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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02:58:07 作者: 炤炤
    被輕輕敲了腦袋,黑蛇愣了愣,不滿地立起身子,金瞳盯著她,沖她張口嘶叫。

    「嘶——」

    殺了你。

    「這麼凶啊。」

    寧如索性伸手到他腦袋前,「行,那你咬啊,給你咬。」

    黑蛇看了她一眼,迅速別開腦袋。

    雷聲大雨點小。

    只會嚇唬人。

    寧如會心一笑,早都見怪不怪,她從袋中拿了顆藥丸,遞到他面前,「和上次一樣的,吃下吧。」

    黑蛇白了她一眼,扭開頭。

    「你是想我像上次一樣硬塞到你嘴裡,還是你決心不吃,然後我把你整隻抱出麵館?」

    黑蛇聽聞,轉頭死死盯著她,不用想都知道肯定都是怒氣沖沖、氣急敗壞的模樣。

    寧如展開掌心,無懼地對上它的金瞳,「你自己選。」

    一人一蛇僵硬地對峙好一會,最後是黑蛇先移開了視線,它埋下腦袋,分叉的細舌將藥丸卷了去。

    藥丸服下沒一會,黑蛇身上發出淡淡的金光,沒一會,就變回了人形。

    少年狀態好了不少,臉上的緋紅褪去了些,只不過那雙漆黑的眸子,藏著沉沉的怒氣和不爽。

    「我再點一碗。」

    寧如無視他想殺人的目光,「好啦,你先喝點水緩解一下胃裡的不適。」

    「不需要。」

    「一杯水而已。」

    少年冷哼一聲,「呵。」

    本以為安分了點,誰知又聽到明明白白的拒絕,寧如終是忍不住,也抬高了音量:「喂,我說你怎麼就這麼倔呢,喝口水而已啊。」

    「你又有什麼立場來教訓我?」

    因為剛才被辣了嗓子,此時少年的嗓音帶了些嘶啞,顯得低沉。

    「別搞錯了,我們可是毫無關係的人。」

    宴止川氣沖沖說完後,抬眸看著她,這是他的真心話。

    他希望她搞清楚,他們只是陌路人,她可不要再多管閒事。

    寧如聽完後,愣神了幾秒,似乎有些失落,「我懂了,對不起。」

    「……明白了就好。」

    少年注意到她臉上的落寞,心中卻升起不知名的焦躁。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貼近,就算是真誠的好意。

    「是我這邊沒有想得周全。」

    寧如看向他,揚高了聲線,「我叫寧如,如意的如,你呢。」

    少年微微一愣,眉頭皺得更緊了:「誰要知道這個?!」

    「交換了名字就算認識了,就不是毫無關係的人了吧?」

    她總算明白為什麼宴止川總在生氣了。傲嬌嘛,什麼想法都是藏著掖著,怪不得總在生著氣。

    大概宴止川是個在意社交親密度的人。

    像是攻略遊戲裡的好感度分層一樣,多少好感度就只能做些什麼事。

    例如,普通朋友可以打招呼,好朋友可以約出來玩、煲電話粥,拉手、擁抱就是男女朋友才能做的事了。

    所以對宴止川來說,他們不算真正認識的話,就不能進行普通朋友層面的關心。

    想通了,寧如心下坦然,又問,「你叫什麼名字?可以告訴我嗎?」

    雖然她早都知道了。

    少年看著她的眼神極其複雜,半晌,他像是忍不住了,站著沖她埋下身子,一字一句問道:「你到底是想做什麼?到底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接近我,甚至,想要更加貼近我。」

    「只是交換名字,相互認識而已。」

    「然後呢?」少年咄咄逼人,「相互認識,然後呢?」

    「然後就是關係再好一些……」

    寧如糾結地答道,她的思路是先成為關係不錯的狀態(起碼能聽得進話),再在他面前展示出實力,平日言傳身教,就可以從關係不錯的朋友化身老師的角色。

    三人行,必有我師嘛,兩人呆在一起,是有成為師徒的機會的。

    現在著急麻慌地讓人做徒弟,普通人都會慘遭拒絕,更別提倔狗宴止川了。

    少年死死地盯著她,頗有今天你不說出來就別想走的氣勢,「關係再好一些,然後呢。」

    寧如不想騙他,只得含糊答道:「是一個難以啟齒的理由,但是,絕對不會傷害你。」

    宴止川聽到後,眼眸微微睜大,他當然不是傻子,也了解人情世故,寧如幫他,對他好,必定有目的。

    加上老闆不停地提點,他更是毫無意外地想到了那個詞。

    他自己想到那個詞,都覺得指尖微微顫抖。

    寧如苦惱一笑:「我認為現在不是時機坦白,其實也挺害怕被你拒絕。」

    拒絕。

    拒絕什麼?

    宴止川心下一沉,寧如的話語已經印證了猜測。

    「但我真的沒有辦法,我……」

    寧如深吸一口氣,有時候真誠是最強的必殺技,「我只能選你。」

    只想選擇自己。

    這對少年來說,又是另外一種含義。宴止川身子僵硬,臉頰早已微微發燙。

    「我想給我的未來一次機會……」

    寧如絲毫不知道她的話早已產生歧義,她看向宴止川,「但我保證,我沒騙你,我對你沒有壞心,你可以對我施用真話術。」

    焦躁的少年音突地響起,「必然會拒絕。」

    仿佛為了掩蓋某種情緒,宴止川的語氣十分決絕,「無論現在還是以後,我都不會答應你任何事,這件事不必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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