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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4:26:41 作者: 南枝
被余誠傑那邊帶走的孩子叫鄒沫沫,小時候騎馬從馬上摔下去脊椎受了傷,之後一直治療命是保住了,但走路卻艱難,身體也一直很差。余誠傑一個皮粗肉糙的大老爺們,手臂受了傷也沒什麼,但鄒盛擔心餘誠傑那邊的兄弟一個不小心讓鄒沫沫磕碰到了,那可就簡直會要了他的命,再說,鄒沫沫還要按時吃藥,對方不把人送回來,鄒沫沫不吃藥身體出了狀況那就問題大了,於是,鄒盛才如此急切地想余誠傑的人來快點把余誠傑換走。
心裡有如此大弱點的人,是不可能占上風的。
第三十三章
回去的時候,田永說到沒想到余誠傑和余俞會直接被帶到鄒家大宅里去,所以才讓余誠傑受了苦,自責自己做事不利等等。
余誠傑說自己好好的,沒有什麼事,讓田永不用再計較這個事。
田永道,「那個小孩兒被捏了一下胳膊就要暈過去的樣子,實在不敢把他怎麼樣,這麼個細瓷脆物還真是不敢惹了。」
余誠傑沒有說話,開始閉目養神。
田永於是就瞪了余俞,意思是因為他才讓余誠傑胳膊受了傷,而且還不能夠再對方的人質身上補回來。
余俞心裡還在擔心方茗的事情,木著表情眼睛沉沉的。
回去之後,余誠傑就說要先洗澡,余誠傑手臂受了傷,自然無法自己洗澡,要人伺候著。
於是田永就在一旁對余俞使眼色,余俞不明白他的意思,用眼神詢問,田永瞪他,於是他打平時用的暗號手勢詢問,田永在心裡氣得哼哼,走過去推了余俞一把,把他推進余誠傑的大臥室里,義正言辭地道,「大哥手臂受傷了不能沾水,他洗澡你進去幫著點。我讓人叫徐醫生來給大哥看傷,或者就要去醫院檢查。」
余俞聽到要進去幫余誠傑洗澡,像踩到炭火一樣就差點跳了起來往外逃,但是在田永那威脅的目光下,又被余誠傑沉默地看了一眼,他只好跟著余誠傑過去了,走到余誠傑面前,道,「大哥,我幫你脫衣服。」
余誠傑不置可否,讓他把外套脫了下來,看到余俞那木著臉的樣子就知道他心裡非常不願意,於是說道,「小余,要是不願意那你就出去吧。」
余俞心想自己出去了還不被弟兄們鄙視死,畢竟余誠傑是為了自己受的傷,自己連伺候他洗澡都不願意,那還不會被認為是無情無義的人嗎?
余俞硬著頭皮說道,「大哥為了我受了傷,別說是伺候大哥洗澡,就是伺候大哥吃飯那也是應該的,我沒有不願意。」
「既然這樣,那就好。」余誠傑說道。
余俞在余誠傑的吩咐下去洗浴間裡往浴缸里放了水,又加了安神的精油進去,試探水溫覺得合適了,以為自己是不是可以出去了,沒想到余誠傑又讓他給自己拿浴袍毛巾之類的東西,余誠傑就那樣氣定神閒地坐在那裡看著余俞忙過去忙過來,余俞被余誠傑看得頭皮發緊,把一切都弄妥當之後,到余誠傑面前去,道,「大哥,去洗澡吧!都收拾好了。」
余誠傑向他笑了一笑,挺慡朗又大方的笑,決沒有平時的那種陰陰的感覺,但余俞卻被他笑得背脊發麻,心裡涼撥涼撥的,又聽余誠傑道,「沒想到你做這些事情還挺利索周到,你小時候在家裡要做這些?」
余俞硬著頭皮答道,「會做一些家務,但不常做。」
余誠傑微點了點頭,像是在讚嘆一樣,「那你這也算是在這方面有天賦吧!」
余俞心想伺候人洗澡算什麼天賦,真是莫名其妙。雖然心裡吐槽,但面上倒一直恭敬著。
在余誠傑讓他給他脫襯衫西褲的時候,余俞心裡那個糾結,但也只能去做了。心裡氣悶地想著,余誠傑只是左手臂受了傷,又不是兩隻手臂都傷了,怎麼就什麼都無法做了呢。
余俞想過之後,才發現自己以前哪裡會像個小媳婦一樣地這樣胡思亂想,完全是被余誠傑害成了這種心中腹誹地不健康狀態。
余俞以前和余誠傑一起去泡溫泉洗桑拿按摩的時候,看過無數次的余誠傑的裸體,因為那時候無心,所以,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只會想到大哥身體挺白的,但是該有的肌肉都有,很矯健有力,保養得當,完全看不出來是一個已過不惑之年的男人,倒像是剛剛三十的樣子。
不過,因為知曉了余誠傑對他的意思,加上兩人接吻都已經有不少次了,所以,心中有意了,就會在面對余誠傑的身體的時候,覺得分外尷尬,而且,目光不受控制地往余誠傑的身上瞟。
