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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4:26:41 作者: 南枝
所幸對方沒有聽清楚,追問他說了什麼,余俞對他笑了一下,道,「你去找別人吧,我不和外人上床。謝你今晚陪我說話,你的酒錢我來結。」
第五十八章
第五十八章
余俞把身體往後面的沙發靠背一靠,對大叔說出了明確的拒絕的話。
余俞其實在剛才自己被很多男人注意的時候就知道了這間酒吧的性質。
畢竟在道上混得有段時間了,該知道的東西他都知道。
別人搭訕的目的,他也是很清楚的。
雖然他的心裡憋悶難受,想要尋找一個發泄口,但是,出來在酒吧找人**這種事情他是不可能去乾的。
喝喝酒就已經是他能做出的放縱自己發泄自己的極限了。
吳姓大叔是真看上余俞了,即使余俞下了逐客令,但他依然不想走。
「你不是已經失戀了,和對方分了,怎麼就不能接受新人呢。即使沒有分,出來和別人調劑一下生活也是可以的嘛。」大叔從他原來的位置起身,要坐到余俞的身邊來。
余俞看了他一眼,把手上的杯子在桌子上一頓,別人還以為他要發脾氣什麼的,沒想到他卻什麼也沒說,只是手指向了外邊,做了個請那位大叔離開的姿勢。
沒想到那位很喜歡死纏爛打且喜用卑鄙招數的大叔還真離開了。而且離開的時候臉色還發白,究其原因,是什麼呢?
是余俞讓服務生去收拾桌子,大家才知道,剛才那個被他頓了一下的杯子裂開壞掉了。
那種高腳杯子雖然也算是易碎物品,但是,能夠就這樣輕輕地在有緩衝棉布的桌子上一頓就讓杯子壞掉的人還是很少的。
那位吳姓大叔看余俞不好惹,自然趕緊走掉了。
余俞又叫了幾杯酒喝,慢慢喝著,他的那個角落陸續又有幾個有膽子又比較有自信的人去毛遂自薦過,不過都被余俞抬手指外面打發走了。
余誠傑給余俞打了好幾個電話,一直沒有人接。
余誠傑不得不因此而擔心起來,給幫里的幾個余俞喜歡去的地方也打了電話,那些地方都說余俞沒有去。
余俞早上和他打了招呼才出門的,說是想出門轉轉。這幾天,余俞每天都在他自己的房間裡睡的,兩人沒有再同睡過,余誠傑知道余俞心裡在難過,所以便沒有強求余俞要搬回他的房間住,余俞和余誠傑在一起的時候,從余俞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略帶憂鬱的感覺,讓余誠傑對他心疼不已,自然最近幾天什麼都由著余俞。
余俞說要出門,余誠傑也就允許了。
只是,余誠傑依然讓人跟蹤著他,倒不是因為懷疑余俞什麼,實在是因為不放心他。
而且,即使前幾天余俞去寄信,去銀行打錢,余誠傑也沒有讓人再查下去余俞是給誰寄信給誰打錢。他允許余俞在他面前擁有**。
雖安排了跟蹤,但余俞畢竟是保鏢里的頂尖者,想要擺脫別人對他來說是很容易的,余誠傑在上午就失去了余俞的行蹤。
這樣找不到人的情況還是第一次,余誠傑的擔憂不得不更重了起來,開始讓人去尋找余俞。
晚上近十一點,酒吧里的人越來越少了,因為酒吧里的表演早完了,且要在裡面找伴的或者找到了出去辦事去了,或者沒有找到失望而歸了,所以此時剩在酒吧里的人便沒有多少。
那位每次給他送酒,還給他收拾了桌上的爛酒杯的清秀服務生坐到余俞對面的時候,余俞並沒有反感。
於是當余誠傑親自來這間酒吧里抓人,見到的便是余俞在和一個清秀的少年坐在一起玩一種小孩子才玩的拋東西的遊戲。
余俞即使喝了這麼多酒,依然動作準備,即使空中拋有六個果子他都能夠接住,他身邊的少年驚奇不已,不依不饒地要他教竅門,余俞只說多練習就行,但對方就是說他藏私,而且還要他再演習一遍頓破杯子的技巧,余俞不願意再演習,於是那少年就不斷找他笑鬧,拉著他撒嬌。
經歷的事情多了,即使一向很木的余俞其實有些明白這個少年不是要他教他玩接東西,也不是要看他頓破杯子,是在和他**。
他雖然酒沒有喝醉,但酒喝多了還是會對他有所影響的,他的精神放鬆了很多,並且也沒有要拒絕這個少年的堅持。
余誠傑進酒吧,身邊只帶了四個保鏢進來。
