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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意聽到他的話，沉默了一陣，才捧著他的臉吻他的唇，熱水灑下來，灑在兩人身上，曲意的吻溫柔又溫暖，林嵐伸手抱住了他的背。

    曲意說，「人生苦短，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現在你還年輕呢，想這些事情做什麼。好好過每一天，不就好了。」

    林嵐因他的話笑了笑，和他又親吻起來，突然說道，「黎素膽子還真大，他和他父親在一起，回老家來，被親戚朋友看出關係來，可要怎麼解釋。」

    曲意撫摸著他的面頰耳朵，道，「你這時候還有心思去想別人嗎。我看黎素他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有他自己的幸福，世界的發展本就是朝著多樣性而發展的，他過他自己的日子，也沒什麼不好。」

    林嵐道，「說起這個多樣性，同性戀可是會讓遺傳被斬斷，哪裡會帶來遺傳多樣性。」

    曲意無可奈何地看著林嵐，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你故意和我扭著是不是？」

    林嵐笑起來，道，「哪裡有。黎素那麼好看，你今天眼睛可總是盯在他身上啊。」

    因他這話，曲意倒是愣了愣，馬上澄清道，「哪裡有。你在胡思亂想什麼。什麼我盯著他看，是你盯著他看才對吧。你還摸到他臉上去……」

    林嵐被他說得尷尬，道，「我可沒有什麼多的心思，只是這幾天捏雯雯和玲玲形成了條件反she，看到他笑就沒忍住。」

    曲意道，「你條件反she喜歡摸人，那怎麼不摸我。」

    林嵐笑著摸上他的胸口，又摸下去，道，「那我摸你了吧。」

    兩人在浴室里有說有笑，洗了大半小時還沒洗完，之後回臥室里去，因為只兩人在家，也不需要注意什麼，在床上肆無忌憚地鬧起來，折騰了近兩個小時才累得睡過去。

    第二天早上也因此十點多鐘才起床來，喝了牛奶也不用吃早飯了，直接開車去餐廳里吃午飯。

    下午林嵐和曲意收拾了東西，就要飛去B城了。

    林嵐的父親和夏阿姨送了兩人到機場，林嵐和曲意進了檢票口，林嵐回頭看他父親，林父還站在原地對他揮手，林嵐看到他穿著寬大的大衣，身體雖然健朗，卻依然給他他已經老了的感覺。

    林嵐不可抑制地開始鼻子發酸，眼睛也微微泛紅了，對著父親揮手，大聲說，「爸，你保重身體，趕緊回去吧。」

    林父卻沒有走，說道，「我看你進去了再走。你們也是，注意身體。」

    林嵐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看父親最後一眼的時候，總覺得在機場大廳的晝夜不滅的炫目燈光里，他的頭髮已經是白的，這讓他心裡很難過。