特別是那個地方,都被他打量了好多遍了,而且完全是被心理暗示了一般地眼睛不受控制地往那個地方去瞄,余俞自己都覺得自己無聊,對此非常無語。
余俞以前從不會無聊地去和別人比較男人的資本,每次和田永一起在練功場裡的淋浴間裡洗澡,被田永拍著背說他長得挺壯觀的時候,余俞都是不以為意的,心裡想的是這個是他老婆該上心的事情,實在沒有和別人進行比較的可比性。
不過,現在余俞卻覺得自己心裡不正常了似的,看了余誠傑的二兩君一眼,心裡居然有把他的和自己的比較的想法。
發現余誠傑的目光盯在他臉上,余俞趕緊收起自己那奇怪的胡亂的心思,裝作無比正直的樣子,嚴肅而一本正經地問道,「大哥,要我給你擦背麼?」
余誠傑坐進浴缸里,「嗯」了一聲。
因為余誠傑並沒有對他實施性騷擾,於是余俞心中的警惕便降下去了,雖然是第一次伺候人洗澡,動作居然並不笨拙。只是,當他越擦越下的時候,發現余誠傑的呼吸變粗重了,他才像只猛然意識到有危險的老鼠,手一頓,甚至將手裡裹著的為余誠傑擦身的毛巾都扔掉了,身體也瞬間就退後了至少一米的距離,那種退後的速度太出人意料,讓余誠傑愣了一愣。
余誠傑看著余俞,說道,「過來,你還記不記得答應我的事情。」
「什麼事?」余俞全身處於警戒狀態,向余誠傑近了半步。
余俞這種像是只老鼠在試探危險的行為讓余誠傑看得心情舒暢,心想以前一直以為余俞就是根木頭沒有多少意思的,沒想到這個人逗起來是出人意料的有意思。他覺得很有意味,進而心裡都變得暖洋洋起來,就像是春日裡有了明媚陽光一樣,讓人覺得視野亮堂起來。
「你答應了做我的床上人的事,你不會是忘了吧!」余誠傑說道,看到余俞在聽到他的話後就苦了臉,他居然也沒有生氣,而是用沒有受傷的右手在浴缸邊沿敲著,接著說道,「你也不用想著方茗了,無論他心裡是不是有你,你以後是我的人,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再說,他從過往到今天,身邊人可不少,即使他心裡有你,估計也只是拿了一小塊地方來放下了你的名字和你對他的好而已,他為了自己性命,是會毫不猶豫地把你出賣掉的,這種人,你可以對他有心意,那說明你這人有情有義,不過,你要是對他死心塌地,那就是你不值了。」
余俞沉默著沒有說話,余誠傑說的話是正確的,但是,余俞的觀點是,他認為只要牽扯到情感的事情,都不應該用利益之類的來評判的,也不能因為別人給自己的感情少,自己就不能給對方更多的感情,他不知道方茗有什麼苦衷所以才和那個男人走了,但是,他會去查清楚的。
他走上前去,接著給余誠傑洗澡,甚至洗到□的時候,看著余誠傑那起了變化的器官,他都能夠裝出鎮定自若的樣子來,雖然心裡有些怪怪的感覺,但是,那並不是厭惡。
余誠傑看到余俞那無表情的臉,估計覺得沒什麼意思了,就讓他出去了。
余俞出了門來,長吁出一口氣。
田永居然是等在門外的,看到余俞出來,好好打量了他一番,看到他身上的衣服濕了好些,便曖昧一笑,道,「如何?」
余俞真想咬牙切齒,但最終還是出於兄弟之間的禮貌友愛,溫和地回答道,「沒怎麼,我給大哥擦了背,其他的他自己可以洗。」
田永顯然對此不太滿意,說道,「大哥為了你受了傷,你就不知道好好報答他一下?」
余俞真不明白田永怎麼就能夠突然之間思想抽筋到如此地步,硬是要他在床上伺候了余誠傑,他才認為自己是對得起余誠傑了麼,於是沉著臉沒有回答。
因為余誠傑回來了,方勝處理完事情便很快趕了過來。
在旁邊的棋牌室里,方勝坐在沙發上,余俞過去和他打了招呼,並且感謝了他為此事出的心力,方勝對余俞一向比較有包容心,雖然因為方茗的事情讓余誠傑被人帶走出了事,但他認為哪個男人不會做一次這種自認為為了愛情的傻事,這種事情一次就夠了,以後就會吃一塹長一智,不會再發傻,所以,方勝對余俞有那麼些責怪的意思,但是這事並沒有讓他對余俞產生罅隙,他讓余俞坐在了自己身邊,又拍了拍余俞的肩膀,道,「要謝我,那之後請我一頓酒就行了。」
余俞點頭應是。
即使余俞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方勝也能夠從他身上感受到壓抑來,他以為余俞還在想著方茗,為了方茗被柳家公子帶走的事情而苦悶,便拿出兄長的氣勢來教訓了他兩句,說不要為了個床上的玩意兒消沉了意志。
余俞說自己知道輕重。
「知道輕重就好。」方勝說道。
