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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4:25:48 作者: 南枝
因楊眉的工作性質,便也沒有在外面吃餐廳,反而是在楚未的那處小住宅里用餐。
柳箬親自下廚,她一邊用ipad在網上查了資料,一邊又受柳媽媽遠程指導,她即使很少下廚,這次也做出了一桌不錯的菜。
特別是蒸排骨和清蒸魚,非常受大嫂的讚揚。
大嫂說:「都沒想到柳箬你手藝這麼好呢。」
楚未笑著道:「她今天下午才學的,沒想到一做就是大廚級,我本來已經在餐廳里訂好了餐,只要她做壞了,就讓餐廳送菜過來補救,沒想到居然不用了。」
柳箬斜睨了楚未一眼,那種嗔視含情的樣子,讓大嫂低頭笑,心想這兩人的確是感情好,不過想到初七那一天楚未和柳箬離開後的事,她就在心裡嘆了口氣。
家裡婆婆固然不贊同楚未和柳箬在一起,她沒想到,連他的丈夫都不贊同。
楚媽媽在柳箬走了之後說:「楚未都三十歲了,在這種事上還是玩心重。」
老爺子對柳箬的印象倒是不錯的,說:「楚未既然帶人回來給我們看了,說明他這次是很鄭重的,我看小柳倒不差。」
這種評論,說明他是願意接受柳箬的,應該是柳箬那赤誠單純的書生氣感染了他。
楊眉也想幫柳箬說幾句好話,而且她的確覺得柳箬不錯,沒想到她丈夫就說道:「楚未年紀又不算大,我和阿眉是近四十才結婚的,楚未再看看,也就是了。」
他這話不算差,但楊眉很了解自己的丈夫,馬上就明白,他的意思是不贊成楚未和柳箬在一起,她不由看了丈夫一眼,而楚騫已經請老爺子去書房,他要和他說些話。
楊眉去書房裡送茶點時,隱約聽她丈夫說,柳箬和楚未在一起,恐怕是打著其他主意,這個女孩子,對誰都能投其所好,心機重著呢。
楊眉不知道她丈夫為什麼會對柳箬有那種判斷,但以她對她丈夫的了解,他絕不是一個在背後說人壞話的人,一定是他知道什麼,才有這個結論。
而以公公現在很看中大兒子的意見的情況,柳箬短時間內恐怕是真沒法進楚家的門的。
楊眉看柳箬滿眼溫柔和赤誠,滿桌她親自做的菜,就吃得心裡苦澀,她當初嫁入楚家,何嘗不是膽戰心驚呢,真做了楚家兒媳婦,現在也照樣因為她不孕而滿身壓力,雖然她丈夫說他本來就不喜歡小孩子,而且也不想要小孩兒,這種壓力也並不會因此減少。
飯後楚未親自承擔起了洗碗收拾廚房的重任,楊眉看楚未做事做得有條不紊,就讚揚柳箬道:「楚未有你後好多了,以前誰能想到他會洗碗呀。」
柳箬倒不好意思了,請楊眉去客廳里坐,又很真誠地說:「之前謝謝嫂嫂你了。要不是你,我之前在楚未爸爸媽媽那裡,都能緊張死。」
柳箬這話未免誇張,但她說得很誠懇,楊眉想到自己第一次被楚騫帶回家見公婆的場景,就覺得感同身受,而且她也是很有觀察力的人,但她並不像她丈夫那般覺得柳箬是心機深沉的人。
因為楊眉是坐地鐵過來,之後楚未就親自開了車送她回去,柳箬沒在,楊眉在一番思索之後,就給楚未提了個醒,說他想和柳箬在一起,家裡爸媽還是要多做工作。
楚未在國外讀了大學,之後又自己創業,是個思維活絡的人,而且不大受規矩約束,從他家家教嚴格,他卻絲毫不聽家裡的話規規矩矩,反而經常換女友,甚至和女明星交往,可見一斑,他絕不是一個聽從家裡安排的人,家裡人不接受柳箬,他心底完全沒有在意這件事,因為他所想,這是他和柳箬過日子,家裡要反對,能反對到哪裡去。
他唯一擔心的是母親因此氣壞身體。
不過他暫時沒有和家裡提就此結婚的事,所以他媽氣歸氣,好歹不會真大發雷霆把自己氣病。
於是楚未只是隨意應著,沒有太往心裡去。
楊眉又問了一句:「你大哥之前就認識柳箬嗎?」
楚未不是蠢人,明白大嫂不會無緣無故問這句話,便說:「以前大哥到s城辦事,正好要住我那裡,見過柳箬一面,他說柳箬不錯,我想他是支持我們的,想著這次你和大哥在,我才敢把柳箬帶回家,這樣有你們在,至少多個人站在我們這邊幫忙說話。」
這下輪到楊眉驚訝了,她不覺得楚未會在這件事上說謊,既然他說魏騫說過柳箬不錯,那魏騫就該是真說過的,但他為什麼轉而在楚未背後做拆台的事。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楊眉心中疑慮,卻沒有說出口。
