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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4:26:41 作者: 南枝
    於是楊肖鬆口氣道了謝就去坐下了,他弟弟也想去坐,被他哥一個眼神看了一眼,就不敢動了,依然恭恭敬敬站在那裡。

    91番外之道歉和網癮

    「幾日前,家弟在水上衝撞了先生,小孩子不懂事,讓先生受驚了,晚輩特帶他來向先生道歉。」楊肖話語很是誠懇,起身向余誠傑躬身行了一禮,看自己弟弟還不上道,就給了他一腳,楊隆被他踢得跪在地上,不過,雖然如此,當日囂張不已的小子此時也半聲都不敢吭。

    余誠傑其實是真沒怎麼生那幾個小孩兒的氣了,畢竟,自己一大把年紀了,別人十八九歲的孩子,和他們生氣那也顯得自己心胸太狹隘了不是。

    只是,既然對方硬是要來道歉,那也沒有辦法了。

    余誠傑心想那孩子估計在家裡也受夠了教育,便也沒有必要再為難他了。

    余誠傑把手裡的書放下,抬眼看了那孩子一眼,那孩子已經儼然沒有了當日的那種囂張的影子,也不知道他家的這位哥哥到底是用的什麼方法讓他在如此短的日子裡就能夠收斂地如此好。

    楊肖看余誠傑在打量楊隆,就說道,「小隆,還不快給余先生道歉。」

    楊隆抬起頭來看了余誠傑一眼,余誠傑臉上那種淡漠裡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讓他瑟縮了一下,結結巴巴似乎話都要說不清一樣,「余……余先生,上次是我……我不對,不該……不該用船去……去撞您的船……,請……請您原諒……」

    余誠傑的手指在膝蓋上敲了敲,看著他並沒有回話,直到看得那個小孩兒背脊發涼,才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楊隆抖了一下,道,「我……我叫楊隆。」

    余誠傑點點頭,道,「倒是個好名字。」

    余誠傑再不說話了,楊肖也看不出余誠傑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到底是原諒了他弟弟還是沒有原諒,便也只能坐在那裡,而楊隆也只能跪著,不能讓起來。

    保姆端著茶水過來,看到楊隆跪在地上,吃了一驚,她也不敢多說什麼,便把給楊肖和楊隆的茶水放在桌子上,有些忐忑地對余誠傑道,「先生,小余先生讓人送了新鮮的西瓜來,是剛從瓜地里摘的,您看,您現在要吃嗎?」

    余誠傑點了一下頭,道,「端來招待客人吧!」

    保姆如蒙大赦一般地進廚房去切冰凍西瓜去了。

    西瓜端來的時候,余誠傑仿佛才看到楊隆是跪著的一樣,說道,「還跪著做什麼,起來坐下吧!」

    那帶著命令的語氣讓楊隆不敢遲疑,馬上站了起來,因為站得過急還差點摔跤了,扶著桌子才沒有出醜。

    這西瓜是黃壤小西瓜,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堆成漂亮的花型。

    余誠傑沒有吃,而是很和藹地讓楊隆吃,楊隆幾乎是顫抖著手端起西瓜拿著叉子吃了起來,他真怕這個西瓜里是有毒的,然後自己會被毒死,而即使被毒死了,他家裡的人也不會為他悲痛一下。

    小孩子吃著西瓜,余誠傑就和楊先生談起話來,從今天的天氣太反常到楊先生現在是在做什麼事情。

    楊肖最開始還應付地小心翼翼,後來發現余誠傑也不是傳說的那般不盡人情和為人狠毒,且聽他說話聲音溫和,雖然面上神情不太熱絡,但也算不上冷淡,實在是和傳說中相差甚遠。

    之後楊肖便也放寬了心,覺得他估計並沒有要把自己弟弟怎麼樣的意思。

    余俞事情處理完就回來了,走進客廳看到楊肖帶著那個讓余俞很厭惡的小孩兒還沒有走,而是坐在沙發上在和余誠傑說話,他心裡有一絲詫異,很快走了過去,向楊肖打招呼道,「楊先生,你好!」

    楊肖也起身和他握了一下手,打過招呼。

    余俞坐到余誠傑的身邊去,問了他兩句有沒有覺得熱,余誠傑臉上露出微笑來,道,「倒還好,天氣預報說晚間有雨,希望今晚上能夠涼快些,每日用空調總是感覺氣悶,睡不好覺。」

    余俞點頭說的確如此。

    楊肖坐在地面看兩人雖然說的都是簡單的家常話,不過,那種親密與柔和卻是別人無法插入的,這讓他心中一動。

    那天,也許余誠傑的確是心情不錯,楊肖和楊隆還被留下來吃晚飯了,之後才回去。

    余俞親自將西瓜切成小塊,又放了些冰沙在上面,淋了一些煉辱上去,這才端了水晶盤去給余誠傑,余誠傑坐在電腦前面玩遊戲,余俞將西瓜放在電腦桌旁邊,道,「阿凡,吃西瓜吧!」

