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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4:26:41 作者: 南枝
余俞望著余誠傑的面容,余誠傑這幾年來的不問世事讓他的面容變得更加柔和,以前余俞還認為余誠傑的面孔雖然給人以溫雅的感覺,但是他的五官拆開來看卻都給人以犀利銳利霸道的感覺,但現在不是這樣了,他覺得他的五官都柔和了下來,目光平淡而柔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和愁緒。
余俞的另一隻手也覆上了余誠傑的那隻手,他用雙手將余誠傑的手握在手心裡,他靜靜低下了頭,有種無法壓抑的悲傷瀰漫上自己的心頭。
這麼多年的沉默和迴避,心間的煎熬終究會把他原來強作起來的堅強磨得發軟而破碎,他近乎嗚咽出聲,「阿凡……」
余誠傑轉過頭來看他,左手輕輕撫摸過余俞的頭髮,他什麼也沒有說。
是余俞先投降了,但是余誠傑並不接受他的投降。
他總是心比較硬的那一個。
余俞當晚回到了山下自己的辦公室房間裡居住。
余俞的房間本是在余誠傑房間的隔壁,但他幾乎沒有怎麼住過,他一般時候都住在山下的賓館辦公室休息間裡。
余誠傑一般不看娛樂報紙,這次會看到這個報紙是因為茶樓里正好放了這個報紙在他桌子邊上。
這間茶樓是山莊裡修建的,建在水庫邊上,可以坐在這裡看山水風光,還能吃港式早茶,余誠傑很多早上都喜歡坐在這裡。
現代城市裡的人能夠早起的已經很少了,余誠傑總是六七點天色剛開的時候坐在這裡看報,這天隨意翻開的娛樂報紙其實是前一天的。
對於娛樂新聞的真實性幾乎沒有可信之處,余誠傑對此很清楚,畢竟他當年的產業很大一部分就是娛樂業。
但是看到頭版頭條上面打出余俞一個側臉的時候,他還是心裡一震,很是不可置信。
標題中把余俞定位成「喻欣雨的神秘男友」,還附加了一系列形容詞,說這位神秘男友英俊低調富有年少有為……
而那位喻欣雨,是一位出名的名媛,非娛樂圈人士,但因為出身官商世家而意外地比娛樂圈人士還要來得容易引起話題。
余誠傑雖然退出江湖多年,但他所知的信息和情報並不比他之前知道的少。
余誠傑那天早上早飯便也沒有心思吃下去了,在山間散步一陣,便回別墅里換了一身正式一點的衣服,那是一身休閒西裝,因為多時沒穿正裝,余誠傑穿上後就覺得很是不舒服,但最終還是沒有讓自己把那衣服脫下來,打領帶的時候,他略微出神,對著鏡子,仿佛自己的手間有另一雙手,那雙手為他細心地將領帶打好,然後再把衣領整理一遍,那雙手的主人有一雙黑色幽深的眼睛,他抬起頭來看著自己的時候,便像是能夠把他的三魂七魄也吸過去了。
余誠傑對著鏡子發了大半天的呆,打好領帶之後就有些精神不佳,但還是下樓去讓司機送他。
這旅遊休閒避暑的山莊並不小,相反還很大,要從外面繁華的運動中心溫泉中心和酒店賓館進到水庫來還有二十幾分鐘的車程。
司機開車送余誠傑去了余俞辦公所在的酒店,酒店的停車場裡名車很多,可見余俞的事業現在的確做得不錯,余誠傑下車後進了酒店,余誠傑不常露面,這裡幾乎沒有什麼人認識他,司機去前台幫他確認了余俞要見他,他才被領著從專用電梯上去了。
余俞得知余誠傑來了的時候,覺得很詫異。
他沒想到余誠傑會是因為那個娛樂新聞而來,他以為余誠傑是來看看他的工作的呢,畢竟,余誠傑是這裡最大的股東,他其實也相當於是在為余誠傑做事。雖然余誠傑已經把自己的一切的繼承權都給余俞了。
那天余誠傑毫無反應拒絕他的事情,至今依然讓余俞很是難過,他認為,也許他和余誠傑終其一輩子就只能這樣子過下去了。
----沉默且壓抑自己的心意,然後躲避著對方過下去。
78關係(三)
余誠傑坐著電梯上了樓,進了辦公室,外面是助理和秘書的房間,有助理是認識余誠傑的,知道他才是幕後的董事長,趕緊站起身來要迎接,這時候余俞已經從他的辦公室里出來了,幾步走過來,到余誠傑面前,臉上難掩一抹喜色,道,「你怎麼過來了。
看到余誠傑一身黑色正裝,仿佛又恢復了往日的威嚴的做派,他伸出手去想要拉余誠傑的手,也因為他這嚴謹的穿著而停住了手,於是只是彎身做了一個恭謹的禮讓和請。
