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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03:12:44 作者: 一捧秋涼
下巴一歸位他就猛然閉上了嘴,不僅是因為方才形容狼狽正在找補,更是直接在表示他一個秘密也不會說出去,看著周圍的視線變得愈發警惕。
寧修雲卻輕笑一聲,不太在意對方如臨大敵的樣子。
連直接自盡的魄力都沒有,想來這些人也不過是一團散沙,成不了大氣候。
寧修雲心中微定,開口問的第一個問題居然不是和匪徒有關的。
他問:「沅娘和你是什麼關係,說實話。」
簡尋聞言眉毛一擰,探究的視線落在寧修雲身上,心說這人難不成真看上了那個貌美婦人。
李福也頓時面帶嘲諷,沒想到這個謊話連篇把他耍得團團轉的白衣公子居然真的對區區一個女人上了心。
他眼珠一轉,嘶啞著說:「沅娘自然是我妻子,我們自幼,不是兄妹勝似兄妹。」
寧修雲搖了搖頭,說:「不誠實。」
他抬眸看了沈三一眼,沈三立刻會意,先卸了李福的下巴,割了一塊布料堵住李福的嘴,隨後硬生生掰斷了李福一根手指。
李福沒辦法說話,眼睛瞪大,喉嚨里發出痛到極致的哀嚎,聲音卻被團成團的布料稀釋殆盡。
李福疼得不斷掙扎,簡直想要就地打滾。
寧修雲歪了歪頭,心說這人還經不起拷問,就這素質還能在這個劫道點上當
領頭的,說明西山那群人也不過是烏合之眾。
片刻後沈三才扯下布料,將李福的下巴復原,示意他繼續回答問題。
李福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疼得齜牙咧嘴的,在沈三威脅下再度開口:「我說……說,我和沅娘是不久前認識的,他爹把他許配給我……」
李福的申辯剛起了個頭便被打斷了。
寧修云:「說謊。」
沈三立刻故技重施,再走一邊流程又掰斷了他的一條手指。
李福疼得冷汗直流表情扭曲,一股怒意從胸口湧現:「那臭婊子是從西山裡的獵戶家搶的……個狗娘養的背叛老子……」
下一秒沈三微笑著一把抓住他的後腦把他重重按在了土裡。
李福臉貼進塵土裡在沈三手下掙扎,沈三笑眯眯地說:「看來你管不住自己那張嘴。」
沈三惱了,這種污穢之言怎麼能入太子殿下的耳朵。
沈三將一臉灰的李福拉起來又狠狠往地上摜,撞得對方頭破血流。
這場景看得邊上的簡尋一挑眉,抱著刀邊上看熱鬧。
還是寧修雲抬手制止,否則這人還沒吐出些什麼就被沈三撞死了。
寧修雲沉吟一聲,問:「你把她搶回西山寨子就一直生活在那邊,直到帶著她到李家村等著心有歹念的人送上門?」
李福吐出一口血沫,渾渾噩噩應聲:「是這樣……噗。」
好好的話說著說著,他突然嘔出一口血來。
寧修雲勾了勾唇,說:「這樣啊,既然沅娘知道我想要的情報,那你們這些人就沒什麼用了。殺了吧。」
寧修雲語氣冷漠地說著,但沒有抬手給沈三打手勢,沈三也知道暫時沒動手。
唯有地上經過幾次死亡危機的李福神經緊繃,焦急地想著對策,他不想死!
李福大腦快速運轉,這人話里話外都在問西山裡的寨子,那是他們這群土匪的老窩,沅娘只是在那里生活過一段時間,她對寨子的了解怎麼可能比他高。
不管怎麼說他在寨子裡也是個不小的人物,能被派來守著李家村,和沅娘相比他才更有用,更應該活下來!
李福靈光一現,焦急道:「那……那女人不知道!山裡的寨子有好幾座,布防嚴密,只有我能帶你們去——」
身後幾個同夥見他這麼輕易就被吊著說出了叛徒言論,忍不住想要伸腿把他踹醒。
但晚了,李福就像著了魔似的,心裡只有幾次瀕死時體會到的恐懼,噼里啪啦把除了寨子位置的情報都吐了個乾淨。
他說得越多,身後的同夥小弟們臉色越難看。
要說他們想和寨子同生共死,那倒也沒那麼高尚,誰不想活下去呢。
這白衣公子帶著的一對人馬做事老練,出手狠辣毫不留情,保不齊就會像那公子說的那樣,沒有利用價值的人都栽了。
李福這是在不給他們活路!
寧修雲見狀給沈三打了個手勢,示意他把這些人分開審問。
難保這些人里沒有極端忠誠的山匪,萬一渾水摸魚給他們提供錯誤情報,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而最終根據李福等人的供述,寧修雲終於知道了西山匪患的來龍去脈。
事情和他之前猜的差不多。
西山裡的匪徒的確是從宣城附近遷過來的,宣城那邊大肆剿匪,帶病出征的守城將軍有兩把刷子,把李福所在的寨子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於是他們便從宣城逃走,來到江城範圍內落戶,沅娘就是那時在西山的家裡被李福擄走的。
而西山的老窩裡有三座匪寨,這群山匪的三個領頭人一人坐擁一座,李福是其中一人的小弟,跟那人還有點親戚關係,否則以他的水平怎麼都不可能帶著一堆小弟在外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