正好房門開了,余誠傑穿著睡袍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田永。
方勝起身對余誠傑的身體做了關心,余誠傑說沒事,然後在一邊坐下了,田永道,「大哥,路上堵車,徐醫生還沒有到,估計還得等一陣。」
余誠傑道,「傷不嚴重,也已經處理過了,沒大事,等一等無妨。」
余俞回別墅來就去伺候余誠傑洗澡,出門來就被田永絆住,然後又被方勝拉住說話,到現在肚子餓扁了都沒有吃飯,以至於坐在那裡肚子就叫了,另外幾個人都聽到了,余俞頗為窘迫,正準備起身下樓吃點東西,就聽余誠傑說道,「讓廚房隨意弄些吃的來吧,大家估計都餓了。」
余俞趕緊應了,出門去讓廚房做炒飯,不過幾分鐘炒飯就做好了,余俞用托盤端了三盤炒飯又回到棋牌室來,方勝正和余誠傑談幾個場子的事情。
托盤上三盤炒飯,余俞先給余誠傑端了一盤要給他,但余誠傑左手受了傷,沒有辦法接,余俞便一愣,將手裡的勺子遞給余誠傑拿上,自己就端著盤子停在了他的面前。
以前是余誠傑的保鏢的時候,給余誠傑端個果盤什麼的時候也有,但是,那時候兩人之間沒有那層意思,所以便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但是此時余誠傑就著他的手吃飯,在余俞心裡卻非常彆扭了。
余誠傑面上帶著些微笑意,顯然並不因為自己手受了傷而心情不好,反而很享受這種被人伺候吃飯的事一樣。
幾個大男人一向都不會客氣的,方勝從那托盤裡端過另一盤炒飯就吃起來,田永比較耿直,說自己下樓去吃,然後就把托盤裡最後一盤炒飯留給了余俞。
方勝絲毫沒有覺得余誠傑就著余俞的手吃飯有多麼不正常,甚至也沒有想這是余俞討好大哥拍馬屁之類,只是覺得是余俞害了大哥受了傷,那他給余誠傑充當左手就該是理所當然的。
第三十四章
余誠傑就著別人端著的盤子吃飯的時候也動作優雅好看,和在另一邊吃飯吃得嘩啦啦響的方勝是天差地別,不過,余誠傑吃得慢余俞就有得受了,端盤子端到手軟倒不至於,只是心裡不免很不自在,目光不斷往余誠傑的臉上瞄,餓得慌了聞到飯香卻只能看著別人吃,余俞在心裏面都咽了無數次口水了,那雙以前總是沉沉的眼睛裡都要發出綠光來。
不肖說,余誠傑是故意這樣子逗余俞的,讓他餓得肚子咕咕叫,卻只能看著別人吃。
於是,余誠傑就吃得更慢了,細嚼慢咽地非常享受食物的樣子,只讓余俞看得更加飢餓。
方勝很快吃完了一盤,便手腳麻利地將托盤裡剩下的那一盤也端到手裡,道,「余俞,我把這一盤也吃了啊,你過會兒下樓去吃。」
余俞望著那盤又被方勝端到手裡的炒飯,心裡都在流淚,但嘴裡卻要說,「好的。」只希望等自己下樓的時候田永沒有把鍋里的炒飯吃完,還給自己留了一些,不然,就又要重新炒了,若是沒有米飯了的話,就只能煮麵吃,煮麵吃需要等的時候會更久。
余誠傑看了余俞幾眼,居然能夠在余俞那平板的臉上看出可憐兮兮的神情來,以至於他心情舒暢又帶出柔軟,舀了一勺飯遞到余俞的面前去,在餓得唾液分泌旺盛的時候,嘴邊有一勺香噴噴的炒飯,余俞自然條件反she地張口就吃到嘴裡。
吃下去後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於是在余誠傑那含著笑意的視線的注視下,他囧得就想奪門而逃,拿目光瞟了瞟一邊吃得正香的方勝,發現對方並沒有注意到這邊才鬆了口氣。
所幸余誠傑不是那種硬把人逼到絕路的人,看余俞臉上起了一層窘迫的紅暈,就說道,「我不吃了,你也不用端著了,自己下樓吃飯去吧!」
余俞如蒙大赦,心裡著實對余誠傑有了感激之情,端著余誠傑沒有吃完的那盤飯飛也似地跑下樓去了。
下樓之後才發現鍋里的炒飯果真被田永吃完了,余俞哀嘆一聲,讓廚娘再幫自己炒一些,田永看到余俞端著的盤子裡還剩有不少,就道,「你盤子裡還沒吃完呢。」說著就伸勺子舀了一勺自己吃了,余俞實在無法說出這盤是大哥吃過的,於是在田永全部都搶過去吃的時候,他也只能張口結舌站在那裡無法阻止。這種弟兄之間同吃一盤飯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因為畢竟連同穿一套褲子的都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