    余誠傑點點頭,看了那西瓜一眼,把一局打完了,便開始吃西瓜。

    余俞看余誠傑是在網上玩QQ遊戲裡的德州撲克,他心疼了一番,覺得也許是自己把余誠傑給禁錮住了,才讓他終日無聊地在網上來玩遊戲。

    余誠傑將西瓜叉了一塊遞到余俞嘴邊,余俞愣了一下才張嘴吃了。

    余俞吃到嘴裡覺得這個西瓜不是特別甜,便說道,「阿凡,這瓜不甜,要不重新去切一個。」

    余誠傑隨意答了一句「還好」,裝西瓜的盤子已經被他放到一邊,他的手已經放在滑鼠上開始打遊戲了。

    余俞很無奈地看了余誠傑一眼,心想余誠傑不要得了網癮才好。

    余俞端了個凳子來坐在余誠傑的身邊看他打牌,把那西瓜端到手裡,不時餵余誠傑吃一塊,余俞實在佩服余誠傑的賭術,即使牌差到慘不忍睹,他也能夠把對方給逼入死角,然後獲勝。

    一盤子西瓜吃完了,余俞扯了紙巾要給余誠傑讓他擦擦嘴,沒想到余誠傑直接把臉轉過來,手並沒有要接紙巾的意思,余俞鬱悶了一下,心想到底是遊戲比較重要,還是自己比較重要呀。

    他也沒有拿紙巾給余誠傑擦,直接湊過去在他的唇上舔了好一陣,余誠傑愣了一下,然後扔下滑鼠托著他的後腦勺和他接吻來了。

    那一局余誠傑自然放棄掉了,余俞被余誠傑的熱吻親得面紅心跳意猶未盡,之後直接反客為主攬住他的腰和他親個沒完沒了。

    兩人都氣喘吁吁,余俞看著余誠傑的眼都紅了,就想把他抱到床上去才好,不過余誠傑卻伸手扶住了他的肩膀,眼睛又放到電腦屏幕上去了,因為余誠傑和余俞相親相愛來了,遊戲裡便被人罵了,說他是不是烏龜變的,怎麼能夠慢成這樣,余俞轉過頭去看電腦看到這句話,心裡一驚,心想余誠傑是不是又要生氣,沒想到余誠傑什麼反應都沒有,繼續打起牌來。

    這下余誠傑不生氣,余俞倒生起氣來了,記下對方的qq號,決定給這沒禮貌的人一點教訓。

    余俞真懷疑余誠傑得了網癮,因為已經到睡覺時間了,余誠傑也已經洗了澡了,穿著浴衣坐在電腦前面打遊戲,余俞心想余誠傑昨晚可是承諾過自己今天要讓自己主導一次的,余誠傑這樣賴在電腦上那不就是想要剝奪自己的權利嗎?

    他想了想,便走到余誠傑身邊去,低下頭對余誠傑的耳朵吹了一下氣,道,「阿凡,已經十一點鐘了。」

    余誠傑點點頭,「嗯」了一聲,卻沒有接下來的反應了,他繼續玩著遊戲。

    余俞只好從余誠傑的身後把他抱住,手覆在余誠傑握著滑鼠的手上,聲音低沉性感,「阿凡,良宵苦短啊~~」

    那個啊字完全是用地方方言說的,帶著點抑揚頓挫顫顫悠悠,余誠傑被他說得背脊一抖,回過頭來看他,看到余俞那執著的神情,就笑了起來,道,「好,好,把電腦關了吧!」

    余俞非常興奮地把電腦直接點了關機,別的程序在運行也不管了。

    電腦屏幕一關,他就拖起余誠傑就走,頗有些急色的相公的樣子,余誠傑為他的行為眉頭一皺,很是無奈,不過,也只能縱容著,誰叫他現在實在沒有辦法說余俞的不是呢。

    當晚的確下雨了,到午夜的時候,雨越來越大。

    雨聲嘩啦啦地,拍打在外面的樹上,拍打在後花園的芭蕉樹上,拍打在屋頂……

    窗戶大開著,風卷進房間裡來,帶來清涼的感覺,有雨也跟著風飄進來,染濕了窗口附近的木地板。

    伴隨著雨聲,是房間裡熱情的聲音,帶著灼熱欲望的喘息之聲,床墊起伏的聲音,還有時不時的低啞的呻吟,讓人臉紅心跳,卻又那般和諧溫柔,即使是風雨,好像也不忍將其打擾。

    余誠傑輕輕推了推余俞,「小俞……,嗯……,窗戶……窗戶先去關了。」

    一陣親吻之後,才是余俞的低沉聲音,「等……等一會兒。」

    風吹得實在有點冷了,余俞扯過毯子將余誠傑的肩膀裹住,依然埋頭苦幹,房間裡呻吟與喘息之聲更大更激烈,又是好一陣床墊的劇烈起伏之後,安靜了一會兒,才有一人走到窗邊去,將窗戶關了半扇,他回頭對床上的人道,「阿凡,雨小了。」