余誠傑看了他一眼,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看到這一幕的秘書和助理有不認識余誠傑,就驚訝了一下,不免疑惑剛才那個人是誰,看著好氣魄,而且儒雅英俊,就和同事小聲討論了起來。
余誠傑進了房間,余俞看到他不太和善的神情,心裡不免會想自己哪裡做錯了惹他生氣了嗎?讓他到沙發上坐下,然後就到門口讓外面的秘書給倒茶來。
余俞親自從秘書手裡接了茶然後端到余誠傑的面前放到小桌上,然後又去鎖上了房間的門。
余誠傑沉默地看著他一系列動作,之後才端起茶杯,嘗了一口茶水。
「阿凡,你來是有什麼事情嗎?」余俞沒有坐,而是恭敬站在那裡。
余誠傑抬眼看他,道,「你今年多少歲了?」
余俞不知他為何要問這個問題,頓了一下才回答道,「三十一歲。」
「三十一歲啊!」余誠傑嘆息地重複了一遍,然後沉默了,看著桌上繚繞著茶香的茶杯出神。心想余俞轉眼間已經過了而立之年了,而他自己,也早已不再年輕,心中不免一時間有些悲涼之感。
看余誠傑一直發呆再不說話,余俞只好問道,「阿凡?你問這個……」
余誠傑嘴角露出一個笑,道,「你這不是正當年齡嗎,出門應酬也多,都這個歲數了,也該結婚了……」
余俞看不明白余誠傑嘴角的那個笑到底含著什麼情緒在裡面,但是,聽他說後面的話,他卻開始有些難過了,余誠傑要讓他結婚了嗎?果真,以前的一切都該拋棄嗎,只是,若是以前的一切都拋棄了,他還是現在的自己嗎,他的阿凡該怎麼辦?
「結婚還早吧!畢竟,我才三十一,現在很多人都三十五六歲才結婚。而且家裡有了個女人,也不太……」余俞想堅定地表達自己的意思,但將這話說出來的時候卻只剩下了囁嚅般的低弱聲音,且在余誠傑抬頭看他的時候,他甚至再說不下去接下來的話。
「不早了,我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你都已經十二歲了。」余誠傑平靜地說出這句話來。這句話卻讓兩個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余俞再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看到余誠傑無神表情的側臉的時候,他堅決地表示,「我現在不想結婚。」
余俞的聲音很大,語氣堅定,余誠傑不免也對他側目了,然後說道,「那那位和你走得很近的喻欣雨小姐呢?沒有要和她結婚的打算嗎?你能等,女孩子是不能等的。」
余俞因此一愣,心想余誠傑原來是為這件事情而來的嗎?
「阿凡,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樣,報紙上都是亂說。」余俞急切地辯白道。
余俞急切的辯白倒讓余誠傑心裡更不舒服了,如果不是果真有其事,余俞何必這樣慌張地來辯白。
他覺得心裡悶得慌,看了看關著的窗戶,也許是房間裡的窗戶沒開的關係吧,他指了指窗戶,對余俞道,「你先把窗戶打開。」
余俞不知道余誠傑怎麼突然扯到窗戶上去,但還是趕緊過去把窗戶開了一扇,外面的風吹進來,卻並不太涼慡,帶著一股濕氣還有陽光的灼熱。
余誠傑心裡的鬱郁之情並沒有緩解,但他又不好讓余俞再去把窗戶關上,於是只好就這樣了。
他說道,「所謂捕風捉影,總是要有點東西,才會有影讓人捉吧!」
余誠傑這樣明顯的無理取鬧,揪著一點邊角不放來擴大化的行為明明就是吃醋了,余誠傑明白自己其實是在吃醋,但是,他卻不願意承認,且他是有義務讓余俞娶妻生子的,要是他阻止余俞和女人交往,那才是他不對呢,於是,心裡不免就更加鬱悶難言了,只能藉由這麼一點無理取鬧來緩解一下心中的壓抑難受。
余俞看著余誠傑,看他那平靜的神情,看他那略微顯薄的淡色的唇,聽他嘴裡說出的讓人傷心的話,余俞走了過去,自然地坐在他的身邊,眼睛直直地把余誠傑望著,他此時的心到底有多激動,心跳到底有多快只有他自己知道,也許,他本就是個大逆不道的人,也許,他本就是個做了壞事罔顧天理倫常的人。
余誠傑被余俞狠狠壓住強吻的時候,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
臉頰鼻端全是余俞的灼熱呼吸帶來的讓人眩暈的感覺,唇上火熱有力激烈的親吻也讓他有些眩暈,放鬆的齒關,口腔里感受到他的味道,糾纏的舌頭,互相追逐著……
