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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5:27:43 作者: 納蘭靜語
    「丹尼斯!」蘇好氣的大叫:「你別亂來……」

    可她話音未落,男人便陡然俯首咬向她脖頸的另一邊白皙的肌膚,一樣的咬的很重,疼的她臉色煞白,抬起手用力推他,卻因為之前手腳的麻木而使不出多少力氣:

    「你滾開!滾開----」

    可那雙邪惡的手卻愈加放肆的去撕扯她的衣服,蘇好忽然咬住他的耳朵,他在吃痛的向後退開了一瞬的剎那,抬起手便用盡全身緊有的力氣給了他一耳光。

    在丹尼斯。赫僵住的同時,她連忙將衣服攏緊,勉強的靠在巨石上一點一點的磨蹭著借著肩背後的摩擦力道站起身,卻是剛一站起來,脖子上便赫然被一股大力掐緊,她呼吸一滯,抬眼看向雙目冰冷的丹尼斯。赫。

    他的手用力掐在她的脖子上,她幾乎無法呼吸,抬起手要拽開他的手,卻只感覺他的手指瞬間收緊。

    「我碰你,你就這麼無法忍受?」他的聲音冰冷,在話落的同時,忽然一個用力將蘇好的身體甩開。

    蘇好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但腳下踉蹌的向江邊急速退了幾步,想要伸手抓住什麼以做支撐,丹尼斯。赫卻極快的將所有能讓她抓住的東西踹開,直到她跌到江里,但腳下這江面的水面不算太深,只能沒過她的脖子,她在水裡咳嗽了一下正要向外爬,頭髮卻驟然被他拽住,還沒反映過來,頭便被重重的按進水裡。

    一陣驚恐的感覺襲來,她在水下連忙憋著氣,直到憋到受不了,一口水嗆進鼻子裡的剎那,她拼命的扭著頭掙扎,他才拽著她的頭髮將她提起,在她好不容易呼吸到了口空氣卻又劇烈的咳嗽的同時,他再次將她按進了水裡。

    如果反覆十餘次,直到蘇好一聲不吭的任由他施虐,見她不再發生半點聲音也不再掙扎,丹尼斯。赫最後一次將她的頭從水裡拽了出來,看著她呼吸微弱到仿佛只剩下一口氣的模樣,才放開手,冷冷道:「蘇好,我想殺你比碾死一隻螞蟻還容易,別挑戰我的耐性,真的惹火了我,我才不會讓你死的那麼痛快,我會折磨你,直到你跪下來求我為止。」

    蘇好站在水中沉默不語,在他得意的站起身正要欣賞她狼狽的從水中爬出來的一幕時,她忽然閉上眼睛,向後退去,自己將頭埋進水裡,以著絕決的方式告別他的施虐。

    在看清了蘇好在試圖尋死的目的的剎那,丹尼斯。赫眯起眼,沒有馬上去救她,直到幾分鐘後,發現那個女人真的沒有要上來的意思,才赫然跳進水裡將她撈了上來扔在地上。

    「咳……咳……」蘇好死命的咳嗽的,嗓子裡火辣辣的疼,她的手摳進岸邊的泥土裡,忽然看見從丹尼斯。赫的褲袋裡掉落在地上的那支防水性很好的手槍,她先是一頓,在丹尼斯。赫低咒著正要將她拽起來的剎那,忽然用著全力起身抓起他腳邊的那支槍,迅速對著天空開了一槍。

    上空這會兒一定還有中國警方的直升飛機在搜尋他們的方位,只要他們聽見槍響就一定能向這個方向找來。

    丹尼斯。赫阻攔不及,氣的瞬間抬腳在她的手腕上踢了一腳,蘇好仿佛聽見自己腕骨斷裂的聲音,槍亦在同時被他奪回手裡,她卻冷笑著抬眼看向他那雙滿是寒冰的雙眼:「我就算是死,也要把你留在中國,從此都不能再四處為非作歹!」