    突然明白那句「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的話。

    曲意知道林嵐的心思，他一手提著東西，另一隻手就攬住他的腰，柔聲道，「下次有假期，又回來吧。」

    林嵐點了點頭，抬頭看曲意，目光柔柔的，說，「親愛的，幸好有你。」

    曲意的目光像是水波，將他包裹其中，「我也是。」

    兩人到B城，有曲意的侄子來接他們。

    這位侄子是曲意的四哥的兒子，二十多歲了，是個高大而開朗的男生。

    對著林嵐，他也很禮貌，叫他叔叔。

    曲意的父親在前兩年過世的，在醫院裡，有一天睡下去，第二天就沒有起來。

    死時沒有什麼痛苦，他是善始善終，辦追悼會，曲意從國外趕回來，也帶了林嵐回來。

    他和林嵐已經結婚，他有兩個哥哥最開始很不贊同他和林嵐的事情，在這麼兩年之後，也因為管不著曲意，只得接受了兩人的關係。

    曲意回B城，他有自己的房子，不過這次依然是去他三哥家裡住。

    現代人的宗族觀念已然不剩下什麼，特別是小一輩，更是各過各的，怎麼自由怎麼來。

    這次曲家人聚在一起，不過是給曲老爺子掃墓。

    曲意父親的七個子女都到了，孫輩到得不全。

    初三的晚飯，在賓館裡坐了三大桌，林嵐坐在曲意的身邊，小輩們敬酒時，他就是被當成是長輩的。雖然曲意的幾個侄兒侄女都比林嵐的年齡還大不少。

    第二天去掃墓，林嵐也和曲意一起祭拜的，逝去的老人定然接受不了曲意帶回一個男媳婦兒，但是幸好活著的人都接受了。

    番外之孩子

    林嵐回到A國，去了鍾書博家裡做客，硬是要麗莎和麗佳給他做義女，逗得兩個小女孩兒一直咯咯咯地笑。

    鍾書博大手一揮，道，「那你給這兩個丫頭一人一包糖果，就讓她們拜了你做義父吧。」

    林嵐從口袋裡拿出兩隻銀手鐲來，手鐲製作精美漂亮，兩個小女孩兒接了他的禮物，卻不拜他做義父。

    麗莎直接跑去廚房幫她媽媽端碗去了，小麗佳還是不斷笑，不拜他做義父。

    林嵐悲憤了，哄麗佳道，「麗佳，為什麼不喜歡我做義父呢。我對你不夠好嗎，你不愛我嗎？」

    小麗佳笑得像個天使，讓林嵐抱，在他的面頰上啪地親了一下，又笑得滿口白牙露出來，道，「我愛林嵐你啊。」

    林嵐故作委屈，「那為什麼不叫我義父。來，叫daddy，叫papa也行。」

    小麗佳不斷搖頭，不願意。

    林嵐於是做傷心狀，說，「為什麼不呢？」

    小麗佳靦腆地將臉埋到林嵐的頸子邊上去，害羞地說道，「以後麗佳要做林嵐的新娘。叫你daddy了，就不能做新娘了。」

    林嵐，「……」

    林嵐很無語，鍾書博和曲意正坐在另一邊談論課題上的事情，也聽到了麗佳的話，不由都看過來。

    鍾書博一臉尷尬，曲意則是沒有過多表情。

    林嵐在無語之後就哈哈笑了起來，親了親小麗佳的嫩臉，道，「誰和你說的要做我的新娘？」

    小麗佳因他這話而做出淑女狀來，說，「學校里，皮特向我求婚，我沒有答應，我要嫁給林嵐。」

    林嵐沒忍住笑，心想麗佳四歲就有人求婚了，真是不得了。

    他說道，「為什麼不答應皮特呢？」

    小麗佳一本正經道，「因為，因為他不夠好看，我要嫁給林嵐，一個人只能一次嫁給一個人。」

    這下不僅林嵐，鍾書博和曲意都笑了起來。

    曲意對小麗佳說道，「林嵐已經嫁給我了，你不能再嫁給他。你要和叔叔搶人嗎？」

    麗佳睜大一雙眼睛看向曲意，又看了看林嵐，將臉埋到林嵐的懷裡拱來拱去不說話了。

    之後林嵐和曲意一起回家去，林嵐說起這件事來還津津樂道，覺得很好笑，道，「現在的小孩子，四歲就知道結婚的事情了。」

    曲意很無語，只道，「他們哪裡懂，不過是看電視效仿成人的事情罷了。」

    林嵐道，「不過還真是可愛啊。」

    曲意嘆了口氣，道，「你是我的。」

    林嵐笑起來，「我知道，麗佳就說著玩的罷了。難道麗佳的醋你也要吃。」

    曲意說，「我沒吃醋。」

    林嵐伸手碰了碰他的臉，道，「那你就笑一個嘛，嗯，嗯，曲老師。」

    曲意將他的手握著在嘴邊咬了一口，道，「我在開車，不要搗亂。」

    林嵐將手收回來，還是對著曲意不斷笑。

    曲意只好把車在路邊停了，解了安全帶，突然撲過去將林嵐親了一口，才又坐回去。

    林嵐做了幾年項目上的工作之後，便開始做管理方面的工作，這樣要輕鬆很多，而且不會接觸實驗藥品，減少對身體的傷害。

    他已經在和曲意做要孩子的準備，曲意已經早早戒了煙，也幾乎不喝酒，林嵐也很積極地去健身，在一年前就開始物色代孕母親，現在也有了結果。

    兩人討論的結果，是兩人都要孩子，一下子養兩個孩子，雖然辛苦些，但是孩子有伴，不至於覺得孤單。

    兩個代孕母親，其中一個是中國人，另一個是白人，A國的代孕服務已經十分完備，是一套完整的產業鏈，所以其中各種事宜也不用兩人操心。

    只是因為其中一個代孕母親的原因，其中一個孩子在三個月時就流了產，成功生下來的孩子是林嵐的，是一對雙胞胎女兒。

    林嵐希望曲意再做一次代孕，曲意卻沒有答應，說兩人有一對女兒就夠了。

    林嵐便也沒有再強迫曲意。

    兩個小姑娘是十月出生，因為是混血兒，稍稍長開就已經漂亮得一塌糊塗。黑色的頭髮，卻是翡翠綠的眼睛，漂亮的眼睛像是清澈碧綠的湖水。

    因為兩個小孩兒，林父和夏阿姨被接來了A國，林父在林嵐小的時候，對孩子絲毫沒有興趣，也沒有愛心，現在看著孫女，卻十分有耐心了，每天都圍著兩個孫女轉，對於帶孩子有無限熱情。

    家裡還請了兩個保姆，一個全職，一個兼職，林嵐不願意放棄他的工作，所以依然每天上班，曲意就不用說了，他總是比林嵐還忙。

    兩個小丫頭，姐姐叫安琪，妹妹叫貝蒂，性格都比較安靜，不像別的孩子那麼喜歡鬧騰。

    時光匆匆，在一天一變迅速長大的孩子身上更能讓人體會到。

    轉眼間就是安琪貝蒂五歲的生日了。

    這一天，林嵐和曲意都推掉了所有工作，要帶兩個女兒去遊樂園玩。

    前一天晚上，曲意在家裡辦公，做完事情，看看時間才九點多，林嵐沒在書房裡做事，他回臥室去也沒看到林嵐，就知道他一定是在樓下孩子房裡，便去洗了澡，洗完林嵐還沒有上樓，他就只好也下了樓來，心想難道兩個小丫頭還沒有睡？

