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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4:26:41 作者: 南枝
    好半天余俞總算把余誠傑放開了。

    余誠傑帶著余俞進了房間,把房門關上。

    房間裡也全是古色古香的設置,還燃著上好的檀香,淡淡幽幽的香味瀰漫在房間裡。

    余誠傑去飲水機里給余俞倒了杯水,遞給余俞的時候,便問道,「小俞,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出了什麼事情了?」

    余俞坐在椅子上,被余誠傑這樣一問,想到自己那不著調的居然會認為余誠傑會出家的想法就頗為羞愧,實在不能把這個想法告訴余誠傑,於是便答道,「沒出什麼事,就是那幾個衝撞了你的船的小孩兒要來給你道歉,我趕過來給你說一聲。」

    「哦,這種事情……」余誠傑隨意感概了一句,參禪的確是有好處的,比如他就想通了些事情,余俞雖然說要陪他一起去週遊世界,但是,余俞這點事業上的事情卻一直沒有安排好,所以就拖了這麼一個多月,雖然余誠傑認為這麼點時間自己是能夠等的,但不免還是有些不慡快,而且,余俞這個山莊一年能夠賺的那點錢對於余誠傑來說實在是不夠看的,但他願意尊重余俞的創業之心,而且認為男人的確要自己創立一份事業,並且有一個自己的王國才行,但是,他在這寺院裡呆了一天,坐在佛前沉思,心境也自然有些不同了,他突然覺得人生苦短,有時候為了這種莫須有的男人的事業和尊嚴而放棄兩個人的幸福實在不太划算,所以他決定讓余俞快點把他的事業安排好,兩人應該出發去週遊世界去了。

    余誠傑那半截的感概,余俞聽不出他到底是答應讓那幾個小孩兒來給他道歉,還是不想見那幾個小孩兒,所以他只好又問了一句,「阿凡,那你是要接受麼?」

    余誠傑已經不計較那天的事情了,畢竟,把這麼幾個黃毛小子的事情放在心裡不是他的做派,於是便答道,「行吧。不過,讓他們給木師傅道歉就行了,我不想再見到他們。」

    余俞應了,高興起來,便又問道,「阿凡,你要在這裡住幾天?」

    余誠傑看了他一眼,他此時已經是穿著睡衣了,靠坐在床頭,道,「估計還要住幾天吧,我挺喜歡這裡。」

    又問道,「我在臥室里給你留了紙條,你沒有看到嗎?」

    余俞一愣,然後就有些羞愧了,他一看到余誠傑不在,哪裡還有心思去看紙條,慌慌張張就開車過來找他來了。

    看余俞這個神情,余誠傑就知道他沒有看到那紙條。

    他低頭笑了一下,就準備睡覺了。

    余俞趕緊說道,「阿凡,我能夠在你這裡睡嗎?」

    余誠傑手指指了指浴室,「快洗了來睡吧!」

    余俞心裡高興,將西裝脫了掛在衣櫃裡,又拿了賓館裡準備的睡袍,這就去洗澡了,余誠傑聽到從浴室里傳來的水聲,躺在床上,心裡是從沒有過的安寧。

    余誠傑算不上信佛,他相信的只是他自己而已,但他認為在寺院裡安靜地想事情是一件不錯的事,所以即使是以前做大哥的時候,他也經常到寺院裡去的。

    余俞洗完澡擦乾頭髮就躺到余誠傑的身邊去,鼻尖能夠聞到余誠傑身上特有的那種淡雅的味道讓他總算是安下心來了。

    這個人是他的,而且不會離開,這讓余俞覺得安心。

    余俞什麼東西都沒有帶就跑到這裡來,余誠傑當然明白余俞定然不只是來告訴他那幾個小孩兒要向他道歉的事情,想到最開始在門口見到他的時候,他的那恐慌的神情,余誠傑不得不懷疑其實余俞遇到什麼難事了。

    在余俞就要睡著的時候,余誠傑突然握上他的手,聲音在空寂的夜裡顯得特別溫柔。

    「小俞,這麼急急忙忙跑來找我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若是遇到了難事一定要告訴我啊,還有什麼事情,是你不能夠給我說的呢?」

    因為余誠傑這溫柔的聲音,余俞心中一動,聲音帶著些含糊,道,「我今天回去看你不在,怕你是要拋下我不管了。」

    「呃?」余誠傑一陣奇怪,「我如何會拋下你不管。」

    余俞很是委屈,「如何不會,我怕你到寺院裡來是要來出家。你這樣了我可怎麼辦?」

    「出家?」余誠傑聽到這個詞就笑了,是低低的笑聲,在夜裡顯得溫柔又性感,其中含著對余俞的寵溺和些微好笑的無奈,「我可沒想過要出家這種事情。」

    轉過頭看到暗夜裡余俞那雙眼睛,他就想逗逗他,於是接著就道,「不過,你說出家倒是提醒了我,我挺喜歡寺院裡……」

    余俞聽余誠傑居然說如此說,一下子什麼睡意都沒有了,從床上翻身起來,急切地說道,「不許,我不許,你休想考慮出家的事情。」

    余俞說著已經翻身壓到余誠傑身上去了,也許是他太過激動的原因,他按著余誠傑肩膀的手都在發抖,漆黑的眼睛直直地瞪著余誠傑,眼裡是無盡的恐慌,「你怎麼能夠想要拋下我!」