    丹尼斯。赫像是已經徹底被激怒,他冷笑著點了一下頭,忽然面無表情的一腳踹向她的胸口,蘇好只覺得胸前一陣鈍痛,身體驟然被踹到身後的巨石上,頭在巨石邊的尖銳處狠狠的一撞,連疼的知覺都沒有,她便只覺得腦後有滾燙的血漸漸順著頸後流進衣服里,她睜著迷濛著眼睛看著那已經將槍口對準自己的男人,她扯出一絲虛弱的笑:「殺了我----」

    ☆、第232章 【一更】

    她睜著迷濛著眼睛看著那已經將槍口對準自己的男人,她扯出一絲虛弱的笑:「殺了我----」

    「想死我就成全你!」丹尼斯。赫舉槍對準了她的頭:「蘇好,你和卓晏北永遠都別想再相見!」

    蘇好忍著頭後的痛楚,蒼白而虛弱的淡淡一笑,緩緩說道:「天人永隔而己……我曾經以為和他生死訣別了五年,而這幾個月的簡單幸福,對我來說已經足夠,我和卓晏北就算是死,也無怨無悔!」

    再一次聽見他扣動扳機的聲音,蘇好冷笑著:「開槍吧,既然你認為是我傷你太深,丹尼斯,殺了我你才能解脫。讎」

    在槍聲響起的剎那,在肩頭被急she而來的子彈爆開一片血花的剎那,蘇好在跌入黑暗之前,只看見那雙湛藍的眸子裡的一絲徹冷與濃濃的殺意。

    子彈沒入肉里,身體已經麻木到幾乎感覺不到疼,她只是有些空洞的笑了一下,看著丹尼斯。赫手中的那隻槍口無聲的硝煙,緩緩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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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重症加護ICU----

    已經處理過肩部的槍傷,拒絕了醫生和護士的阻攔而纏著繃帶趕到ICU門前的韓肅楓看著剛剛從手術室里被轉移進去的韓羽菱,見韓羽菱臉上毫無血色的躺在病床上,除了身體四周被接上的那些紅紅綠綠的顏色各異的醫療儀器的管子,四周唯有一片雪白。

    「韓隊,你身上有傷,還是回病房裡去吧,省隊的人已經在等你了。」小言跟在韓肅楓身後,聲音里滿是擔心。

    韓肅楓卻是不言不語的站在ICU外透明的玻璃牆外,抬起手,撐在厚實的玻璃上,雙眼猩紅的緩緩轉過眼,看向站在另一邊的玻璃牆外的卓晏北。

    從蘇好他們跌入江里失蹤,再到韓羽菱胸室中槍而被救護車送進醫院搶救,直到現在,已經過了十幾個小時。

    卓晏北不是沒有想離開過醫院,但韓羽菱是為了救他而中槍,雖被搶救了回來,但卻還要經過七十二小時的危險期,生還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三十,他想去江上找蘇好,卻始終不能離開。

    水上救援隊已經發動了幾十艘快艇去搜尋,這十幾個小時的結果只有丹尼斯。赫家族的部分狙擊手和家族成員在水中被打撈出來,或者是在岸邊被逮捕。

    唯有丹尼斯。赫與蘇好兩個人不知所蹤。

    看著卓晏北那沉靜的如同一尊雕像般站在那裡許久的樣子,韓肅楓一手捂著受傷的那側肩膀,緩步走了過去:「如果羽菱有什麼三長兩短,卓晏北,我韓家和你定勢不兩立。」

    卓晏北先是沒有反應,半晌,才緩緩轉過頭,面無表情的看著韓肅楓眼中那一片腥紅:「如果蘇好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又該和誰去勢不兩立?」

    韓肅楓一頓,捂著肩上的傷不說話,慢慢的轉過身,看向ICU中被幾個主治醫生包圍住的韓羽菱。

    「你的手下有不名身份的人頂著刑警或特警的頭銜在你的身邊潛伏已久,在最危機的關頭反向我們開了兩槍,韓隊長,卓某不想推託責任,但導致羽菱受傷的源頭,究竟在哪裡,你很清楚。」卓晏北本並不想說這些,他冷淡的看向韓肅楓蒼白的側臉:「眼下這種時候,我們都不希望任何人有事。」

    可韓羽菱已經被並送進了醫院,有醫生在急救,有溫度始終空氣良好的ICU可以住。

    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半,炎熱的夏天即將過去,夜裡的江水冰涼刺骨,蘇好又在哪裡?

