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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4:46:19 作者: 月初下泉
「梵谷在阿爾的時間不到3個月,但他一生中最豐富奔放的生活是在這裡渡過的。」
「還記得那副只有一隻耳朵的梵谷自畫像嗎?」孟函問。
唐馨點點頭。孟函接著說:「
那是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梵谷和後期印象派大畫家高更一道去找了兩個要好的姑娘。在愉快的交談中,梵谷對其中一位被他愛慕的女孩說:『小姐,我該送件什麼樣的禮物給你呢?』那位比他年齡小得多的女孩開玩笑地拉著他的左耳朵說:『就要這個。』然後哈哈大笑。
梵谷送走好朋友後,回到居室。他用左手扯住耳朵,操起一把鋒利的水果刀,想了想,然後嚓地一聲把耳朵割下來。然後又
用剛才那女孩送給他的一方小手絹,細心地把耳朵包好,交給鄰居給女孩送去。那天真的女孩喜孜孜地解開手絹,一看是只血淋淋的人耳朵,頓時昏厥過去。從此,
她不敢再和梵谷交往。
對於這種超乎常規思維的舉動,那普通的女孩也許會認為梵谷是十足的瘋子。因為她永遠聽不懂梵谷用這種認真的聲音向她
表明了對愛慕的誠懇。這樣,那女孩也許不可挽回地與一個男人、一次歸宿失之交臂。敢於操刀割自己的耳朵給心愛的人,也表現了梵谷這位卓爾不群的藝術家超乎
常人的真誠和勇氣。」
孟函的眼睛看向遠方,眼神晦澀難懂:「人是生活在三維空間的動物,當這種真誠和勇氣超過人們認識的極限時,就被理解為不可思議。
梵谷是瘋子,可是世界上居然還有人為他發瘋。
也是在阿爾,為了捕捉陽光下明亮的線條和透剔的色彩,梵谷在中午太陽最毒的時候作畫,烈日的曝曬使他過早地禿頂。有一天,他突然覺得頭上的灼熱感減弱了,回頭一看,一位身材窈窕的美麗姑娘為他打著傘。原來,這位莊園主的女兒被他近乎殘酷的藝術追求所感動。
從此,姑娘每天準時來給梵谷打傘,他們深深地相愛了。後來,梵谷到莊園主家裡求婚。莊園主一聽不名一文窮困潦倒的小畫匠竟然要娶他的女兒,差點氣背過去。而梵谷卻非常認真地對他說:『先生,我現在的確很不出名,我的畫賣不出去,我的確很窮,不瞞你說,有時我連每天買兩片麵包的錢也沒有。但是,請你相信,我的畫有一天會賣大價錢的,我會對你女兒好的!』莊園主聞此氣得大吼:『胡說些什麼,快把這個窮瘋子趕出去!』於是,可憐的梵谷被兇惡的家丁推到門外。悲憤的梵谷恨不得一槍結果了自己。???
此後,姑娘依然來給梵谷打傘,可是在沉重的壓力下,她變得一天比一天憔悴。終於有一天,她站在梵谷身後,邊打傘邊傷感地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但是正專心作畫的梵谷沒有在意。
突然他覺得不對勁,回頭看見臉色烏青的姑娘癱倒在地。梵谷發瘋似地丟下畫筆,抱起姑娘拼命往村子裡跑,邊跑邊像受傷的孤狼一樣嚎叫。醫生使服毒自殺的姑娘留下一條命,但她神經失常了。
後來,姑娘被送到離阿爾不遠的瘋人院。在瘋人院裡,她走完了漫長的餘生。
姑娘的死使梵谷無比傷痛,他從此終生未娶,把萬千情感澆鑄進崇高的繪畫藝術之中。
阿爾是一座浪漫而具有藝術的古城,阿爾的街道、房屋、酒吧,在石頭古巷和小廣場上,展覽當今締造潮流的大攝影師和風流人。」
晚風中,孟函講理一個又一個美麗的故事,唐馨沉醉在其中無法自拔,浪漫的情懷包裹著二人,使這個夜晚,這一次散步變得綿長,悠遠……
魏晉時期,陶淵明寫了一篇《桃花源記》流傳百世,《桃花源記》文采斐然,文辭暢達,行文流水高山,但卻依舊只是一片駢文而已,為何能在萬千錦繡中脫穎而出,灼萬世之眼呢?