    余俞這樣難過,余誠傑這才知道自己剛才想逗一下余俞實在有些過分了,他不知道余俞居然如此害怕他會離他而去的事情。

    余誠傑的手輕輕撫上余俞的背脊,將他抱到懷裡,像哄小孩兒一樣地哄道,「你亂想什麼,我沒說我要出家,也沒說我要離開你,我的意思是我聽喜歡寺院,可以出錢在這裡要一間專門的禪房下來,以後有時間的時候就過來坐坐……」

    「不,不行。」余俞堅決如此拒絕道。

    有不少人最開始都是沒有想過要出家的,但就是在寺院裡呆久了,然後就開始厭惡世俗了,就會起了出家的念頭。

    余俞發抖的肩膀讓余誠傑只好順著他的意了,道,「好,行。」

    「以後也不要再到寺院裡來,你不要來了。」余俞黑黑的眼睛盯著余誠傑,那種堅定的神色讓余誠傑很是驚愕。

    看余誠傑一時不回答他,余俞俯下身就開始親他的唇,那種激烈的力度和動作讓余誠傑感覺一陣疼痛,而余俞還不放開他,手指又去解他的睡衣扣子,余誠傑有些無語,手在余俞的背上撫摸過,柔聲安慰他道,「小俞,我應了你了。你先停下來……」

    余俞才沒有停,且一雙大手直接摸上他的欲望中心,想要挑起他的欲望,余誠傑長出口氣,阻止他道,「小俞,停下來,這裡可是寺院,佛祖可都看著的。」

    余俞有一瞬間的動搖,但很快就豁出去了地不在乎了,悶悶地說道,「才不管什麼佛祖,你不要相信佛祖。」

    而他心裡想的卻是就應該讓佛祖們看看兩人的罪行,看以後余誠傑還有臉面坐在佛前參禪。

    90番外寺院(下)

    余俞倒也並不是一味蠻幹,除了最開始的時候因為太過激動和恐慌而沒有控制住力度之外,之後動作就慢慢變得很是溫柔了。

    親親啃啃一陣,和余誠傑口舌糾纏,房間裡響起親吻的聲音,而他的手上動作也變得柔和了,從余誠傑的腰線一直往下撫摸,不斷描摹余誠傑欲望的形狀,余誠傑最開始還很苦惱余俞這傻孩子的行為,之後也不得不被他給挑起了欲/念。

    床墊因為兩人的動作而起伏著,發出吱嘎的聲音來,親吻的曖昧,撫摸的熱度,都讓房間裡的氛圍yín/靡起來。

    山上並不像城市裡那樣夜晚被光污染地不像話,從薄紗的窗口可以看到天上明月和閃爍著盈盈光亮的銀河,房間裡的淡淡的檀香味飄蕩著,復古的家私讓一切都沉浸入一種讓人迷濛的夢境裡。

    余誠傑被余俞的熱情挑/逗地有些控制不住,但他可不想真在這種地方和余俞做這種事,趁著余俞在他胸前親得不亦樂乎,他一下子用了巧勁將余俞翻過來,自己壓在他身上占了主導地位。

    余誠傑壓著余俞,呼吸粗重,臉頰上也泛著紅暈,眼光和余俞一樣地熱切,但他卻制住余俞的肩膀,頗為無奈地道,「小俞,不要鬧了,等回去了,讓你一次,行嗎?」

    余俞的雙臂將余誠傑緊緊抱住,眼裡神情很有些受傷,好半天,他看余誠傑神情很是堅定,便只好點了頭,但依然要求道,「那你明天就和我回去。」

    余誠傑很無語,但余俞那火熱的器官就那樣精神地抵著他的大腿根,讓他只好點頭應了,「好,我明天就和你一起回去。」

    余俞終於得逞,鬆了口氣,很不情願地放開余誠傑,然後下床去了浴室。

    余誠傑躺在床上,長出口氣。

    想到他和余俞最初的相遇,之後的事情太過巧合和富於戲劇性,他真的要懷疑這個世界上是存在神佛的,不然,為何要讓他和余俞有如此的相遇,又有之後的相愛呢。

    一切都像是老天爺在開他的玩笑一樣,不過,無論老天爺如何安排,他走的路都從來是自己選擇,才不管三界神佛如何想呢。

    余俞從浴室里出來,走到床邊的時候,被余誠傑拉住撲倒在床上,余誠傑在他的愕然里捧著他的頭和他激烈地親了好一陣,只把余俞那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欲/火又給挑了起來,於是,他只好又苦著臉回了一次浴室。

