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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4:26:41 作者: 南枝
    第十七章

    余俞將李艷萍送出了昏暗的巷子,在外面大路上明亮的霓虹彩燈下,能夠看到這個濃妝艷抹的女人雖然已因為年紀和放縱過度的原因而有了明顯的歲月的痕跡,但是不可否認,這個女人依然是漂亮的,由此可以想到她年輕的時候定然可以艷冠群芳的美貌。

    「我的車就在前面不遠。」李艷萍望著余俞期待又殷勤地說道,在外面燈光下看到余俞修長挺拔的身材又很有男人味的俊帥的臉,不免心中更是滿意與得意。

    余俞送她到大路上後就有些猶豫是否應該隨這個女人去她的住處看看,畢竟,這個女人是余誠傑的前妻,跟著這個女人關係近,好處是能夠從這裡探聽到余誠傑以前的事情,說不定這些事情會對自己將來有幫助;壞處卻是被發現就不妙了。

    最終余俞還是答應了這個女人,送她回家去。

    余俞很禮貌地為女士開車,李艷萍坐在副座上目光就差黏在余俞身上不放開了,余俞對她的目光覺得詫異,問道,「有什麼事情麼?」

    對方笑著道,「沒什麼特別的事,就是想問問你是做什麼的,剛才看你身手很好的樣子。」

    余俞專心開車,隨意答道,「做保安工作。」

    李艷萍以為他是最底層的那種保安,有些詫異又很慶幸,道,「那你不是從『夜色』里出來?」

    夜色作為高級酒吧,裡面消費很貴,而且還要會員制,或者有會員帶著才能進去,她不認為余俞這種保安有錢進去玩。

    「工作需要。」余俞回答。

    李艷萍笑著點點頭,說道,「既然你是做保安的,工作應該很累吧!薪水也拿不到多高,要不過來幫我,你也看到了,我出門不太安全,有一個保安跟著比較安心,我給你現在工資的兩倍,你看如何?」

    余俞目光瞥了一眼旁邊的女人,心想剛才這女人不是連還那兩個男人的錢都沒有,現在怎麼有錢要請自己做保鏢了。而且,心想余誠傑給自己開的工資,再加上獎金,加上有時候出差辦事拿到的錢,這個女人真的能夠在這個上面給他兩倍?

    余俞推辭道,「我簽的合同期比較久,不能中途換。李女士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李艷萍繼續問余俞和原來僱主毀約來跟著自己的問題,余俞一律很不上心地敷衍答了,李艷萍看他沒有跟著自己的意思,不由得有些失望,不過,想到他不跟著自己也沒什麼,留了電話經常約他出來玩也是一樣的。

    余俞沒有反應過來這個女人比起要讓他做保鏢其實是希望包他做情人,等將這個女人送到一個不錯的小區裡面,女人下車後又指使他如何停車,然後幾乎要上前拉著余俞的手帶他上樓的時候,余俞才猜想到這個女人為何對自己如此殷勤了,難道是想找他當一夜情對象,這讓他不免在心裡就升起一股又厭惡又囧囧有神的情緒。

    余俞假裝看看表,然後趕緊說道,「李女士,我有事請必須馬上去做,只好先告辭了。」

    李艷萍很失望地道,「上樓喝杯水的時間也沒有了嗎?」

    余俞道,「老闆的急事,我得走了,很抱歉。」然後趕緊溜掉了。

    余俞打車回『夜色』不遠處的停車場取了車這才開回別墅去,在車上不免就想到那位李艷萍,然後就長嘆了口氣,心想余誠傑那樣的人居然以前會娶這樣的老婆嗎,兩人還真是天差地別的樣子啊,不過,要是那為李艷萍沒有和余誠傑離婚,估計是不敢出去隨意亂找男人的吧,說不定就是因為這種問題兩人才離婚的呢。

    余俞想著這些,又想到他跟在余誠傑身邊時間也不算短了,居然從沒有聽人說過余誠傑以前有過老婆,不免就非常好奇為何大家從來就沒有提過這個前老大夫人,難道是因為余誠傑的家醜不能外揚,大家一律不能說嗎?

    余俞回到別墅後,停車進屋,回房洗澡換衣服之後又去好好檢查了別墅的巡邏守衛和一乾電子安全系統,去向余誠傑報告的時候,余誠傑正在臥室里用手提電腦看材料。

    余誠傑坐在沙發上,電腦放在面前的矮桌上,左手邊放著一杯咖啡,氣定神閒,閒散坐著也給人以君臨天下般的強烈氣勢。

    余俞不免又想到那個到處找男人的李艷萍了,心想那個女人年輕時候即使艷冠群芳也配不上余誠傑吧!只是不知道那個女人說的兒子是不是余誠傑的,若是余誠傑的,為何余誠傑從來就對此不關心,若不是,那麼,那個兒子是她還是余誠傑老婆的時候給余誠傑戴的綠帽子,余誠傑能夠容忍這種事情嗎?

