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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4:25:48 作者: 南枝
    檢查完後,任惜滿臉甜笑地挽著高士程的胳膊,不遠處有兩個保鏢跟著。

    任惜是發自內心地歡喜,這種歡喜,並不是因為高士程要和她結婚,而是因為她懷了一對雙胞胎,而且孩子的狀態很好。

    她的滿腹心思都在孩子身上,幾乎所有的喜悅都來自於即將做媽媽。

    他們走電梯下了樓,在地下停車場裡,司機將車開到了主道上,一個保鏢為高士程拉開了一邊的車門,高士程先上了車,另一個保鏢才去為任惜拉開了另一邊的車門,任惜因為心中歡喜,猶自在左顧右盼,她還沒來得及上車,突然,有一輛車從後面開了過來,他們都以為那輛車是等著開出去,會停下來,連保鏢都沒有特別關注這輛車,沒想到這輛車在接近他們的時候,突然加速,似乎是要從他們的車旁邊擦過去,但這個寬度,勢必會讓任惜受驚,所以那個保鏢大聲呵斥道:「喂,停車。」

    但那車依然沒停,像是失控地撞了過來,那保鏢若是要保護任惜,自己就會被撞到,他在那一刻,條件反she地躲開了,任惜一聲驚叫,那輛車撞到了任惜的身上,任惜被撞得向前滾了好幾米。

    這些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高士程坐在車裡,甚至沒有反應過來,等他轉過頭來看,任惜已經被撞倒了。

    高士程下車來跑去看任惜的時候,錢女士也從車裡走了出來,她也衝過來看任惜。

    高士程震驚地看著錢女士,錢女士臉上是猙獰的笑,毫不掩飾地說:「我和魏漣不好過,你也別想有好日子。」

    ☆、第七十五章

    第七十五章

    因是在醫院裡的地下停車場出了車禍,任惜得到了及時的救助和治療,所以並沒有丟掉性命,但她肚子裡的孩子卻是沒有辦法保住了。

    高士程坐在手術室外,滿臉黑沉,又透出猙獰來。

    他甚至沒有辦法拿錢女士怎麼辦,錢女士看到醫生和護士來將任惜放上病床車,飛快地推著她去電梯上樓時,錢女士卻是一臉快意地看著怒火滔天的高士程,冷笑著說:「我是故意撞她的,你能把我怎麼樣呢。」

    高士程咬牙切齒,眼裡露出兇狠的光芒,但是卻真拿錢女士沒有辦法,他只能惡狠狠地說道:「你就是個瘋子。」

    錢女士卻道:「我就是瘋子,但我是被你逼瘋的。」

    錢女士大搖大擺地開著車離開了醫院,高士程咽不下這口氣,特別是在護士出來告訴他,孩子已經流掉了的時候,他就更是對錢女士恨得恨不能生咽她的血肉。

    錢女士知道高士程不是好像與的人,但是她的兒子現在那副樣子了,她是什麼都不在乎了,所以根本不怕高士程。

    高士程為了魏漣,是不敢把錢女士怎麼樣的,雖然他很想去買個殺手把她解決了。

    但忍住了這種嗜血的欲望,他卻忍不下這口惡氣,所以錢女士的家裡被盜了,她值錢的首飾丟了不少,而且她人在家裡,還被歹徒打了,不僅她被打,連保姆都被打了,所幸為了魏漣的病,她有雇保鏢在家裡,保鏢及時回來,才沒有讓她和那個小保姆受大苦頭。

    但錢女士額頭上被刀子劃破了,她不得不去醫院裡fèng了幾針,身上的淤青,則更嚴重,不得不請了醫生在家裡為她按摩。

    她知道這是高士程做下的事情,她在當晚就給高士程去了電話,高士程卻並沒有接聽,而是將電話掛掉了。

    錢女士坐在沙發里,聽到兒子因為戒毒而在樓上發出的痛苦、焦躁、瘋狂的聲音,她就笑了起來,笑得猙獰而悲涼,她低聲道:「好啊,魏瞻平,都是你逼我的。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錢女士在第二天就去警察局裡報了案,告發高士程是當年建華集團的老闆,建華集團當年被調查立案過走私,而且他還可能殺了他當時的秘書兼情婦簡芳,以及他作為高士程時娶的那個混血老婆。

    錢女士一邊報案,一邊就召集記者大炒特炒了這件事。

    在娛樂至上的現在,這種新聞可是會帶來爆炸性效果的,雖然高士程反應及時,很快控制了這條新聞的傳播,但網上依然有很多人看到了。

    高士程不得不親自來了錢女士家找她,錢女士額頭上還包著紗布,臉上還有淤青和浮腫,身上也有傷,她坐在沙發上,身上裹著寬鬆的睡袍,高士程進來,她坐在那裡並沒有動一動。

    高士程滿臉戾氣地走了過去,他知道錢女士現在已經瘋了,所以不得不在身後帶了兩個保鏢,不過因為高士程要和錢女士談比較機密的話題,所以他沒有讓保鏢跟得太近,讓他們守在了稍遠的大門邊。

