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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5:26:47 作者: 納蘭靜語
季莘瑤將胳膊輕輕放在床邊,趴在床沿,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盯著他看。
直到明明沒有睜開眼的人忽然薄唇微微動:「你再這樣看下去,難保我不會在醫院這種地方對你做些什麼。」
莘瑤一驚,頓時不好意思的咧開嘴輕笑:「南希,我吵醒你了?」
那雙深邃的眸子緩緩睜開,略略轉過頭,看著她一臉愧疚的笑,不由的微微嘆笑:「嚇到你了?」
季莘瑤想要點頭,想了想,才皺起秀眉說:「沒想到你胃病會這麼嚴重,看來以後我是真的要嚴加注意,絕對不能讓你沾到任何一點刺激性的東西。」
而顧南希卻是微微彎了彎唇,聲音微微低啞,卻是攙著幾分溫柔:「沒用,平日裡政府的工作應酬,任何類型的飲食皆無可避免,不過是家時能避則避罷了,今然會復發,也只是巧合,和你沒關係。」
不管他是在安慰自己還是怎樣,季莘瑤卻怎麼都笑不出來:「你的胃病有多少年了?」
顧南希輕嘆,似是沒想回答,卻見她眼神直盯著他,儼然是要深究,由是淡道:「七年多。」
「每一次復發都會這樣嗎?吐血?3毫升?顧南希你這樣還在政府工作,每小酒局不斷,你不要你的胃了嗎?」她直接怒了。
顧南希笑了笑,伸過沒有打點滴的手,溫柔的撥開她臉頰的髮絲,卻只是淡笑不語。
莘瑤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他現在需要休息,便不再說什麼,小心的將他身上的被子蓋好,趴在他床邊:「我剛剛看過單據,好像你這點滴還有三四瓶藥沒有打,估計要在這裡打一夜的針了,先睡吧。」
夜裡顧南希又醒了一次,見她趴在床邊,便向里挪了挪身子,讓她上來睡,她不同意,說這床這么小,她倒無所謂,主要怕他在休息的時候會睡不好,也不理會他的堅持,她直接叫了醫生備了一隻小床進來,他才罷休,再度睡去。
此時,夜色正濃,季莘瑤正趴在床邊,想著修黎現在究竟住在哪個酒店,或者去了哪裡,這死小子,打他電話也不接,正想著發一條簡訊,這時,旁邊顧南希的手機響了一聲。
她側頭看了一眼,不經意的伸手拿過來,卻陡然看見上邊竟是單縈發來的一條:「佛說,汝負我命,我還汝債,是以姻緣,經百千劫,常在生死。佛還說,汝愛我心,我憐汝色,是以姻緣,經百千劫,常在纏縛。」
她盯著這條簡訊看了好半等到分析過來這些話的意思時,才明白過來,這是顧南希的手機。
莘瑤想了想,直接用顧南希的手機給她回了一條簡訊:「佛也曾說,一切恩愛會,皆由姻緣合,會合有別離,無常難得久。」
那邊過了很久很久,終究沒有回覆。
不知道單縈究竟是猜出這條簡訊是經她之手回的,還是因為這句話而不願做出回應。
季莘瑤也本無偷窺的習慣,更也沒想將這簡訊刪除,將手機放到一旁,抬眼看著顧南希沉睡的臉。
腦子裡恍惚閃過白北斗大道看見單縈給小魚繫鞋帶,母女兩人手拉著手一起去逛街的樣子。
就這樣不知什麼時候趴在病床邊睡著,等她醒來時,是凌晨近6點,經亮了,顧南希已經醒了,她堅持要給他買些清淡的吃的回來,便匆匆出了醫院。
買了些粥回來,急急忙忙的要餵他吃時,他看了她半
季莘瑤囧了一下,抬手抓了抓頭髮:「我知道我現在形象不太好,一定滿面油光,頭髮散亂像個瘋子,但昨晚來的太急,我哪有時間準備那麼多,梳子也沒有帶,雖然現在有點不堪入目,但我能保持讓你認得出來我已經很不錯了,你還想我閉月羞花國色的站在這裡啊?」
說完,她直接掐腰在他面前吼:「看什麼看!沒見過不梳頭不洗臉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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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6000字】
說完,她直接掐腰在他面前吼:「看什麼看!沒見過不梳頭不洗臉的女人啊!」
他笑了一下:「沒見過這麼狼狽,卻還這麼理直氣壯的。」
季莘瑤朝他努了努嘴,餵他喝粥,須臾護士來查床,又給他量了體溫,做了其他一系列檢查,確定已經沒什麼事了,但醫生建議他在醫院休息兩顧南希卻說一點小病沒必要休息,如此一來,醫院也沒人敢強留他,即便季莘瑤勸他休息,他仍是堅持去上班,最終,她也還是妥協了。
他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他旁邊,她歪頭看著他:「怎麼,不嫌棄我狼狽的滿頭凌亂像個瘋子了?媲」
他微笑,眼神卻是略有幾分嚴肅:「季莘瑤,以後別再任何情緒激動的時候橫穿馬路,記住沒有?」
「你怎麼像個老媽子似的,現在生病的人是你好吧?」她瞪了一眼。
他卻只是輕笑。