是有確切信息知道余俞在這裡他才來的,很快就看到了坐在被植物掩了一部分的角落裡的余俞,只是,看到余俞和別人在玩,他自然就生氣了。
余誠傑走過去,一把將那還傍在余俞身邊的少年提了起來,把他推開。
那少年要罵人,但一抬眼看到余誠傑的氣勢和臉色,就被嚇得什麼也說不出來了,而且還有兩個黑衣保鏢擋開了他,他自然是趕緊跑開了。
余俞抬頭望著余誠傑,看到他的一瞬間,他的腦子裡湧上的歡喜,但是那歡喜一秒鐘的時間都沒有持續到,接著就被複雜的情緒和濃濃的悲苦所替代了。
他的喉嚨哽得厲害,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
「跟我回去。」余誠傑拉余俞離開。
余俞卻一把把他甩開了,道,「我不想回去。」
這是余俞第一次對余誠傑說出這種話來,以至於讓余誠傑愣住了,余誠傑上位多年,這些年,還沒有人會這樣大力氣地推開他和說出如此堅定的拒絕的話。
余誠傑那一瞬間是生氣的,但看到余俞那悲苦憔悴的神色,生氣就自然轉化成了疼惜,他又去牽余俞的手,聲音也是柔和的,「先和我回去,你心裡不舒服就朝我來,別糟蹋自己。」
余誠傑的話太溫柔了,眼神里的憐惜和愛戀也不由自主表現出來,余俞愣愣地看著他,真的就想把心裡的所有悲苦都對他說了,但是,他不能啊,他害怕……
余俞最終還是把頭轉開了,道,「我想自己靜靜。」
「你想靜一靜,也先回去。」余誠傑要求道。
「我想去勝哥那裡住兩天。」余俞說道,聲音乾澀帶著一絲脆弱,卻越是這樣越讓余誠傑對他的要求沒有抵抗力。
余誠傑最終妥協了,余俞去結了帳,跟著余誠傑出了酒吧。
幾人剛離開,酒吧里就炸開了,討論那個來帶那位喝悶酒的帥哥走的男人是誰。
那位給余誠傑提供了情報的人看余誠傑把人帶走,便依然閒閒地喝酒何人聊天,任由別人胡亂猜測,也並不點破。
余誠傑雖然應了讓余俞去方勝那裡住兩天,但依然讓兩個保鏢跟著余俞一起,說是余俞不能開車,要另外的人開車。
余誠傑覺得應該趕緊把老家的事情處理掉,不然,余俞和他這樣子鬧要到哪天才是個頭呀。
余誠傑一直都以為余俞最近的反常情況都是因為他有家室的事情,余俞在和他鬧彆扭,非暴力不合作。
方勝的那套小別墅裝修豪華,余俞住過去後就住樓上閣樓,他說他喜歡那裡。
方勝一天到晚挺忙的,忙事情,還要忙著揮灑人生。
余俞把自己在方勝的小別墅里關了幾天之後,他好像就想明白了什麼事情,人平靜下來了,好像又恢復了以前的樣子。
除了不肯回余誠傑那裡去住,別的就和以前一樣,在余誠傑出門的時候,他依然是余誠傑身邊最優秀的保鏢。
但是,他和余誠傑都明白,其實他和以前不一樣了。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余誠傑不會想讓自己有妻有子的事情讓別人知道,而且,從K城這邊派他嫡系最信任的人去大陸那邊替他查這件事也很麻煩,於是他採用了很簡單的一個方法。
他找大陸那邊一個很優秀的偵探社去幫他查這件事情,因為是匿名,對方並不知道作為委託人的他這邊的情況。
XX省的山區里到現在還沒有通鐵路和高速公路,要找過去需要花時間,而且,余誠傑提供的信息也很少,是讓偵探社去查二十年前XX地方的某一家人。
即使偵探社為了錢很賣力地去查了,但是所花的時間也不會少。
天氣漸漸暖和了,陽光明媚,余誠傑出門打高爾夫球,是和一位老人一起。
從道上退下來已有十幾年的張老已經近七十歲,身體健朗,精神矍鑠,一身白色運動服,球打得很好。
余誠傑從車上下來,余俞為他拿著球具,一言不發,跟在他的身邊。
余誠傑先走過去和張老寒暄閒話了一陣子,這才開始打球。
張老一桿球打出去,該余誠傑的球時,他便對旁邊伺候著的余俞做了個手勢,意思該是讓余俞離開一下,他要和余誠傑說些話。
余俞看向余誠傑,余誠傑朝他點了一下頭,他這才離開了,伺候著張老的那位助力也跟著離開了。
張老看著余俞離開的背影,說道,「小余這孩子老實,是不錯的。」
張老會認識余俞並不奇怪,道上不少高層都認識余俞,主要是余俞每次都被余誠傑帶在身邊,無論是余誠傑見客,或者是余誠傑出門拜訪的時候,余俞總是跟在他的身邊。
張老第一次見余俞,就知道這個人不錯,笑著讚揚余誠傑身邊又多了個人才。
