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頁

    「不是。」

    「我看看。」秦夫人伸手就要去拿他的手機，秦慕琰給她看了一眼：「是徐助理。」

    「那怎麼不接？公司出事情了？」

    「沒有。」秦慕琰的頭疼的快要炸了，只好起身轉身去接電話，走進了臥室。

    「老闆，寧氏那邊今天撤銷了去年簽的那份項目合同，寧太太她說……」

    「好了，我知道了，從現在開始，公司的事情別打電話給我，所有情況發我郵箱，我會想辦法處理！」

    說罷，他放下電話，迅速出了臥室，卻見秦夫人在客廳里已經沒了影兒。

    秦慕琰看著空檔的臥室，無奈的閉了閉眼。

    這一刻，她真的體會到當年季莘瑤針對顧家與她母親的往事而選擇離婚時的感受了。

    也真真是知道她當年離婚時究竟有多痛，又要有多堅韌才能做出那樣的決定，定是生不如死吧。

    ************************************************************************************************

    林啟凡手裡拿著剛剛去給顧雨霏的頭部拍的片，扶著她從門診室里出來，門診醫生說她沒有問題，修養幾天就沒事了，但要留再觀察一晚。

    剛回到病房，便陡然看見在病房門口站著的一道人影。

    顧雨霏看見秦夫人的剎那倒是沒有驚訝，她猜得到秦夫人會來找自己，她也想得到，卿卿一定是沒有認她。

    看見顧雨霏走回來，頭髮高高的盤起，露出額頭上那處昨天被打的紅腫的地方，那一片已經不再紅腫，而是黑青一片，上邊塗著藥水，面色有些憔悴，但精神看起來還算可以。

    看見秦夫人，林啟凡道：「秦夫人，這裡是醫。」

    他顯然是在提醒她，醫的病房區的走廊上需要絕對的安靜，在警告她別在這裡鬧事。

    秦夫人淡淡的看著

    他們：「我畢竟老了，沒那麼不知分寸，昨天是因為太憤怒，現在看看她頭上的傷，倒是也真沒想到她會因為我用包砸的那一下而住。」

    這話說的不冷不熱的，也聽不出來是什麼樣的情緒，林啟凡皺了皺眉，正要說什麼，顧雨霏伸手攔住他，然後走上前：「我沒事，不過您真的誤會我和林啟凡了，不管我和他以後會不會有什麼，但在我和秦慕琰正式離婚之前，我和他之間絕對是清清白白。」

    ☆、番外先婚後愛：秦霏得己（114）

    「清清白白？」秦夫人呵呵的笑笑，看不出究竟是信還是不信，她一步步走過來，看著顧雨霏：「是不是清清白白，我不知道，你們自己心裡清楚就夠了，顧雨霏，我今天來不是和你談這些事情的，既然你想離婚，可以，我們秦家不留你，但是，卿卿的撫養權……」

    「卿卿是我女兒！」顧雨霏直接打斷她，目色堅定：「您別想打她的主意。<舒愨鵡琻」

    秦夫人頓時瞪著他：「顧雨霏，就算卿卿是你生的，可我畢竟是孩子的親奶奶，三年來你不讓孩子見我們，弄和孩子跟我們秦家人一點都不熟，看來你是真的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

    「隨您怎麼想，總之卿卿不能離開我。」顧雨霏不再她看，轉身便進了病房。

    秦夫人站在原地，目光裡帶著憤怒，林啟凡自她身邊走過，淡看了她一眼，便推開門走進病房畛。

    秦夫人深呼吸了一口氣，轉身便要跟著走進去，卻是忽然，秦慕琰出現在她眼前，擋住她的去路，並且將她眼前微敞的房門順手關上。

    「你幹什麼？」秦夫人不滿的看著他。

    「我正想問您，你這是想幹什麼？」秦慕琰不冷不熱的看著她釵。

    病房裡的顧雨霏聽見房門被人在外邊關上的聲音，回頭朝門口看了一眼，林啟凡亦是轉頭看了看門口，之後兩人對視了一眼。

    顧雨霏沒有說話，雖然腦袋沒受什麼嚴重的傷，但輕微腦震盪，頭會疼幾天，她有些累，坐在床上，側身靠在床頭。

    秦夫人看著自己的兒子，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再闖進去，只是轉身走到走廊的盡頭，站在窗前看著醫外的景象。

    秦慕琰回頭透過門上的窗子看了一眼病房裡的情況，見顧雨霏靠在床頭閉著眼睛小憩，才走向秦夫人那邊。

    「兒子，其實你和她離婚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了。你也知道，咱們秦家和顧家之間的那些淵源，也許其他人不清楚，但你從小就應該從你外婆那裡聽說過那些故事，顧占中是顧雨霏的爺爺，當年你和雨霏的婚禮那天，你外婆就住進了醫。這幾年你外婆沒有一天真正開心過，如果你能和顧雨霏離婚，那媽也就能松一口中氣了。」秦夫人嘆了口氣，輕聲說：「別怪媽心狠，可是你外公的死，你外婆一輩子的心殤，你真的能就這樣看著不管嗎？」

