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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4:25:48 作者: 南枝
最後又提醒他:「這個媽富隆最好不要和這些藥一起吃,不然藥效會降低。其實不用買這麼多種。」
楚未接過藥,說:「嗯,謝謝。」
還對她笑了一下,倒把人小姑娘笑得紅了臉。
楚未對著那一袋子藥,很想將它們換成營養片,最後還是忍住了。
他回到柳箬家,發現柳箬已經不在,以為她又被實驗室急招而去,便給她打了電話:「喂,箬箬,你在哪裡?我回家了。」
柳箬說:「我在理髮店,一會兒就回去。」
楚未嘆道:「怎麼不好好休息一會兒呢,你在哪一家,我去找你。」
柳箬說:「我沒想到你買個藥花這麼長時間,我就在小區門口這一家,你要來便來吧。不過你昨晚不是沒怎麼睡覺,你睡覺好了,其實不用來,我一會兒就好了。」
楚未已經在門口換了鞋準備出門,說:「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去你那裡好了,再說,女生弄頭髮,不是都很費時間嗎?」
柳箬說:「要是要燙頭髮,會花很長時間,不過我就只是剪一下而已。」
楚未道:「你的頭髮又不長,哪裡需要剪。」
柳箬說:「已經有些長了啊。」
楚未深感狀況好像不太對勁,他還想看柳箬頭髮黑長直的樣子呢。
楚未趕到美髮店的時候,柳箬的頭髮已經被剪掉了,比楚未這一年初夏剛見到柳箬時還要短些。
柳箬坐在椅子裡,那個翹著小手指的美髮師已經在將她身上的理髮圍裙解下來,說:「柳姐,給你剪頭髮,我一點成就感也沒有。你信我,你把頭髮染成模特上的那種棕黃色,絕對會很好看。你的皮膚白,短髮和長發,染成棕黃色都好看,要洋氣得多。」
柳箬說:「我每次來你這裡剪頭髮,你哪一次不是介紹這些產品。還是算了吧,我受不了染髮劑的味道。」
美髮師小可說:「柳姐,你想想,你來我這裡剪頭髮,洗剪吹,一共收你二十塊錢。我哪裡有賺嘛。我給你介紹一款沒有味道的染髮劑,就是我們新到的貨,法國進口的……」
柳箬趕緊打斷他,說:「但我以前每個月都來剪,一年也有兩百多了,看在我們這麼熟的面上,你就不要總推銷那些產品了。」
小可說:「看在我們這麼熟的面上,你也好歹該染一次頭髮試一試。」
柳箬自己將身上的圍裙拿開抖了抖遞給美髮師,說:「別嘮叨了,再嘮叨,我以後不來了。」
小可苦著臉看著她,柳箬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起包,正要拿錢包,就看到了楚未,楚未本來還在震驚柳箬那短髮,因為他實在希望柳箬把頭髮留長,所以此時就倍受打擊,但隨即,他就被柳箬和那美髮師之間的對話逗笑了。
小可轉過頭來也看到了楚未,不由眼睛一亮,從柳箬那裡受到的打擊瞬間被拋到腦後,笑容滿面,扭著腰就要過來搭訕,柳箬一把按住了他的小身板,說:「我男朋友,你別動歪腦筋。」
對方幽怨地看了柳箬一眼,楚未對著小可微頷首,就上來替柳箬提了包,說:「我來接你。」
小可對著楚未說:「這位哥哥,貴姓啊。以前沒有聽柳姐提起你呢。」
楚未道:「楚。」
然後就先去替柳箬付了帳,挽著她的胳膊走了。
小可一直到門口盯著兩人走遠才進了店裡,和另一個同事說:「柳姐之前不是一直沒男朋友嘛,一找就能找到這樣的高富帥。什麼時候,我也能夠遇到一個高富帥就好了。」
收銀台的妹妹便說:「倒的確是又高又帥,只比我的莊莊差那麼一點點。不過,你就知道人家富了?也許是鳳凰男呢。柳姐自己有房有車,還高學歷,工作不差,說不定現在是在養小白臉。」
小可不服氣地說:「你的眼界就只有這麼一點,鳳凰男能有那種氣質啊,一看就知道是出身非常好的,再說,沒看他身上的穿著嗎,一看就不一般嘛。」
收銀台的妹妹說:「你這麼感嘆也沒用,人家是直男,直男,懂嗎。」
小可瞪了她一眼,去招呼另外的客人去了。
柳箬和楚未走到了小區門口,又拉住他,「去買點菜好了。」
