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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慕琰乖乖的抬起頭喝藥，等他吃了藥後，顧雨霏便轉身要將杯子放下，然後去傳染病科去看一眼，剛要轉身，手腕忽然被人握住。

    她回頭，看了他一眼：「我去科室看一眼。」

    「雨霏。」他看著他，沒有說太多，可眼裡卻仿佛說不盡的一切。

    顧雨霏努力不去看他的眼睛：「好了，有什麼事以後再說，我先去醫生那裡。」

    他卻是握著她的手腕不放開，終於她皺起眉看向他的雙眼：「秦慕琰！」

    「我愛你。」他看著她，輕聲說。

    很輕很輕的三個字，在這安靜的注she室里，忽然間就這樣說了出來，很突然，又很輕，明明是沒有什麼力氣的三個字，低低的，卻讓顧雨霏的心整顆的揪起。

    狠狠揪起。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將手從他手裡用力抽出來，然後仿佛逃也似的轉身快步走出注she室。

    腳下的每一步，都仿佛有些發軟，更又仿佛帶著這十幾年來的疼痛，就像是愛上王子的小美人魚，為了王子變成人形後，卻一直踩在刀尖上跳舞，唱著美妙的歌，終於在某一天王子認出了小美人魚，兩人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可小美人魚腳上的傷痛，即使沒有了，卻也一生一世都存在在記憶里，小美人魚並不記仇，不會記恨王子曾忘了她，可她永遠記得那種疼，痛徹心扉。

    我愛你……

    那樣輕那樣輕的三個字，此刻在她的心頭卻又壓的那樣的重。

    顧雨霏走進電梯，從電梯出來時，發現自己坐錯了電梯，進錯了樓，也走錯了科室的方向，只好匆匆又跑回電梯，卻是始終有些回不過神。

    直到終於找到傳染病科，醫生告訴她一些護理麻疹病人的重要事項，還說秦慕琰的疹子大概還有一個星期左右就會退，到時候也會退燒，不會再有什麼事了，最後她回到注she室門口時，腳步卻是遲疑了一下，站了許久，才走進去。

    那時秦慕琰在注she了水後，狀態已經好了許多，靠在病床上，側著頭，看著她走進

    來。

    在他的注視下，顧雨霏想了想，才看向他的雙眼：「感覺怎麼樣了？」

    「還好，死不了。」他笑：「燒的暈呼呼的感覺，和醉酒沒差多少。」

    見他又提起前陣子一直喝酒的事，顧雨霏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置一詞，坐到病床邊，從包里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那個之前來電的陌生的號碼，現在都已經凌晨快四點了，也不知道這電話是誰打來的。

    她直接給顧南希打去電話，那邊只響了幾聲便接通了。

    「雨霏？」

    「哥，你和卿卿睡的好嗎？」她一邊問，一邊看見秦慕琰從床邊向自己伸過來的手。

    她本來想躲開，可他卻準確的握住她的手，捏在手裡，顯然是打算潑皮無賴到底了，她暗暗的瞪了他一眼，他卻是像個孩子一樣，像是怕被媽媽拋棄在醫院裡，像是怕媽媽不再要她的孩子，只想拉著她，抓著她的手不放開。

    顧雨霏努力忽略手上滾燙的溫度，聽見電話那邊顧南希說：「嗯，睡的很好，卿卿很懂事，我告訴她，媽媽有急事出去，要舅舅陪著她，她就乖乖的跟著我玩，讓我哄她睡覺，孩子這裡沒有問題，你安心處理自己的事就好。」

    「哥。」顧雨霏這就放心了，猶豫了一下，想說的話卻沒有說出口，只輕聲說：「那你們繼續睡，我先掛了。」

    「嗯。」

    掛斷電話後，她想了想，才給顧南希發了一條簡訊。

    「秦慕琰得了麻疹，持續高燒，現在人在醫院，我一直在照顧他，身上恐怕也攜帶了一些病毒，卿卿太小，抵抗力又差，我不能接觸她。我可能要等秦慕琰的病好後才能回去，大概一個星期。」