    在女兒的臥室門口，他輕輕開了門，房間裡只剩下那張帶著圍欄的雙人床邊開著落地大檯燈，林嵐坐在床邊椅子上在講故事。

    他講的是中國的女媧補天，以至於被天才女兒給絆住了。

    安琪是姐姐，睡床外邊的位置，她蓋著被子，手裡抱著一隻小兔子，翡翠綠的眼睛還睜得大大的，說，「天上只有大氣，還有雲朵，再往外就是太空了，papa，天空根本不會被撞壞，而且也不會從天空傾瀉下洪水來，根據物質守恆，既然有水落下來，那麼，就一定是另外的地方的水，總會是地球上的水，地球上的水從一個地方轉移到另一個地方，總量不會變多，那麼洪水總會停下的……」

    林嵐還沒有說話，貝蒂已經說道，「現在要注意溫室效應，北極和南極的冰融化了，海平面會升高，會發生大洪水，我們這裡以後也會被淹掉。Papa，我們這裡被水淹掉了，我們要去哪裡呢？」

    安琪說，「貝蒂你不要搶我的話，papa還沒說天空不會被撞壞，不會有大水從天上掉下來的事情。」

    貝蒂說，「那是神話故事，根本就不是真的。就像灰姑娘的故事是假的一樣。」

    安琪說，「神話故事也是有根據的……」

    曲意看兩個女兒又要爭吵不休，而林嵐一臉無奈，就趕緊過來，傾下身在每個丫頭額頭上親了一下，道，「好了，寶貝們，睡覺了。不然明天早上可起不了床，我們要去遊樂園玩。」

    安琪說，「不好好睡覺，大腦神經會發育不好，會變笨。」

    貝蒂說，「daddy，我不想去遊樂園，我想和夏奶奶去買菜，她做大餐我們吃。」

    安琪說，「不行，我們要去遊樂園。本來就定好了的。你不能隨意改變行程。」

    看兩個孩子又要爭執起來，林嵐嘆口氣，拍了拍兩個孩子，道，「好了，好了，寶貝兒們，趕緊睡了，晚安了，我和你們daddy也要去睡了。」

    兩個孩子這才打了呵欠，貝蒂將她的被子拉上來蓋住臉，安琪翻了個身，壓著她的小兔子睡覺。

    林嵐和曲意給她們整了整被子，才準備離開。

    兩個小孩兒異口同聲地說，「晚安。」

    林嵐又俯下身親了親兩人的頭髮，「晚安。」

    他這才關了燈，被曲意挽著手出去了。

    輕輕拉上兩個孩子的房門，曲意無奈地和林嵐說，「你小時候是這樣的嗎？這兩個丫頭，不該給她們買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書，小麗佳十一歲了，也沒有她們知道得多。」

    林嵐說道，「那是因為麗佳遺傳了李艷的頭腦，沒辦法。」

    曲意說，「你這話讓李艷聽到，以後不要想去她家做客了。」

    林嵐笑了兩聲，「麗莎就要聰明很多。比較像鍾書博。」又說，「其實我挺好奇安琪貝蒂的母親是誰的，那一定是個有綠色眼睛的白種女人。」

    曲意聽他這麼說，神色就變了一下，道，「林嵐，我們說好不管女兒是什麼樣子，都不要去在意她們的母親。」

    林嵐愣了一下，趕緊抱住曲意親了親他的唇，「我就說一下而已，根本不是在意。對不起，親愛的。」

    曲意神色這才鬆動了，兩人一起上樓去。

    第二天，帶兩個孩子去遊樂園，兩人一人抱一個，兩個小姑娘，長得一模一樣，而且都是很嚴肅的一副學術派模樣，安琪比貝蒂稍稍多一些浪漫主義。

    玩了一上午，兩個小姑娘雖然依然表現得鎮定而矜持，不過看得出來她們兩人都很開心。

    中午在餐廳里用餐，安琪就打瞌睡要睡覺，曲意將她抱在懷裡，問，「要睡嗎？」

    安琪說，「不睡。我們下午去看電影。」

    貝蒂自己會用刀叉，規規矩矩吃著牛排，卻微蹙著眉頭，道，「我喜歡夏奶奶做的菜。」

    林嵐拿餐巾為她擦嘴，說，「晚上就回去吃大餐，你們過生日，奶奶會為你們做一頓豐盛的生日晚餐的。」

    貝蒂這才笑了笑，貝蒂是個嘴饞的，喜歡吃好吃的，安琪則更喜歡各種可愛的玩偶。