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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5:20:32 作者: 平山子
    「張高興是村裡的大佬,在村里都是橫著走的,誰見誰怕。他也拿不回來啊?」林俊鳥奇怪的摸著鼻頭道。

    「這你不知道了吧,那個劉扒,聽說他有親戚在海州當官,有後台呀。張高興那隻老狐狸,聽說劉賴皮有後台,他哪敢放個屁呀?他收了劉扒的回扣,兩個經常一起喝酒打牌。好得跟親兄弟一樣,就怕得罪劉扒,哪敢提錢呀。那隻老狐狸,狡猾狡猾的,我一來,他把討債這事,推給我辦!我一時半會兒沒拿回來,他就指桑罵槐,說我吃白飯,什麼事都幹不成,就知道問他要錢!氣死我了!我不想幹了!」楊靜越說,就越是氣得銀牙暗咬。

    「楊副村長,你的任務就是來解決麻煩的。遇到麻煩事,不要急躁。再說,你來都來了,如果不干出點成績,對你以後的發展相當不利。還有哦,張高興畢竟是村長,是你的領導,你不要跟他翻臉,儘量和睦相處。畢竟你是下派的大學生,上面是考驗你的執政能力,肯定不會讓你一輩子呆在鄉下。沒必要得罪張高興,否則,張高興在評語欄說你的壞話,那無疑,對你以後的仕途極其不利哦。」林俊鳥耐心地點撥道。

    楊靜聽得他小子如此說,頓時有種撥雲見日的感覺,歡喜道:「俊鳥,謝謝你提醒!你說得真好!」

    「至於那個劉扒,我來替你想辦法。最多三天,給你結果,你等我的消息----」說罷就站起身來,意思要走。

    楊靜一個人在甜水寨無依無靠,好容易遇到林俊鳥這個知己,哪肯放他走。一把拉住他小子道:「俊鳥,別走呀,陪我聊天嘛。再說,下雨嘀嗒的,你就在這過夜,我這裡有的是客房!」

    「這個,不太方便。再說,我回頭還有事,兩個朋友意外受了傷,我得去看看他們。這幾天,你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跟張家修好關係。張高興出差了,你可以找他夫人宋寧靜呀,多去走動走動,互相了解,才能消除敵意。」楊靜聽他如此說,就沒語言了。一直把俊鳥他小子送到樓下,才上房休息。

    林俊鳥從村委大院得啵出來,馬上給村長的女人打了個電話。這時村長的女人在煲電話粥,見他小子打電話來了,忙是掛斷那邊,接通這邊,歡喜道:「我的鳥兒,這麼晚打電話來,是不是想我了呀?老張明天回村哦,你想睡我,那現在就來呀----」

    「你個死娘皮,就知道睡,睡上癮了都。我找你不是這事,我是說副村長楊靜。這個女大學生人品不錯,而且一心為農民辦實事,就是手頭沒有實權,在村里處處碰壁。我說你,你是村長的女人,就不能幫幫她呀?」

    宋寧靜聽他小子是興師問罪來的,就氣惱道:「死鳥,我又不是村長,怎麼幫他嘛?老張那火爆脾氣,你不是不知道!說起那個楊靜,很多事她都是想當然,一點都不講實際。而且功利心強,就想著要干出成績,好為她以後的仕途當敲門磚!你看,像村里吧,本來就有一條村道夠用,這個楊靜硬是纏著老張要撥款,還要發動村民集資,把那些人流量不大的小徑小道也要鋪上水泥。這是勞民傷財呀?還有灌溉溝渠,楊靜說什麼要鋪上水泥,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呀?」宋寧靜說起楊靜,也是一肚子怨念。

    林俊鳥就笑罵道:「她要修村道,這是好事啊?你看看,一到下雨天,村里那幾條破泥巴路,泥濘不堪,走都走不了!這是為村民辦實事,有什麼不好呢?呵,我說宋嬸,是不是主村道經過你家門前,你就不用發愁了,是這樣吧。還有,你說的溝渠,我看楊靜做得好,一遇到暴雨,溝渠經常被衝垮,破壞莊稼不說,還要重新修整,這才是勞民傷財啊。」他小子哭笑不得,暗忖,糙,這個宋寧靜,去上面為自己男人跑關係,她是一套一套的。說到要為民辦實事,她就裝糊塗蛋!

    宋寧靜呢,也是鬱悶不已,她說一句,他小子就頂回一句,越是氣惱道:「死小子,老娘說不過你。我是你的人,既然你發話了,那好吧,以後我多幫襯她點兒。我跟她交朋友,你滿意了吧?」

    「呵,滿意滿意!宋嬸,楊靜是外派來的大學生,她一個弱女子,在這窮鄉僻壤,無依無靠。你身為村長的女人,有責任多關心她的!那楊靜就交給你啦,再見!」俊鳥掛了電話,打起手電,得啵得啵,直奔鐵蛋家走來。

    林俊鳥這兩個兄弟,其實是堂兄弟,都姓陳,陳鐵蛋是後甜水寨的人,他家距離集市只有十幾多米遠。父母是做小本生意的,膝下二子,大兒子陳大力從軍事學院畢業後,在部隊長期服役,二兒子陳鐵蛋打小就寵壞了,跟社會上一夥地痞流氓混日子。一直到現在還沒個經職業,靠堂弟陳狗蛋接些私家偵探的活計謀生。