    那邊只過了幾分鐘就回了，似乎是聽出來她的欲言又止，正在等著她的簡訊。

    「嗯，我明天把機票退了，幫你照看孩子幾天。」

    「那莘瑤和你們一雙兒女在國內，沒事吧？」

    「我昨天給她打過電話，已經告訴她，如果這邊有什麼變動，可能回國的時間會延遲一些，她已經知道了。孩子們很好，還有媽和琴姐一起照看著，這些事你放心。」

    「那就好，你下周回國後替我跟莘瑤說聲抱歉，耽誤你們團聚了。」

    「傻丫頭，相愛的人，有一生的時間可以團聚，現在重要的是你的一切安定下來，知道麼？」

    「嗯。」

    發完簡訊後，她抬起眼，看見秦慕琰已經靠在病床上睡著了，手卻依然抓著她的手不放開。

    她看向他的臉，看著他沉睡時蒼白的側顏，看了許久，才輕輕的將手從他手中抽了出來。

    拒絕林啟凡，並不是因為她決定選擇秦慕琰，如果早就有這樣的選擇，又何苦拉林啟凡下水，她只是不想看秦慕琰那麼頹廢，不想看著他就這樣放棄秦氏，更不想因為自己對秦慕琰的擔心而對林啟凡不公平，不想再耽誤別人而己。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秦顧兩家究竟發生過什麼樣的往事，能讓秦慕琰對自己暗暗喜歡了那麼多年卻始終偏偏又對她避而遠之。

    她真的很好奇。

    *

    五天後。

    秦慕琰洗完澡從浴室出來，顧雨霏正在拿著電腦不知在和誰打字聊著什麼，走過去看了一眼，見她的屏幕上正開著和Vina的MSN對話。

    顧雨霏直接將對話窗口關閉，他卻是在剛剛眼神一掃而過時，看見她們的兩句對話內容。

    「雨霏，秦慕琰轉到你名下的那些財產我已經分離出來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轉回給他？」

    「就這兩天，我先觀察一下他的動靜，看看什麼時候轉還給他比較好。」

    就是這兩句，使得秦慕琰掃了她一眼，顧雨霏轉眼看向他：「洗過澡了？一會兒睡覺之前再量一下溫度，把醫生開的藥吃掉，估計你明天或者後天就能恢復得差不多了。」

    番外《先婚後愛：秦霏得己》（146）【二更】

    就是這兩句，使得秦慕琰掃了她一眼，顧雨霏轉眼看向他：「洗過澡了？一會兒睡覺之前再量一下溫度，把醫生開的藥吃掉，估計你明天或者後天就能恢復得差不多了。」

    「等我的病好了，你有什麼打算？」秦慕琰去冰箱裡拿出一罐啤酒打開，一邊走到客廳一邊說。

    見他又想喝酒，顧雨霏起身走過去奪過他手裡的啤酒罐：「你是不是喝出酒癮來了？燒還沒退，什麼時候趁我不注意讓樓下超市送上來的酒？詡」

    秦慕琰不以為意的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啤酒罐：「你出去買菜的時候。」

    顧雨霏瞪著他：「我看你別叫秦慕琰了！你乾脆叫秦瘋子好了！」

    「就看著你這些天在我這裡，對我忽冷忽熱的態度，我也快被折磨瘋了。」秦慕琰淡淡的白了她一眼，伸手去拿她手中的啤酒罐炬。

    顧雨霏皺眉，將手中的啤酒罐向後躲了躲，抬眼看他：「我什麼時候忽冷忽熱的？」

    秦慕琰看了她一眼，似是有點無奈，驟然伸出手臂攬住她的腰將她按向自己胸前，低頭看著雖然個子不算矮但還是矮了他大半個頭的女人：「就像現在這樣，明明關心我關心的要死，可每一次我想和你更進的一步的時候，你都冷冰冰的退縮。」

