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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5:26:47 作者: 納蘭靜語
「媽`的!」秦慕琰咬牙,驟然就朝其個小混混的腹部踹了一腳,抬手就是一拳:「什麼人你們都敢碰!都他`媽找死是不是!想死爺今成全你們!」
季莘瑤仿佛沒意識知自己已經得救了,雙眼楞楞的睜著,只覺得周身一片溫暖,卻仍是止不住瑟縮顫抖。
「莘瑤。」顧南希的聲音干啞的仿佛已經是斑駁凜冽,緊緊抱著她,貼在她耳邊柔聲安慰:「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別怕。」
說時,他一手緊緊抱著她,另一手轉到她的手腕上將繩子解開,看著她手腕上被勒出的已經破了皮滲出血的紅痕,目色冰寒,卻當目光轉到季莘瑤的臉上時,目光漸暖,那是最深切的關懷和維護,一邊將她腳踝上的繩子解開,一邊輕聲說:「我馬上帶你離開,不要怕。」
秦慕琰放倒那幾個混混,快步走到床邊,低下身去看她,卻見她雙眼一眨不眨的只是看著他們,手腳已經恢復自由,卻仿佛已不會動,眼裡蘊著一層水霧,眼淚卻是落不出來,只是怔怔的任由顧南希將她摟在懷裡,連句話都不說,滿臉的恥辱與不堪面對……
「季莘瑤?」秦慕琰擰眉,伸手要去碰她,卻明顯感覺到她在那一剎那抖了一下,蜷縮的往顧南希的懷裡縮去。
顧南希不語,用厚實的外套將她嚴嚴實實的包裹住,輕輕將她抱在懷裡,仿佛怕傷到她,小心翼翼的動作仿佛她是險些失去的至寶,眼是疼惜。
「我們回家。」顧南希在她耳邊輕哄。
而秦慕琰卻是看著季莘瑤這種表情,思緒仿佛回到七年前那個冬日,猛地轉身一腳狠狠踹在那一個小混混的腿上,咬牙的咒罵:「該死!」
須臾,他轉身見顧南希將季莘瑤攔腰抱起,便走過去:「你肩上有傷,我來。」
「不需要!」
顧南希的聲音斬釘截鐵,目光寒涼無度的在那幾個混混的身上掃過:「幕後黑手是徐立民,該是率先得到消息逃了。」
說罷,顧南希緊緊抱住懷裡無聲無息的莘瑤,便直接走出去。
地下室的門被打開,驟然便衝進來十餘個刑警,顧南希沉聲扔下話:「把這幾個人帶走,要活的,一個都不能死。」
他聲音低沉,卻幾近切齒,抱著莘瑤便欲離開。
「市長,您的傷……」蘇特助衝過來,一看見他懷裡的季莘瑤,臉色僵了僵,再又看見顧南希肩上已滲出的血跡,頓時驚呼。
「死不了!」顧南希的聲音仿佛渡上了一層霜,卻在低下頭去看季莘瑤時,再度染上了溫暖的顏色,以手撫上她紅腫的臉,瞥見她頸下鎖骨上的血紅痕,手腕腳腕上的血痕,眼眸最終定格在她的臉上,抱著她的手臂愈加的收緊。
他沒有理會任何人,將她身上的外套裹的嚴實而完整,抱著她走出人群。
此時已是夜色斑駁華燈初上,酒吧外不知是停了多少的警車,季莘瑤在剛一觸到外邊的冷風的剎那,便在他懷裡鎖縮了一下,似是抗拒出去見到任何人。
「沒事。」他輕聲說:「莘瑤,別怕。」
他的聲音就在她的耳邊,清晰而堅定的傳達著他的溫暖,驅散她的恐懼和緊張。 接著,他不再給她任何一次受冷與害怕的機會,直接將她抱進一輛車裡,隔絕了所有人的目光。
第147章 【5000字】
秦慕琰快步走出來,見莘瑤已經被顧南希抱上車,便站在原地,眼有著急切和擔心,卻是沒有上前,回身看了一眼這家就酒吧的招牌,目光鷙冷丫。