    當晚余俞睡得很不錯,早上也醒得早,醒來後就去找了余誠傑的司機,讓他去退了房。

    余俞再不讓余誠傑在寺院裡多待,早上賓館裡本來有齋飯招待的,他也不讓余誠傑吃,直接拉了余誠傑出了寺院,在寺院外的停車場取了車,看余誠傑在后座坐好,他便說道,「我們到山下去吃早飯吧!」

    余誠傑無奈地想他都將自己壓到車上來了,現在不去山下吃早飯,難道又回去吃齋飯不成。

    不知不覺之間,余俞的意見便已經是余誠傑要認真考慮的一部分了,而且還是很大一部分,原因在於余俞總是有辦法讓余誠傑按照他的意思去辦。

    余誠傑的司機開車帶著余誠傑的行李走在後面,余俞和余誠傑兩人先回了山莊。

    雖然余誠傑說了不需要那幾個小孩兒來給自己道歉,但對方好像非常有誠意的樣子,當天余誠傑才剛回到山莊,下午那家的家長就押著孩子來了他的別墅。

    余誠傑正午睡剛起,坐在客廳里喝茶看報紙,保鏢進來說有一位姓楊的先生帶著他的弟弟前來道歉。

    余誠傑直接擺擺手,「不見,讓他們回去。」

    保鏢出門去了,又過了好一陣,他又進來了,道,「他們不走,說余先生您不見就是沒有消氣。」

    說著,保鏢還將一個禮品盒拿過去放到了余誠傑面前的桌子上,「這是他說給先生您壓驚用的。」

    余誠傑看著保鏢把那個盒子打開,裡面居然是一座白玉雕的觀音像,並不是特別大,但看那精細的雕工,還有玉的成色,這的確不是一件便宜的東西,看來對方果真是花了心思來道歉的。

    除了這最重要的一份禮,還有一些養生藥材之類就沒有呈給余誠傑看,只是給他看了一下禮單。

    余誠傑看都不想看那些東西,直接擺手讓將禮單拿走。

    保鏢為難地看了余誠傑一眼,斟酌著說道,「余先生,您不見他們,他們就不走,現在還在外面等著呢。」

    余誠傑抬眼睨了那保鏢一眼,那種冷淡里略微殺氣的眼神讓那保鏢一下子就覺得心下一涼,再不敢多說,將東西拿出去了。

    余誠傑看了一會兒報紙就把報紙放下了,又去拿了一本書來看,是一本解說《易經》的書。

    這幾年余誠傑閒來無事,關於各種打發時間的玩意兒是研究得頗透徹的。

    又過了一陣,是保姆過來給他添茶,順便就說了一句,「先生,外面那位楊先生還沒有走,雖然外面有樹蔭,不過也挺熱的,要讓他們進來喝杯水麼?」

    余誠傑手指摸了摸左手腕上戴著的佛珠,點了點頭,道,「那你就招待他們喝口水吧!」

    保姆帶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和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進來。

    他們進來的時候,余誠傑正坐在靠落地窗的沙發上,落地窗外遠處是照在樹木上的絢爛的陽光,近處卻是垂掛著的綠藤蘿,繞在落地窗外綠幽幽的,讓人感覺很是愜意,房間裡並沒有用空調依然顯得很涼慡,從窗戶吹進來的風讓窗紗輕輕搖動,那個坐在窗口沙發上的男子的頭髮也隨著風撫動了兩下。

    看在楊肖眼裡,坐在窗口的男人看起來相當年輕,皮膚白皙,面色柔和,端著細瓷茶杯的手指也保養地非常好,似乎比那杯子還要來得白皙細膩。

    楊肖甚至懷疑這個人真的是那個余先生,而不是余先生男寵?

    很快保姆就打消了他的疑慮,因為保姆上前對余誠傑說道,「先生,就是這位楊先生,他硬要來和您道歉,您看……」

    余誠傑這才把目光從書上抬起來,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兩個人,其中那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長相很是俊朗,眉宇間自有一種氣勢,顯然是長居人上的,而這個青年旁邊的那個小孩兒,十八九歲的樣子,眉宇間的囂張已經收斂地極好了,眼睛有些無神,臉上還有些紅腫,余誠傑分辨了一下,依稀是上次挑釁他的船的那個小孩兒,只是這孩子把那一頭焦黃的頭髮染回了黑色而已。

    余誠傑自從被余俞「養」著了之後,脾氣其實比以前好多了,手抬了抬指了一下對面的沙發,道,「楊先生,不用客氣,請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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