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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5:38:23 作者: 再見可好
    華家桂看出苗頭不對,馬大人大有為了自個的利益,往華榮鳴那方面靠攏,棄自個而去的意思。那罪名是強行給華榮鳴扣上的,也是馬大人默許了跟自個配合,把帽子給華榮鳴一戴到底的,只要馬大人一鬆口,自個就可能白忙活一場!

    善罷甘休哪是華家桂的性格。他是眼珠一轉,計上心來。馬上轉過身來,對著那幾個跟班的,叫著:「哥幾個,這會兒就別滲著了,這東西都糟踏馬大人的名聲了,還不趕緊上,打這個膽大妄為的傢伙。」

    講時遲,那時快。華家桂的一句話,幾個跟班的就一同沖了上去。

    華家桂還在旁邊繼續煽風點火,「一個窮趕車的,不折不扣的盜竊犯,還跟我這耍不要臉,啐我一口唾沫不算,還敢罵馬大人是狼,你們給我打,狠狠的打,打死了,我擔著!」

    他的這一句話,讓那幾個人更是放開了膽子,對著華榮鳴就是一通拳打腳踢。

    第十四章 無言的囑託

    馬大人在一旁佯裝阻攔,暗裡支持,刻意講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家桂,你這又是下的誰的命令?我讓你如此幹了嗎?」

    天良母一看情況危急,連忙上前幾步,走到馬大人的身邊,義憤填膺地講:「大人,榮鳴兄弟剛淪為犯混,講出那樣過頭的話來。可他,是受冤枉才如此乾的。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他計較。您是官家人,啥事全是講一個秉公辦理。他偷沒偷那對兒瓷瓶,可還沒定論呢。這打不打,是不是該您講了算?真動刑,也該帶到衙門裡,正式審時吧。現在就打,可有點不合規矩的嫌疑……」

    「是啊,您是大人,他華家桂是告狀人,哪有大人不發話,當差的直接聽告狀人話的道理?走到哪個衙門,這也講不過去吧?」華天良聽了媽的話,也在旁邊幫腔。

    馬大人雖跟華家桂一個鼻孔出氣兒,也感覺華榮鳴好欺負,可他依舊替自個想得多。明白自個做得太露骨了,會對自個不利。一見面前這幫腔的母子倆全是硬骨頭,有頭腦,又有股子鑽勁兒,華家桂都明白不和他們直接硬碰硬,馬大人就更留了個心眼。他是擔心這母子倆有其他不為人知的厲害背景,自個做得太絕了,到時沒了退路。

    因此,他開始往回找補。刻意對著華家桂,以批評的口氣講道:「家桂呀,你丟了重要物件,內心著急,我理解。這華榮鳴參與了偷你的那對兒瓷瓶,也肯定八九不離十,可這抓犯人,審犯人,是我自個的事。這命令,依舊得由我來下!該如何辦,我自有分寸,你,就不要跟著參和了。」

    華榮鳴的處境眼看就要有轉機,華天良跟他媽內心都舒服了好多。豆豆跟她媽,臉上也現出了一絲喜氣。

    可正在這個時,華家桂的傻孩子聰慧被適才離開的人用車馱了過來。

    一進華榮鳴家的大門,傻聰慧就直奔豆豆跑了過去。呵呵傻笑著,嘴裡流著哈喇子,一邊跑一邊叫:「媳婦,媳婦,俺來了。俺爹講今兒我們在這院裡就可以圓房了……」

    豆豆哭著,跑著,躲著。一不小心,一個小水窪讓她滑倒在地上,剛想爬起來,就被飛奔過來的傻聰慧撲在了地上。

    聰慧一隻手用力地撕抓著豆豆的衣裳,另一隻手,還在不斷地退著自個的褲子。眼瞧著他就把自個褲子脫下來了,露出了整個的下半身。

    華榮鳴瞧著豆豆那痛苦的掙扎,只覺胸中一股熱的東西不斷往上涌,講了一句:「俺的好閨女呀!」接著,一口鮮血噴出去好遠,剎那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蒼天啊,你是想絕了俺一家人嗎?」一向柔弱的豆豆媽瞧著面前所發生的全部,望著天空撕裂心腸地叫了一聲。她既想跑過去扶起自個的丈夫,又想把撲到豆豆身上,一心要把豆豆占為己有的華聰慧一腳踢開。兩個深愛著的人,同時在受著傷害,豆豆媽真想把自個劈成兩半,把自個的那點能量同時傳遞給他們。