酒吧外已是警車環繞,四周的人群也已被全副武裝的特種兵驅散開。
莘瑤剛一被抱進車裡,便仿佛在空氣見幾分血腥的味道,但卻仿佛一時間沒有反映過來這味道來自何處,僅僅是目光空洞的坐在那裡,任由顧南希將所有車門鎖住,在極為隱蔽的車她身上包裹著的西裝外套的扣子一顆顆給她扣上,隨即在車後拿過一條乾淨的薄毯將她從上到下的裹住,眸焦心關切與溫柔都在一點點安撫著她的心。
可是剛剛那一幕,她就那樣被幾個男人壓在床上,一如曾經那樣的恥辱,他卻仿佛毫不在意,難道他不會覺得她已經丟盡了人,從上到下沒有一處是乾淨的了麼……
他會不會嫌棄這樣污穢不堪的她……
她身上沒有多少力氣,只能任由他的手臂在她腰間收緊,然而她卻是掙扎了一下,卻被他牢牢按住媲。
「季莘瑤你聽清楚。」他仿佛知道她此刻在想什麼,牢牢抱著她,目光沉靜而嚴肅,卻是同時一手捧住她的臉讓她看向他:「你是我的妻子,無論發生任何事,我們可以榮辱與共,更可以攜手並肩!無論是什麼,我陪你一起面對!遇事逃避是最笨的方式,我知道你不會這樣!」
季莘瑤怔怔看著他,看著他目光堅定和那隱含的一絲溫柔。
雖然他們趕來的及時,還沒淪落到最不堪的境地。可對於她來說,這一切與過往的傷痛交疊,對她來說已是極大的苦楚,幾乎無法自拔,只想將自己蜷縮成一團,任誰也看不見自己,獨自一個人去療傷,這副身體已被那些噁心的男人碰過親過看過,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從上到下的噁心,連她自己都在嫌棄。
他的手在她腰間越收越緊,沉穩的俊容上透著一絲蒼白憔悴,墨色的黑眸凝視著她僵硬的神情,卻仿佛在剎那間為她指引了光明的方向。
在她眼近乎崩潰的一切漸漸平靜下來後,顧南希用力抱住她:「我們回去,太冷,那間地下室的溫度也很低,你要先洗個熱水澡驅寒,不能生病。」
她在他懷裡點頭。
空氣腥的味道越加凝重,她忽然一愣,猛地抬起頭,目光掃向他的肩膀,淺棕色的襯衫已被一片血色染透,她驟然想起顧南希身上是帶著傷的,昨晚在東郊才受的槍傷,蘇特助說他凌晨時仍昏迷不醒,怎麼現在會出現在這裡!
「南希……」她驚愕的看著他肩上的血,伸手撫上去,才發現他衣服下有一層繃帶,但卻似乎因為太早離開醫院又一番折騰,崩開傷口的血已滲過繃帶染紅了襯衫,她頓時驚呼一聲,忙要下車去喊人去叫醫生,卻結果腰身被他摟住。
「沒事,傷的不是很深,重新包紮就好。」他按住她,不給她再這種正害怕的時候還要去面對外界那一切的機會,在她因為看見他的血而急的想要用力推開他時,他已直接吻上她的唇,輕輕的,卻是溫柔的安撫,眼著幾分愧疚:「是我的錯,沒能保護好你,讓你受到這樣的驚嚇,你什麼都不要想,無論任何事,讓我來想,讓我去做。」
「你不要命了?傷成這樣還說沒事!」季莘瑤驟然伸手就去扯他的衣領,他本是要抬起手將她的手輕輕推開,卻結果被她狡猾的一個轉手,驟然抓住他的衣領,用力扯開。
顧南希哭笑不得,莘瑤卻是盯著他肩上已經被血染紅的繃帶,一個字都不說,只抬眼瞪他一眼,深吸一口氣,抬眼瞪他:「這叫沒事?」
他輕嘆,這時有隨行的醫生打電話過來,顧南希接了電話,應了一聲,之後打開車門,有醫生進來替他重新上藥止血,這時一位刑警隊的負責人走過來,問能不能讓季莘瑤過去做個筆錄,順便把最先那幾個的綁架犯的特徵說一下。