    錢女士看到他的做派,就冷笑了一聲。

    高士程不請而徑直坐到了錢女士的對面,「你這是瘋了嗎,要是我被調查當年的事情,你和魏漣以後休想從我這裡拿到一分一毫。」

    錢女士從茶几上的精緻煙盒裡拿了一支煙,又拿了打火機點菸,吸了口煙後,她才盯著高士程說道:「你那些臭錢,我不要也沒關係,你留著死了買塊風水寶地和一個好棺材吧。」

    高士程因她這話恨得咬牙,但好歹沒有發火,而是輕言細語道:「你以為你去告我,我就會被調查嗎?我難道連這點能耐都沒有?」

    錢女士卻說:「那你這麼快就來找我做什麼?」

    高士程說:「我不是來看看你嘛,也看看魏漣。」

    錢女士說:「我們有什麼好看,你來看我是不是被你找的人打得很慘?嗯?」她說到這裡,神色突然變得猙獰起來,聲音也尖利難聽:「我告訴你,魏瞻平,別把人逼急了,不然,我會拉著你一起下地獄的,你他媽別以為你換了個身份,就能夠逍遙似神仙。」

    高士程趕緊安慰她:「好啦好啦,你把任惜撞成那樣,你還不夠消氣的?」

    錢女士一邊冷笑,一邊譏嘲地說:「以前那個高僧說過,你命中只有魏漣一個孩子,所以,你不要妄想還有其他香火了。」

    高士程臉色變得很難看,但是卻沒有和錢女士吵起來。

    看來高士程這人,在事業上能夠有如今的成績,他這能屈能伸的性格,一定起了作用。

    高士程之後去看了魏漣,魏漣因為吃了藥,所以額頭上起得那些疹子已經消下去了,但是卻留了一些疤痕,他不願意見高士程,高士程和他說話,他也不聽,高士程只好又失望又失落地離開了。

    高士程一方面是信命的,所以以前那很可能是託兒的高僧說他命中只有一子,他最初只是半信半疑,但多年來,他有那麼多女人,卻硬是沒有一人懷上,他漸漸就真信了,但另一方面,他又非常不信命,認為我命由我不由天,所以做了不少壞事,而且糙菅人命,不相信天理報應。

    錢女士告發高士程的事,的確是被高士程壓下來了,之後甚至沒有立案調查,但是,從網上出現富商高士程的那條新聞時,柳箬就知道這是錢女士做的,她也知道,按照現在的這個情況,錢女士告發了高士程,高士程並不會被拉下去。

    不過,這事本來就要慢慢來,柳箬也沒有想過要這麼快就收網。

    柳箬知道高士程有幾支手機,幾個電話號,每支手機同不同的人聯繫。

    柳箬和他接觸了幾次,就發現了這件事。

    趁著楚未洗澡,她拿了楚未的手機在手裡。

    她是沒有楚未手機的密碼的,不過她並沒有遮掩這件事,走到浴室門口去,叫楚未道:「楚未,你的手機密碼是多少?」

    楚未關了水,過來開了門,他的頭髮還在滴水,問:「箬箬,怎麼啦?」

    柳箬黑眸望著他,「你手機密碼是多少?我有事要用。」

    楚未笑著把密碼告訴了她,問:「幹什麼呀?」

    他雖然疑惑從來不翻看他手機的柳箬居然要查看他的手機,但也沒有多想,因為他覺得柳箬不是會查看他是否有和其他女人聯繫的人。

    柳箬挑眉瞥了他一眼就走了,說:「趕緊去洗完了把衣服穿好,我真是服了你了,你一點也不覺得作為人類,就該衣冠楚楚嗎?」

    楚未卻答得很坦然:「這是在家,又是在浴室里,還要我衣冠楚楚嗎?」

    柳箬沒有理他,已經去翻看他的電話本,從裡面找出了高士程的電話,翻開看後和高士程給自己的那個電話號碼做了比較,發現果真是不一樣的,就把這個電話號碼記了下來。

    她順便翻看了一遍楚未的簡訊箱,發現裡面全是自己的,她雖然面上一派淡定,心裡卻是很歡喜的,於是就靠坐在床頭翻看起裡面的簡訊記錄來。

    其實都是些很無聊的簡訊,沒有任何特別,但不知為何,卻總能吸引住她的目光。

    楚未裹著浴袍從浴室里出來,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坐上了床,欠身去看柳箬到底在翻看什麼,發現是簡訊後,他就說:「你難道懷疑我嗎,我除了你可沒有別人。」

