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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4:26:41 作者: 南枝
只是,他們看到站在窗邊的可不是什麼大美女,而是一個儒雅溫文的男人,劍眉入鬢,眼睛深邃黑沉,高挺筆直的鼻樑,和那略微顯薄的嘴唇,面白無須,相貌堂堂,自帶一股怡然出世之態,一身黑色的綢衫,挑著窗簾的手指纖長白皙細膩,說是一雙絕世美女的手也不為過……
美女讓人看得轉不眼,美男子也照樣有這種功效,那幾個小青年看到他就吹起了口哨,眼睛也為之一亮,他們這次直接把船開過來,並且在接近之時居然都沒有減速,看來是想來個急剎車,要看看這個美男子臨危時分的慌亂之態了。
只是沒想到這個美男子看了他們幾眼就走進倉里去了,在他們略微嘆惋的時候,對方又站回窗戶邊上來了。
只是,對著他們的是黑洞洞的槍口,美男子手裡拿著一支槍,且是一隻手槍,面無表情,還是那樣溫文儒雅的樣子,但就是那面無表情的專注嚇得那幾個小青年心臟亂跳了一陣,面無人色,因為船越靠越近,他們便越能看到這美男子眼中的冷意,那眼神該是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才會有的,因為那冷冷的眼神看著他們就像是看著一堆死物一樣,如何能夠讓這幾個平時被寵壞了的孩子不被嚇到。
船就這樣衝過來,余誠傑的這艘船在開船師傅的駕駛下突然飛快地從岸邊沖了出去,避開了對方的船隻,且從對方轉彎的側面擦過去,余俞給余誠傑配的船性能自然是好的,至少比對方的船好,離開時濺起的水花直接讓對方的船向一邊歪過去,余誠傑的槍口對著對方船尾的發動機就是一下,對方甚至沒有聽到發動機被she擊到的聲音,只感受到船一下子歪過去,然後因為衝勁太大而要撞到岸上去。
要不是開船的人開得好,他們的結局最後定然是船撞上岸邊,最後時刻開船的那個孩子把船的方向打死,船從岸邊擦過去,但卻最終也在他們的尖叫聲里翻了船。
所幸近岸邊水不是太深,只要對方會水估計淹不死人。
余誠傑坐在不遠處的船上喝茶聽音樂,看著那幾個小青年在水裡撲騰著往岸邊游,但這一帶岸邊的堤岸還挺高而且滑,即使游到岸邊也爬不上去,於是只能泡在水裡罵娘。
畢竟船翻了沉下去時候起了漩渦且估計還有傷到人,那幾個小青年裡面就有人受傷了,那幾個小青年看余誠傑這邊的船沒有過去救人的打算,就趕緊大喊救命。
余誠傑坐在那裡無動於衷。
開船師傅過來問余誠傑道,「余先生,要不過去把他們救起來吧!出事了對山莊聲譽不好。」開船師傅是看余誠傑的確沒有要救人的打算才對余誠傑提起最後那一句勸說之詞的。
余誠傑依然一言不發,那開船師傅也不敢把船開過去救人。
又過了一陣,余誠傑看對方的確是撲騰地夠了,才對開船師傅道,「開過去吧!」
開船師傅趕緊應了一聲,把船開了過去。
對方一共五個人,當前四個都被開船師傅拉起來坐在甲板上後,開船師傅去拉第五個上來,卻被對方故意拉住他將他一把扯到了水裡去。
看來,他們都知道這是余誠傑整他們讓他們的船翻掉的,所以此時看自己得救了就又犯了囂張的毛病。
余誠傑站在船艙門口看著,看到那幾個小孩兒使壞的時候眉頭就是一皺。
說實話,這幾個小孩兒剛才沒有看到余誠傑開槍,便以為他那槍估計是假的,這才能夠在此時又如此囂張。
那開船師傅是余俞找來給余誠傑御用的,自然游泳技術非常好,他被拉到水裡之後也沒有太驚慌,趕緊游離了那拉他下水的小青年。
只有餘誠傑只有一個在船上了,最先被拉上來且休息了一下恢復了些精力的兩個小孩兒就要上前來攻擊余誠傑,余誠傑雖然近幾年就沒有怎麼用功夫了,但他的手段又豈是這幾個小孩兒能比的。
對方根本沒有碰到他的衣服就又被他踹到水裡去了。
余俞和幾個手下開著船趕過來的時候,見到的正是余誠傑把人踹到水裡去的情景。
余俞的船開近,被踹到水裡去的小孩兒就大喊救命,而且說余誠傑要殺他們。
余俞眉頭一皺,對余誠傑問道,「阿凡,你沒事吧!」
余誠傑此時面無表情,看了余俞一眼,自己就去把船開走了,看也沒有看這一群人一眼。
余誠傑生氣了,余俞哪裡能夠不明白這個道理。
88番外調戲(下)
余俞首要要做的是把被余誠傑踹到水裡去的小孩兒給撈起來,畢竟對方即使調戲了余誠傑那也罪不至死。