顧南希看了莘瑤一眼,似是不忍心她在現在這種時候還去回憶這一切,正要否決。
季莘瑤卻是直接下了車,雖然擔心他的傷勢,但還是選擇將車裡的空間留給他和醫生,讓醫生為他安心包紮,直接跟那位刑警走了出去,在走之前回頭看向他:「你說的沒錯,逃避是最笨的方式,我不會這樣!」
說罷,便在顧南希染了幾分心疼與欣慰的目光下,隨著那刑警去了對面的警車上做筆錄。
在警察上走下來時,看見秦慕琰的車停在旁邊,他正雙臂環胸的靠在車門邊,就這樣看著她。
她頓了頓,將身上的毯子和那件外套緊了緊,須臾一步一步走過去,看著秦慕琰沉在夜色臉隱含著擔憂與太多太多的情緒,便走到他面前。
秦慕琰只是看著她,看了許久,才微微一嘆:「看來你果然比十七歲的季莘瑤堅強了太多,七年前你精神受到嚴重刺激,在我出國之前你那幾句話都不說,只把自己一個人封閉起來,剛剛在那間地下室,我以為你……」
他忽然說不下去,只是看著她臉上的紅腫,想要伸手輕撫,卻是剛一抬起手便放下,轉頭看向那輛黑色路虎,漸漸擰起飛揚的眉,放下的手漸漸緊握成拳。
季莘瑤看著他:「人說久病成醫,而我,從小到大所經歷的一切,也會將我變成一顆最頑強的石頭。而這兩次足夠讓我歇斯底里的去害怕的時候,你都會出現,秦慕琰,謝謝你。我不知該怎樣用言語來表達,但是,你會懂,是不是?」
秦慕琰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略有些深沉的眸子靜靜看著她:「我本來打算在你們的婚禮上光明正大的去搶婚。可是……當我看見顧南希躺在醫院裡,才剛剛脫離危險,從昏迷過來還沒有幾個小時,肩上的傷還沒有真正止住血,在聽說你出事後,直接拔掉針頭沖了出去,在那一瞬間,我忽然發現……」
他停頓了一下,才忽然苦澀的一笑:「我是真的晚了一步。」
回到日暮里時,政府那邊特意請了一位家庭醫生跟隨,負責處理顧市長的傷,一旦有任何情況馬上向醫院通報。
進了家門,顧南希的手臂始終環著她,雖然臉色蒼白,卻是目光溫潤,清澈如泉,沒有一絲一毫的嫌棄,唯有對她的心疼。
「別想太多,去洗個澡。」他用下巴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莘瑤渾身都是疲憊,雖擔心顧南希的傷,但見他除了因為失血過多臉色有些差之外,其他方面都還好,也知道家庭醫生被安排在附近,才順從的點頭。
顧南希卻似是不放心她,雖然她現在的情緒看起來如常,但是剛剛在車上時不時的就會靠坐在那裡發呆,整個人仿佛神魂抽離,他直接去幫她調好了熱水。
待季莘瑤走進浴室時,浴室里已是一片溫暖的熱氣蒸騰,模糊了她的視線,將身體沉浸在溫熱的水裡,所有的思緒仿佛剎那間在腦一個頂點被激發,維持了一不屈不撓,終於眼淚還是剎那間傾盆而落,低下頭,用力的搓著身上的每一處皮膚,明明是在這麼溫熱的水裡,可此時此刻,她仍是覺得周身發冷。
周身的皮膚被她搓到發紅,卻仿佛能擦不掉那些噁心的痕跡,她低下頭,募然身體沉下,將頭也一起沉浸在水讓溫熱的水將她所有的一切統統包圍,屏住呼吸,仿佛這樣才能減輕太多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