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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4:39:46 作者: 雪山肥狐
她轉動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四處地瞟了一圈兒,身邊的人們都在熱情洋溢地推杯換盞,沒有人留意到他們之間的甜蜜細節,微微低頭一笑,稍一側臉,飛快地舔了一下冷焱伸到自己脖子下面的手指,然後快速轉臉抬頭,向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眼神滿場地四處亂瞟。
她此時情緒飛揚,心情大好,不單因為艾森突如其來的出現,更因為媽媽也到了西京,項鍊失而復得,摩恩再次回到冷焱手中,這所有的一切讓她禁不住想放聲大笑!
本來心裡還有點小疙瘩,就是十分介意這條項鍊由杜若雪帶過,正拿在手裡不知如何是好,而善解人意的冷焱直接解決了這個問題。
此時的宴會廳人聲鼎沸,冷焱緊盯著田謐因激動有些漲紅的笑臉,粉嘟嘟的唇瓣,每一個表情和動作都向是無聲的邀請,輕輕地捏捏她的鼻尖,低聲威脅到,「你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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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本來肥狐寫了5000多字,可是操作失誤,都弄沒了,哭死的心都有了,現在只剩這麼多了,不會再犯這種低級錯誤了
☆、第一百零二章
冷焱和田謐之間溫馨的互動雖然細小,卻一毫不差地落入坐在離主賓席位不遠處的楚漓的眼中。
任誰都沒想到田謐能憑空從天上掉下來一個如此有來頭的舅舅!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家世背景,在田謐面前,現在也變得不值一提,此時她除了不甘和憤怒,又無計可施。
她隱藏在桌子下面的拳頭握得死死的,似乎能看到暴起的血管都在細微地顫動,呼吸微促,連臉色都顯出不正常的蒼白。
旁邊的邱宛平看見女兒不自然的表情,在桌子下面輕輕拍拍她的腿,低聲說道:「現在她一步登天,也未見得是好事,她舅舅再本事,終歸是商人,在西京的地面上,是龍他也得盤著,不管NCK還是中盛,他們的前途都是你爸一句話的事兒。所以你不要急,一定有機會……」當天下午,田謐這個名字再次登上各大網站的頭條。
只不過這次所有網站的態度都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敬業的記者們對姚月丹和杜若雪紛紛起底,多日前的往事再次喧囂塵上。
「心機婊因妒生恨,吸毒女冒認救命恩人」等大幅標題開始盛行,網上以往姚月丹的不雅視頻又再次被熱炒起來,杜若雪和尚天良的視頻也被放到網上。
之前發過有關田謐不利言論的網站先是態度誠懇地道歉,拼命為自己洗白,不遺餘力地為田謐大唱讚歌,生怕艾森一個不高興,收購了他們,砸了飯碗。
田謐用手機翻看了幾條就沒了興致。
雖然從現在開始,她突然之間變得很土豪,可生活對於她來說未曾有任何改變,因為不管是平民女還是土豪女,冷焱一直都在,只要有他,她就一直會很好。
而現在發生的一切,姚月丹和杜若雪都沒辦法知道了。
姚月丹直接被威廉以商業間諜罪知名起訴,因為涉及國際財團,案情重大,儘管她身懷六甲,也直接被送上國際法庭單獨囚禁。
至於杜若雪,她毒癮發作,瘋瘋癲癲地在宴會廳跑出來後,直接被冷焱安排的人送進了精神病院。
宴會結束後,田謐和冷焱直接去了艾森之前居住的別墅,威廉告訴她,司徒嫣然也來了。
司徒嫣然的病情時好時壞,時而清楚,時而糊塗。
剛一見到田謐,她的目光中滿是欣喜,喜笑顏開地不停喊著寶貝兒。
艾森此次西京之行,是特意為記者發布會而來,當天下午就返回歐洲。
田謐為了照顧方便,還是將媽媽帶到了御景園。
好像母女之間天生就帶有互相吸引的磁場,只要在田謐身邊,司徒嫣然就安靜聽話,連說話的思路都清晰許多。
休息了一晚,到了白天,田謐想帶親生母親,到醫院看看養母王靜華。
這兩個女人,一個給她生命,一個撫養她長大,都是恩重如山。
十二月的西京已經很冷,路上的行人裹著厚厚的大衣在寒風中匆匆而行,周一的路面擁堵不堪,冷焱將車停靠在醫院附近。
司徒嫣然下車之後,向四周打量了一圈,眼神立刻迷茫起來。
省人民醫院附近有一座寺院,是極其珍貴的文物建築,二十多年來,儘管城市飛速發展,不斷新建改造,這座寺院一直在醫院附近占據著絕佳的地理位置,保持原貌,靜靜矗立。
「我認識這裡……,這寺廟的旁邊是一座醫院,有一天我肚子疼得厲害,我想是要生孩子了,有個好心人,把我送到了這裡。」
司徒嫣然目光散亂地喃喃自語。
時間過去了二十多年,一座座高聳入雲的大樓拔地而起,司徒嫣然早認不出當年醫院的模樣,可這旁邊的寺院,卻從未變過。
她突然掀起衣襟,在自己身上找來找去,一邊來回在地上轉著圈,一邊焦急低語;「孩子呢?我想起來了,孩子生出來了,我在這裡生的孩子。」
田謐急忙上前,一把摟住焦躁不已的司徒嫣然,把她帶入自己的懷裡,擁抱時,項鍊上的石頭微微硌了田謐一下。
她急忙掏出貼身佩戴的項鍊,摘下來放在司徒嫣然手裡。
「媽媽,你還記得這條項鍊嗎?」
一看見項鍊,司徒嫣然的目光明顯有了焦點。一把奪過項鍊,死死地抓在手裡。
「顧亦城的項鍊?不對,是嫣然的項鍊,不對,我不是司徒嫣然……」
她痛苦地用一隻手抱頭,另一隻手把項鍊緊緊貼在胸口,大顆大顆的淚水順著腮邊滾滾滑落。
田謐急忙將她扶到車上。
「媽媽,這是你的項鍊……」田謐想項鍊戴到她的脖子上,可她如同雕塑一般,絲毫不鬆手,除了呆呆流淚,一句話也不說。
看司徒嫣然情緒激動,他們原路返回御景園。
整整一天,司徒嫣然都像失語一樣,不發一言。
到了吃飯時間,田謐一口一口餵給她吃,勺子到了嘴邊,她就張嘴,機械地咀嚼,吞咽,目光空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能自拔。
唯一不變的姿勢就是一直死死攥著手裡的項鍊。
第二天,冷焱請來了西京最好的精神科醫生,經過全面系統的檢查,醫生的結論是,病人的情緒很穩定,未見異常,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恢復起來,需要時間,這個過程,可能很快,也可能很漫長。
田謐把溫蒂也帶回御景園,但所有司徒嫣然的日常起居都由她自己親自照顧,從不假他人之手,溫蒂就負責別墅的日常清潔和一日三餐。
日子像小溪一樣波瀾不驚地緩緩流淌,一成不變的狀況一直持續了三天。
第四天早上,田謐像往常一樣,耐心地給司徒嫣然擦著手臉。
司徒嫣然把一直攥在手心裡的項鍊緊緊貼在胸口,說出了連日來的第一句話。
「顧亦城是好人,他絕對不會害死我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