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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4:39:46 作者: 雪山肥狐
    靠,有沒有搞錯,那是為最高首長引進的最高端的可移動急救設備,這天開出去,不得被砸成花臉吶,馬上把電話回撥過去:「哥,可是……」

    「車算我捐的,現在你還有十九分三十秒……」

    李遠一頭扎進暴風雨里……

    他把鳴著警笛的救護車開得飛快,一邊聽著冰雹砸在車身的砰砰聲心頭一邊滴血,暗自揣測到底哪路神仙突發疾病?難不成是冷老爺子?當下再顧不上心疼,把油門踩到最大。

    剛停好車的李遠看見一向沉穩內斂的老大抱著一個裹著薄毯的人疾步跑來,露在薄毯外面濕漉漉的長髮提示他老大此時懷裡抱的是個年輕的女人。

    「她突然暈倒,趕緊搶救!快!」冷焱緊抿雙唇,臉色冷得幾乎把雨水凝成了霜。

    李遠見到的從來都是衣冠整齊的冷焱,商務的、休閒的、運動的,像今天這樣渾身濕透髮型凌亂還是頭一回見到,身為同性,也不禁暗道一聲妖孽,多虧今天時間緊,沒帶護士,否則老大這一身造型若是被女人見了,肯定又惹出無數相思,眼前這個頭髮濕漉漉裹著薄毯的,難不成是被老大帥暈的?

    看著冷焱比平時更冷了幾分的臉色,李遠趕緊收起玩笑的心思,咦?這不是老大在「魅色」救的那個美女嗎?也不敢多問,手腳麻利地給田謐安裝心電監護。

    在克格勃學過急救知識的冷焱直接充當護士,給她帶好氧氣罩,開始靜脈注射。

    手下的觸感細滑柔軟,像一塊清涼的美玉,淡青色的血管在止血帶的作用下微微凸起,當他把針頭刺入血管的瞬間,田謐的眼皮突然動了動,緊接著就慢慢睜開了眼睛。

    她好像陷進了一個痛苦而冗長的夢魘。

    一個人渾身冰冷、四肢僵硬地在望不到邊際的冰水裡沉浮、跋涉,腹部的疼痛轉移到四肢百骸,眼皮有千斤重,她唯有抱緊身邊唯一的浮木,浮木的溫暖是她在冰冷與黑暗中唯一的救贖,手背上的刺痛喚回了她的神智。

    耳邊依舊是嘩嘩的雨聲和風聲,她掃視一眼周圍陌生的環境,一把扯掉蓋在臉上的氧氣罩,冷焱剛抬起頭,恰好對上田謐那雙含波帶霧的眼。

    大雨早已衝掉了冷焱臉上簡單的偽裝,此時的他雖然渾身濕透,卻絲毫不顯狼狽,凌亂的髮型為他增添了平時見不到的狂野和不羈。

    車窗外漫天雨幕都成了他身後的背景,濕透的T恤包裹著緊緻有型的身材,每一塊凸起都彰顯性感與美,順著頭髮滴水的他,帥得如此……天崩地裂。

    思維明顯跟不上現實的田謐固執地認為用這個詞形容眼前這張臉,貼切無比。陌生的環境、熟悉的帥臉,如影隨形的劇烈疼痛,讓她突然間晃了神。

    冷焱絕沒想到田謐會突然醒來,一把摟過還有些呆愣的田謐,力氣大得仿佛要把他揉碎在懷裡。

    突然被拉起來的田謐經過短暫的大腦缺血,思維終於開始正常運轉,這是哪兒?冷焱為什麼會渾身濕透的出現在這裡?他身上的衣服怎麼和Derek一樣?難怪總能在Derek的身上看到冷焱的影子,原來是這樣…

    田謐用力掙脫冷焱的雙臂,掃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李遠,轉過來定定看著冷焱:「冷總,麻煩你送我回家!」

    「不行!去醫院!」冷焱決不允許這種情況再發生第二次。

    田謐憤憤地看了一眼外面惡劣的天氣,要不是該死的大姨媽,她此時寧可一頭衝進雨里。

    「我沒病,我說過了要回家!」

    奶奶滴,還回家呢,曾經以為天上掉餡餅的房子原來也是他的手筆,這種想法突然就在她心中催生了一種被人蒙蔽的委屈與怨憤,在擔架上站起來就往外沖。

    難道這位就是老大準備介紹給大家的田謐?搞不清狀況的李遠繼續當隱形人,暗搓搓地合計著,這世上竟有不買老大的帳的女人!