她不會讓楚未因為這件事而對自己丈夫有所意見。
因為第二天就將面臨分別,楚未要柳箬穿那情趣睡衣,柳箬開始堅決不穿,之後半推半就半好奇的狀態下,就去浴室里把那睡衣換上了,不在臥室里換,那是因為她覺得楚未那眼神實在邪惡。
柳箬換好後,半天不出浴室門,楚未只得過來敲門,說:「箬箬,快出來了,浴室里暖氣弱,你一直在裡面要冷感冒。要是不穿就算了,我……」
剛要說我不是非要看,浴室門就打開了,柳箬滿臉紅霞,站在那裡,她在春節期間稍稍長了點肉,在楚未眼裡,自然更增性感。
楚未甚至犯傻地看愣住了,柳箬雙手環胸不讓他看,故作鎮定地說:「這下好了吧,真是服了你了,非要我穿。」
楚未上前一把把她抱住,一邊親她一邊說:「老婆,你真美。」
柳箬更是面紅如朝霞,嘴裡卻道:「還沒有看膩味嗎,說這話不覺得違心。」
楚未卻故意曲解說:「對,我就是唯心主義……我就是愛箬箬如命。」
柳箬被他逗得不知道說什麼好,連害羞都忘了,被他抱到床上時,她卻不由想,也許楚未見過很多女人這般的風情,說過很多次這種話,她雖然想讓自己不要去介意,但不知怎麼,卻還是介意。
薄紗之下的柔軟身體,就是楚未心中那片純情之地上唯一的白蓮,他滿腔熱情和愛意,都傾注在她的身上,柳箬開始還因為胡思亂想而無法投入,很快就腦子不夠用,迷失在楚未炙熱的眼裡。
因為前一晚的激情,楚未在第二日更是依依不捨,出門前說:「我一定很快去找你。」
柳箬面紅如染桃花,「嗯。」
既害羞又期待的樣子。
這讓楚未不能自已,「老婆,你跟著我去z城吧。」
柳箬在原則性問題上卻是寸步不讓,「不行,我要回去陪我媽媽。」
楚未實在想問要是我和你媽媽同時掉下水,你要先救誰的經典問題。最後又覺得真是好笑,當然是他去救她媽了,他在心裡說,咱們是爺們,不要吃丈母娘的醋了。
柳箬在下午回了自己家,將一切收拾好後才去了袁家。
不消說,柳媽媽被袁叔叔從她外婆家裡接回來了。
家裡沒有柳媽媽,簡直要沒法過日子了。
本來外婆家並不願意接受袁叔叔的懇求,但他帶著思揚一起去,柳媽媽一看到思揚心就軟得一塌糊塗,而且思揚就要上學了,她必須得回家照顧他,孩子還在成長期,家裡的一點事,對他的身心發展影響都很大,柳媽媽不會想兒子受苦,而且留下父母不和的心理陰影。
袁家一切已經恢復如常,好像年前的吵架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在飯桌上,袁叔叔說袁思宜,「思宜,還不謝謝你大姐。」
柳箬沒反應過來思宜什麼地方需要感謝自己,直到思宜端了湯碗,像敬酒一樣地對柳箬敬湯,柳箬莫名其妙,但還是配合地用湯碗和她碰了一下,這非感情深一口悶的至交不做的行為,的確增進了姐妹的感情,思宜說:「謝謝大姐,……嗯,還有姐夫,幫我定了工作。」
她第一次叫楚未姐夫,以前都是不叫他姐夫的,也不叫他的名字,……哦,她從來不叫楚未,也不談起他,只在別人說他的時候,她仔細在一邊裝作不以為意地聽著。
柳箬這才明白是什麼事,她沒聽楚未提起這麼短時間就幫她定下了工作,她只得說:「嗯,沒什麼,都是楚未做的,我之後和他說一聲就是。」
但她沒說讓妹妹親自去感謝楚未的話,她再粗神經,也知道自己的男朋友是個香餑餑。為人提供可能產生犯罪動機的機會,她不會幹這種蠢事。
而且袁思宜買房的事情也解決了,她在過年期間和她媽媽逛了其他的樓市,定下了一套七十多萬的房子,兩室一廳,贈送的大陽台還能隔出一個書房來。
雖然這也讓柳媽媽有些肉痛,但這畢竟是袁叔叔的女兒,她沒有不讓他掏錢的道理,所以前兩天,已經去付了買房的錢了,而房子不是現房,還要等著交房。
袁思宜和她媽媽會這麼著急就定下另一套袁一原願意付錢的房,而且短短時間就付了錢,大約是因為袁思宜的生母看出前夫這次對她是真的心硬如鐵,她再堅持那套一百三十多萬的房子,那這件事就要無限期拖下去,最後蘇芩再來個枕邊風,袁一原會只願意付三十萬首付,其他一概不管女兒,這種可能性也是非常大的。
總之,家庭危機就這麼過去了。
