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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5:26:47 作者: 納蘭靜語
    「顧南希你告訴我,我要有多無堅不摧才能忍受你對我這樣的欺騙和傷害!如果我阻礙了你和單縈什麼,好啊,我給你解脫,那份離婚協議是我送給你們一家三口的禮物!可你為什麼不放過我?是不是你看我這輩子飽受欺凌就真的以為我季莘瑤那麼好欺負!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啊?」

    他的目光在雨夜和而清亮,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終於破閘而出的發泄。

    「還是你顧南希也一樣玩世不恭,你覺得玩弄我的感情很可笑是吧?你還沒有玩夠?你非要我遍體鱗傷把全身的刺都拔乾淨才肯罷休是嗎……」

    話音未落,他便陡然將她用力抱入懷裡,涼棚知何時只剩下他們兩人,雨傘落在兩人腳邊,在寒風下和著雨水的泥土滾,俯首在她冰涼的耳邊輕吻,輕聲說:「終於肯發泄了是嗎?」

    她僵站在那裡,不動,鼻間全是他的味道。

    那時候,這個男人就像是真的深深的愛著她,他在耐心等著她發泄,等著她的眼淚奪眶而出,等著機會,要搶盡一切先機的要將她努力封鎖的心防翹開,這種感覺真的太可怕,她不想讓那顆心漸漸變的血肉模糊!

    可他總是在最恰當的時候出現!

    「原來你是來找罵的?」她任由自己的身體被他抱著,任由他的手臂將她牢牢按進他懷裡,卻是自嘲的一笑:「我罵過了,發泄過了,你舒服了是不是?」

    「顧南希,我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想通了許多,我們兩個始終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無論身份地位還是一切的一切,我在你的身邊只會給你太多的麻煩,而你也只會給我帶來無盡的壓力與束縛,其實這樣很好,一拍兩散,我們本來就是陌生人,我們都是成年人,不過是半年的時光罷了,或許一眨眼就可以忘掉,我都可以這樣灑脫,你又何必不肯放了我,放我一條生路吧!」

    「你的一切,請你帶走,帶到需要的人身邊去,至少我不需要,我要不起!我----」

    話音驟然被止住,顧南希俯下身,長腿逼近,低下頭狠狠地壓住了她的唇。

    唇瓣與唇瓣之間的貼合直至輾轉吸吮,她瞪大雙眼,抬手拼命的抗拒,卻被他牢牢的鎖在懷裡。一向理性的顧南希,斯文的顧南希,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會這樣吻住她,因為她毫無防備,那毫不猶豫的侵入她口靈巧的舌,就這樣長驅直入,炙熱的又仿佛不知節制的攻城略地,仿佛的毫不厭倦的將她摟在懷在她唇綿,肆意的來回掃蕩。

    隨著唇舌的深入,他們的身體從上到下皆是緊密的相貼,季莘瑤一身的冰涼幾乎被他身上的熱度催化,掙扎的力氣屢次被他輕而易舉的化解,棚外飄泊的大雨淋漓,隨著狂風乍起,有那麼一絲冰冷的濕氣向她背後襲來,他轉身將她壓在棚邊平實的鐵架上,沒讓吹進來的雨淋到她身上半分,他卻是被那狂風颳進的雨淋濕了背,而這迫切卻並未因這雨水的冰涼而打消,緊緊覆著她的身子,將她置於冰山火海淪,讓她毫無退路,前後夾擊。

    「唔……」莘瑤幾乎喘不過氣,又無法掙脫,眼片眩然,心卻仿佛在剎那間裂開一道深深的口子。

    他的氣息仿佛通過這一切而傳道四肢百骸,更是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氣。

    不知過了多久,混沌佛有雷聲響過,這雨終是越下越大,小小的果園涼棚仿佛都已遮不住這漫大雨。

    最後,他的唇舌仿佛安撫般輕柔的舔弄著她已殷紅的唇,卻仿佛極為想念極為眷戀般仍未離開。

    再又輕輕吻了吻,終於他放開她。

    看著她氣極到的眼泛起氳氨的水霧,卻是死咬著唇,滿眼悲憤的不肯落下來,他輕嘆:「小魚在兩年前患了腦腫瘤,久治不愈,在我幾個月前見到她的時候,已經惡化。」

    季莘瑤清秀的面容在昏暗的下剎時有些發白,澄澈的眼有些愣然的看著他。

    他將披在她身上的外衣向上扯了扯,將她裹住,沒讓她吹到一絲冷風,眼一抹清泉一樣溫暖的目光:「在小魚第一次開口叫我爸爸時,我像你一樣震驚過,我沒有四處認乾女兒的習慣,也沒有你說的那樣博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或許我的原則比任何人都更多,我更不想單縈借著這個理由而讓你我的關係走入僵局。」

    「那時在單老的接風宴後,獨自在酒店裡的小魚忽然發病,因為她是單老的曾孫女,酒店負責人聯繫到我,我和單老他們一起趕過去,將她送到醫院時才知道她是惡性腦腫瘤,僅餘的生命最多還有半年。單縈自從離婚後,聯繫不到小魚的爸爸,而小魚得病後一直很想找到爸爸……」

    說時,他薄唇輕抿,眼是一抹歉意:「我知道這種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會介意,何況以我和單縈過去的關係,所以有兩次我臨時送小魚去醫院時,我隱瞞了你。而當小魚再次開口叫我爸爸,我雖很抗拒,但是莘瑤,原則抵不過人心,面對一個五歲的每日受著病痛折磨卻還能笑的那麼開心,而其實已經將要走到生命盡頭的孩子,對於這個稱呼,我沒有默認,也沒有否認,只隨她這麼叫了。但無論是怎樣的理由,對你的傷害終究是在所難免,這是我的疏忽和失誤,你可以怨我恨我,但是別這樣否定你自己。」