楚未說:「做飯太累了,一會兒在外面吃吧。」
柳箬卻說:「想吃點白米粥,自己做的好些。」
楚未只得和她一起去買菜,柳箬在菜店裡買了點小米,又買了一把青菜,挑挑揀揀地,不知道還能買什麼了,問站在旁邊的楚未:「你想吃什麼?」
楚未還在不習慣柳箬的短頭髮,說:「你做的,什麼都好。」
柳箬便拿了一根茄子,拿去稱量結帳。
提著菜回家,楚未才說:「大冬天,將頭髮剪成這麼短,不冷嗎?」終究還是提出了異議,他的黑長直的柳箬,什麼時候才能有。
柳箬瞥了他一眼,說:「你昨晚壓到我頭髮了,疼得要死。」
「啊?」楚未傻眼,是因為這個嗎,他有注意的嘛。
楚未只得說:「對不起啊,箬箬,我以後會很小心的。但是,其實也不必因為這個就把頭髮剪了嘛。」
柳箬挑眉看他:「我剪頭髮了,很難看嗎?」
楚未說:「沒有,只是有點不習慣。」
柳箬將菜提進廚房,說:「多看幾天就習慣了,再說,我之前不是一直是短髮嗎?」
楚未從她身後摟住她的腰,親了親她的耳朵,「但是,你初中和高中時候,都是長發啊。」
柳箬便說:「你喜歡初中和高中小妹妹,早說啊!」
楚未控訴道:「你故意曲解我的話。」
柳箬側頭對他笑,「好啦好啦,等以後再留長髮。」
她說著,把楚未擋開,舀了米進煲湯的鍋,又加了一把小米,淘了米後加水,放到灶上開始煮。
楚未在旁邊看著她的動作,說:「這樣就可以了嗎?」
柳箬點頭,「對,慢慢熬著。」
柳箬做事井井有條,快而當,行雲流水一般,一會兒,她把茄子和青菜也處理好了,就擦了手推著楚未出了廚房,問:「藥在哪裡?」
楚未把買到的藥從臥室里拿出來給她,柳箬看到一大堆藥,說:「怎麼買這麼多?」
楚未說:「這樣選擇性就多些。」
柳箬說:「這種藥哪裡能亂吃呢。」
楚未目光柔柔地看著她,又有些抱歉,說:「下次一定注意了。」
柳箬對他哼了一聲,「你倒想下次呢。」
她找了藥吃了之後,又把剩下的收了起來,就去五斗櫥里拿出了化妝包,放到餐桌上,楚未亦步亦趨跟著她,說:「你這是要做什麼?」
柳箬又去把ipad擺在旁邊,點了化妝視頻看,說:「看不出來嗎,我練習一下化妝。」
楚未有些愕然,說:「怎麼想到要練習化妝?你之前不是化得挺好的嗎?」
柳箬已經在桌子上擺上了鏡子,將工具擺好,又對著化妝視頻研究,說:「以前不是我媽幫忙化的,就是去化妝店裡,太不方便了。」
楚未說:「我覺得你這裡缺一個梳妝檯。我讓人幫你聯繫一個化妝師來教你,你看呢?」
柳箬挑了挑眉:「不用了,我自己就會,這又不是什麼難的事,我一學就會了。」
又吩咐楚未:「你去攪一下鍋里,不要噴出來了。」
楚未只好去了廚房,等再回到飯廳,柳箬已經去洗了臉,坐在鏡子面前,專注認真地開始摸潤膚水,楚未就坐在她旁邊看她,她絲毫不受影響地進行下一步,抹上面霜辱液。到化底妝,一切都還很完美,楚未含笑看她,她拿起眼影,用小刷子慢慢刷上去,然後楚未說:「你左邊顏色比右邊濃了。」
柳箬只好對著鏡子不斷打量,便又在右邊加了一點,隨即,她發現右邊被化糊掉了,她發火地和楚未說:「都是你,剛才那樣其實沒什麼,現在糟了吧。」
楚未接過她手裡的小刷子,將右邊的刷掉,但是,卻越刷越糟糕,最後他自己也不得不笑了起來,柳箬生氣地搶過眼影刷,刷在了楚未的臉上,楚未躲也沒躲掉。
楚未伸手抹臉,「說了給你叫個師傅來,你不要。」
柳箬說:「本來就不需要,你過來坐著,我先用你練習一次。」
楚未說:「不行。哪裡能這樣。再說,現在這些化妝品,也不知道裡面有沒有雌性激素。到時候,我不行了,你要負責。」
柳箬:「……」
柳箬一邊用化妝棉擦眼睛,一邊說:「你看看你,都是你給我弄糟糕了。」
楚未說:「我幫你擦。」
「不要。」柳箬斬釘截鐵地拒絕。
楚未抱怨道:「你好兇,一點也無溫柔。」
柳箬看了他一眼,就起身往洗手間去,楚未以為她生氣了,便趕緊道:「其實一點也不凶,我就喜歡你這樣。」
柳箬在洗手間裡擠了卸妝油在手裡,開始慢慢抹眼睛,說:「你要說這樣言不由衷的話,一聽就知道不是心裡話。」
楚未道:「我幫你抹,你不要把這個弄眼睛裡了。」
