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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4:26:41 作者: 南枝
「他媽的,滾開,別壞老子好事!」那壓在少年身上的罪犯朝余俞露出兇惡的神情,罵道。
余俞神色冷厲,走上前去,道,「強姦犯是我最厭惡的一類人。」
對方一聲嗤笑,「你算老幾?」嗤笑後,還將下身在身下少年身上狠狠動了幾下,露出一臉yín笑,嘴裡喘息很是粗重。
這個衛生間並不是酒吧里的公共衛生間,而是略微有些隱蔽的一間,只有一些常客或者員工來這裡,於是這麼久居然沒有別人來打擾。
余俞看到對方那醜惡的嘴臉,想到當年微微受到的對待,他此時雖然面上依然平靜,但心裡卻已經驚天動地掀起大浪了。
再走一步上前,在那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余俞一把抓住了肩膀和手臂往後將他甩開了。
那男人一聲痛呼,馬上反應了過來,就要撲上來報仇,余俞看到對方那醜陋的因為他剛剛的打斷已經處在半軟半硬狀態的性器,就覺得特噁心,心情更加惡劣。
「你他媽是誰,知不知道老子……」對方叫罵著,朝余俞衝過來,余俞很容易避開了對方,怕把還沒有從驚恐狀態反應過來的少年誤傷到,余俞將那男人的手臂抓住了,要把他往隔間外面拉,沒想到對方也並不是簡單的人,等的就是這時候,手裡居然閃出一把軍刀要向余俞身上刺去,余俞閃避開了,將他的手抓住,一用力,就聽到骨頭喀嚓一聲,刀掉在了地上,余俞又毫不客氣地對對方的致命弱點出來了一膝蓋,只聽到對方一陣殺豬般的嚎叫,余俞已經把人甩出隔間去了。
在那男人的嚎叫聲里,余俞面色平靜地回頭看那少年,那少年嚇得癱在了馬桶蓋上,眼裡是驚恐,愣愣地沒有動作。
余俞看了他一眼,見他的腿間一片濕漉漉的,但看那樣子顯然並沒有被外面的那個畜生最終得逞,但他的嘴被皮帶勒住綁上了,手也被衣服捆上,腿此時還在打顫,余俞只好上前將勒住他嘴的皮帶解開,一刀割斷了綁住他手的衣服,讓開一步,道,「快把褲子穿上走吧!」
對方愣了一下,這才平靜一些的樣子,手撐上馬桶蓋子,顫顫悠悠地彎腰把褲子提起來,但是沒有了皮帶,褲子拉鏈也被扯壞了,他只能把褲子提著,衣服也是破的,臉上也有一些瘀青,眼睛裡是心有餘悸的驚恐和可憐兮兮,他的臉上還帶著稚嫩和懵懂,這還是個年齡不大的孩子。余俞看他這個樣子楚楚可憐地站在那裡,心裡便有些不忍,於是伸手扶了他一把。
因為那個男人的嚎叫,外面有人聽到了,於是很快就有人從外面跑了進來。
看到地上捂著命根子嚎叫的人,來人驚慌地衝上去扶他,道,「尹少,你這是怎麼了。」
對方邊叫喚眼睛望著從隔間裡扶著那少年走出來的余俞,於是從外面衝進來的那酒吧員工也看到了余俞。
余俞雖然是這酒吧的股東,但是,這酒吧他也沒有來幾次,並不是每個酒吧員工都認識他,恰巧這個就是不認識他的。
「你傷了尹少,等著遭殃吧!」那員工朝余俞一通威脅地罵喊。
余俞根本不想理睬他們,扶著那少年就要出了衛生間去。那少年一手捏著褲腰一手緊緊拽住余俞的手臂,身體有些發抖,但顯然他已經認定余俞並且傍上他了。
但那員工給外面的人用了對講機講話,在余俞還沒出門,外面就已經又衝進來了幾個酒吧工作人員,有保安還有一般員工,之後經理也來了。
此經理姓陶,一看到一方是余俞,一方是頗有些背景的尹少,開始頭疼了。
不知道是誰將這裡的事情泄露了出去,還沒過幾秒,那尹少的朋友也沖了進來。
一時間這個原來很寬闊幽靜的衛生間就唧唧喳喳全是人聲了,只是因為有經理的調解和圓場才沒有打起來。
尹少早被扶起來要去看醫生,並且威脅說要余俞等著。
余俞對此不以為意,一直護著那個此時低著頭的少年,還讓經理把外套西服脫了披在那少年身上擋住一眾人等she在他身上的目光。
余俞沒離開多久,余誠傑就因為視線所及沒有他而覺得無聊了,就讓手下去看余俞為何遲遲沒有回來。
那手下出去看後,對余誠傑說了後面衛生間發生的事情。
余誠傑一聽余俞又踢了別人的命根子心下就有一種微妙的感覺,余俞自己也是男人,怎麼就能夠總是用這種損招傷人呢,要知道那處那麼脆弱,被傷到了可不是只有痛的感覺呀。
那手下沒想到余誠傑會說要下去看看,所以根本沒有說余俞正護著一個清秀少年的事,畢竟大家都和余俞關係好,又知道老大和余俞之間的事情,自然就挑不會惹余誠傑不快的事情說。
