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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5:38:23 作者: 再見可好
    事也正巧,豆豆爸唯一的這一次拉貨經歷,偏偏路上就遇到了一群劫匪,豆豆爸跟劫匪好一通打鬥,胳膊上被劃了好幾道口子,臉上也有幾處輕微傷,可劫匪依舊把車上最漂亮的那對大花瓷瓶給搶走了。

    瓷瓶丟了事小,可那些鴉片丟了實在讓華家桂心疼。最主要的是,他內心有話,還不能跟人明講。----哪怕他的生意越做越大,衙門裡當差的人中跟他臭味相投的人也很多。可鴉片生意,依舊被政府禁止的。暗裡華家桂跟衙門裡的人勾著,表面上,還要裝成誰跟誰都沒瓜葛,一副作正經生意的樣子。

    豆豆爸回來以後,華家桂看見他,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恨那些劫匪,可又不敢去招惹他們,更不敢明目張胆去追查他們,怕他們把自個做鴉片生意的事給抖出來。

    最後,華家桂內心有了鬼主意。

    東邊丟了,西邊補。他要對豆豆爸好好開開刀。爭取用另一種方式把自個的損失給彌補回來。

    這種開刀的方式,首先從對豆豆爸不依不饒拉開序幕。

    華家桂那一臉的橫肉,透著無限的凶蠻。他反反覆覆追著豆豆爸,一遍又一遍地發狠講:「榮鳴,你這是咋趕車的?趙四兒趕車拉貨幾十年,都沒出過差錯,也沒遇過劫匪,你這才趕了一次拉貨車,就把那麼重要的大花瓷瓶給弄丟了,肯定是你跟那些劫匪裡應外合,互相勾搭,設了如此一計把那對瓷瓶給偷走了!」

    「家桂哥,你這是咋講話呀?俺華榮鳴,是那樣的人嗎?俺在你家,都趕了多少年的車了?俺這身上的傷,可還在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希望你不是,可你乾的這事,令人如何看如何感覺你就是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枉我讓你在我家趕了如此多年的車!瞧你多會演戲,還讓自個弄出點皮外傷,這掩人耳目的局做得多好!」

    「俺要是那樣的人,就讓老天霹了俺,天打五雷轟!」

    「轟什麼轟,老天又沒長眼,你招呼也無論用。你這越是發毒誓,就越講明你心虛。」

    「俺心虛?好,俺心虛,你講俺心虛,那你就令人去俺家翻翻看,看能不能找出你們家買的那對兒大花瓷瓶!」

    「還翻什麼翻呀,都這會孩子了,你肯定跟他們商量好了,把那東西給賣了,各位把錢分了。你還會傻乎乎的,把它放在家裡擎等著我去翻呀?」

    「家桂哥,你這不是要冤枉死人嗎?」

    豆豆爸如何爭辯,華家桂都不聽,最後還講要告官。讓衙門的人來給豆豆爸點厲害看看。

    豆豆爸實在感覺為難,明白面前的世道,什麼事只要到了衙門裡,窮人就是有理,也沒幾個能得到正義裁判的。內心委屈得難受,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趕,找了天良母給中間講和----意思是雖然自個沒偷,可畢竟是自個趕車時把人家重要東西給弄丟了。爭取幾年不要工錢,把瓷瓶的錢給頂上。

    雖然天良家也窮,可他們家在窮人堆里也算日子殷實,天良會打家具賣,天良母年輕時又在京城見過世面,講話辦事在窮苦人家,算是一等一的,頗具威信。兩家關係處得又好,天良母倒也願意為豆豆爸出面。

    頭半晌,估摸華家桂該吃了早飯,什麼事都吩咐下去了,也趁著太陽還不算毒,天良母就挑了一身乾淨點的粗布衣服穿上,去了華家桂家。

    雙方見面一過招,天良母就開門見山。

    「家桂哥,雖然俺家,另有榮鳴兄弟家,跟你們早出了五服,算不得本家了,可畢竟依舊一個華家老祖宗的後代。咱做事,最好是多留幾條後路。無論哪個世道,十年河東,十年河西不是?」

    華家桂穿著一身涼綢的汗衫,搖著小搖扇,神氣地講道:「我也沒想做絕,兄弟媳婦你替榮鳴一家出馬,也肯定有自個的建議。榮鳴兄弟既然讓你來,表了他的誠意,我也願意,不給他告官,找個折中的辦法。」

    「嗯,俺猜家桂哥一直講著要告官,卻沒行動,也肯定是有建議。只是想殺殺榮鳴兄弟的威風,出出氣,讓他內心怯了,好坐下來講解決的辦法。」

    「兄弟媳婦,依舊你聰明。既然話都講到這份上了,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其實只要榮鳴兄弟好歹做出點犧牲,我就不會去告官,我跟你透個底,你也聽聽,看我這法子,是不是可行?」華家桂講這幾句話時,嘴上堆積著不自然的笑。

    「好,你講。」天良母口裡答應著,內心卻在講:這沒良心的老傢伙,內心不定又有什麼壞主意憋著呢!

    華家桂見時機成熟,反倒不著急了。他招呼下人給天良母續茶,慢條斯理地對天良母講道:「兄弟媳婦,我們這光顧講話了,我這還忘了讓你嘗嘗我這龍井到底如何樣了。你先品一品,潤潤嗓子,我也再把那辦法想得周全點,接著我再講給你聽。」

    講完,華家桂自個也泯了一口茶,接著放下,很有一種打了勝仗的覺得。接著,故作親切地講道:「他大嬸,這次華榮鳴出的這事,可是他自個弄出來的,要不是我攔著,講不定,官府早就抓了他了!」

    「嗯,家桂哥做事就是識大體!不像那些表面上講好聽的,背後給人使絆子的小人!」

    華家桂不好對付,天良母內心明晰得很。因而,華家桂想的法子剛開頭,天良母就先把他抬舉得老高。想先把他最餿的那些主意給堵住。

    華家桂知道天良母這是正話反講,表面上講別人,其實針對的是自個。就刻意來了個裝傻沖愣。

    「他大嬸講得對,小人呀,我可不交,咱也不做。我華家桂做人,一是一,二是二,該如何著,就如何著。誰對我講什麼,我都會反反正正地想想,他這話講出來,到底是啥意思?不能別人講兩句,我就沒了主意!」

    兩人一句難聽的話沒講,卻有隱隱的火味性漸濃。

    第十章 想法

    「那家桂哥的主意,就別再悶在內心頭了,直接講出來吧!」

    「我這想中間的法子,其實已經是幫榮鳴兄弟了!各位亂講,對我有些誤會,以為我刻意整他,如同要對他下狠手似的,他們那是不了解我。其實全是自家兄弟,我能如何樣?也就你如此明事理的人,能理解我的難處。」

    「是啊,咱也明白,大哥是個好心腸,只是嘴上講的狠,內心肯定也是思著不給兄弟出太大的難題!」

    天良母內心明白華家桂是個喪了良心,只認錢不認人的主兒。適才的幾番較量,更是看出他的老辣。可是,她依舊有意講著這些自個一講出口都感覺犯噁心的話,以為也許如此的講話方式,可以讓華家桂收斂一點,給華榮鳴一條活路。

    「我的建議呢,也很簡單。就他家那條件,講實在的,我那一對兒瓷瓶,就是把他家的全都家當都賣了,他們也賠不起。」華家桂講到這,微微頓了一下,看了看天良母的反應。

    天良母連忙點頭,呈現自個完全同意華家桂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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