柳箬就真靠站在洗手台上讓他給卸妝,楚未看著閉著眼睛的她,說:「其實不化妝也沒什麼,怎麼一定要去學化妝呢。需要的時候,叫化妝師化就好了。」
柳箬沒有應他,等她替自己卸完妝,便也為他將臉上的那一道眼影痕跡給擦掉了。
午飯之後,楚未就要走了,他摟著柳箬說:「我過幾天就回來。」
柳箬說:「你不回家過春節嗎?」
楚未道:「春節之前來。」
柳箬主動親了親他的下巴:「嗯。」
☆、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任惜喜歡在傍晚時候遛狗。
紅蓮小區里本身就挺大的,可以遛狗,但是,她更喜歡開車到S大里去遛狗。
這裡的學生們朝氣蓬勃,眼神單純而充滿活力,這讓她覺得她已經老了,青春即將不再,而她又無法拒絕這裡的活力和單純,再說,這裡作為百年學府的莊嚴和厚重,帶著的人文氣息,也讓她喜歡。
她幾乎每天都來這裡,有時候下雨,她也願意撐著傘在雨中的校園小道上慢慢散步而過。
接近春節,大學裡已經放了寒假,只有很少學生還在學校。
這一日,天氣晴朗,天空呈現出少見的蔚藍色,陽光明媚,讓這寒冷的冬日,也帶上了一些暖意。
她下午兩點鐘就出門了,帶著奇奇開車到了S大,抱著狗,去了她經常待的一家咖啡吧,她坐在外面太陽地里的椅子上,看著奇奇和別人家的狗玩到了一起去。
在她端著花茶正發呆時,一個乾淨清秀的學生走了過來,對她笑著道:「你好,請問,我可以和你拼一下桌嗎?」
因為太陽太好,這家咖啡吧的室外桌都已經被坐滿了,只有她的這一桌,只有她一個人在,所以這個年輕人才來要求和她拼桌。
大約是陽光太好,這個年輕人在太陽光里,皮膚光潔而白皙細膩,眼睛黑亮,帶著禮貌的笑意,十分惹人好感。
被人搭訕,對任惜來說,是經常的事,但是,被這樣乾淨剔透的帥哥搭訕,這還是第一次。
任惜靠男人吃飯,非常明白男人的眼神,這個男人,或者說只能用男生來形容,有一顆乾淨的心,所以才能這樣明淨清澈。
任惜只一眼就喜歡上了他,說:「沒關係,請坐吧。」
「謝謝。」
男生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了,隨即,他就從書包里拿出了書來放在桌子上,又將一厚疊資料放在書上,然後又拿出了一個輕薄的筆記本電腦放在資料上。
他叫了一杯茶,就開始捧著筆電開機,又從那疊資料里翻出幾份文獻來看,任惜發現他是怕打擾到自己,才把所有東西放在一疊,這樣很不方便他查找,任惜便說:「沒事,我就放個杯子而已,你把書放過來一些也沒有關係。」
對方對她笑了笑,將電腦放在了桌子上。
任惜自覺自己比他大挺多,就像個姐姐一般地問道:「你這樣對著電腦,能看清楚嗎?」
對方將電腦轉過來給她看了看,說:「嗯,還好。這個屏幕不反光。」
任惜一看,發現果真看得聽清楚。
隨即她就很驚訝,因為上面正是一個PPT,放著的那一頁在講不孕不育。
任惜笑道:「你是婦科醫生嗎?」
S大醫學院還挺有名的,遇到醫學院的學生也不足為奇。
對方似乎有點窘迫,微紅了臉,說道:「不是。我不是醫生,是做不孕不育的遺傳學研究。不是看病的醫生。」
任惜則有些好奇:「不孕不育的遺傳學研究,不是醫生嗎?」
對方說:「不是。有些人不孕不育,是因為內分泌紊亂,或者環境不適宜,調節內分泌、改變環境,就可以治癒了,這個為患者診病開藥的是醫生,但是,有些患者,是因為染色體出現了問題,諸如女性只有一條X染色體,男性多條Y染色體,或者出現染色體倒位、易位等等,也會不孕不育,只對這方面做研究,而並不在醫院裡供職,那就不是醫生了。」
任惜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
對方又問任惜:「姐姐,你有孩子了嗎?」
任惜搖了搖頭:「還沒有要小孩兒。」
對方便笑著看自己的資料去了,任惜坐了一會兒,也對他的那些資料產生了興趣,經過他的同意後,就隨手拿在手裡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