的一個雨昂嗎?
「嗲嗲,你看,你倆這剛不吵了,我爸又沖我來了。這還讓不令人過去?」雨昂的脾氣需要調整,但眼下,他的講話方式,還沒有到阿爸講他一句他就有明顯變化的地步。
「你小子,歲數不大,怪處倒不少。整天盡欺負我,也該讓你爸偶爾管管你。要不然,以後,萬一你爸再給你娶進位新母親來,也省得你跟人家也跟在我跟前一樣。恐怕到時這個家就又出了新亂子了。」潘升職的這句話,確實有點跟孩子潘劍冬立在一條隊伍上的味道。
「嗲嗲,這才幾天呀,你如何又跟我爸一氣了?你不是天天罵他嗎?也沒見你們和解呀?」小孩子就是如此,一旦心中有了疑問,總是會在第一時間提出來。雨昂就更是這般。
「雨昂,姑告訴你這裡面的原因。你聽不聽?」還沒等阿爸答覆侄子的問話,潘劍靈就接過了話茬。
「姑姑你講,我當然要聽!」雨昂把目光投向了姑姑,安候著她揭開自個心中的疑問。
「由於你爸是你嗲嗲的親孩子,再如何吵,再如何鬧,那心也是近的。老子和孩子,到什麼時全是如此。你和你爸,也是一樣的道理。」
「你們大人,就明白東一個道理,西一個道理。聽得人頭疼,我過去就是了。依舊不要總給我講這種道理了。」講著,雨昂就搬起自個的小凳子,不情不願地挪到了潘劍冬和潘升職兩人的中間。
「嗲嗲,我爸,真的快要給我娶新母親了嗎?」雨昂側過頭,又對著嗲嗲問道。
「這,就要瞧你爸他是如何想的了……」有過石梅的事,潘升職雖還時不時會替孩子考慮他的終身大事,嘴上也常講要自個為孩子定,但已經不像原來那般激進。他的內心,是很確定的:在這件事上,自個可以出主意,想辦法,但最後的大主意,依舊需要潘劍冬自個來拿。
「娶新母親?哪有的事,嗲嗲不是講的萬一有那麼一天嗎,是萬一,不是一定。要講也保不齊會有那一天,讓你小子總如此沒媽疼,沒媽管,也不是件好事。」潘劍冬少有的親切地撫摸著雨昂的頭,像是在對雨昂講話,又像是在對自個講。
這些年裡,無論是在法蘭西,潘升職跟潘劍冬通信時,依舊回國以後,偶爾聊天時,潘劍冬都一直堅持講不想再娶親。
可最近的日子,一次去鄉下的義診卻讓潘劍冬改變了對於續弦和未來再組織家庭的態度。
潘升職表面上依舊不想對孩子表現得有多麼疼愛,而且,他們爺兩個打擂台,雙方也都沒有要收手的意思。可他,即便看上去很強勢,心裡卻當是真的那麼強勢。
他一面渴望著自個的勝利----由於勝利才能證明自個的威信。他也有能力證明自個依然是這個家裡最威信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