    顧雨霏目光閃爍，想要從他懷裡掙開，秦慕琰卻是牢牢按住她，低下頭，曖昧的貼在她嘴邊：「顧雨霏，你就承認吧，承認自己放不下我，承認自己還是那麼愛我，有這麼難麼？」

    「你誤會了！放開！」顧雨霏心頭仿佛被重重一撞，頓時舉手推他。

    秦慕琰卻是牢牢的摟著她的腰，另一手握住她按在他胸前的手，十指相扣，在她想要退開手的時候緊緊扣住她的五指，俯首在她嘴角吻過，然後在她嘴邊輕聲說：「你真當我秦慕琰是你想喜歡就喜歡，想踹開就能踹開的？雨霏，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不要，從現在開始，你再也沒有機會嫁給除我之外的任何人！」

    顧雨霏其實也很懊惱，每一次看見秦慕琰夜裡高燒到三十九度多，她就整夜整夜的擔心的睡不好，可每每他在看見了她的關心後想要靠近她時，她卻又很想逃避，很想退縮。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是怕了，是累了，還是什麼。忽然被他這樣一語道破，她瞬間有些急，用力推他：「秦慕琰！你別這樣！你先放開！」

    他卻是驟然一個用力將她整個人納入懷裡，她手中已經打開的啤酒罐因為這個衝力而驟然直接在她手中掉落了下去，在地上摔出不大不小的聲響，酒液四濺。

    她抬起眼，手腕被他牢牢握住，她皺著眉想要將手抽出來：「秦……」

    「你當年不停的問我一句話，為什麼瑞拉可以，寧願可以，任何女人都可以，唯獨只有你不可以？」他緊纂著她的手腕說：「因為我他`媽很早很早以前就把你這個女人放在心裡，因為我他`媽明知道不能和你有任何結果卻偏偏愛上你顧雨霏！因為我除了能將你好好放在身邊保護之外，我不能做其他任何事情！因為我愛你可我不能愛！因為我不想傷害你！」

    他一字一句幾乎咬牙切齒，卻反而讓顧雨霏平靜了，她安安靜靜的看著他。

    一句我愛你可我不能愛，一句因為我不想傷害你，使得她眼圈紅了，任由手腕被他握著，任由被他霸道的扣在懷裡，抬起眼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用著很輕很輕的聲音問：「為什麼不能愛？秦慕琰，我知道你外婆和我爺爺之間似乎是有什麼事情，可為什麼要影響到我們？為什麼不能和我有任何結果？這麼說，你父母當年同意我們結婚，也只是因為我懷孕了孩子都快生了才不得不同意是不是？如果我沒懷孕，我們之間就真的不會有什麼結果對嗎？」

    秦慕琰一雙黑眸緊鎖著她抬起來的眼，終於看見了她眼中的控訴，這麼多天，終於在她的眼中看見了不夠理智和不夠平靜。

    她終究，還是在乎的……

    這個認知讓他放輕了手下的力度，免得弄疼了她，見她眼圈有些紅，似是有些不忍心，放下她的手，改為雙手摟住她，按著她的頭讓她靠在他肩上：「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對。」

    顧雨霏沒有掙扎，安靜的靠在他的肩上，卻是覺得心裡委屈至極。

    「是我選擇錯了方向。」他抱著她，抬手輕輕撫著她的頭髮：「一開始就選錯了方向，我不應該從一開始就想方設法的逃避對你感情，如果從一開始就選擇和你在一起，兩個人一起面對，那些所謂的往事，老一輩的事情，又能影響得了我們什麼呢？雨霏，是我沒有你勇敢，嘴裡說著不想傷害你，可實際卻是用自己的逃避和懦弱在傷害你，我很抱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