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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5:38:23 作者: 再見可好
「天良哥,我瞧你是家裡添了孩子就發起燒來了,連講話,都沒譜了。如何我就機會那麼大呢?就憑劍冬哥那條件,哪怕是後續,哪怕是當後媽,咱肯定也不夠條件!後面肯定多少人排著隊呢!」豆豆感覺華天良的話,講進了自個內心,可她內心另有太多的不確定,她也不明白自個如何忽然化成了一個沒有自信心的人。
豆豆內心甚至已經有點小小的恨自個。明明內心感覺華天良如此講很讓自個開心,她甚至希望天良哥多給自個出一點這方面的主意,可是,她的嘴上,卻依然故作強硬,還要裝作聽不進去,也不相信華天良的話能成真的樣子。
華天良不明白,其實,豆豆如此做,只是不想讓自個報的希望太大----她怕自個報了如此的希望,到時實現不了自個反倒更傷心。
女的心,海底針,在情感的問題上,豆豆的心,又何嘗不是那繡花針做的呢?
第八章 一對兒瓷瓶
豆豆不願再一直如此講自個與潘劍冬之間情感的問題。她也刻意岔開話題,對華天良講道:「天良哥,我們光講我了,你呢?從你自個那方面講,今兒的心情,是不是也格外高興?」
「對,俺呀,撇開為你,肯定也為自個高興。」
「你自個先別講,讓我猜一猜,是不是內心有一塊石頭落地的覺得?」
「可不,講了要幫劍冬聯絡病人,總是帶不過去,就感覺像欠了他點什麼似的。雖然最後依舊讓他過來,畢竟把他跟病人中間的橋給搭上了。大大小小,也算給他使上點力氣了。」
「因而呀,以後我們也得學得變通著點。要一直等著帶了病人再過去,劍冬哥給人看病的事又不明白得拖多久了。」
「嗯,依舊豆兒你聰明,哥這腦筋實在是太死了。」
「天良哥,你別如此講自個,我們跟劍冬哥那麼大的差距,要放以前,你肯定講得跟他劃清界線。現在,你不是也拿他當成親兄弟一樣的待嗎?這就講明,你的腦瓜越來越活了。」
「想想也是呀!看來一個人要想越活越有味兒,還真得跟比自個強的人交朋友,做兄弟。不知不覺,自個個兒也跟著爬了坡了。」
「那咱以後,就跟劍冬哥靠的更近一點。」
「咱全是男的,要跟劍冬再近,也就結兒女親家了。你可不一樣,要成了夫妻,那可是,一生都分不開了。」
「天良哥,你?咋講你倆,又繞回我身上來了呢?」豆豆輕笑著,衝著華天良的腰重重地揚起了手,靠近華天良的身體時,卻減了力氣,輕輕地,慢慢地落下。
「不好,差點犯了大忌。你這腰,劍冬哥剛給做了治療,我這一氣,差點又給你打著。」
「沒事。俺明白,你都沒捨得使力氣。跟你的頭瘡一樣,有劍冬兄弟在,我們以後就長不了啥病了。哪怕有點什麼病,也用不著害怕了。」
「是啊,什麼病都不用害怕了……」豆豆方才還開心地笑著,跑著,跳著。講起潘劍冬的話題時,也還精神十足。可講到這句話時,她卻一下子收斂了笑意,立在那裡,沒有再往前走,不知不覺,淚水就湧出了眼窩。
「豆兒,如何了?一講不怕生病了,又想起俺嬸受的罪來了,內心難受了,是吧?」
「嗯,天良哥,依舊你了解我。四年前,我們也是如此一同相跟著,走在這條道上。可是那時,是給我媽買壽衣,買棺材。一路走,一路哭,要不是你們一家子在背後給我撐著,我就垮了。」
「跟俺你還講這種客氣話呀?你這一講嬸,俺也想起她那個和善,又明白疼人的樣子來了。另有俺叔,趕起大馬車的那個精神頭,俺到現在還記得……都不敢回想。二老走時,都令人內心怪不是滋味的。」
第九章 不做童養媳
「他們離開咱們的那兩個年頭,我就感覺自個的內心是吃了黃連。苦得掉渣……」
「你一個小姨媽家的,小小年紀就得承受那麼大的苦。俺明白你那時內心痛。好在,那全部都過去了,過去了……榮鳴叔跟嬸子在天有靈,保佑你們三不也都長大了嗎?要是他們還在,看見你把兩個弟弟、妹妹帶得如此好,內心還不定多樂呢!」
「是啊,過去了……十一年,四年,都不明白這日子去哪了,就不知不覺如此過去了。」
兩人一邊講著,一邊瞧著前面的路,眼神卻是望著遙遠的天際,思緒也一同回到了四年前,甚至另有更遠一點的十一年前……
那一年,雨水大,豆豆媽拖著瘦弱的身子,跟兩個女兒,一個孩子,豆豆、花花、另有壯壯相依維命,過著艱難的日子。
豆豆他們村上的人,沒有幾戶雜姓,基本上都姓華。撇開華家桂這個富得流油的大地主,另有他的幾個親兄弟日子還算過得去,其他人家日子大多都窮。基本上十戶人家,有九戶是在租種他們家的田地種,或者在他們家扛活,勉強維持生計。
豆豆媽卻不肯租華家桂家的地種。她自個,另有年紀稍長的大女兒豆豆,也都不去華家桂家上工。只能靠著雨水大了,葦子長起來時,去河邊打野葦子,接著砍回家來,豆豆媽做主力,幾個孩子打下手,沒黑沒白的編蓆子,編好了,再托前院的天良,賣他自個打好的家具時,稍上豆豆,一同帶到附近的集市上,或者拉到更遠的城裡去賣。
那時的他們,不跟華家桂家打交道是有原因的。他們內心裝滿了對華家桂一家的仇恨。他們全家都不會忘記,在那往前推,應該是七年前,家裡的頂樑柱,也就是豆豆的父親華榮鳴,在豆豆的親眼目睹下,被華家桂逼的,一口鮮血噴出來,就再也沒了呼吸。當時,豆豆只有十歲,花花也不過六歲,壯壯方才能下地走路。
那時,豆豆爸正在給華家桂家趕車。平時,他只負責他們家裡的太太、小姐、少爺進進城,買買東西。另有個專門趕車出遠門的老光棍趙四兒,負責給華家桂家的瓷器店裡進貨送貨。
聽講趙四兒年輕時進過洋槍隊,身上也常帶著洋槍,每次出門的幾趟線路也跑熟了,身上還用菸袋嘴烙了一個龍頭。路上那些劫匪都怕了他了。華家桂家的貨也就從來沒丟過。
再後來,華家桂感覺兵荒馬亂的,老百姓的日子都不好過,光做瓷器生意,買賣越來越不景氣。
就開始在瓷器瓶里裝鴉片,從最小的量開始,一點點的往上加。但華家桂鬼心眼多,他從不跟趙四兒透露一個字。一開始,趙四兒不明白。依舊勤勤懇懇、本本分分給他家拉貨。
可無意間的一次大暴雨天氣,路上的泥濘讓趙四兒的車陷進溝里拉不出來了。他只好把那些瓷瓶暫時先卸下來。就如此,趙四兒發現了瓷瓶里的鴉片。從此,只要一聽見風聲講出遠門進貨,趙四兒就自個糟踐自個----吃巴豆。吃了巴豆就跑肚拉稀,再也趕不了車。
無奈,華家桂只能把這個差事交給豆豆爸華榮鳴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