這幾個孩子年齡都還不大,十八九歲的樣子,但是那種痞子樣卻是余俞都看不慣的,心想到底是什麼樣的父母才把孩子教成這樣。
這五個小孩有一個在沉船的時候被船欄掛傷了,手臂上有一條長口子,經過水一泡,便顯得分外猙獰。
另外四個都還好,只是在水裡泡得久了有些筋疲力盡的感覺,被余俞他們救上船之後,他們就放話說要讓剛才害他們沉船的人好看,而且即使在余俞他們的注視之下,其中一個孩子也要衝過去教訓那位同樣被救起來的開船師傅。
那位開船師傅四十多歲的年紀,最開始還認為這幾個孩子就是太調皮,所以才不斷來挑釁余誠傑的那艘船,現在總算明白這幾個孩子完全是欠教訓,心想當初余先生不救他們是正確的,就該讓這些孩子在水裡再泡一陣子,等余俞他們來了才救才好。
余俞看到這幾個孩子這麼囂張,心裡就特不慡快,讓兩個保鏢把他們看著。
其中一個頭髮染成焦黃的小子非常鄙夷地看著保鏢,道,「最好好好待我們,不然有你們好看,我們在你們這裡遊玩,你們的船太差,讓我們落水了,我會去告你們。」
那兩個保鏢黑著臉不說話,余俞的臉色也沉了下來,踱到那黃毛面前去,一雙冰冷的眼睛把他盯著,直看得對方往後縮了一下脖子,才對他說道,「為了安全,剛才那艘船上安裝有監控器,你們剛才的行為都被記錄下來了,要告你儘管去告。即使你不告,也請等著法院的傳票。」
對方被余俞看得背脊有些發涼,但畢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年紀,平時又仗著家裡有錢有權囂張慣了,此時又要在兄弟面前撐面子,自然就故作張狂地朝余俞看回去,道,「你有本事讓法院給我傳票你就去啊,嘿嘿,敢傳我的人還沒有出生呢。」
余俞也不和他說話了,在船另一邊坐下來,盯著湖面思考問題。
這幾個小孩兒挺會鬧事,把船給弄沉了不說,找到自家家長又開始搬弄是非,那個受傷的孩子直接被送到醫院去了,其他的孩子也跟著去了。
面對這個事情,余俞根本不想理睬,直接讓下面的經理去辦,自己回去找余誠傑去了。
余誠傑停了船就開車回別墅去了,余俞找到他的時候,余誠傑正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身上隨意穿著一件深藍條紋的浴衣,他看到站在房間裡的余俞愣了一下,然後就走到窗口去站著吹風擦頭髮去了,余俞跟著走過去,接過他手裡的毛巾給他擦頭髮,余誠傑站在那裡望著遠處的的青山白雲,神情淡漠。
被幾個小孩兒那樣子調戲,雖然余誠傑算出了口氣,但心裡其實依然挺悶的,而且,即使出了口氣也並不覺得有多好,畢竟那算是和小孩子一般見識不是?
余誠傑反正就是覺得不慡快了,覺得憋屈了。
他有多少年沒有這麼憋屈過了,他甚至都忘了他居然會產生這種情緒。
余俞為余誠傑把頭髮擦乾後就又去拿了梳子來把他的頭髮梳順了,余誠傑的頭髮略微有些長了,潤潤的髮絲垂下,讓余誠傑的面孔比平時看著更來得柔和,但其實余誠傑的性格是絲毫不柔和的。
余俞很自然地拂了拂余誠傑臉側的頭髮,又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
余誠傑沒有什麼反應,過了一會兒才說道,「讓理髮師傅明天來給我剪剪頭髮。」
余俞趕緊應了是。
兩人都沒有再說起水庫里的沉船事件。
但余俞知道余誠傑心裡不痛快,他那樣愛護著余誠傑,絲毫不捨得他受任何一點委屈,無論是生活上還是心理上,他都覺得應該讓余誠傑覺得舒服,要讓他不覺得跟著他之後比以前的生活差了很多。
余俞從那位開船師傅那裡知道了事情的始末,這樣看來,實在是幾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挑釁而起的,且嚴重地侮辱了余誠傑,余俞對於別的事情都是很能忍的,但是關於余誠傑的事情他不能忍。
事情的結果絕對不是那幾個孩子的家長找余俞的麻煩。
那個黃毛小子叫楊隆,一看就是這幾個孩子之首,而他能夠那麼囂張不在乎別人性命的原因是他家的確有點背景。
但是,他不知道他得罪的人不是山莊裡的一個普通客人,而是山莊的背後董事和山莊老闆,且還是余俞他心裡不容任何人碰一下的金貴之人。