    床上傳來低啞的一聲「嗯」。

    當晚空氣清新,房間裡也很涼慡,余誠傑覺得這一覺睡得頗好。

    92番外之情敵

    前一天晚上下的雨一直下到了第二天上午,第二天下午天也陰沉著,完全是雨沒有下透的樣子,天氣驟然變得陰涼了,讓人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余俞回家進屋沒有看到余誠傑,問保姆,保姆說昨天那位楊先生又來拜訪先生,兩人正在後花園的涼亭里下棋。

    余俞對那位楊先生又來拜訪余誠傑心裡有些不痛快,心想昨天留他們用了晚飯,難道就認為余誠傑已經將他們看成是親近的人了嗎,居然一天的時間不到便又來拜訪,真是殷勤地過分了。

    余俞換了家居便服還沒有往後花園去,就遇上端茶的保姆,余俞從保姆手裡把茶接過去,看到裡面泡的居然是普洱。

    保姆這時候也笑著說了,「這是楊先生送來的茶,說是養生最好,先生就說那就泡來嘗嘗。」

    余俞看保姆那微笑的樣子,看來是很喜歡那位楊先生的樣子。

    只是,家裡又不是不能自己去買普洱,為什麼需要那位楊先生來送。

    余俞心情那個鬱悶,但還是端著茶去了後花園。

    雨過之後的花園裡植物蔥翠欲滴,花架上的玫瑰開得很艷,花園裡瀰漫著清新的玫瑰的香味,很是怡人。

    涼亭掩映在一排銀杏樹之後,有一顆巨大的榕樹枝葉伸展過來,為涼亭遮掩了半邊的陽光。

    因為下雨陰濕,加上山上蚊蟲本就多,涼亭里燃著加了香料的天然薰蚊糙,香氣淡雅,氤氳出一片寧謐的氛圍。

    坐在涼亭里椅子上下圍棋的兩人都沒有發現余俞的到來,余俞站在一邊看了一會兒才走上前去。

    楊肖那不時抬頭看余誠傑的眼神讓余俞覺得很是在意,總覺得這個人不安好心,但到底是怎麼個不安好心法,余俞卻又描述不出來,他此時還只是感覺到了楊肖的威脅,但還不明白這種威脅其實是情敵來臨時候的自然警惕。

    余俞把茶放下,自己坐到余誠傑的身邊的凳子上,看了一番棋盤,發現執黑子的余誠傑居然比對面的楊先生要危險,居然被對方壓制住了。

    余誠傑這幾年無事,對圍棋頗有研究,還曾經跑到棋社去混過一段時間,也算是下棋的大手了,至少余俞無論怎麼耍賴還沒有贏過余誠傑半子去,沒想到這位楊先生這樣厲害,余誠傑也被他壓制住了。

    余誠傑好像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手指輕輕摩挲著棋子,白皙的手指夾著黑色棋子顯得分外漂亮。

    觀棋不語,余俞坐在一邊專心地看兩人下棋,只是他總覺得對面的楊先生看余誠傑的眼神不太對勁,但如何不對勁余俞又說不出來,至少他沒有感受到殺氣,所以,他也只好把這種感覺壓下去。

    余誠傑左手微撐了下巴,琢磨了好一陣,才下了一子。

    那種閒適優雅的風度讓余俞看得在心裡嘆息,心想余誠傑怎麼就能夠讓人越來越著迷了呢。

    也許楊肖也是看余誠傑看得入神了一點,居然下錯了一子,余誠傑都愣了一下看了楊肖一眼,楊肖卻只是嘆一聲,沒有像余俞一樣地耍賴悔棋。

    余俞心想對方棋品還真不錯,當然,他認為自己棋品也是不錯的,只是和余誠傑下棋,就要和他耍賴才有意思,不然,只是下棋那有什麼好的。

    以前一向木訥的余俞居然也總結出這種和情人耍賴的經驗教訓來了。

    也許余誠傑的確對楊肖那說不定是故意下錯讓棋的行為給惹到了,余誠傑之後嘴角的笑分明帶著了點不太高興的意味,兩人下到茶都涼了才總算是完了這一局,余誠傑贏了半目。

    不過,也並沒有看到余誠傑有多高興,他起身走了幾步,一身白衣的他看起來很是閒雅,余俞坐在位置上收拾棋子,對楊肖說道,「楊先生不是很忙?怎麼有時間來陪阿凡下棋。」

    楊肖笑笑,道,「最近事務也並不多,知道余先生好茶,想到家裡有收藏的普洱,想來味道還不錯,就拿來讓先生嘗嘗。」

    余俞道,「楊先生真是有心了。不過,隨意讓個人送來就成,哪裡用勞煩你親自來。」

    楊肖笑答,「昨日見過先生,就甚是仰慕他的風采,這不是專程過來拜訪的。」

    余俞心裡這才對那種認為楊肖看余誠傑不對勁的感覺有了一點點認知,他的目光掃到站在園子裡的余誠傑的身上,又看了看同樣目光看在余誠傑身上的楊肖,心想這個男人莫不是想打余誠傑的主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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