但余誠傑說要下樓看看,那手下也不能阻止,只在心中祈禱余俞已經把那少年放開了,不然被余誠傑抓了個現行,情況可就不妙了。
余誠傑下樓,正遇上尹少被友人和酒吧員工擁著出門就醫,余誠傑站在樓梯上看了他們一眼,神情依然是那副淡漠的樣子,經理吩咐過的一個領班跟在尹少身邊殷勤地扶著,嘴裡說著道歉和安撫的話,那尹少更加趾高氣揚起來,嘴裡嚷道,「把他給我抓住關起來,我去醫院看了回來再來收拾他。」
看他此時能夠如此趾高氣揚氣焰囂張,就知道其實余俞那一膝蓋並沒有真的用力,這個尹少只是痛了一痛,現在已經沒事了。
余誠傑心裡能夠明白余俞為何如此喜歡傷人命根子,這多半與他那死去的未婚妻有關,還有一個余誠傑現在想來就很不舒服的事,那就是余俞曾經被送到森田床上去的事,余誠傑不知道那時森田到底對余俞做了些什麼,不過,無論做了什麼,余誠傑想來都是又悔又恨又難受的。
於是余俞喜歡傷人命根子這事,余誠傑心裡就是包容又心疼的那種感覺。
余誠傑讓人上前去攔住了要去醫院的一行人。
余誠傑早年在道上混,後來做了老大後就不怎麼露面了,大家都知道余誠傑這個名字,無論是黑道還是白道,都是如雷貫耳,但是,真正認識他這個人的人卻並不多。
此時擁著尹少的一群人就無一人認識余誠傑,但是,那領班知道余誠傑是被經理恭敬且敬畏地請到包廂里去的,所以明白余誠傑的身份定然不一般,於是口氣才好些。
「這是做什麼?耽誤我去醫院,出什麼事要你們好看!」尹少惡狠狠地說道,他的那幫朋友便也幫腔。
余誠傑站在樓梯上沒有說話,目光只是那樣平靜無波地從走道上的各位身上掃過,所以被掃過的人便有一股說不出的瑟瑟感覺,背脊一涼。
「你先別走。」余誠傑道。
「你他媽誰呀,來命令老子。」尹少雖然被余誠傑看得有些心裡發毛,但是他可不是一個怕人的人,很快就一副兇惡口氣朝余誠傑吼。
「去叫小俞過來。」余誠傑根本不理會那尹少,對身邊另一保鏢道。
對方一點頭,訓練有素地到後面去叫了余俞過來。
那傍著余俞的少年也許是膽子太小,知道余俞是好人後就一直拉著他不放,於是余俞被余誠傑叫來的時候身邊也傍著那少年,余誠傑看到余俞身上挨著一個人,眉頭就是一皺。
余俞看到這一行要去醫院的人居然還在這裡,有些驚訝,看到余誠傑就問道,「大哥,什麼事?」
余誠傑向那尹少抬了抬下巴,道,「他還在,你想怎麼出氣,趕緊出吧。」說了還加了一句略微譏誚的話,「他還等著去醫院呢。」
所有人都有為余誠傑這話掉下巴的感覺。
第四十八章
余誠傑的明顯帶著挑釁的話讓那位尹少面色陣紅陣青,擺脫那領班扶著他的手就要朝余誠傑衝過來,其結果只能是被余誠傑的保鏢給制住了。
余誠傑在那裡冷冷看了那位尹少兩眼,轉身就要走,傍著余俞的那位少年有些驚訝地望著他,喚了一聲「余叔叔」。
余誠傑被他叫住,這才又仔細打量了他一下,有些不確定他的身份,道,「陳琰?」
「余叔叔,是我啊,我回來了。」陳衍高興地說道,跑到余誠傑身邊去。
余俞巴不得這少年不要再抓住自己不放了,只是很為這個世界居然如此之小而感概,沒想到這個少年居然是和余誠傑認識的。
那位尹少想要掙脫卻一直掙脫不掉余誠傑保鏢制住他的力道,便在那裡罵得很難聽,這種嘴賤的男人余誠傑最厭惡,眼神沉下來盯了那尹少一眼,那尹少背脊一涼,掙扎都頓了一下。
經理過來了,看到余誠傑,馬上去余誠傑面前去點頭哈腰地問是不是擾著了大哥,讓趕緊把不相干的人帶走。
余誠傑道,「倒沒什麼,把他交給小余處理吧!」
尹少以及他的那幾位狐朋狗友家裡都有點勢力,這種人雖然喜歡仗勢欺人且狗眼看人低,但是卻並不缺少眼力,對於比自己更有勢力的人都是不想招惹的。
看到經理都對余誠傑點頭哈腰,語氣恭敬,心裡便知道這次惹到不能惹的人了。
那位被余誠傑確認為『陳琰』的少年站在余誠傑的身邊,余誠傑仔細看了看他的眉眼,神情上帶著回憶的色彩,很感概地道,「居然都長這麼大了!」
「好多年沒有看到余叔叔了,我剛才還怕認錯了。」陳琰舉止沒有剛才那樣拘束,神情也放鬆下來,看著余誠傑很是高興的樣子,由此可以推斷,以前陳琰應該是和余誠傑挺親近的人。
余誠傑和陳琰上樓去了,余俞並沒有真的要把那位尹少治成什麼樣的意思,於是那尹少就只是被幾個弟兄隨意給教訓了幾下,然後又叫了救護車把他拉到醫院去了。
這也算一個真正黑社會該幹的事情吧!