體會了這幾日隨心所欲,唐馨終於明白那句「久在樊籠里,復得返自然」的真諦。日子過得太美好逍遙,讓人幾乎忘記了現實。
當唐馨收拾行李準備回程的時候,止不住地唉聲嘆氣。孟函看見了只覺得好笑,走過來拍拍唐馨的頭,溫言道:「你要是不想回去就在這再呆幾天好了,我先回去處理點事。」
唐馨轉過頭來狠瞪孟函一眼,道:「你都不在這了,我還留在這裡幹嘛!再說老大都走了,我這小助理還留在這裡像話嗎?」說完,繼續任命地有氣無力地收拾行李。唐馨看了看,來的時候一身輕鬆,回去的時候兩大個行李箱,光是禮物就快占了一個箱子,難得出趟門,該表示地還是得表示一下。
這次回去二人乖覺了不少,把機票買到了晚上,二人不慌不忙地收拾好東西,吃了個晚餐,才開車出發去機場。
這次休假兩人精神都養得極好,所以在回程的飛機上睡不著覺,兩人百無聊賴,乾脆買了一副撲克牌玩起了小五張。
而剛下來飛機,唐馨就累的打起來哈欠,這坐飛機還是很累人的,即使是坐頭等艙,還是有一點腰酸背痛,唐馨眼下都有了微微一圈暗影。果然這段時間過得*逸了,皮也鬆了骨也懶了。
反觀孟函,卻一點不像唐馨一樣萎靡,看上去神采奕奕的,絲毫看不出疲憊。看著唐馨憔悴的樣子,孟函溫柔地摸了摸唐馨的臉,說:「先讓許威送你回去休息,我去趟公司,晚上回來?」
唐馨本來要陪著孟函一起去公司,但是兩眼打著架,拼了命要撕扯在一起,唐馨想了想,自己這個狀態去公司也幹不了什麼事,索性就在家再休息一天吧!果然,人是放鬆不得的,一朝懶招百日墮啊!
孟函幫著唐馨把行李搬進電梯,看著唐馨眯著眼迷糊的樣子,頓覺可愛,伸手捏捏唐馨的臉,又拍了幾下,把唐馨拍得清醒了幾分,說:「乖,再堅持一下,回家再睡!」
唐馨睜開眼睛看著孟函,也不說話,點點頭,手拉過兩個箱子,趴在上面。
孟函從包里拿出鑰匙,遞在唐馨手裡,又將電梯按到19樓,才走出電梯。
回到了家,唐馨將行李箱拖進門,任由行李箱隨意地滑行,拖著身體就歪在了沙發上,直睡到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才醒來。落地窗的窗簾並沒有拉上,燈光從窗外照進來,照得一室明明滅滅。唐馨看向夜空,夜空像一塊單調的幕布,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只有人工的照明燈映射的一圈圈光影。那滿天繁星的璀璨只在夢中。
唐馨從小就愛星星,數星星的事不是只有躺在奶奶懷中的張衡幹過,小時候,唐馨也躺在一個溫暖的懷裡數過星星。只是那個人不是奶奶,而是唐馨的媽媽。年輕時候的媽媽溫柔婉約,聲音如水波,兩人端著小板凳坐在院子裡,靜靜地看著星空,媽媽一邊抱著唐馨輕輕地搖,一邊唱著那首耳熟能詳,沁人心脾的民謠:
我知道
半夜的星星會唱歌
想家的夜晚
它就這樣和我一唱一和
我知道
午後的清風會唱歌
童年的蟬聲
它總是跟風一唱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