    秦慕琰沉默了片刻，在秦夫人轉眼看向他時，道：「雨霏是無辜的。」

    秦夫人垂下眼：「我知道，我知道她無辜，是你外婆現在的心病越來越嚴重，身體更是一日不如一日，我真的怕她受刺激。」

    秦慕琰沉吟了片刻：「這件事，我會想想辦法。」

    「你想什麼辦法？這是你外婆一輩子的心結，你能有什麼辦法？」秦夫人瞪了他一眼。

    「事出必然有因，找到根源，想辦法化解。」

    「化解？」秦夫人冷笑：「你怎麼化解？拿什麼化解？」

    秦慕琰還沒說話，那邊病房的門便打開了，林啟凡走出來，目光直接看向他們，秦慕琰淡看了他一眼，便走了過去。

    林啟凡看看他：「卿卿早上是被保姆接走了？」

    秦慕琰嗯了一聲，便側頭看向病房的裡面，顧雨霏靠在床頭，睜開眼，目光掃了一眼門外的方向，視線觸到他的時候，看了他一會兒，才慢慢的轉開視線，疲憊的閉上眼。

    回頭看了一眼在走廊盡頭的母親，秦慕琰對林啟凡道：「我們聊聊。」

    林啟凡看了一眼秦夫人的方向，秦慕琰知道他是在擔心什麼，便說：「我媽昨天是一直無法接受，太過憤怒，所以才會做出過激的舉動，現在她已經平靜了，不會再對雨霏做什麼。」

    秦慕琰當然不會允許旁人有任何對顧雨霏傷害的可能，這一點林啟凡倒是很相信。

    秦慕琰轉身走向安全通道的階梯，沒有去電梯，林啟凡跟了過去。

    顧雨霏正靠在床邊休息，聽見病房的門被人推開，她睜開眼，看見秦夫人走進來，便緩緩坐起身。

    秦夫人走到病床邊，看了她良久，兩人都沒有說話，直到有醫生進來，看見秦夫人，問她是誰，秦夫人說：「我是她婆婆。」

    醫生給顧雨霏頭上重新塗了藥之後離開，秦夫人坐在椅子上，始終看著顧雨霏。

    顧雨霏沒有因為她的存在而受什麼影響，已經走到這一步了，雖然長輩和晚輩之間的一些禮貌還是要有的，但是婆媳之間的禮節還是免了吧，所以她並沒有開口趕人。

    但是，沉默是最好的驅趕。

    待醫生和護士走了，秦夫人才開了口：「我曾經聽說過，你和慕琰在結婚之前就已經認識很久了，是通過誰認識的？顧南希嗎？」

    見秦夫人忽然心平氣和的開口，顧雨霏倒是有些差異的看她一眼。

    按理來說，秦夫人不是一直都不太喜歡自己，現在逮到機會一定會想盡辦法的挖苦她麼？

    看著秦夫人那平靜的臉色，顧雨霏看了許久，道：「是。」

    「結婚之前認識多久了？」秦夫人問。

    「九年。」

    「九年？」秦夫人看她一眼，似是對她一下子就能回答的這麼清楚而有些驚訝：「那是你先喜歡的慕琰，還是慕琰先喜歡你？都已經到這時候了，顧雨霏，在你還沒離婚之前，我們婆媳兩人真的應該好好談談，真的是我兒子強迫了你，才讓你懷了孕？」

    顧雨霏沒料到自己懷孕的原因被秦慕琰自己一人攬下，愣了一下，面對著眼前的秦夫人，自己當初懷孕的真正原因竟無法啟口。

    見她沒說話，秦夫人冷笑：「我就知道這裡頭一定有什麼貓膩，顧雨霏，我兒子這些年將所有的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將你保護的有多好你知道嗎？你竟然還能這麼不知廉恥的跟另一個男人混在一起，顧家的女兒就是這樣的嗎？顧占中是怎麼教的孫女？」

    「秦夫人，我們夫妻兩人的事，沒必要牽扯到各家長輩。」顧雨霏冷眼看著她：「而且，我爺爺也是你的長輩，您就是這樣教育孩子的？所以您覺得我怎麼可能把卿卿給你們？」

    「你……」秦夫人頓時瞪著她，卻是被她一句不冷不熱的話堵的說不出話來：「看你平時在我們面前似乎話不多的樣子，沒想到倒也是個伶牙俐齒，我還真是低看了你。」

    顧雨霏淡漠的笑了笑：「您如果不是我的婆婆，就您昨天打我那一下，我早就還手了，您說的沒錯，顧雨霏不僅伶牙俐齒，我還是個不好惹的主兒。」

    「呵呵，你這是在威脅我？」秦夫人冷笑。

    「威脅談不上。」顧雨霏抬手撫著額頭上剛剛被重新塗了藥的傷處，輕輕而緩慢的說：「畢竟，我敬您是我婆婆，畢竟這婚還沒有離成，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還是清楚的，您也別多想。」

    秦夫人憋著氣，不說話，倒不是被顧雨霏的話驚著了，而是沒想到這丫頭現在能對她這麼不客氣。

    不過想想自己昨天把她打傷的都住進了醫，秦夫人想了想，心裡才算平復了些，靜坐了一會兒才道：「顧占中的孫女，呵呵……」

    顧雨霏聽得出來，秦夫人這一會兒一直將老爺子的名字掛在嘴邊，看著秦夫人的臉，直接問道：「我爺爺是得罪過秦家麼？」

    秦夫人似是沒想到顧雨霏會忽然間問出來，而且問的這麼直接，不由的看向她。

    顧雨霏看著她有些震愕的眼神，心中的疑問便似乎是有了底，看來真的和爺爺有些關係。

    「得罪？」秦夫人冷笑著說：「我們秦家不得罪你那位高高在上的爺爺就不錯了，哪敢得罪他顧老將軍……」

    顧雨霏忽然想起了什麼，拿起手機去郵箱裡搜索出一張溫晴的照片，然後起身走到秦夫人面前，將手機遞給她：「是不是有一個女人，年輕的時候長的和她很像？」

    秦夫人看著照片上的那個年輕的女人，似乎是怔了一下，而就是她這閃了一下的表情，便已經讓顧雨霏猜測到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