    卓晏北始終沒有表現出他的急切與焦躁,一雙冷眸靜漠的望著裡間病床上不知究竟能否度過生死難關的韓羽菱。

    「病人目前很危險。」醫生從ICU中走出來,摘下口罩,輕嘆道:「子彈打中左胸室,勉強躲開了心臟要害的位置,但心壓目前十分不規律,我們不能保證她能否撐過這兩天,一切只能看病人自己的傷口自愈情況和求生意志了。」

    卓晏北看著ICU中逐漸走出來的幾位醫生,淡淡道:「我們能做什麼?」

    「病人現在ICU中監護,裡面不能進太多的人,但最好有一個她最親近並且最信任的人進去,經常對她說說話,如果能喚醒她的求生意識,還能多一線半線的生機。」

    醫生說完後,眾人便看見韓肅楓,但韓肅楓肩上有傷,自己都無法料理,又怎麼能進去為韓羽菱陪護,當然第一個被醫生否決。

    同時,韓肅楓看向卓晏北。

    卓晏北沉默不語,看向病房中沉睡不醒的韓羽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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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好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沉沉浮浮了多久,只知道仿佛已經過了很久很久。

    當她感覺到有那麼一絲知覺的剎那,所有的疼痛感漫天的襲來,肩上的痛,頭上的痛,身上的痛,脖子上的痛,還有手腕上的痛,一併的摧殘著她的甩的意識。

    直到她努力的將眼睛睜開一條細fèng,有刺眼的光照了下來,她一時間無法適應這正常的光度,皺著眉眯著眼許久,才緩緩的將雙眼睜開。

    「Suela小姐,你終於醒了。」

    耳邊仿佛有一道有那麼一點點熟悉的蒼老的聲音,用著英文在跟她說話。

    蘇好定了定神,緩緩轉過頭去,看向站在床邊的六十幾歲的老人。

    他是……丹尼斯家族的管家,曾經在丹尼斯家族裡第一個對她和藹可親的老人。

    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管家的兩鬢已愈加的斑白,但這張和藹的笑臉卻讓她心神為之一震,猛地轉眼看向周圍的環境……

    這裡是……

    這裡竟然是她五年多以前在丹尼斯家族做語言老師時住過的那間房子,那個安靜而別致的閣樓。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四周,以為自己是在做噩夢,連忙掙扎著要起身,可身上每一處的痛處都那樣的明顯,痛到她完全無法起身,甚至整個身體都沉重的像是灌了鉛一樣的,一動都不能動。

    她察覺到自己的手腕處似乎有什麼東西筋骨著她,勉強低下頭去,竟看著自己躺在床上,可床兩旁有兩個手銬將她銬住,別說她現在沒有力氣,就算是有力氣,就算是沒有一點傷,也沒法坐得起身。

    這是她醒來後的一系列所有感知,再次抬起眼一臉驚惶的看著那老管家,只見老管家的眼中有著心疼和無奈,仿佛是在告訴她,沒錯,她回來了……她在以為自己被丹尼斯。赫一槍打死的時候,在昏迷不醒的時候,被帶回了美國,帶回了丹尼斯家族,這個她從來都不想再踏進一步的噩夢之地……

    蘇好的唇幾近顫抖,她知道現在怎樣掙扎都是徒勞,只能雙眼盯著老管家,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嗓子已經干啞到想要說出一個字都像是刀刮在嗓子眼兒似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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