    余俞胡思亂想一通,都沒有發現自己的目光盯在余誠傑的身上沒有移開,這讓本想先晾著余俞的余誠傑只好抬起了頭來。

    余俞對上余誠傑幽深的目光,說道,「大哥,檢查了安全系統,沒有問題。」

    平時報告之後,余誠傑就該讓他出去了,但這天余誠傑卻沒有發話,余俞只好沐浴在他幽深冷銳的目光下等待他發話。

    余誠傑把余俞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打量地余俞心中莫名其妙,心想自己身上可沒有新添不良證據,於是任由他打量,實在被看得不自在地時候才問道,「大哥?」

    余誠傑靠在沙發上,指了指咖啡杯,道,「再去倒一杯來。」

    余俞趕緊上前把杯子端起來往外走,去了廚房看平時給余誠傑煮咖啡的人不在,便自己給余誠傑煮了一杯。

    余誠傑端起余俞端來的咖啡喝了一口。

    余俞站在一邊,心想余誠傑這一天對待自己確實有些奇怪,早上因為自己身上的痕跡奇怪就不足為奇了,但是下午去溫泉桑拿和按摩的時候就很奇怪了,然後還給自己叫小姐也夠奇怪的,現在居然讓自己給他煮咖啡就更奇怪,他有些不明白余誠傑把自己當成萬能保鏢小廝來使喚是何意,難道僅僅是想找自己出氣不成。

    余誠傑喝了一口咖啡眉頭動了動,然後又喝了一口,就把咖啡杯放下了,道,「這咖啡怎麼煮的?」

    看余誠傑發脾氣,余俞趕緊解釋道,「就是按照阿雲平時煮咖啡的方法煮的。」

    余誠傑抬頭望著他,那個神情看在余俞眼裡怪怪的,語氣也挺怪,「這你煮的?」

    余俞道,「沒看到阿雲,我就按照她平時煮的方法做了。」余俞心想不就是煮咖啡嗎,和泡茶有什麼分別,就是加東西進那個器具裡面,然後煮一會兒,然後過濾倒出來。

    余誠傑又端起那杯咖啡喝了一口,眉頭於是又動了一下,說道,「在中國唐朝以前,中國人煮茶是用茶末煮成漿糊然後加鹽蔥姜橘皮薄荷等東西,這樣很能提神。」

    余俞不知道余誠傑說到茶上來是什麼意思,於是就認真聽著,余誠傑看他那肅然而向學的樣子就哼了一聲,道,「你這個東西就和那東西一樣能提神了。」

    「哦。」余俞答了一句。

    余誠傑於是指著那杯他喝過三口的咖啡道,「你自己把這杯喝完,然後讓阿雲重新給我煮一杯。」

    余俞上前把那杯咖啡端起來喝了,除了覺得過分苦,而且浮沫比較多之外真沒覺得有什麼不堪忍受的,喝完了就說道,「那我下去讓阿雲重新煮一杯了。」

    余誠傑看著余俞,「你不覺得難喝嗎?」

    余俞道,「我對咖啡沒什麼品味,覺得還好吧!」

    余誠傑於是只好擺手讓他趕緊走了。

    余俞找到阿雲讓她給余誠傑煮咖啡時,順便仔細看了她如何煮的,他站在那裡,阿雲很好奇他居然願意學這個,問道,「你學煮咖啡做什麼?」

    余俞順口說道,「以後不至於又讓大哥喝了生氣。」

    阿雲笑道,「要煮也不用你呀,你還真是有這個閒心。」

    余俞再沒說什麼,仔細看了一遍,在阿雲把咖啡端上樓給余誠傑的時候,他便自己又來嘗試著煮了一遍,煮好後就慢慢品嘗了一番,覺得和平時阿雲煮的沒什麼大區別,於是在阿雲下樓來後他就讓阿雲幫著鑑定鑑定,阿雲道,「你喝過的可不要再給我,你再煮一杯來我看看就行。」

    余俞這才想到剛才自己不就喝了余誠傑喝過的,不免心裡感覺怪怪的。

    又煮了一次給阿雲,阿雲看他動作嫻熟,很有在廚房做事的范兒,笑道,「沒想到你還挺有天賦,以後你娶老婆了,你老婆挺好命的。」

    余俞嘴角扯了一個笑,正要說什麼,沒想到轉頭就看到站在門口的余誠傑,阿雲和余俞都是一愣。

    阿雲對余誠傑笑道,「大哥,余俞做保鏢那是浪費了,就該留在家裡做全職煮男,那樣才發揮了他的全才。」

    余俞很窘迫,沉默著站在那裡。

    余誠傑把咖啡杯放下,又自己親自去倒了水喝,說道,「一個大男人,守著廚房還叫發揮了全才?」

    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傭笑了笑,不說話了。

    余誠傑出去後,阿雲才道,「大哥今天喝了四杯咖啡了,不知道他到底要不要睡覺。」

    余俞詫異了一下,上樓洗漱後準備睡覺,輾轉反側睡不著才想起來自己也喝了兩杯咖啡。

    第十八章

    不知道余誠傑是不是咖啡喝多了以至於晚上沒有睡好,余俞覺得他第二天整天的心情不好,臉上一直沒什麼表情,讓距離他很遠的人都感覺到很大的壓力。

    但是,在余誠傑心情如此不好的時候,偏偏還有人不怕死地撞到刀口上來。

    晚上的慈善會算是有錢階層的大型聚會了,余誠傑本可以讓別人代去的,並且他以前也一直是讓人代替去的,但他這次卻自己親自去捧場了,余俞心想他可能是想出門散散心吧,畢竟他一整天都心情不好。