余誠傑自然是欣然接受他的讚美之詞。
此時張老故意把話題說到余俞身上去,余誠傑心裡微動,眼睛雖然看著球,目光的尾梢卻瞄了余俞的背影一眼。道,「嗯,張老慧眼。」
張老哈哈笑起來,拍了余誠傑的背一巴掌,道,「我看得出來,你對他很上心。不過呀,你要是要對他上心,這樣一邊培養他,一邊又拉他當枕邊人,以後卻是會讓小余不好做呀。小餘一看就是個老實孩子,這種孩子最容易鑽死胡同,想得通才好,想不通就容易出事。」
張老的聲音低低的,帶著感嘆勸慰和一些說不明白的嘆息成分在裡面,余誠傑咋一聽,懂了他的意思,張老這話一聽那是在為余俞作想,余誠傑有意培養余俞,幫里各項事務沒有不讓余俞參與和知曉的,這樣說來,余俞可算是余誠傑身邊的心腹第一人了,加上平時余誠傑又對余俞寵信有加,余俞再被培養幾年,讓他有自己的手下和勢力,在余誠傑沒有子嗣的情況下,他就可算是余誠傑的接班人了,且肯定是最有力的接班人,因為余誠傑壓制幫里元老和分堂的勢力,又將清晏幫大部分漂白,且在繼續漂白中,只要余誠傑願意,余俞就能夠做下一位清晏幫老大,幫里不敢有人反對,且也沒有辦法反對。
那余誠傑到底有沒有意思要余俞當繼承人呢,以前是有的,但自從明白對余俞的心意之後,他就不想了。
並且他還有收斂余俞的意思,雖然他不認為余俞是個有野心且如果給了他權利他就變心的人,但余誠傑終究是不想給任何余俞變心或者不受他控制的機會的。
所以,他不可能培養余俞做繼承人。
他希望自己將來從清晏幫的事務中脫身後,就能夠和余俞去別的地方,例如到美國或者加拿大去生活,余誠傑在這兩處有事業,還有莊園,他也到這兩處去住過不短的時候,挺喜歡那裡的生活,以後和余俞就悠然自在地在一起過過閒散生活就是他對自己退休生活最好的打算了。而且他認為能夠實現的機率是很大的,因為他認為余俞翻不出他的手掌,而且余俞也不是一個容易變心和會嫌棄他老的人。他對未來的美好生活有很大的把握。
張老的話里是說要是余誠傑有意培養余俞,且希望他將來能夠做出好的成績來,在幫內能夠有地位的話,就不該拉余俞做枕邊人,畢竟,一個給余誠傑做過臠寵的人即使以後上位了,別人估計都是會在背後說閒話的,這無疑對余俞的發展不好。
這些余誠傑都能夠理解,所以,他只是打太極地說道,「一邊是公事,一邊是私事,處理好了也影響不到什麼。我自有分寸。」
余誠傑並不希望讓別人明白他對余俞的感情到底有多深了,已經深到了希望能夠作為老來的伴。
只是,張老後面一句帶著警示的話余誠傑卻不好猜測他是什麼意思了,余俞心裡對他是什麼感情,余誠傑覺得自己看得很明白,絕對不是攝於他的地位和力量而和他在一起,他們兩人因為感情而結合,即使現在遇到了一點矛盾而分居一段時間,也絕對牽扯不到余俞『鑽死胡同』『想不通』這種嚴重的事情上去。
張老目光和藹地看著余誠傑,他對余誠傑是當乾兒子看待的,不僅因為他能夠有現今的安詳富貴的生活全是倚賴余誠傑,還有餘誠傑的確是個有帝王之才的人,讓人佩服。
余誠傑對於余俞的問題大而化之,不引起重視,這讓張老嘆了口氣,繼而眼神銳利地望著余誠傑道,「阿凡呀,我看你是當局者迷,小余這人雖然老實,但他也是個血性男人吶,多注意一下他,防備著點總是好的。」
這句話才是張老的最終目的吧,余誠傑很感謝張老對他的關心和提醒,只是,愛一個人到深處了,聽到別人,即使這個人是長輩,說余俞的壞話,他心裡依然是不好受的。
余誠傑臉上神色一點沒變,只是那個微笑變了一點質而已,打出一桿好球,他看著那球飛起來,又落下去,說道,「張老不是無緣無故找我出來說這些話的人,是有人在你面前說了什麼嗎?」
張老的目光不經意地四處掃了掃,大家都距離這裡有一段距離,余俞站在高爾夫球車旁邊,目光看著遠處的蔚藍天空。
張老這才說道,「要是隨便有人在我面前說閒話,我也不是那種嘴碎的人。是我撞見小余有和劉老三那邊的人接觸。你是不可能派小余去幹這種事情的,所以,我想,這件事估計你也不知道,要不是我約了老朋友在XX地方釣魚,估計也不會看到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