    他抬手,將她因為剛剛掙扎時微微凌亂的髮絲撥弄到耳後,即便是在如此雷雨交加的雨夜,他仍舊是那個優雅卓然的顧南希,只是他的目光帶著深深的歉意,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臉,一陣風吹起,他鬆軟的頭髮微微掀起。

    這時候的季莘瑤還能想到曾經就是那樣的一瞥,這個足以使任何女人傾倒的和藹謙遜的男人,高高在上而完美若神柢,仿佛這樣一個纖塵不染的男人站在這裡,與風雨亦仿佛渾然一體,不帶有一絲的玷污,卻又能淨化這一切污俗。

    她想,無論她有多無法釋懷單縈的存在,但若是小魚淚眼汪汪的站在自己腳邊叫她一聲媽媽,她也不會……那麼殘忍的將孩子推開吧……

    何況,還是一個在病痛苦的擁有著一個「爸爸夢」的孩子。

    所以,那小魚面前,他無法當面否認,過後要對她解釋,而她卻已逃之夭夭?

    可是……

    又能怎麼樣呢?

    曾經的一切皆在當日G市那仿佛時光隧道的街頭被拋卻,那些溫柔在如梭的時光漸退後。

    也許他們都錯了。

    無論如何,終究他們始終都沒有完完全全的信任對方,一如她不願在他面前提及往事,一如他不想她誤會而隱瞞小魚的事情,顧南希是個完美的可以掌控一切的男人,他知道怎樣才是最好的方式,甚至他給了她那麼多的美好與信任,其實他的心裡是真正的信任,還是僅僅給予的信任,這或許沒有答案。

    其實,他可以早早告訴她,這樣又何必會走到今一地步……

    她抿唇,冷靜的看著他:「謝謝你解開我的心結,那道我始終想不通的問題,終於有了答案。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仿佛他早已預料她不會因為這樣的解釋而原諒什麼,可他卻終究沒有因為她漸漸平靜下來的冷漠而有絲毫的退卻。

    此時此刻季莘瑤忽然覺得自己很刻薄,她冷眼看著他,斑駁的雨夜,昏暗的只有幾盞微光的涼棚,她冷眼以對,他對仿佛能包容她的一切情緒,耐心而堅定的看著她。

    她知道,那婚禮上或是婚禮前夜,一定有什麼牽絆住他的東西,或許是小魚,又或許是其他原因。

    她也知道,他不會刻意的去傷害她。

    那場婚禮是顧南希早早便籌劃已久,他答應給她的幸運給她的婚禮,也許是命運的齒輪交錯,又也許是那在眾人各異目光下的新娘終究不堪重負。

    兩個世界的人非要擠在一個世界,於是整個世界都開始變的狹小,包括她這顆心。原來她也不過是個俗之又俗的女人,在付出了真心之後,不過也只是想要一個安穩,想要一顆獨屬於自己的完整的心。

    貪婪嗎?或許吧,可哪個女人不貪婪。

    誰說人生不能戲劇化?其實人生多可笑。

    她不得不承認單縈那麼久以來在她身上做的一切都成功了,終於在那一她徹底的爆發,無論單縈是想借著孩子爭取,還是只是她多想,終究,她成功不是嗎?

    她將身上的外衣扯下,還到他手裡:「衣服還你,傘借我,謝了。」

    說罷,她便驟然俯下身將在涼棚里被風吹的翻滾的雨傘拿起,舉過頭頂,她知道他在看她,始終在看著她。

    可她,仍是頭也不回的獨自走開。

    *

    季莘瑤一路打著傘回到半山會館前的別墅,雖心不平靜,但理智仍在,她回頭看了一眼和這雨簾,將傘交給旁邊的工作人員:「顧市長在菜園那邊,他的傘借我了,你們去接他一下。」

    「好的。」

    直到工作人員拿過傘又叫人開車去接他,她才扭頭快步走進去。

    卻是剛一走進去,便赫然撞到一個人的胸口,那人扶住她的肩:「莘瑤?我正要去接你,之前聽你說要去農場那邊,等了你半為你被雨擋住回不來,你怎麼回來的?有沒有著涼?」

    莘瑤搖頭,抬手將陸寒扶在她肩上的手扯下:「我沒淋濕,怎麼樣,晚飯開始了嗎?吃過後我們就可以走了吧?」

    陸寒指指外邊的:「先不說現在了,又下這麼大的雨,半山會館在山上,雨滑,沒辦法開車,我們今晚要在這裡住一晚,明早就走。」

    「明早?」季莘瑤轉頭看看外邊的雨,目光滯了滯。

    這種確實不方便下山,那簡直就是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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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轉折,放心哈,劇情不會向糾結的方向走的,女主也不會磨磨唧唧的沒事找事,繼續看顧大怎麼做吧~

    第169章 【5000字】

    窗外的雨還在下,季莘瑤在半山會館工作人員那邊拿來一身厚實的衣服換上,站在窗前看著外面漆黑的,看著落地窗外的地面,那下的幾乎冒起陣陣白煙般的瓢潑大雨。

    不知站了多久,半山會館的晚餐時間終於到了,她轉身出去,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去了餐廳丫。

    雖然是今晚會留在這裡住,又雖然是顧南希邀她們留下吃晚餐,但畢竟那麼多政要在,她們幾個報社的人再怎麼樣也沒法和他們共坐一桌,何況陸寒比她們更是謹慎許多,讓工作人員給他們額外準備一個旁桌就夠了。

    而那些領導依次進了那邊的包廂,直到菜上齊了,也沒見顧南希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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