柳箬在臥室里小聲數落媽媽不該這麼輕易就回來時,柳媽媽說:「他說了以後再不見那個女人了,我還能怎麼樣,真不給思宜買房嗎,到時候我心裡也過意不去,就這樣吧。只要你和楚未好好的,我也就沒有別的所求了。」
柳箬不滿地嘀咕:「你就是太好欺負了。他要是再和那個女人見面,你還不是會原諒他。」
柳媽媽嘆了口氣,說:「過日子,太精明就能幸福嗎,你和楚未在一起也要學著忍讓些。」
柳箬不應,柳媽媽就皺眉點了點女兒的額頭:「你聽到沒有,你個性那麼好強,不學著柔一點,遲早和楚未吵架。」
柳箬說:「不要說我了。」
柳媽媽又來了興致地問:「這次去b城怎麼樣?」
柳箬沒說見過了楚未的父母的事,因為她感受得出楚未媽媽對她並不滿意,而且那個何迎一直在旁邊虎視眈眈,她不想她媽媽擔心,便說:「挺好的,去了故宮,又去了國家博物館,首都博物館,王府井……」
柳媽媽不想聽她說這些,心裡則想,看來楚未沒帶她去見他爸媽啊。
柳媽媽都想自己對楚未提了,但一時又沒有好機會,她在心裡說,下次無論如何要和楚未說這件事,就說她想見見他的父母。
☆、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春節之後,天氣已經漸漸轉暖,柳箬的研究項目結題,她本可以清閒下來,但她回學校去幫陳老代課,或者在實驗室里幫忙打雜,例如寫基金,為實驗室的學生指導論文,幫忙修文論和論文,諸如此類,雖然比去年輕鬆不少,但也不可能無事可做,依然是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
而申請出國的簽證,則還在等。
任惜給柳箬打電話的時候,柳箬早就從其他渠道得知任惜懷上了雙胞胎的事,所以任惜親自向她道謝的時候,她並沒有什麼情緒表露,只說:「挺好的。你男朋友答應和你結婚了嗎?」
任惜歡喜地說:「是的。他很高興,我們現在住在一起,過一陣子就會結婚。」
柳箬也替她高興,說道:「我之前一直怕是誤了你,既然你這是有情人終成眷屬,我便也安心了,祝你們幸福。」
任惜說:「我真想請你吃頓飯,謝謝你。」
柳箬說:「還是算了吧,我其實也沒做什麼,最主要是,上次你來找我,被我一個師弟看到了,不小心在我老婆面前說漏嘴,我怎麼解釋也沒用,所以,我現在每天都要洗衣服呢,還不允許洗衣機洗,大冬天,手洗一家人的,手都長凍瘡了。」
柳箬在心裡說,嫂子對不起了,讓你背了黑鍋,不過我知道你對江憶狠多了,要是江憶敢給美女開後門,你一定不會這麼輕饒他的。
任惜實在沒想到那個看著還很嫩的醫生居然已經結婚了,不過隨即她想到他已經博士畢業,當然也不會小於二十八九歲,大約是一直在學校,沒有混社會,所以才顯得稚嫩,二十八九歲,當然應該已經結婚了。
她很真誠地說:「啊,那真是對不起了。要不我親自向她解釋一下。」
柳箬說:「她就是愛胡思亂想,越解釋越亂。她這是產後綜合症,你不用多想。我這邊還有事忙,先就這樣吧。你沒有大事,最好不要給我打電話了,不然我老婆知道,又會疑神疑鬼。」
任惜掛斷電話之後仍然覺得好笑,心想之前看到的那個不食人間煙火一般的小年輕,居然已經當爸爸了,而且還很怕老婆。
高士程看她從臥室里走出來時面帶笑容,就問道:「有什麼高興的事嗎?」
任惜依到他身邊,說道:「沒什麼事,我在想給兩個寶寶取什麼名字呢。」
高士程說:「可以先把小名想好,大名等孩子出生後請先生給取。」
任惜很順從地說:「好。」
高士程在半月前得知了魏漣吸毒的事,他最初幾乎不敢相信,但趕過去看到魏漣如一灘爛泥一般癱在床上,由著女人伺候的時候,他就不得不相信了,而且隨即怒火萬丈,他第一次打了魏漣,用皮帶把他狠抽了一頓,魏漣因為神志不清,當然起身反抗,把高士程狠狠撞在了地上,還對他惡語相向,高士程失望之極,讓保鏢進來把魏漣抓了起來,而且找了專門的人把他關起來戒毒。
高士程能夠得到這個消息,是楚未對他說的,楚未沒有告訴錢女士,但通知了高士程。
在他的心裡,女人總歸處於弱勢,而且錢女士不一定管得住魏漣,反而高士程更有手段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