    柳箬輕輕地哼了一聲,把他的手機扔到了一邊,和自己的放在一起,說:「那你要不要看看我的,這樣就公平啦。」

    楚未眼睛一亮:「真可以看你的呀。」

    柳箬點頭:「對呀。」

    楚未說:「那我真要看。」

    柳箬跪坐起身來,拿過他手裡的毛巾為他擦頭髮,才剛擦兩下,楚未就抱住她的腰,將她壓在了床上……

    柳箬被他親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強振作起精神來提醒他:「把燈關了吧。」

    楚未捧著她的臉:「我們不關燈不行嗎?」

    柳箬滿臉紅暈,眼中宛若蕩漾著滿池秋水,「不要。」

    楚未只得欠身關了燈,然後將柳箬緊緊摟入懷裡,恨不得將她勒入自己的骨血,這樣,兩人就不用承受總是分別的痛苦了。

    陳民是個見錢眼開的人,柳箬先預付了一萬塊錢給他,並且讓他和自己在一起,按照自己的交代給高士程打電話。

    這個電話卡是柳箬新買的,她又對那手機做了些處理,然後才讓陳民給高士程撥了電話。

    這是高士程的私人號碼,正是柳箬從楚未的手機里找來的那個。

    陳民撥打過去,響了三四聲,高士程才接聽起來,想來,他是有所猶豫才接聽了這個電話。

    ☆、第七十六章

    第七十六章

    柳箬一邊錄著音,一邊用耳機另一頭聽著高士程的聲音,她怕陳民會壞事,所以和他演練了好幾次,才有這一次的電話。

    高士程道:「喂,哪位?」

    以前柳箬給高士程打電話,第一個電話時,是高士程的保鏢先接聽,然後才轉給高士程的,但現在這個電話,高士程第一時間就是自己接聽,這告訴柳箬,高士程留給楚未的這個號碼,對於高士程來說,是更加重要的。

    柳箬想,高士程這個人,雖然好色,但在他心裡,楚未這一類對他有用的人,應該是比女人重要得多的,所以他留給楚未的這個電話號碼,也是他自己親自接聽的,

    這個號碼,他應該只和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的人交換。

    對柳箬來說,這樣正好。

    柳箬看了陳民一眼,演練多遍的陳民便回應道:「魏老闆啊,多年不見,你還好吧。」

    高士程的聲音很顯然一沉,說:「鄙人不姓魏,你找錯人了。」

    雖然說找錯人了,但他並沒有掛電話,他這種日理萬機的人不掛電話,說明他已經被「魏老闆」這個稱呼提起了心,而且「鄙人」二字也很值得深思,一般人遇到別人打錯了電話,都是直接說「你打錯了」,哪裡會加一句帶著「鄙人」的話,現在這個社會,越是以「鄙人」二字謙稱自己的,心裡都是傲慢地不覺得自己是鄙人。

    陳民笑道:「怎麼可能找錯人,給我這個號碼的人,說你就是這個號碼,你可能不記得我了,不過,我可以先介紹一下我。當年,在建華集團里,我們都在你手下吃飯呢。」

    高士程敏銳地說:「誰給了你這個號碼?」

    陳民道:「這個,我怎麼會告訴你,不過,可以讓你知道,他是你也怕的人,不然,我也不敢給你打電話啦,我知道你是大老闆,能量通天的,我一個小平頭百姓,平白無故怎麼敢惹你嘛,你說是不是?」

    高士程最初猜是錢謙樺讓人來找自己茬的,但隨即想到,錢謙樺並不知道他這個號碼,高士程的心沉了下去,不再多說其他,直截了當問道:「到底是什麼事,有屁快放!」

    陳民說道:「事情是這樣的。當年呢,我們是在柳經理手下做事,柳經理死了之後,我們也被辭退了,因為有柳經理的死讓我們背著,我們都沒法找好工作,這一輩子也就這麼混到了如今,以至於窮困潦倒,連日子都過不下去了,所以就想找魏老闆你借一點錢過日子。」

    陳民這話說得痞氣但是又有點文氣,高士程想,這個人是當年公司的誰?不過他實在想不起來了,當年公司的人雖然不多,但他記得的就更少了,因為他很少在公司出現,公司里的事幾乎都是柳霽在管,他只是靠著那個公司,然後操縱暗地裡的生意而已,如何會去將公司里的職員都記住。

    高士程的確是個人物,一個屁都不是的小人物對他說這種話,他居然沒有動怒,反而很平靜地道:「在我的公司里做過事的人太多了,要是誰都來向我借錢,我這生意還能做?」

    陳民卻道:「你公司里的人雖然多,但像我這樣看到你把柳經理從陽台上推下樓摔死的人,卻只有我這一個。」

    高士程很明顯地呼吸一頓,柳箬聽出來了他呼吸的變化,她知道,陳民這話說到了他的痛處,他說出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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