    林俊鳥回來後,這兩個蛋上前挑釁,不料被那貨三拳兩腿治服,後來又幫這兩貨出頭,化解了一場鬥毆。這兩貨看林俊鳥仗義,從此誓死追隨。比起陳鐵蛋,陳狗蛋的家境更富裕,他爹媽很早就在廣東辦廠子,發家後在鎮上購買地皮,蓋起了兩棟樓盤,裡面一棟住家,外頭一棟用來開旅館。

    這傢伙吭哧走到陳鐵蛋家,已是晚上十點,兩個手下聽說老大要來。像迎接什麼大人物一樣,早早就在門口等待。這時狗蛋那個馬子,叫做小薇,睡得迷迷糊糊,見哥兒倆個大半夜的站到大門口來,就跟出來,揉著惺忪睡眼,來拉狗蛋:「死狗蛋,你在這幹什麼呢?走嘛,回去睡覺嘛。那個林俊鳥,又沒有三頭六臂,你們倆個沒被那小子灌迷魂湯呀?那麼死忠他!」

    叭!

    陳狗蛋就惡起眼來,暴跳道:「臭三八,你腦子是不是裝屎了,上次才罵的你,你他媽的又來犯賤!林俊鳥是我老大,你他媽再說他壞話,我把你這臭嘴fèng上,欠揍不是?」小薇被打得原地轉圈圈,一蹲在地下哭起來。

    陳鐵蛋也老大不高興:「小薇,不是我說你,你一個女流,管那麼多男人的閒事幹什麼?我想,你不知道鳥哥對我倆的意義。你問狗蛋就曉得了,上次我倆在海州得罪了一個亡命鬼,那人帶著幾個小混混,揚言要挑我倆的腳筋,最後是鳥哥幫我們出頭,把那個鬼打得大便。被趕出了海州地頭。這麼仗義的人,我跟狗蛋不追隨,難道追隨你呀?」

    小薇跺腳道:「就算是他仗義,上次狗蛋個死小子,跟我練,林俊鳥打個電話,他個死小子就不理我了!我說他一句,他還打我嗚嗚。鐵蛋哥,你說他小子過分不?」

    8.八十一 風車嶺約戰

    8節八十一風車嶺約戰

    陳鐵蛋一聽,就瞪了狗蛋一眼:「狗蛋,這你做得不地道了。你接電話接你的,幹嘛打你馬子呀?」

    狗蛋就回瞪道:「鐵蛋,咱倆大哥別說二哥。先不論這死娘們對鳥哥不敬,就你吧,上次,咱倆跑路,我不小心掉進一個下水道,倆手趴在地面上,底下沒落腳處,就快撐不住掉下去。鳥哥一來電話,你丫都是接完電話才救的我!」

    鐵蛋一聽,擼袖子道:「狗蛋,你什麼意思?我接鳥哥電話還接錯啦?鳥哥的事情比你還急,再說我接完電話,不是把你拉上來了嗎?」

    狗蛋也擼袖子,惱火道:「鐵蛋,幹嘛呀,想打架?你就不能先拉上我,再接電話呀?我的手抓住井蓋的那個邊,手掌差點都快折了。萬一我抓不住,掉下去,就去閻王那報導了!」

    陳鐵蛋一愣,起跳道:「狗蛋,說你馬子的事,怎麼扯到我身上來啦?」

    狗蛋嘴快,抬槓道:「是你先扯到我身上,我才扯到你身上呀!」陳鐵蛋被頂得啞口無言,那裡氣得哇哇叫。兩個扭打成一團,就聽見林俊鳥的聲音駕到:「兩個二貨,在幹嘛呢!打架啊----」小薇看見林俊鳥,嚇得她得兒一聲,跑去房間躲起來了。

    鐵蛋、狗蛋聽到老大來了,立刻笑嘻嘻的一分為二,搶上前,齊聲喊一句:「鳥哥!鳥哥好!」

    狗蛋又有話說了,抨擊鐵蛋:「你應該加個好,這樣才顯得恭敬。」

    鐵蛋哇哇叫道:「狗蛋,怎麼我放屁,你老人家都要不滿?」

    「耶耶,問候老大,怎麼是放屁呢?」

    「哇呀呀,死狗蛋,我是打比方!」鐵蛋氣得蹦起三尺高。

    「打比方也不能打呀,你意思是我們向老大問好,跟放屁一樣?」狗蛋死抓不放。逼得陳鐵蛋抓狂,撲上來又扭打作一團。

    林俊鳥見這倆兄弟天天鬥嘴抬槓,又好氣又好笑,忙不迭走上前,一手提溜一個,把二人分到兩頭,打圓場道:「可以了。親兄弟,打個屁的架哦。你們兩個要團結,懂嗎?鐵蛋,你哪裡受傷啦,讓我看看----」

    陳鐵蛋就把老大請到樓上、睡房內,指著鼻子那兒:「鳥哥,就是這裡,那個阿五綠,要不是我跑得快,鼻樑都打斷,還有哦,我額上到髮際這裡,被大錘的人劃了一刀。我臉上到處貼著狗皮膏藥,成了一個醜八怪,難看死了!鳥哥,你一定要為我倆出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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