    田謐還沒到門口,就被緊隨而至的冷焱一下撈在懷裡。

    冷焱行雲流水般的一個轉身,田謐眼前一晃,大半個身子又躺回擔架上,面前不足十厘米處,就是他那張帥得沒邊兒的臉,那黑得深不見底的瞳仁兒里,滿滿映著的都是她的臉。

    這雙眼,望下去,很容易讓人失去原有的矜持與莊重。

    這個距離,這個神態,讓田謐有一種他隨時都會撲上來咬一口也許是吻一下的錯覺,僵著身子,大氣也不敢喘,纖長濃密的睫毛不自主地閃啊閃,看在冷焱眼裡就像有一隻柔弱無骨的小手,在心尖兒上撩啊撩。

    冷焱的語氣近乎呢喃:「妮兒,你剛才嚇到我了!去檢查你不要緊張,我一直都在!」

    又用美男計!

    田謐突然想起在「魅色」的時候,她中了春藥不省人事,那種情況下他都能坐懷不亂,獻出血液給她解去春藥,可他卻能對杜若雪做出最親密的事情,自己的魅力該是有多差呀,送上門去人家都不要!

    呸呸!想什麼呢,難不成還希望他做點什麼?田謐的羞火和怒火蹭蹭往上冒,真真是淋了雨腦子裡進水了,趕緊用力甩甩頭,仿佛想把冷焱和杜若雪還有進到腦子裡的水一塊兒甩出去。

    「你該緊張的人不是杜若雪嘛!她為你變成那樣你到像個沒事兒人一樣跟我閒逛,你起開!讓我下去!哦,還讓我繼續陪你秀恩愛刺激流產的她?讓她對你徹底死心?你別再想利用我去收拾你的爛攤子!」

    邊說邊用力推搡冷焱,因為疼痛而蒼白的臉色倒是多了一絲紅暈。

    聽了她的話冷焱愣了一會兒,轉瞬笑開,索性和田謐鼻尖對著鼻尖,那張帥臉因為眼角眉梢的笑意把帶著怒意的田謐弄了個七葷八素。

    「讓我聞聞,原來是小醋罈子打翻了!」

    「想得美!」田謐躺在擔架上無路可退,只能深深地翻他個白眼,她只是鄙夷他是個不負責任的人,至於吃醋,肯定沒有,絕對沒有!

    「她身體不好,突發的功能性子宮出血,搶救不及時會死人的,不說她救過我的命,換成任何一個人我們也不能見死不救吧!」

    「對,她真是功能性子宮出血,以後生孩子都費勁,我都看不上她,我老大不可能要她的。」李遠一邊開車一邊為自家老大洗白。

    冷焱飛過一記眼刀,李遠背對著他都覺得一激靈,只聽冷焱說道:「好好開車,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費力不討好的李遠馬上帶上耳機,表示我是隱形人我什麼都聽不到!

    冷焱把臉繼續往田謐的頸窩兒靠去,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在她耳邊喃喃低語,清爽好聞的氣息引起田謐陣陣的酥麻和戰慄。

    「妮兒,你太低估我的品味了,她瘦的像一張照片似的,看著就倒胃口,再飢不擇食都不會對她下手,不過你就不一樣了,你再這麼引誘,我真不敢保證還能把持多久!」後面的幾個字他幾乎是咬著後槽牙一字一頓說出來的。

    此時田謐半濕的長髮鋪撒在雪白的被單上,慵懶誘人而不自知,瑩白的臉色上帶著薄薄的紅暈,眼神明亮而濕潤,冷焱把臉埋在她的頸窩,遲遲不敢起身,他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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