漸漸地就亂了全部呼吸,亂了心跳,亂了思緒……
余俞怕余誠傑反抗,把他壓得死死的,親吻漸漸就從唇舌糾纏變成親他的臉頰,舔他的耳朵,啃他的下巴,手指也拉扯開他的領帶,解開他的領口,舔吻一路向下,他身上的淡淡幽幽的不知道是何種香水味讓他神識迷離,他激動地親吻著,像要將他吃下去……
身體裡的**奔騰著,需要一個發泄的出口,但他只能把余誠傑死死地壓住,下身狠狠擠進他的雙腿間。
余誠傑眼睛望著天花板,張著嘴喘著氣,手像是要把余俞推開,但又沒有推。
余誠傑最終發話了,在余俞就要把持不住的時候。
他說,「小俞,你停下來。」
余俞不想停,但他卻不得不聽余誠傑的話。
他下身的硬挺抵得余誠傑分外難受,但是,那種熱度卻讓余誠傑也情動了,他看著余俞的眼睛,眼神里露出一絲笑意來,余俞以為他是在笑話自己沒有一點自制力,於是很是憋屈,在余誠傑頸上啃了一口,喘了口氣,委屈地道,「我有幾年都沒有過過性生活。」
余誠傑為他這一句話一愣,接著就笑出聲來了。
余俞抬眼瞪著他,余誠傑笑著將手伸下去摸了摸他下面的器官,道,「是要比以前更有精神。」
如此調/情的話語讓余俞呼吸一滯,接著他就又啃上了余誠傑的嘴唇,身體也動了動,是想讓余誠傑幫他用手的意思。
余誠傑呼吸也亂了。
他明白,只要這一次放縱下去,那以後就再也回不到這之前的平常日子裡了。
他的動作頓了一下,在余俞的手解開他的衣扣撫摸他的身體的時候,他放縱了自己的思緒。
兩人在沙發上摩擦著,親吻著,喘息著,正是不上不下,辦公室的房門卻被敲響了,兩人皆是一愣,余俞才不想停,手指擼動著余誠傑的器官不放,又開始親吻余誠傑的耳朵。
余誠傑也只好由著他了。
敲門聲停了一會,又響了起來,余誠傑先達到了高/cháo,他喘著氣,感受到余俞she在他身上的灼熱液體。
余俞扯了紙巾將兩人擦拭了一番,將兩人的褲子拉起來,在余誠傑的驚訝和不滿里一把將余誠傑抱起,踢開一邊休息室的暗門,將余誠傑放在了床上。
余誠傑沉黑的目光望著余俞,余俞臉色緋紅,也不敢看他,略微收拾了一下自己趕緊出去了。
79關係(四)
從休息室里能夠聽到外面辦公室里的聲音,當聽到外面的桌子杯子一陣響的時候,余誠傑就笑了,可以想像得到余俞收拾沙發和桌子時候的慌亂,正是這種慌亂才讓他把杯子也給掃到地上去了吧,甚至還讓杯子和桌面發出這麼難聽的聲音。想到剛才余俞那紅得熟透的臉,余誠傑心裡挺歡快。
又過了好一陣,才聽到余俞去開門,用他略微淡漠的聲音道,「你有什麼事?」
「余大哥,你怎麼這麼久才開門,在做什麼呢?」這是一個甜美的女聲嬌嗔的聲音。
余誠傑本在打量休息室里的布置,聽到這個女聲不由得就把目光投到門上去了。
他一愣,然後把外套脫了下來,走進休息室配備的洗手間,嘩啦啦的水聲讓外面的說話聲被擾亂了,再不能進入他的耳朵,他深吸了口氣,用余俞的毛巾洗臉擦手,整理衣物。
余誠傑推開休息室的門,外面房間裡一個高挑豐滿美麗的女人正笑著去挽余俞的手臂,余俞臉上神情帶著一絲不耐,但又無法拒絕的樣子。
看到這個女人,余誠傑就想到了報紙上的照片裡的人,他想,這位就是那個和余俞傳緋聞的喻欣雨吧。
余誠傑目光平靜地打量了喻欣雨兩眼,然後目光就放到余俞身上去了。
余俞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把喻欣雨給推開一些,然後自己也往旁邊讓了兩步,余俞的這種行為對於女士來說未免失禮,只是他哪裡能夠在意這些,只擔心餘誠傑又要誤會。
喻欣雨果真因為余俞的這種避讓行為而驚訝,她漂亮的眼睛眨了眨,臉上的笑容並沒有消失,看到從休息室走出來的溫雅沉穩的余誠傑,她愣了愣,然後問余俞道,「這位先生是?」
余俞走到余誠傑身邊去,他還沒有開口介紹,余誠傑就已經回答了,道,「鄙人余凡,喻小姐的真人來得比照片更漂亮,能夠在此見到,真是余某的榮幸。」
喻欣雨捂嘴笑起來,笑聲如婉轉黃鸝,很是誘人,她走到余誠傑面前去,道,「余先生真會說話,你也姓余,那是余大哥的哥哥,以前都沒有聽他提起過你……」說著,就對余俞嬌嗔道,「余大哥也真是,也不曾介紹你的家人認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