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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秒鐘反應過來的林清野揚起眉，抬起腳踹向祁恢，卻被祁恢像花蝴蝶一樣靈巧地閃開了。

    「第二，這周你居然沒和我們一起說穆清的壞話了。」祁恢做作地睜大眼睛，雙手捧著他的娃娃臉，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以前我們可是每天早上都要開個會，把穆清那個狗屁團隊臭罵一遍，再商量一下這一天怎麼對付他們，然而你在我們熱情的討論下總是無動於衷……老大，你要改邪歸正了嗎？」

    林清野：「……」他真想裝作不認識這個戲精。

    祁恢還在吶喊：「老大，你要退出我們校霸隊伍了嗎？！」

    「喂喂餵……」林清野額頭上青筋直冒，連忙制止損友無底線的話，「我們就是幾個普通學生好吧？別瞎幾把亂安名頭，又不是校園流氓，什麼校霸啊！」

    「噗嗤----」有人突然笑出聲，緊接著是毫無悔意的道歉，「不好意思，剛好路過無意間聽到了你們的對話，你們太有趣了。」

    這陰柔的聲音對林清野來說可以說非常熟悉了，他用腳趾頭都能猜到是誰。

    林清野面無表情轉過去，瞥向站在樓梯口的安少海：「怎麼哪兒都有你？你知不知道你很像什麼東西？」

    「蒼蠅唄。」祁恢欠揍地補充，見安少海的臉瞬間陰沉下來，他便笑得愈發開心洋溢，「我倒是奇怪，穆清身邊的狗不是一直忠心耿耿的嗎？居然還有亂跑的時候，可真不聽話哦。」

    安少海的怒火三兩下就被點燃，他表情猙獰，握緊拳頭沖向祁恢：「草泥馬你不會說人話是嗎？」

    第九章

    祁恢誇張地叫了一聲，連忙閃身往林清野後面躲，林清野面不改色，抬手便輕而易舉抓住安少海的手腕，手上稍一用力，安少海登時疼得直哀嚎。

    「這次還想打完架把髒水往我們身上潑？」林清野掀起嘴皮子冷笑一聲，甩開安少海的手，那嫌惡的神情仿佛不小心碰到了一個髒東西，「鬧夠了就滾，我沒心情跟你玩。」

    上次安少海被林清野揍得夠嗆，儘管他臉上看不出傷痕，但是身體上被揍過的地方恐怕夠他痛一個月，有了前車之鑑，此刻的安少海不敢再和林清野這些人硬碰硬，他縮回手瞬間退到了三米之外。

    安少海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著林清野，漆黑的眸地猶似滲透著毒液，他那惡毒的眼神像極了吐著信子的毒蛇。

    「你真行，林清野，以前我怎麼就沒發現你小心思這麼多呢？」安少海說。

    林清野皺眉：「你他媽到底想說什麼？」

    安少海笑得見牙不見眼，那笑容卻怎麼看怎麼覺得討厭，平心而論安少海的長相是很不錯的，雖說略顯陰柔了些，可也符合現在女生們對憂鬱王子型男生的關鍵，關鍵就在於他的氣質讓人喜歡不起來，尤其是眼睛裡明晃晃寫著算計二字。

    「先是發帖造謠穆清和你們班蔣千橙的關係，後來又說服穆清主動去你們班主任那裡認罪，現在每天放學還想方設法賴著穆清，蔣千橙和秋琪兩個女生都沒你林清野這麼有本事。」安少海陰陽怪氣地說完，還鼓起掌，「佩服佩服。」

    祁恢撲哧笑出來：「這是幹嘛呢？後宮佳麗三千爭寵嗎？原來穆清不是主子是個皇帝呀？」

    聽到這話的林清野也覺得好笑，正常的兄弟友情到了安少海嘴裡怎麼就變味兒了？聽起來gay里gay氣的。

    安少海沉著臉，似乎還想說些什麼，結果被碰巧過來上廁所的柏帆打斷，柏帆一瞧眼前的陣勢就知道安少海閒著沒事來找茬了，他跟座山似的往安少海面前一杵，低聲說：「穆清不是警告過你不要招惹他們嗎？你想跟穆清對著幹？」

    想到穆清維護林清野時的疏離冰涼麵孔，安少海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他握緊拳頭，胸腔里不甘的火焰燃燒著叫囂著，在這一刻幾乎要吞沒他，可最終還是理智占了上風，他不想徹底惹得穆清厭煩，只好像戰敗的公雞一樣跟著柏帆離開。

    回到教室，祁恢添油加醋把剛才安少海吃癟的事說給師睿和陳晨聽，陳晨興致勃勃猜測安少海事後會氣成什麼樣，師睿倒顯得比較淡定，一邊聽一邊面無表情埋頭做題。

    討論到一半，祁恢突發奇想：「對了，你們說安少海是不是喜歡穆清啊？」

    正在打數學草稿的林清野手一拐，射線的邊無限延長出去。

    「你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陳晨驚訝道，「誒，為什麼會忽然這麼說？你察覺到什麼了？」

    祁恢不確定地撓了撓頭：「憑我的直覺唄，而且安少海有時候表現得太反常了，如果有人在論壇上貼老大和某個美女的八卦，我肯定是第一時間去捧場，就事論事的說蔣千橙又不是什麼醜八怪，安少海有必要氣成那樣嗎？你沒看見那天早上他的樣子，質問我們的時候頭頂都快冒煙了。」

    陳晨捂著肚子笑得喘不過氣來，倒在師睿身上，好半天才說：「真別說，你講得還挺有道理的。」

    「是吧？」

    祁恢得意的聲音還未落下，一個作業本啪的一聲落在他腦袋上，祁恢拿掉作業本火冒三丈轉過頭，還沒來得及發作就看到林清野瞧著他的冷淡臉，頓時秒慫。

    「你這腦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那麼喜歡看人搞基怎麼不自己搞去？」林清野說。

    祁恢委屈地縮了縮脖子：「前提是有人願意和我搞啊……」

    「……」林清野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瞥了眼作業本上剛劃的一排排紅叉，只覺得自己操碎了一顆老父親的心，「這些錯題我給你講過不下十遍了，你是豬嗎？再笨的人也知道怎麼套公式吧？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改，再有一題錯了的話還是讓你媽把家庭教師請回來吧。」

    「不----」祁恢雙眼含淚抱住林清野的手臂，「老大你一定要教我啊！千萬不能讓我媽把那個李秋曦給請回來，他就是個魔鬼，我會死在他手裡的！」

    林清野：「呵，滾去做題。」

    於是祁恢刷刷刷奮筆疾書起來，那認真又虔誠的模樣足以窺見他對李秋曦的懼意。

    後排的師睿和陳晨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好奇。

    傳說中的李秋曦到底是何許人也？居然能讓混世大魔王祁恢怕成這樣！

    可能是上午經過安少海的提醒，這天祁恢比以往細心了許多，還沒放學就察覺到林清野收拾好課本準備離開的意思，監督自習的老師還在講台上坐著，祁恢悶聲不吭寫了張紙條遞到林清野手邊。

    【放學後到網吧吃雞去。】

    林清野果斷拒絕。

    【有事，不去。】

    拿到紙條的祁恢胡思亂想了很久，最後悲憤交加地寫了串字。

    【老大我一直把你當我親哥來看待，我也希望你不要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欺騙我，你實話告訴我吧，放學後你和穆清約好了要出去嗎？還是說你已經背叛我們準備投向穆清的小團伙了……沒事的老大，你直接說吧，我承受得住，大不了我們從此天各一方，勢不兩立……雖然我的身體沒和你在一起，但是我的心始終在你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