    余誠傑手裡挽的是一位天后級的女星出席的慈善會,余俞作為貼身保鏢也跟著進去了,然後一直跟在身後伺候著。

    余誠傑一到場,很多人都停下交談過來寒暄,像余誠傑這種黑白道通吃的「穿著衣服的禽獸」比起那些白道大世家的人還不能得罪,上來打招呼的人自然不會少,於是余俞就跟在後面也認識了不少上層社會的人。

    慈善會的高cháo有歌手現場獻唱,余誠傑的女伴自然就上台去了,余誠傑坐在一邊的沙發上喝酒,余俞陪在他的身邊,就聽他給自己細細介紹在場的一些人,他介紹的當然不只是大家所共知的那些某某是某某集團的老總這種信息,而是翻人老底似的說別人的隱秘,這種隱秘按照余俞所想就是幾乎可以拿出去要挾人的那種了。

    余誠傑說了一陣就靠在沙發上養神,余俞就坐在他身邊注意周遭,打量在場的大人物,不免心中挺有一番感慨的。

    余誠傑來出席這種慈善會,介紹人給他認識,簡直讓他又總錯覺,余誠傑就是為了帶他來才「屈尊」不嫌麻煩地來參加這種人人帶著面具的虛偽的聚會。

    余誠傑的女伴從台上下來在路上就被人絆住了,一路和人說話,顯然有人邀請她一起,她一路淺笑,走到余誠傑身邊來,那位顯然在邀他的人也跟著過來了。

    「誠哥。」她笑著喚了一聲。

    余俞認識和她一起過來的年輕公子哥是唐某某的公子,在娛樂界一向很專橫,不過,對於余誠傑下面的人,他可沒有那麼好染指。

    「誠哥,沒想到你躲在這邊喝悶酒,那麼,就把尹露姐借給我一兩天如何?」唐公子手攬著尹露的腰,說道。

    余俞能夠發現尹露臉上的不易察覺的難堪和不願意,心想余誠傑會給尹露解圍吧,余俞挺喜歡尹露的,而且方茗也喜歡她,房間有尹露的海報,還唱她的歌。

    余誠傑握著酒杯根本沒有看唐公子一眼,說道,「『誠哥』那是給你父親面子,讓他叫的,你能隨便叫。」

    余俞面無表情正直地站在一邊,心想就該好好教訓這個唐公子,今天余誠傑本就心情不好,這位公子哥撞上來那是自討苦吃。當然,他一點沒有餘誠傑心情不好是他造成的的覺悟。

    唐公子臉色難堪了一陣,對尹露說道,「這老男人只會操男人□,你跟著她他還能滿足你不成,比起你,他身邊這條狗更吃香吧!」

    這個唐公子把自己比作狗,余俞沒有表情的正直的臉也不由得皺了一下,他還沒來得及動作,余誠傑已經起身把一杯酒潑得他滿臉都是了,在對方還在被酒潑了的震驚中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又被踹了一腳,以至於腿筋酸麻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余誠傑是那種很少大發脾氣的,即使發脾氣也是陰著臉事後讓人生不如死而已,這樣直接發難的情況還真是少見。

    余俞有絲驚訝,尹露很擔心地傍到余誠傑身邊,說道,「誠哥,你消消氣。」

    余誠傑一把將尹露攘開了,那唐公子還沒來得及罵人,就又被踹了一腳在胸口上,以至於叫出來一聲就是痛叫。

    唐家自然是惹不起余誠傑的,尹露雖然是余誠傑娛樂公司的人,但是,卻也得罪不起唐家,聰明如她自然能夠想到如論這件事情最後如何,會受到影響的定然會有自己,而且這唐公子又最是難纏和睚眥必報,他不能那余誠傑如何,但他卻能夠對付自己,於是趕緊去把余誠傑拉住,讓他消氣。

    那唐公子何嘗被這樣對待過,從來是橫行無忌慣了的,被踹到胸口後,爬起來就要去打余誠傑,余俞作為保鏢自然是把他壓制住了。

    這邊雖然是不起眼的角落裡,但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又有唐公子的痛叫,還是有些人注意到這邊了的,因為此時台上有歌手唱歌,樂隊伴奏,加上大廳里光線明滅,這邊的事情雖引起了不少人注意,因為聲音被掩蓋和別人沒看清才沒有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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