    可是,此時此刻,豆豆媽的腳就像灌了鉛,一動也不能動。一陣心悸與眩暈,讓她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懷裡抱的壯壯也被她摔落到地上。壯壯整個身子都趴在地上,臉部直接著了地。過度的驚嚇,讓這個兩歲多點的孩子也如同意識到了什麼。他雖然一直在哇哇大哭,卻掙扎著,很快爬了起來。帶著滿臉的泥,撲進媽的懷裡,指著自個的小鼻子和小嘴巴,哭喊著:「媽,媽,這,另有這----疼!」

    瞧著媽臉上那止也止不住的淚水,小小的壯壯還沒擦淨自個臉上的泥巴,就又啜泣著,伸出粉嫩嫩的小手,替媽抹去順著臉頰流下來的淚水。小小的他,在還沒能真正弄知道人生酸甜苦辣時,就已經體味到了一次心痛的滋味。

    華榮鳴一家人當中,唯一還能立在那裡的只剩下六歲的花花。小小年紀的她,又何曾見過如此的陣勢?

    她恨恨的盯一眼華家桂,跑到天良母的身邊,使勁拉住了她的手,一面用力搖晃著,一面抬起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叫著:「大娘,你是最本事的人了,豆豆姐,俺爹,俺媽,你可都要幫他們呀!」

    天良母瞧著花花那渴望的眼神,聽著她那充滿童真的祈求的聲音。用力把這個驚嚇過度的孩子摟在懷裡,聲音虛晃著講:「花花乖,大娘在這,大娘在這,一定幫他們!」

    天良母長長舒了口氣,如同又一次做出了一種人生的重大認可。對著自個的孩子:「天良,你要是媽的孩子,是條漢子,就站出來,跟這些人拼命,不把你榮鳴叔一家子保護下來,以後就不是媽的孩子!」

    華天良血氣方剛,瞧著榮鳴叔一家受到這般欺負,本來已是忍無可忍,只是同樣苦於不知先幫誰才好。有了媽的這句話,他更是來了精氣神,青筋暴起老高,眼睛盯得老大。

    作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的,他沒有時間再去躊躇----女的天生是要受男的保護的弱者,更何況豆豆,這個和自個沒有血緣關係的親妹子,正面臨著要遭受一個色狼的糟蹋和蹂躪!

    下定了決心,華天良容不得自個再有片刻遲疑。他二話不講,就急急地拿起捅了華榮鳴一刀的那個當差的手中奪下的那把刀,像只發怒的獅子,衝著還在跟豆豆扭打作一團,正要強行占有豆豆的華聰慧奔了過去。

    華家桂一見華天良拿著刀衝著自個孩子狂奔而去,華榮鳴在一旁也是生死不知,明白面前的局面自個有點掌控不住了。他對著自個的孩子聰慧連忙招呼:「聰慧,華天良要去捅你,趕緊逃!」

    已經完全脫去褲子的華聰慧聽了阿爸的叫喊,剎那抬起了頭,一見華天良拿著刀子,一臉憤恨地衝著自個而來,嚇得魂飛魄散。「哇哇」大喊著,從豆豆身上一骨碌滾了下來,也顧不得把褲子提好,光著下半身就跑到了阿爸的身後邊。

    華天良不依不撓,還要繼續往這邊追,華家桂一邊讓隨行的幾個當差的攔住華天良,一邊對著聰慧講:「傻孩子,還不趕緊先回家去!沒看華天良也急了嗎?再呆在這,他就把你的小命給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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