她是不是真的逆生長了,怎麼此刻的心情像是一個小蘿莉,這淺淺的一笑竟讓她心頭不住的悸動,她輕輕靠過去,終於咧嘴一笑:「我記住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想到單縈酒意酡紅的臉頰,和那雙水眸望向他們時,低低的說的那句:「顧南希,我們認識了九年。」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連續兩季修黎的電話都是無法接聽的狀態,季莘瑤急的趁著午休的時間去各大酒店查找他的入住記錄,最後實在沒辦法,正想托人去機場查查看他是不是已經當接買機票飛回了F市,卻忽然被蘇特助的一個小助手堵在了公司門口。
「季小姐,這是市長叫人查到的記錄,說是對您有幫助。」那個小助手將一疊A4紙交給她。
她低頭一看,竟是季修黎這兩G市內酒店下榻的的記錄,他沒有回F市,卻是在G市軍辦的一處國際型酒店入住,因為離近郊區,所以她一直沒有去這家酒店去查過。
她嘆了口氣,對那助手友善的笑了笑:「謝謝。」
那家酒店的名字叫綠林酒店,待她到了綠林酒店時,以政務報導部的特權以及言語施壓,查到季修黎的房間號,更又直接拿出戶口本道出兩人姐弟的關係,酒店的工作人員才敢將他房間的房卡交給她。
終於找到季修黎時,他身上正裹著有些鬆散的浴袍,和一個年輕女人靠在酒櫃邊親吻,滿房間的酒氣是第一個侵入季莘瑤神經里的東西,她不敢置信的盯著那抱成一團靠在酒櫃邊皆一身凌亂的男女,驟然咬牙切齒的走過去,恨恨地一把將他們分開。
季修黎似是喝了很多的酒,一身的酒氣,被她這用力一拽,頓時腳步不穩的向後踉蹌了兩步,直接跌坐在床邊。
那個衣衫凌亂的打扮的像個狐狸精似的女人頓時尖叫出聲:「你誰啊?」
「滾出去!」季莘瑤面無表情,手指向門外:「滾!」
「你他`媽叫誰滾呢?哪來的瘋子?跟老娘大呼小叫的!想搶男人想瘋了吧你!」那女人頓時急了,伸手就要來抓她的頭髮。
季莘瑤深呼吸一口氣,側頭冷冷看了一眼坐在床邊不動的季修黎,反手握住那女人向自己頭上招呼過來的手,一個反轉就將她擒住,在那女人尖叫出聲時,從包里掏出幾百塊錢扔到她身上,驟然將她推向門口:「滾!馬上滾!」
那女人一看就是個不知從哪個夜總會粘著季修黎過來的小姐,一看見錢,當即不再撒潑,卻還是不怎麼甘心,低低罵了她一聲,卻是在對上季莘瑤冷的幾乎能凍死人的眼神時,一扭頭轉身就跑了出去,走之前還罵了句:「神經病!」
房門被那女人跑出去時隨後重重關上,瞬間,滿是酒氣的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人。
季莘瑤氣的心口起伏漸大,雙眼死死的盯著那坐在床邊閉著眼睛不動的和她相依為命二十幾年的季修黎。
「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兩」她擰眉,儘量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卻仍是忍不住想要發火。
他不動,靜坐在床邊,仿佛什麼都沒有聽見一般的充耳不聞。
「這兩就住在這裡?和這種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她咬牙:「季修黎你發什麼瘋?你從來都不是這樣!為什麼突然要這麼做?!」
見他不動,她急的直接大步走上前,兩手死死揪住他浴袍的領口:「你說話!別跟我在這裝死!有什麼你都跟我說出來!少他`媽跟我藏著掖著!你說話!說話啊!」
她用力揪著他的領口,使勁兒的搖晃:「你說話!」
終於,他微微動了動,略略抬起頭,幽暗的眸光淡淡掃了她一眼,卻是毫無溫度,抬起手將她的手揮開,便旋身到酒櫃邊給自己開了一瓶酒。
季莘瑤驚愕的看著他開酒的動作,驟然衝上去一把奪過他手裡的酒瓶,忍著想要一瓶子砸死他的衝動,雙眼直對著他的眼,嚴肅而絕然的吼道:「季修黎!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終於,他欲再去拿酒的動作頓了頓,略有些遲疑的偏轉過頭,不冷不熱的看了她一眼。
見他終於肯看自己,季莘瑤吸了一口氣,把手酒瓶放在一旁,目光直瞪著他並沒有醉的太過,仍然十分清醒的臉:「你想喝酒?可以,你姐我無條件奉陪!但這之前你必須給我說清楚,你現在這種種做法究竟是在幹什麼?我是你姐姐,你難道連我這個唯一的親人都不要了?!」
「唯一的親人?」他仿佛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忽然的就笑了,鄙夷的看他一眼:「季莘瑤,你確定你是我唯一的親人?在這裡跟我裝什麼傻?」
她一時語塞,就這樣不可思議的瞪著他:「你到底知道了什麼?」
「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我都和道。」他沉聲說了這麼一句,便拿起桌上那支酒瓶,轉身仰頭便打算直接一飲而盡。
她伸出手用力去抓住他的手:「別喝了!修黎,無論如何你都把事情給我說清楚,不許再喝酒!」
「你憑什麼管我?」他驟然回頭,冷冷看她。
「廢話,憑我是你……」姐姐兩個字還未出口,她便被他眼份冷凝和嘲諷激的說不出這兩個字,不由的直瞪著他,仍堅定道:「你曾經說過,我們兩個是互相的唯一,誰都無法代替!這是你自己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