余誠傑因為上次水庫的事情心裡不慡快了好幾天,但是他畢竟不是當年的那個不用受任何一點氣的老大了,雖然他依然暗地裡一手遮天,不過明面上卻不想給余俞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他就寫了大大一個「靜」字裱起來掛在書房裡,讓自己平心靜氣,不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就因為這不慡快,這好幾天他都沒有再去釣魚,也沒有坐他那艘御用的船到水庫幽靜之處去看書。
這一日余誠傑突然興起,也沒有和余俞商量一下,自己就離開了山莊。
余俞晚上回去吃飯,到處找了余誠傑不在,這才去問照顧余誠傑的保姆,道,「阿凡到哪裡去了?」
保姆笑著回答道,「余先生沒有和小余先生說嗎?他去XX山的寺院了。我們都以為他和你說過,所以剛才你回來我們才沒及時轉告你。」
余俞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不免臉色就變了好幾變。
他沒想到余誠傑居然不和他說一聲就去寺院裡了。
余俞當晚晚飯都來不及吃,就自己親自開車往XX山去。
XX山距離山莊距離不算近,走高速也要兩個多小時,余俞途中給余誠傑打過好幾個電話,居然都打不通,說對方關機。給余誠傑的司機打電話,也依然是關機。
這下可讓余俞著急壞了,他不擔心別的,就擔心餘誠傑因為這麼一點小事情就要出家。
當他趕到XX山的寺院,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了,余俞衝進寺院,就開始大喊,「阿凡。」
一個管理員出來攔住余俞,問他有什麼事情,余俞急得滿額頭的汗,拉住那年輕管理員就問,「你們寺院裡今天有沒有人來要出家的?」
那管理員還算聰明,看余俞這樣著急又聽他如此問話,就猜到了余俞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於是答道,「這位先生不要著急,現在有人要來剃度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我們院裡只收重點大學畢業生,且必須本身會背金剛經的人,若是不是重點大學畢業生也行,那得先捐二十萬塊錢來……」
這管理員羅嗦得很,余俞已經著急不已了,他還在這裡羅嗦,於是被余俞扯著衣領一吼,「我問你你們今天到底有沒有人來要出家?」
管理員被他的樣子嚇到了,吞吐答道,「都說了現在不容易出家了,哪裡那麼容易就有人要出家嘛,今天我們院裡沒人來出家。」
聽他這樣說,余俞心裡這才一松。
余俞找到余誠傑並不困難,因為此寺院裡就有一座賓館,且還是五星級的賓館,余俞一說自己親人到這裡來了,那管理員就說要是他還在寺院裡的話,那麼估計就住在賓館裡了。
余俞被帶進寺院裡的賓館,那是一棟兩層木質結構的房子,修建得很是古樸優美,琉璃瓦,漢白玉,進了大廳,中間一個裝飾大鐘,裡面的家具也都是古樸雅致的,擺放著木雕花屏桌椅也是黃花梨木的古式桌椅,到服務台去問了,的確有一個叫余誠傑的先生住在裡面,余俞這下放了心。
這座寺院平時應當香火算旺盛,但這座賓館裡其實並沒有多少人住,即使到這寺院裡來上香的,也願意進城裡去住,或者住在外面的賓館裡,這賓館價格很高,余俞要了余誠傑旁邊的房間,拿了房卡就上了樓。
余俞來這裡什麼都沒有帶,換洗衣服也沒有一件,上樓進自己的房間之後好好洗了一把臉,整理了一下儀容就趕緊過去敲余誠傑的房門了。
余誠傑開門前問了一聲,「誰?」
余俞聽到余誠傑的聲音,心裡就是一暖,他的阿凡在這裡,他答道,「阿凡,是我,余俞。」
余誠傑愣了一下,心想在臥室里給余俞留了紙條的,說自己想來寺院裡參禪幾天,讓余俞不要擔心他也不要來找他,怎麼他離開還沒有到一天的時間,余俞就來找他來了呢。
余誠傑打開門,看到了站在門外的余俞,余俞此時還是一身黑色西服,穿得很是整齊,只是看到他的一瞬間,就一把推開門給了他一個擁抱。
89番外寺院(上)
余俞想到一路上聯繫不上余誠傑的驚慌,想到擔心餘誠傑會出家的恐慌,那種恐懼從心底升上來,讓他把余誠傑抱著久久不願放開,且力氣還用得很大。
余誠傑被他勒得身體很不舒服,但是余俞的那種恐慌的感覺能夠通過這種擁抱傳達給他,於是他便只能任由余俞把他抱著,來安慰一下這個小子不知從何而來的恐慌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