做這事的時候余俞雖然覺得有些無聊,但心裡感覺的確是挺慡的。
隨意處理惡人就是會讓人心情舒暢啊。
余俞回到余誠傑在的包廂里去,看到那位少年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顯然是店子裡服務生的制服,想來是余誠傑讓店裡給他拿來的吧。
那少年坐在余誠傑身邊,臉上帶著微微笑容,正和余誠傑說話。
余俞走到余誠傑身邊去,就正好聽到那叫陳琰的少年說道,「我媽不讓我來找你,她說你很忙,應該沒有時間見我。」
余誠傑很和藹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語氣也很柔和,「即使忙見你的時間還是有的,你以後要來就給我打個電話,我讓人去接你。」
余俞注意著余誠傑,雖然聽余誠傑的神情和聲音都堪稱柔和,但是,真正見過余誠傑柔軟的他其實知道余誠傑這時候並不是真正柔和的,余誠傑的眼睛還是那樣冷漠與黑沉,說明他心情並不好。余俞不明白余誠傑明明不喜歡這個少年卻依然要裝出這副溫柔和藹的姿態到底是為何,因為畢竟余誠傑處在這個地位是不用委屈自己並且違背自己心意了。
「余叔叔還是和以前一樣好,我還怕這麼多年沒見了,大家都已經變了呢。我媽媽就變了好多。」陳琰說前面一句的時候挺高興,說到後面一句就低落了下去。
「我很久沒有聯繫上艷萍了,她現在怎麼了?」余誠傑問道。
陳琰搖了搖頭不想說,沉默了一陣又看了看余誠傑,才發出低低的聲音,「她總是在外面很久,我回來這些時間,想讓她陪陪我也不行。我不知道她在外面做什麼。」
「都十八歲了,你也是大人了,還要你媽一直陪著?」余誠傑臉上露出了絲笑意,話語帶著促狹的意思。
陳琰不好意思地笑了,把頭低下去,聲音更小了,「沒有啦,我是擔心她總是在外面會出事。」
「艷萍又不是你這樣的小孩子,怎麼會容易出事,倒是你,剛過十八歲就到這種地方來了,想體驗一下成年人的樂趣?」
余誠傑的語氣完全是一個長輩在教育一個小輩,余俞在一邊聽著都覺得這樣的余誠傑真是少見啊,沒想到他還有這樣的一面。
聽到余誠傑嘴裡說到艷萍,余俞便已經知道這個叫陳琰的人的身份了。
他以前遇到了那位李艷萍,他還曾經懷疑她是余誠傑的前任老婆,所以就去查了,後來才知道那李艷萍是幫里前任老大陳廣裕的妻子,她的兒子自然便也是陳廣裕的兒子。前幫主的兒子,余誠傑對他面上態度和藹想來也是應該的吧,但內心裡對這個前少爺不以為然余俞覺得他也能理解。
陳琰絲毫不見曾經黑幫老大兒子的氣魄,這從他剛才被那位尹少欺負就知道了。現在他也略微低下了頭,行為舉止無論怎麼看都帶著粘乎乎的嬌弱氣。實在是和黑幫這兩個字相差太遠了,他因為余誠傑的打量而很不好意思,好半天才回答道,「我是跟著我媽過來的,我看她進來了也就跟著進來了,沒想到沒有找到她,問了衛生間卻被帶……那……」
想來他覺得很難以啟齒,便說不出後面的話了,頭也低得更厲害。
余誠傑此時抬眼看了余俞一眼,余俞覺得幸好自己去了那裡的衛生間洗手,幸好救了這個小孩兒,不然,這前幫主的兒子豈不就讓人給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